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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世纪末谜案-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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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太强迫她。向她告辞。 
  “就这样定吗?”她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适当的时候再来。”我回答。 
  “我说了的,至少要半个月。”她将我送到门外。 
  但是,当我在等待那“适当时候”的日子里,法庭受理妻子的离婚请求之后,给了我一张离婚的判决书,当我再次到那个药店去找她时,那店门已是铁锁高悬。我立即又一次感受到了欺骗。于是四下查访,后来到那老磨坊中问过老妇人秀芝,才知道她已同王新生远走高飞了,朱素珍在那里照看着她的婆母。 
  我对着九龙潭大喊一声“见鬼”,用双拳砸着自己的脑袋,差一点昏了过去。 

                  三 

  我将这一意外情况飞报陈功。他并不惊讶,沉思了半晌,说出一句使我震惊的话:“现在到了非常紧急的时候了,我可以将我的一切推断和盘托出了,以求我们更好的合作。” 
  于是、他平静地作出了如下推断: 
  1.梅中娥的确知道一定的事实真相。如果与她的关系能够维持,将有助于我们破案。 
  2.梅中娥要实现的那个想法,的确与金钱有关,她的失踪,既是磨坊主的安排,也是她计划中的有关步骤。她认定自己与王新生出走或者服从他的安排能够如愿以偿地得到大笔金钱。 
  3.梅中娥获取现金的办法是感情欺骗和勒索敲诈两种,其对象就是王新生。所谓感情欺骗就是以自己的色相取悦王新生,并同意与王新生结婚,让王新生自愿地为她作出金钱的奉献;所谓敲诈勒索,就是梅中娥知晓王新生的某种犯罪事实,逼迫王新生给他大笔金钱。 
  4.梅中娥这后一招勒索的办法,尤其让王新生害怕,因为梅中娥狡猾地维持着与王新生与你的“双边”关系,特别是你这一边,她让王新生明显地看到,如果王新生不满足她的金钱方面的要求的话,她就完全投入到你这个警察的怀抱,这意味着她要向警察告密。 
  5.王新生面临这种情况,就必须采取相对措施,一是以金钱和娶她为妻诱惑她,或者是真心爱她,让她永远成为他的附庸或知心,对他的秘密守口如瓶,以达到永远不被揭露的目的。二是如果梅中娥和你这样一个警察保持关系,并死心塌地爱上你的话,他就必须想办法使她脱离你,必要的话,他甚至会杀人灭口,现在他已经走了这一步,就是让梅中娥脱离你。接下来,他会继续用金钱和与她成婚为条件紧紧地抓住她不放,因为他觉得让她做自己的妻子更合算。也就是说他眼下还没有杀人灭口的决心。 
  6.作为梅中娥,她是一个风流多情而又向往高消费、享清福的女人。她一方面对你已产生了较深的感情,另一方面又注视着王新生即将继承到手的大笔财富,因此,她面临着严峻的选择,她会动摇于你和王新生之间,从感情上说你是她倾心的人,对实现她的向王新生要钱的计划来说。你是她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她让你这枚棋子给王新生造成一定的威胁,以利于促成她的计划的实现。 
  7.为了阻碍我们的继续调查,避免梅中娥向你透露犯罪真相的危机,王新生现在最大的欲望和最万全的办法,是尽快摄梅去台。他以为这样就会使我们失去调查对象,使自己脱离险境,在这之前,他一方面要诱惑、争取、控制梅中娥,绝不让她投入你的怀抱,另一方面会在近段时间出现在公安机关政保部门,申办去台手续。 
  听着他的推理,我心中豁然开朗,原来的所有疑点都逐渐明晰起来。尤其使人吃惊的是,从这些推断来看,王新生的确犯有我们尚未发现的罪行!难怪他要求警方不再深究尚未明朗的案情! 
  “可是,他到底犯有什么罪行呢?”我问。 
  “这就是我们要研究的关键问题!”陈功严肃地说:“他犯什么罪我们尚未掌握证据,但我有一个感觉,现在的王新生不是以往的王恩,而是以往的王义!王恩已被王义取而代之了!” 
  “你仍旧认为王义投水后没有被淹死,而只是制造了死的假象?” 
  “不错,我坚持我的想法。” 
  “那么,现在老磨坊里只有一个王新生,就是那个假死的王义,真正的王恩田里去了?” 
