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沽Γ舛际敲环ㄓ们此愕模銮夷鞘焙蛴置挥辛讼衷诘幕肪澈推铡彼┵┒福路鸫蠹叶疾淮蟊O账频模欢饣厝疵挥腥颂粽飧鲎盅邸�
“那还有什么意见,自己要用的东西就自己花钱呗,又不是给别人花了,”沉默中终于有人说了这么一句,大家便又纷纷议论起来,班长终于放下了心说:“那就先把书发下去,各宿舍回去把钱收上来,钱是我先垫着的——希望大家都花功夫看它,不要让这些钱浪费了。”这是他们班历史上收钱最利索的一回,以前从来没有,之后的两年中新班长也从未达到过这种效果,这也是他唯一对老班长心服口服的地方,以为他在这一方面有过人的高招,非自己所能比得上。学习委员看出门道,也忙搞了一套听力资料,为了节约磁带他组织学生把各自的空白磁带拿出来录了两套,由大家轮着听。此方法效果极好,下面的人等着要磁带,避免了有的人录了带子总没时间听,拖到最后全浪费了。至于学习委员充到里面的六盒带子只收回来了两盒,那时四级考完之后的事,并不影响这次活动成功的完整性。
五一是四级之门的一道槛,离四级考试只有四五十天时间了,由于天气炎热和心理因素,复习已基本上没有什么效果,对于他们来说也已是稳操胜券或是大势已去。所以学校把基础知识的复习都安排在五一之前,五一之后则是不停的模拟考试,让他们适应心理并找到最合适自己的时间安排,同时也练习一下怎样抓住由于心理波动所能改变的三到五分,以尽可能的出或不出意外。
像李满朝这样的还要背词汇大纲,这些对于别人来说已不算什么的东西对他来说无疑是最见效的方法,说不定会有起死回生的作用。这是老师告诉他的,在对自己的方法失去信心后他对老师的方法深信不疑,因为老师说过在他这样的学生身上抓出成绩才最有价值,他便相信老师是真的帮他,即便第一次没有通过它也没有改变这种想法,反而在痛苦之中有那么一点点的歉意。
是李小花过来找他打破了他背四天单词的计划,在此之前他已拒绝了几个老乡邀他一起去泰山,“那儿有什么好玩的,”他说,“不就是因为长在大平原上才显得高了一些吗,咱们那儿比泰山高的山有的是。”
“咱们那儿山上有啥,秦始皇上过吗,孔子上过吗?”
“没有,”那时李满朝能有心情和老乡抬两句杠已很不容易,可能是为了找一些说家乡话的感觉,“可秦始皇,孔子上泰山你非要上去才知道吗,书上写得很明白;泰山有啥,咱那儿的山上有野猪,有豹子,泰山上有吗?”
“孔子有名还是野猪有名?”
“野猪能咬过孔子还是孔子能咬过野猪?”
那个该死的老乡没完没了的和他抬杠,好久才走,他的该死之处不在于耽误了李满朝的时间,而在于那些乱七八糟的风凉话中没有他是因为有个漂亮的女朋友管着,否则李满朝稍微注意一下就不至于那样。事后张开和于一飞也说如果他们有一个在就不会让李小花找到教室里去,李满朝则不以为然,他认为宿舍里的全是熟人,那会更丢人。但也许他们热情一些李小花就会闹的轻一些,反正这些都过去了,他也没想那么多,唯一值得怨恨或感激的是告诉李小花他在哪儿的那个小子——人家并不知情,他的该死之处在于他知道得那么清楚他在哪儿。
李小花根据那个小子说的直接找到了教室,她看到他听见自己敲桌子的第一反应是不耐烦,然后是抬起头来怔了一下,接着站起来拉了她的手,最后流出了眼泪。但她并没有压缩准备的内容——也许是压缩了一些,因为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准备了多少,但她一定对此做出了反应,因为一开口就说:“你知道我是来告诉你分手的,所以哭了。”
“啊,不是。”李满朝已完全从词汇大纲中跳了出来,但还是有点不知所措,事实上他也没有必要知道,李小花根本就没有给他解释是“不知道”还是“不会的”的机会就厉声问:“你是不是早就这样想了?”
