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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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队的人的光,而是抬高了脸说:“我看又怎样,不好的东西谁看了也用不成。”就这样一直僵持到天黑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老板看看没希望了,咬咬牙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晚上那老板派人过来请他们吃饭。张开于这次生意并不知道很多,只能偶尔的跟着别人插一两句话,那边陪饭的立即有人附和着拍马屁,他听得别扭,就故意说一些材料方面的专业名词,听得那帮人如坠云雾,只有跟着打哈哈得份。饭一直吃到深夜,张开这两天忙于看风景没休息好,吃着吃着就摇头晃脑的撑不住了。建筑队的人见他这样,也说要走,老板虚意留了一下,从包里掏出几个红包给他们说:“一点小意思,为这次合作愉快。”张开欲要推辞,见他们都接住了,也便收下了,回去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张老人头,一句话也没写。张开感叹这事就像只拍拍马屁股就代表夸奖马好一样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了,遂把钱收了起来,把红色的封皮揉作一团,狠狠的扔到大便器里。
第二天那些木材便什么毛病都没有了,那老板拿了支票走了,他们开始找人装车,闲着的民工队很多,却很不好找。好像那些人要的价太高,建筑队的人不同意。他们和一个工头说了半天,人家就咬定下了八十不装。张开在后面悄悄的对建筑队的另一个人说:“他不装算了,再找别人装不行吗,还有那么多人等着干活呢。”那人笑笑说:“你老弟总在学校里面,对外面的事不太了解,这班人不装决不会再有人来装,要不然他们在这地方就站不住脚了。”张开迷惑了,虽然这能为钱并不是万能的找到一点证据,却也这么让人难受。有的人为了钱什么规矩都不讲,有的人因为规矩却可以看着钱不能挣,都一样的可恶,这人还真是难做了。
突然建筑队的头提高了声音,仿佛吵了起来,他说:“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装车的人有的是。”那个包工头却并不生气,两条胳膊抱在胸前冷笑说:“找去啊,我看你们几个把它搬上去。”这边的头忙换了笑脸,嘴里说着“好说好说。”把他拉到车背后去了。然后那个人过来对他的一帮工人说:“齐老板下次还来,七十一车,装吧。”
建筑队的人远远的在马路边上聊天,张开想看看那里的风土人情,便站在离车队不远的地方看那些工人装车。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女人也站在那里问一个正装车的人道:“狗子,今天又有活干了。”那小子满脸汗流,一件衬衣已脏的看不出颜色来,见有人问他,就抬起头用缠在手臂上的毛巾擦了一下汗,把浓密的头发往起抹了一把,笑笑说:“嗯,又是外地人,一车多要了三十,一个人能多分十来块吧。”说完又笑了,露出两颗板正的门牙。张开到替他可怜起来,那个狗子长得相貌堂堂,收拾干净了和自己站在一起恐怕也不相上下,而如今他却为能多得到十来块钱而高兴,却不知道有人点了点头就是一百,有人吃了顿饭就是几百。他们出得力最多,得到的却最少,而这些人高于那些人的标志——知识在这件事中却毫无用处,换了位置,他们也干得好,这不可以用任何理论解释。
回去后教授叫他过去吃了一顿饭作为感谢。第二天去找齐容,齐容问他干什么去了,怎么好几天没见,他只说出门有点事,并没告诉她干什么去了,齐容撇了嘴说:“走了好几天连个招呼也不打,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张开心里一阵高兴,却又作了鬼脸象魔鬼似的伸开大手要去抓她的脸,吓得齐容缩了身子尖叫着撒娇,连连求饶,张开方才罢休说:“发了点小财,请你吃饭。”
“好啊,”齐容拍手笑着,却又皱了眉犹豫说:“哎呀,今天有课,明天吧。”张开看出她撒谎,便说:“算了,别去上课了呗,我今天高兴,想和你在一起。”齐容方同意了。张开却又想起“逃课不是个好孩子”,想起了苏雯雯,心里一阵的惆怅,却又觉得这样挺对不起齐容的,复又努力高兴了起来。