  “他失踪了,说得严重些,他死了!” 
  “这怎么可能?”我惊恐地跳了起来。 
  “是你先前的调查结果让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你不是向我介绍说,王恩、王义兄弟俩相似无二吗!王恩到乡政府去报称王义投水自尽时,不是有人难辨来者到底是王恩还是王义么?于是,有一天夜晚,我头脑中有了这样一幅图景和事情发展的一些程序:王义正是利用了兄弟俩相貌相同的特点,先作案行窃,再装作畏罪自杀,接着又偷偷地活着回来,用某种方法在某个地方谋害了王恩。然后,他利用老妇人秀芝眼瞎难辨的缺陷,回到老磨坊充当了王恩,接着,他在王季英回归之机,要王季英同意他整容,不仅改变了他的面目,消灭了让人辨认的条件,而且让王季英作证,他就是王季英的亲儿子王恩。而王季英也不可能注意王义与王恩两人一个脸上有几粒雀斑和一颗绿豆大的痣点,一个脸上没有雀斑和痣点的区别。因为他在此前只在去年回家乡时见过一次王恩,这样,王义就取代了王季英亲生子王恩的位置,谋取了王季英财产的继承权,企图圆一个金钱、美女的梦。” 
  “可是当地群众和朱素珍是能够区别王义和王恩的啊,在王义取代王恩之后,尚未整容之前,难道没人发现磨坊里的男人已经不是王恩而是王义。” 
  “这的确是个足以推翻我的推理的疑点。但我认为,在这段时间里,王义蹲在老磨坊里可以避免与朱素珍以及王小龙、王丹凤等人相见,而当地群众则早已肯定了王义已死的事实,对老磨坊里的男人究竟是谁这个问题,想都没有想过,即使是朱素珍、王小龙、王丹凤恐怕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何况那段时间王小龙、王丹凤在校读书,没有回过家,而王小龙回家时,王义已经整容了。” 
  “看来,只有这样解释了。可是仅仅凭你说的那些情况,还不足以让我全部王义取代王恩的推理。” 
  “当然还有其他迹象,我很感谢你先前的调查让我了解到许多矛盾现象,我只有如此设想,如此推断,才能解释这许多矛盾的奇怪现象。” 
  “你说说看:哪些奇怪现象?难道是我疏忽了?” 
  “有些现象没能引起你的关注与思考,的的确确是你疏忽了,有些现象你思考过。却得不到答案,于是你放弃了。现在,我试着讲给你听,你看是否合理。” 
  “好的,我洗耳恭听。” 
  “第一,向来疼爱儿子的磨坊主有一次却舍不得为儿子花钱了,甚至与儿子闹矛盾,以致使王小龙感觉到父亲变了,什么地方变了?他说不清,因为接触的时间太短。实际上是感情异变,脾性有异而已。请特别注意,这是磨坊主整容以后的事。这个时候的磨坊主是不是原来的王恩,就值得怀疑了;第二,老妇人秀芝说,王新生更孝顺了,但他有时在梦中惊叫,还烧香磕头祈祷神灵保佑,这是王新生惊魂不走、心存恐惧的表现。之所以没有引起你的特别关注与深沉思考,是因为秀芝解释说,王新生对死者有负疚之感,他的报案使王义寻了短见,害怕鬼魂报仇,还说什么是王新生动了祖坟,祖宗的魂魄作祟,这种迷信在愚昧的人们心中根深蒂固,你就没有深究了;第三,据查,王新生的身体状况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毛病,那天我要求他书写一个报案材料泪的是在怀疑王新生就是王义之后,想获取他的笔迹与梅中娥所存的情书上的笔迹加以对照,以便确认现在的王新生就是王义,要知道,这是我自认为比较厉害的一招,如果他写了这个报案材料,经过文检鉴定字迹与王义相同,我们就不必费这么多周折了,他就成了瓮中之鳖,束手就擒了,你也不会朝着梅中娥的秘密深入了,就不会受到有关与梅中娥淫乱的指控了。可是,这个该死的家伙很狡猾,他的右手颤抖着已不能写字,我怀疑他是伪装,更怀疑他就是王义了,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心中一急,就让你充当了我的一枚棋子,让你大踏步地前进。单刀直入,奔向他的情妇,我是故意让他感觉到危险,激怒他,让他控告你,我好从中查到他的笔迹。