“不,没有。”
“你不用说了,我是来告诉你一声的,也顺便看一下你到底怎么样了,”她觉得这话还有可能产生歧义,又补充了依据,“看看我当初是怎么迷了眼被你骗了。”
“不,我没有……”
“你是不是早就不想理我了又不敢说。”
“是——啊,不是。”这是一个预先设下了埋伏的问题,不论回答“是”还是“不是”都不行。而李小花也没有听他回答,一下子甩脱了他手说:“我走了,再——”硬生生的把那个“见”咽了回去。李满朝忙上拉住她说:“你听我说。”她却一摔手又往外走,李满朝只好上去抱着她,使劲的往教室里面拖。
“你干什么,放开,放开。”李小花一边叫着一边使劲的往外挣,但终不如李满朝力气大,被挤在课桌上听他说:“我实在太忙了,四级太麻烦了,我想等考完了再去找你。”事实上李满朝自上次发了九封信并把回信看了以后,又在收到汇款后给老爷子打了一个收条,上写“来款已收;我在此很好,不必挂念;另有妹妹上学宜顺其自然,不必强求。”,就再也没有和外面联系过。但李小花显然不信,又是哭又是嚷道:“忙了就不去找我。”看实在挣扎不出去,她便鹰爪功和耳光一起上,幸亏人们的正义感并不十分强,要不他们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抱着一个又哭又喊的女人,下去报了警的话,笑话就闹大了。
等张开上来是她叫的声音已经小了些,忙把他们拉开,它看那阵势靠几句笑话恐怕不能解决问题,便给李小花说:“都怪我没有提醒他去看你,不过他真的是太苦了。”他还想把具体情况给他说一下,却又想这时候帮李满朝只能是她更加生气,遂又对李满朝说:“你也太什么了。”然而她又觉得李满朝自己已经够难受了,也不忍心再说他什么,便又说:“满朝你先去把脸包一下——带钱没有,先给你五十;小花先跟我回去,有什么事中午再说。”后来张开给李满朝说小花是一个通理的女孩子的一个重要根据就是那天小花并没有冲他闹,只是说:“不用了,我要回去了。”
“好歹也呆一会儿吧,怕光顾上吵了,连句话也没说。”
“不用了,店里忙,我要回去了。”
“哎,天上下雨地下流,你们两个打架不记仇嘛,知道了情况你就不会怪他了。”
“不用了,店里忙,我要回去了。”
张开相信是留不住她了,又想等她气消一下也好,便说:“那也好,下午我让他过去,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这么大个人,还能跑丢了吗。”
张开看她对自己的话有了反应,便没她分析她这一个“不用了”回绝了他的两个提议,只笑了笑说:“开哥说话从不改口,走吧。”李小花知道她没有权利不让张开坐那辆公交车,便也没再说什么,下车后他觉得那时候过去也不合适,便说了声“你回去吧”,自己走了。
下午李满朝过去时李兴还以为他被人打了,却听李小花出来狠狠的说:“你还来干什么?”从李兴一怔的神态,李满朝判断他并不知此事,胆气稍稍装了一些,但还是懦懦的说:“来给你说清楚,你实在不知道……”
“你不用说了,”她打断他说,“你走,现在就走,再也不要过来。”
李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好容易插进话去问:“究竟怎么回事吗,他好久不过来,来了怎么又吵呢?”