吃完饭出去压马路,一直走了好远,冷不防一条大狗从后面窜过去,齐容吓得一声尖叫,张开忙抓住了她的手安慰她别怕。狗过去了,张开却抓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齐容似乎也不在意这些,只是觉得甩手时不舒服了才挣了出去,张开倒是也不敢再去拉住了。张开在后面说:“你这个书包好漂亮哟。”齐容也不回头,在前面说:“喜欢吗,送给你。”说完又一蹦一跳的走。张开便大了胆说:“是喜欢,可更喜欢你,一起送给我。”齐容转过身挡在他面前,直直的瞪着他,一言不发的站了好久。张开开始并不怕的,时间长了也觉得心里有些发毛,就像一个承认错误的孩子一样看着她低低的说:“真的。”齐容“噗哧”一声笑了,“假装老实。”她说,“罚你写一百封情书,看你是不是真心的。”
“千万别,”张开高兴起来,“饶了我吧,我最不会写信,换个方式吧——你想,我不会写情书,不会讨女孩子喜欢,无法花心,当然是真心的了。”
齐容笑他贫嘴,又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张开自然说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齐容问他为什么开始不去追,张开回答不上来,反过来问齐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齐容说她从没有喜欢过他,张开便装作拿脑袋往路边的树上撞,逗得齐容大笑不已,站在边上为他拍手加油。末了送齐容回去,张开就站在那个“男生止步”的牌子前看她上去,齐容回头笑笑说:“记着今天啊。”张开也点头笑了一下,自己回去了。
二人的来往多了,难免被人撞见,那次齐容去找张开时刚好李满朝也在那儿。李满朝开始一下没认出来,慢慢的才想起那是王绪刚的女老乡,却又奇怪怎么她找张开去了,听他们说话好像关系还很不一般,就问她说:“你不是王绪刚老乡吗。”
“是啊,”张开接过来说,“现在是我的人了。”张开也就顺势把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李满朝恍然大悟,恭维一番就找了个借口走开了。李满朝走后,齐容笑说:“还挺懂事的。”张开听了便不高兴:“别瞎说,人家早有女朋友了呢。”
“是吗,有机会带我认识一下。”
“再说吧。”
这本是一句无谓的闲话,齐容却一定要认识一下李满朝的女朋友,张开只好给李满朝说了。李满朝一听就埋怨他,“这八字还没一撇呐,你就出去乱讲,让我怎么说呢。”张开笑说:“一下子说漏了嘴,不过你们那是早晚的事了,这样岂不更加快进程。”李满朝只是不答应,张开也不再理会此事。
没过几天李小花过来找他们,李兴要翻修一下饭店,叫他们两个过去帮忙,干完了李兴留他们吃饭,吃完饭小花依旧送他们到公路边。李满朝对张开说:“你看前面的是什么东西。”张开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东西,但旋即就明白了,说声“我过去看看。”就跑前面去了。李满朝神秘兮兮的对小花说:“我给别人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了。”说完看着她,两个人谁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李满朝又问:“你同意吗?”李小花仍是不回答,微微的笑了一下,说:“你回去吧,人家在前面等着你呢。”李满朝也说:“你也回去吧。”把她往回送了一程,看着她进了门,才有转过身来,大声唱着,蹦着,跳着往回跑,吓得一个骑了车从对面过来得人差点翻到路边的水沟里。张开拦住他说:“别发疯了,这么兴,她给你什么了吗?”“没有,”李满朝回答道,却又马上反应了过来,连骂张开扯淡,“小花也叫你大哥呢,你就这样说人家。”他说,“以后你可以介绍她和齐容认识了。”
刚好那次李小花过去玩,张开便拉了齐容过去一块玩。齐容一见面就像个主人似的极大方的招呼李小花,说早就听说过了,今天总算能够认识云云,把张开和李满朝凉在一边。齐容并不和李小花说大学里面的事,只是说她穿的衣服好漂亮,问她从那儿买的,多少钱又摸摸问是什么料子的。李小花嘴并不笨,只是开始有点拘束,说起衣服来她自然极内行,倒也滔滔不绝。
一直到李小花走,齐容一直把握着说话的方向,始终注意让李小花显出来,并不停的要张开倒水到茶的,烦的他不行。送走了李小花,她得意的笑笑问:“今天怎么样,没给你丢人吧?”