果然他发怒了,控告了你,但他狡猾地将控告情打印了,草稿不知在哪里,更使我意外的是,他早就设防了,想在适当的时候给你沉重反击,击败你——我的过河卒!他如愿了,利用事先制造的你与梅中娥淫乐的照片把我的逼取老帅性命的卒子打击得昏头转向,可他也留下了后患。他的控告信草稿即使被毁,我们也可调查到那个电脑打字店,让打字店的打字员证实他能够书写;第四,我进一步想从生理特征上加以甄别,即使两个面目完全相同的孪兄弟,指纹应该是不同的,但是王义、王恩都没有指纹档案,有一个已经死去,我们不可能搞指纹鉴别了。于是,我想起了你说的王义脸上曾经有雀斑和黑痣的话,即使整容了,那颗黑痣即使很小。也可能留下不明显的痕迹,于是,在老磨坊里我想观察他的脸,但他那天背光而坐,让我不能细看。在九龙潭游泳时,我又让他脱掉衣服,想看他身上有何特征,同时看了他的脸,但我没有看到任何痕迹。这一点我目前仍然解释不清,不过,当我要他攀登老龙嘴的时候,他脸上掠过一丝惊讶的神情,尽管只有刹那间的表现,也没有躲过我的眼睛,我对他更加怀疑了。” 
  “还有呢?有关生理特点,那些与他贴过身的人应该有所察觉吧?” 
  “你是说,既然现在的王新生是王义,作为他的原配夫人朱素珍应该看得分明?” 
  “不错,对此,我有疑问。” 
  “这个想法很对。但是在朱素珍心目中,王义早已死去,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要观察现在的磨坊主是不是王义,况且王新生已经整容,王新生根本不和朱素珍作躯体上的暴露和贴近。至于王义死后的第三天,去她家中调情的,倒是真正的王恩,正因为有这次调情,她对王恩更加深信不疑。还有她女儿丹凤,也一直在校,没有机会也没有心思去考察整容的伯父是不是她的父亲。另外,与他贴身的人就只有梅中娥了,我为什么让你接触她?是想通过梅中娥了解王义的生理特征也是我的目的之一啊!我想,如果梅中娥风流到敢于谈论老情人的身躯特点,那么,我们的侦察又多了一条通道。但我后来知道自己的奢望太大了,要达到这个目的太难了,不让你违纪做她的情夫,又要你取得梅中娥的信任,让她跟你说那些风流韵事,那简宜太难太难了,所以,我到现在为止都一直没有给你明确这项具体的任务。但是事情的发展,已经把你推到接近这个目标的边缘了。” 
  我点头称是,因为我感觉到,梅中娥是可以风流到那种地步的,如果一旦她离开了王新生并且愿意为公安效劳,为我效劳的话。 
  不过,我还有疑问: 
  “你反复考察那个老龙嘴,并且要王新生站到老龙嘴中,好像怀疑那是个神秘的能够合上嘴唇包含罪犯的所在,就像我那次做梦一样,老龙嘴上下颚那么一咬,就把我包含在龙的口中了,可我想了千万遍,觉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能够赐教一二么?” 
  “哈哈,这是个使我最感兴趣的地方啊,真是一个神秘的所在啊,但是恕我保守,我暂且不予推断了,把这个最能使人震惊最能使人感兴趣的情节放在以后吧,也算是给你留一个题目,让你加深思考吧。” 
  “你的这些推理和解释使我如同大梦初醒,然而,让我最后提两个问题,一是王义投水后如何生存下来;并活着回来?二是王恩究竟是失踪了还是被谋杀了?他怎样被谋害,犯罪分子运用了什么方法?他的尸首又在何处?” 
  “这正是我们要调查的主题啊!目前,我们要做的工作,是等待这个假王恩再现,他一定会再现的,因为他必须申办去台手续。离开大陆才觉得安全。当他从外面回到老磨坊的时候,我再主演一个精彩的节目你密切配合就是了。”他捏紧拳头,加重语气强调说:“必须特别注意,一定要抓紧时间、抓住机会,别让他溜了!一定要利用他申办去台手续的机会,卡住他!让他在他的罪恶之地,滞留到我们破案为止。一旦让他溜掉,我们就全盘皆输了。现在,我请你带着我给你们领导写的字条马上回一趟县城,办好两件事,一是找与你相好的同行,以求他帮忙的口气,要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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