“不要你管。”李小花冲李兴大喊,把李满朝吓了一跳,吃饭的人都放下筷子朝这边看来,李满朝看看没有办法,只好走了。回去他仍拿了书包去上自习,张开问他:“说好了。”
“没有。”
“那还去上自习。”
“她不理我。”
“那你就不去了。”张开想骂他两句,却又叹了口气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李满朝木然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出走,张开忙拦住了他,从女孩子发脾气很正常,一定要装出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她才会高兴说到小花还过来找他说明她还记着他;从小花是个好姑娘说到本是他不好,连哄带骂总算把他又推去了。不到一个小时他又回来了,这回张开没有再问他怎么样了,只是抱怨李兴不该不管一下妹妹,李满朝只是一言不发。
第二天张开过去替李满朝解释了一番,并添油加醋把情况说得更加可怕。走的时候李小花欲言又止的样子给了他信心,如果没有的话,他也许就不会再安排李满朝过去找她了,那也许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但是有了,假设也就没有了意义。任何时候人们也总是想把事情做的基于现在的基础上的最好,但谁也无法预见现在的好对以后意味着什么,所以这样的假设也是没有道理的。他让李满朝蒙着头睡了大半个下午,起来也不洗脸,也不梳头,又戴了那只墨镜,脸上的创可贴贴得比伤口还多了两个。李小花后来告诉他是被他那样子吓住了才没有再闹的,但还是甩手进了屋,李满朝没有显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径直的过去给李兴解释了一番,并要他好好劝劝李小花,别让她太生气。
考完四级的许多天后,李满朝偶尔一次开玩笑说:“我那时太傻了,应该想到你只是吓我一下,要不肯定是不理我……”话还没说完脸上一重重的挨了一个耳光,小花怒目说:“ 把你聪明的,我那是真的,现在想分手还来的及。”李满朝看她是真的,忙想着怎样能嬉皮笑脸混过去,她却又扳过他的脸用唇轻轻的碰碰刚才打过的地方问:“打疼了吗?”
后来李满朝仅过去了一次就改变了常过去找小花的计划,那是因为第一次模拟考试他考的很不好。作为第一次正规的适应性考试便失了锐气,这让他非常着急却又觉得前面的功夫不能白费,又一个人埋头背起了单词,而小花似乎也理解了他,没再生出什么事来。
这是一次全校性的模拟考试,各方面都极为重视,系里还专门对进步大的学生进行了奖励,进步程度是和去年冬天的期末考试相比,于一飞当然也就在此列。颁奖仪式在跑早操的出发点进行,辅导员先对总体情况做了一下总结,他知道大家对总体情况不感兴趣,而要改进的地方则又因为班级太多,共同点太少而没有意义,所以总结做得很简单。然后又说了要咬紧牙关挺过去这几十天,要注意身体云云,现在领导关心群众也以最终目的为准,不能让人感到暖意。
最后是发奖,于一飞在第一批被叫的人名中,那是一等奖,六盒索尼的磁带,后面还有二等奖和三等奖。看着学生见外系的人都拿了饭盒去吃饭也蠢蠢欲动的样子,辅导员把发完奖后的话省去了,鼓励的话对现在的学生不起任何作用,说物质激励他们又根本不会把那些东西放在眼里,还不如让他们早去吃饭或许能少说两句难听话。回去大家纷纷开于一飞的玩笑说去年还恼挨了抓,今年却因此得进步奖,于一飞也是哭笑不得,把那六盒带子全给了班里用于录第二批听力资料。这样的话作为大学期间唯一的一次领奖机会对他来讲只是证明他那天早上出勤了,要不会被辅导员抓个正着。
以后的模拟考试每周一次,平常的就像两口子做爱一样,当然不会如第一次那么重视了。只是每周六他们不必早早的得起了床去占座位——考试的时候当然有位子,只是起的太晚了了只好买一块面包啃着去,就像一些勤奋的科学家一样。这样的效果当然不会太好,一两次之后就有人不去了,这些人有的是艺高人胆大,觉得肯定能过,有的则认为还不如自己复习效果好,那是浪费时间,看到空着的位子老师只能对坐着的人批评上几句,但又觉得没有用处,所以大多还是算了。
老师不知道从那儿听来的考试时抄的东西更容易记住,便要每个学生带一本词典,说可以查单词,也可以偷看别人的。但他没有意识到这抄一旦合法化,其进行时的心态将完全不一样,所以这种做法并没能凑效。更有人认为那只不过是一种提高大家兴趣的方法而已,就像看穿了一个姑娘对他暗送秋波是在故意勾引他一样对之失去了兴趣,反而把考试当成一种笑话,越发不认真起来。老师对此很是不满,便批评他们说:“给你们机会,可有的同学却懒得连抄都不抄。”这句话马上传开,成了和“再给老师鞠个躬”一样齐名的笑话,直到毕业前他们还没有忘记。
考试越来越不成样子,当然不会再又什么样的总结,老师只是在哪次考试成绩普遍较低时说那套题比较难,四级考试绝不会如此;在大家都高兴的时候说这套题比较容易,意思是不可因此而放松。那时候老师已经把重心放到了作文上,他教授英语多年,有些英国人的绅士脾气,批改作文是大都写了good;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