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情梦-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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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妇是内助,悍妇是内患。得内助的男子,对外也容易成功。得内患的男人,对外也必失败。……埋葬一个悍妻,是件快乐的悲伤。
这话让我读来,真是深有同感。
是的,我娶了一个悍妇,所以,我自成家以来,一直都没能得到一天的安宁,而且以后还必将继续忍受着这份吵嚷,这份悲哀。
我真想把这一段话读给苗琳听听,让她感知一下。可是我却又清楚,就算是我把一切道理都对她讲清楚了,也丝毫都不会起到作用,因为她的本性就是如此,要想改变这一本性,真的是要比登天还难。
我这么说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我也曾经作了过努力,只不过,这些努力也都理所当然地以失败而告终了。
我曾经在苗琳心情极好的时候试着向她讲一些道理,试着想要让她明白如何尊重别人,如何做一个妻子。可是,当我向她讲到对别人尊重的重要性的时候,苗琳的那份好心情却突然荡然无存了,她一脸慢色地瞪着我,以责问的口吻向我道:“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我丈夫,我不管你谁管你?尊重?我为你好就是尊重你!”
呜呼,我还能再说什么呢?按照苗琳的逻辑,我是她的丈夫,就应该接受她的管制,她的那些自以为是的为我“好”的行为,就是对我的尊重……
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如何,只是经过那一次之后,我再也不向苗琳讲一句“道理” 了,我只能任凭她自以为是的喋喋不休,任凭她自以为是地对我指手划脚,任凭她在我每次进门出门时对我的规定与“照料”,我只能像一个白痴一样地对她表现出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我不想对她说出一句反驳的话,因为那样的结果,只能是我要忍受更多的唠叨与指责。
于是我便看书,在苗琳嘴里不停地唠叨叽咕的时候,我便拿起一本书来,尽可能地以看书来撇开苗琳的喋喋不休所引起的烦恼。
可是我自己却也非常清楚,看书只能是让自己人不去听清她都说了些什么,事实上这也只是一种无奈的逃避。
但是除了这无奈的逃避之外,我却再也找不出任何有效的方法。
我只能如此。
所以这次,我也依然如此,而且看的是《妄谈·;疯话》。
妄谈,谈而不妄;疯话,话而不疯。许多的共鸣,许多的与我心有戚戚也的话,都让我感到就是对我说的,就是说的我所遇到的这种情况。一部《妄谈·;疯话》,让我看到了先贤的明智,可惜的是我看到这本书太迟了,如果在还没有结婚之前就看到这本书的话,那么我也许会真的慎重一些的,真的会再坚持一两年,或者更长时间,直到遇上了我真正所爱的人,真正能够给我轻松愉快的生话的人。
可是,现在说这样的话已经是太迟了,我无法把自己的生活倒回去过,有一句俗话说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这话一点都不错,尽管我发现自己结婚还是太早了些,但是已经无法挽回了,既成事实的事情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
见我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苗琳越说越气,火气也随着她话的内容的重复而越来越大,终于,她一发而不可收了,突然扑上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书,哗哗几下撕碎开了,嘴里说着:“我叫你看!看!看……”
我猛地一冲动,坐直了身子,拳头握紧了。但是我却又在倏然间冷静了下来,我忍下了,又一声不吭地躺了下去。
完了,我与苗琳之间的感情彻底地完了,她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那就是她撕毁了我的书。我对书的偏爱比任何东西都强,在我沉闷的时候,在我不快的时候,在我累了的时候,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以及在我高兴的时候,我都会捧起一本书,不是有人说过,书是人最好的朋友吗?这话我是非常赞成的,书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尽管我爱我的女儿胜过一切,尽管我对琪儿的爱超越了一切,但是,女儿还小,不能解我心里的痛苦,琪儿又不能每天都在一起,只有见面时方能为我解忧。但是书就不同了,我可以随时随地地带着它,随时随地地捧起它来读上三五页,只要我愿意,书就从来都不拒绝我。