“什么丢人不丢人的。”张开淡淡的说。看张开那样,齐容也不再说话,两个人闷闷得走。张开便又说了她脸皮厚,是因为胡子都长不出来,她才又高兴了。
春天里万物开始生长,也是爱情生长的好时节,天气暖活了起来,张开便带了齐容到处玩,两个人形影不离,快乐得如同鸟儿一样。渐渐的却也出毛病,和别的男女一样,张开不喜欢逛商场,甚至讨厌到市里去;齐容则爱热闹,那儿人多往哪儿去,常是这个商场出来进那个商场,张开劝她不买东西不要瞎看,更不要问价钱,“你又不买,害的人家陪着笑给你说半天,”他说,“和人家无怨无仇的,何苦拿人家寻开心。”齐容说卖东西的没人理更可怜。张开说不过她,就气她说:“你看经常有报道说说大商场失火烧死多少人的,万一哪次把我们也烧死了怎么办?”
“能死在一起那多浪漫啊,”齐容突然换了语气说;“如果被烧死的话,我们两就抱在一起,永远,让处理事故的人都知道我们是相爱的。”张开把他抱在怀里,低下头问:“就像这样吗?”
“嗯”
张开便低了头深深的吻她。吻完了却又开玩笑说:“这倒像两个仇人临死了还要抓个垫背的一样。”齐容眼圈一红就要哭出来,张开忙吻了她的眼逗她说:“不过我肺活量大,怕不如你死的快——大商场失火死的人多是被烟熏得——那怎么办?”齐容说她不相信,二人便互相捏了鼻子嘴对嘴的比试,看谁先憋不住。比完了依旧是争,张开每次都争不过她,便认个输算了。不过这样他也高兴,整天有个不讲道理的小姑娘让他时时都得哄着也是一种感觉,如果两个人每天都满嘴的三个代表,国民党不抗日,那就没意思了。有时过上两天不和齐容争点什么他倒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那时候张开在想这也许就是爱的感觉吧。
五一学校放长假,学生大都外出旅游,但齐容要复习四级,不想出远门,二人便窝在学校。五一那天齐容说宿舍的姐妹想认识他一下,张开说去就去吧,又问齐容该怎么做,是不是请她们吃顿饭。齐容一听高兴的什么似的,忙回去和姐妹们说,张开则赶快到外面订了地方,给李满朝说了带小花一块过去。
晚上张开去叫她们时她们却说大家商议了一下,觉得初次见面,不好让他太破费,饭就免了,买一些东西拿到楼上大家玩一玩就算了。张开忙说不必客气,地方已经定好了,那帮女孩子却一个个很有经验似的说她们知道男的爱装大方云云,她们是说不去就不去。张开看多说无用,忙回去告诉李满朝让他去把地方退了,李满朝当即抱怨他办事太不成体统。张开抱了拳打供苦笑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和她们打交道就这样,拜托了,我回头给你赔罪。”然后也不敢再开玩笑,连连向李小花赔罪,总算把他们送走,又去叫了齐容下去买东西。张开提了许多东西上楼,倒联想到了在农村女婿去看望老岳父的情景。那些女孩子似乎很有章法,先是倒水让坐的,接着就像审问团一样问这问那,拿他和齐容开涮。张开知道这些是说着玩的,只是他心情不好,便提不起精神来。她们屋号称二姐的一个女孩子尖声尖气的说:“你别为花了点钱不高兴,把我们的小妹骗走了,这是应该的;你在大一就谈上了女朋友,同学对你另眼相看了吧,晚上聊天的主角肯定是你了。”张开看她那让人联想到由于经常思考习题而用的过了度的大脑皮层的脸,心说你当我老丈母娘都差不多了,能不给你点好处吗,嘴里却说:“这就是看不起我了,能和姐妹们在一起才最快乐的,有好多人想花钱还没有机会呢。”
张开故意没有对“不高兴”进行反驳,她们却没有听出来,又笑说:“果然油嘴滑舌的,老实说,怎么把我们小妹骗到手的。”张开哈哈一笑说:“这里面好多东西不好讲出来得,有兴趣的话自己来试试,看我是怎么骗人的。”话音刚落,齐容抓起一个苹果砸在他脑门上,张开大叫一声,女孩子们又哄笑起来。
张开坐的心烦,便起身要走,女孩子们笑说:“慌什么,还早呢——是不是急着回去给弟兄们吹呢?”张开回头略笑了一下说:“是啊,回去告诉他们我今天又见到很多漂亮的小姑娘——姐妹们再见。”和齐容一起下去了。
刚出了女生楼张开便点了一支烟抽起来,齐容看他沉着脸,怯怯的问:“今天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