所以,苗琳现在撕毁了我的书,那就是她撕毁了我对她在心理上还仅存着的一点情感,那一点由女儿所维系起来的情感。为了女儿,我没有和她离婚,为了女儿,我还与她在一起过着这貌合神离的日子;为了女儿,我还尽可能地忍受着她那一日复一日的唠叨与“无微不至”的照顾;为了女儿,我才一直保持着沉默……可是现在,她却撕毁了我的书,就是毁坏了我最好的朋友,再加上她因为琪儿对我的指责以及对琪儿的谩骂,我心里那根细弱的情丝终于彻底断裂了,再也续结不起来了。
我闭起眼睛,忍受着苗琳撕书时所发出的那种犹如在撕裂我的心时所发出的嘶嘶声。
我的心终于开始流血了……
第十章
夜越来越凉了,天空渐渐地泛出点点星光,自然真是神奇,几个小时前天地间还是小雨霏霏,几个小时后的眼下已经云开雾散,连星星都出来了。
我仰望着天空,天空的转晴却并没能使我的心情变得轻松起来,相反的,我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琪儿,为什么不见她的身影呢?我们相约见面的时间,已经过了,但是她却还没有出现,难道琪儿真的不愿意再来见我了吗?难道十年前的相约,在十年后的今天真的就无法兑现了么?难道经过十年的时间,琪儿真的变了,已经忘却了我们之间的这段情了么?
我不知道,我说不清楚,我不知道琪儿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她真的不愿意再与我维持这段感情,那么也应该来告诉我一声呀。我见不到她,那么,除了种种猜测之外,在我的心里更加沉重的,是我对她的担心。
我真的担心琪儿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
如果,琪儿已经找到了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并已经结婚生活在一起了,那么我祝福她。可是,如果不是这样,那么……
我不敢往下想,我实在不愿意把琪儿想到我无法接受的遭遇中去,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得知琪儿的现状。只要知道琪儿现在的情况,那么就算是她不再与我维持相互的感情,我也不会怪她,而且她不愿意再维持我们之间的那份感情,说起来也是理所当然的。我现在所求的,只是能让我放下心来。
我又低头看着桥下的流水,虽然还是一片灰白色,但是隐隐约约的,河水中已经反射着星星那闪闪烁烁的光点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三点了,中秋的夜寒让我感觉到浑身冷嗖嗖的,我不禁抱紧了双臂。
我很想马上离开,离开这座我与琪儿十年前相约在今天见面的青年桥,我心里有一个声音已经在对我说,琪儿是不会再来了,她不会来赴这个十年之约了。可是,我的脚却不愿意离开这座青年桥,我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我的心里只是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总认为琪儿马上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我知道这有点儿自欺欺人,但是,我却无法摆脱。
时间越来越难捱,我已经预感到自己将失望而归了,我知道自己在北京这几年的努力,以及给予这努力的动力,都将会在这一夜间成为梦散去了。一切的一切,我都是为了琪儿,可是现在,当我们十年之约来临之时,我却没有见到我的琪妹。我内心里已经渐渐升起的悲哀与痛苦,把我整个儿地包围了,这种来自心理的冷与来自外界的中秋的寒气内外相夹,我的全身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
我开始在桥上来回地走动,乱糟糟的思绪又回到了在北京闯荡这几年的点点滴滴上……
随着与书商间打交道的增多,我的文笔能力很快就得到几乎所有认识的出版商的赞赏,同时在同行中也开始有了极高的声誉。而且,随着我的作品在市场上的走俏,我的身价也开始倍增,不到一年,我就成了二渠道图书市场青春文学的代表人物,二渠道凡是做青春文学的出版商,几乎没有不知道有我这一号人物的。
由此一来,我也就被众多人所注视了。一九九七年的一天,我到甜水园图书市场去向一位出版商交稿,不期而遇上了另一位出版商,在我离开图书市场后,这位出版商从后面赶上了我,说是要请我吃饭,并说有事想跟我谈谈。
我与这位出版商还从没有打过交道,但是我们彼此都听说过,我知道他也是做青春文学的,所以也不推辞,跟着他走进了一家中型饭馆。
一边喝着酒,在随便闲聊了一会之后,这位出版商便开始切入了他找我的真正目的。
“江洋,有没有想过与人合作?”出版商问我。
我一时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便看着他,问:“合作?怎么个合作法?”
他笑笑,说:“这很简单呀,有人来专门出你的书,互相发财呗。”
我也笑了笑,说:“没有想过,我自己写点书也挺好。”
“如果我找你合作的话,你是不是愿意呢?”他问我。
我道:“哦?你给我什么条件?”
他看了我一眼,道:“我给你的条件绝不会让你吃亏的。”
“说说看。”我看着他。
“我一年给你十万,怎么样?”他眼睛盯着我,好像是要看透我的心里是不是动心了。
我很平静地反问:“那你要我干什么?”
“很简单,你是快枪手,一年给我写八到十本书,再帮我策划几个选题,搞几本社科书。”他一口气地说出了条件。
一年十万元,倒真有些诱人,但是,相对于我来说,一年十万元也并不是什么大数目。他所说的有一点是没错的,在圈内我是一名“快枪手”,我每天可以写两万字甚至更多,我可以在十天之内赶写出一部二十万字的长篇小说,这在圈内是人所共知的。如果按眼前这位出版商所说,一年我写八到十本书,那么仅此一点我就可有十万元的收入,若再加上策划选题以及做杜科书,那十万元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那用不了多少时间,最多也就一年,我还不得给累趴下么?我有多大的精力,一年写八到十本书,就算是二十万字一本,那也得一百六十到两百万字的量呀,就算我是“快枪手”,我的头脑里又能有多大的能量可以维持这样的高速运转呢?而且,还得加上策划选题与做社科书,一年下来不把我累吐血对怪呢。
没有人会做赔本的生意,出版商如此,我也是如此。
因此我笑了笑,作考虑状,说:“这个,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出版商仍然在极力地鼓动我:“你好好想想,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愁书稿卖不出去,这一年的创作你都不用担心,而且,我还可以花大本钱为你好好包装一下,把你的名气打出去。”
这也是很诱人的,凡是在北京闯荡的自由撰稿人,都希望能有这样一个机会,被某一个出版商相中,然后对其进行一番包装宣传,这样可以让此人一举成名。
但是,我却并不求这样,我不想大红大紫,我更不想做什么大名人,我只想靠自己的真实能力取得自己该得的东西,如果我有能力闯出名堂,那么就是我自己能力的证实,如果我最终仍然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那么就只能说我自己无能。所以,我不想走什么捷径,而且我一直都相信,文学是没有什么捷径可走的,就算是真的走捷径成了名,那也只是暂时的,是短命的,是那种只领风骚三五月的昙花名人,有的甚至连三五月的风骚都领不出。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我相信自己的实力,我相信自己凭着自身的实力总有一天会成功的,我目前已经取得的成就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于是,我仍然说:“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我看这倒并没有什么好考虑的,江洋,我是欣赏你的文笔,所以才给你这么优厚的条件的,换了别人,我连谈都不会谈的。”出版商说。
他的这句话我当然相信,但是,如果我不是现在已经在圈内享有了这么好的声誉,那么他又怎么可能找我呢?如果我仍然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写手,那么恐伯会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就算是我找到他的门上他也不可能这么“大方”拿出十万元钱来雇用我一年的。
是的,尽管他用的是“合作”这个字眼儿,但是事实上,我清楚得很,一旦我答应了,我就成了他的雇用者,那么我就得不惜一切地为他卖命。那么,在这一年之内,他就会对我施用各种手段进行榨取,直到把我整个儿地榨干为止。
这样的傻事,我是不会做的,我也不能做。
当然,这样的傻事,如果是我当初刚到北京闯荡,对北京城一无所知,眼前完全是一片漆黑的时候,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而且还可能对他感激涕零呢。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两眼漆黑,对北京城也已经不再陌生,所以,现在我不仅不会再上那种当初作品被别人署上名出版的当,同样也不会轻易地相信别人对我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