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园-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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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梦中情人长什么样了。人睡着的时候总是特别诚实吧，照这么说，他好像还是正常，只是现实里没遇到罢了。
卫灵笑着甩甩头，一定是被刘心宇那家伙刺激的，想什么有的没的，整东西走人，今天是他分批搬家的最后一次，那台宝贝电脑和设计用品都是吃饭家伙，要花很大精力。
梁家俊今天晚上有应酬，所以整所房子都是黑漆漆的，他要的那间屋子原来是多出来而不用的小书房，堆满了书和文件，看中它是因为大小刚合适，其他屋都大得跟教室一样，实在不好意思白住，也不习惯住。
东西绑带打包，送到另一个杂物间，然后整理家具，卫灵发现写字台边的档案箱里有一叠文件，正面上写着自己的名字，翻开来，是自己从小的简历，家庭出身都清清楚楚，时间到大学三年级为止，文件下面还附有一张光盘。自然而然，他看了起来。
开头很熟悉，是大学寝室，练习场，教室，图书馆，画面上自己和其他朋友一块活动，对偷拍一点也没有察觉。
忽然画面一转，光线暗下来，一张床，两个男人在交缠，房间里的东西都很陌生，但那扇窗户，那片窗帘，闭起眼睛就像是昨天的噩梦，虽然录象里没有，但现实中他曾经在那后面看见小羽惊惶苍白的脸，这是白露园那晚的录象。
很明显，这些都是因为那天晚上，梁家俊对自己做的调查所留下来的资料，一阵恼火还没生成，卫灵心里却多了份惶恐。
屏幕上，画面一转，梁家俊放大的脸跳进眼帘，脑海里灵光一闪，那不就是梦里出现多次的脸。自以为南柯一梦，其实根本就是那天真实发生的事情，因为药物，自己没有留下丝毫回忆，可是在潜意识里，这疯狂的印记根本没有磨灭，反而在虚幻的梦里变的更加疯狂。
卫灵死死的盯着屏幕，不能相信眼前型同野兽的人就是自己。
被人整个压在床上，极大角度打开两腿，全身不停的摇摆，战抖，可那张脸，居然有极度刺激下的愉悦，眼神因快感而溃散失神。在各种体位变换下，他还把脖颈高高扬起，不断的用嘴去啃咬梁家俊，痛苦的尖叫声和满足的呻吟声充斥整个房间。
声音和影象像两股火龙吞噬着卫灵的意识，是羞耻，是不置信，更有甚者是一阵燥热从脸上向下身蔓延。
噢，不，他居然该死的在这个时候有反应，卫灵捂上自己的耳朵，呻吟着蜷缩起身体，试图压抑那烈火一样燃烧的欲望，事情却不是那么简单，终于，他狠狠一咬牙，解开裤头，一阵套弄，不久，手上就湿了。
录象结束了，望着花白的屏幕，卫灵一点点平静下来，激烈后的疲惫让他的精神完全跨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或许不愿意承认，可他妈的他真是一个同性恋，而且发情对象就是梁家俊。
卫灵面无表情干笑，记得什么来着，梁家俊还因为那晚上又是道歉，又是挨打，现在想想，当时到底是谁吃亏多一点？一团糨糊，算不清楚。
21
梁家俊半夜回来，到客厅就踩到一具死尸。打开灯，卫灵裹着一团棉袄缩在沙发边上睡的正香，看样子是为他留门撑不住，就在沙发上靠了靠，然后就滚到地上去了。
被踩了脚，又亮了灯，卫灵揉揉眼睛坐起来，瞅了下大钟，都凌晨两点了。
梁家俊边挂外套边说：“这么冷的天，你可以早点睡的，何必等我回来？”
“谁知道你鬼混到这么晚，本来有事问你的？”
“什么事？”
卫灵若有所思看了他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心里憋了一肚子话，可每一个都说不出口。为什么调查他，为什么留着那盘录象，那天晚上你爽吗，喜欢男人到底是种什么感觉……无论哪一个问题都会牵出那个晚上，给他们现在平静如水的相处带来别扭和尴尬，何况他本人都还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懒得去想那么多，一切顺其自然。
看梁家俊还站那认真等问题，卫灵泄了一口气，挥挥手说：“我记不起来了，等哪天想起来了再问你，晚安。”
古人说：无欲则刚。卫灵就是个典型，虽然有满腹，也能全然抛在脑后，几天晚上，他还是睡的很香，白天呢，也是在茶余饭后把烦心事拿出来晒晒太阳，摆弄摆弄。
这会，他就坐在训练场边，怔怔发呆。情况似乎比他想象的严重，自从看见那盘录象，里面的镜头老是跳出来骚扰神经，难道是欲求不满，同宿生活开始后，梁家俊忙生意，他忙尚锋的设计，那房子跟空的一样，难得两个人碰上，卫灵发现自己很难控制对这个大男人的遐想，唉，他引以为荣的自控力，居然是如此不堪一击。
这就是身为男人的悲哀——野兽的欲望，回头一想，梁家俊又是怎么熬的呢，他不也喜欢男人，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这家伙在家就玩玩网上游戏，看看书，进出都看见他操着手提，晚上业务电话追到家，说明他谈生意不是假的，这家伙哪来时间解决生理问题，是不是年纪大，修行又高一境界呢。
无论有多佩服，打死他卫灵，都不会去虚心讨教这些问题，这脸上虽然不过是层皮，但还是要的。
是不是该考虑搬出去。
“想什么呢，太闲了。”一记重拳擂在背上，不用问，就是梁家勇这混小子，每个周末他都会来凑热闹：“要不要我来给你拉拉懒筋。”
“去你的，还指不定谁拉谁的。”卫灵笑着站起来，方才的问题又一股脑抛到九霄云外了，现在他就想要运动。
和梁家勇打斗是件很有趣的事，他的招数路子和他的性格很相似，都是直统统坦荡荡，出拳提脚讲究快狠准，一点迂回都没有，七分进攻，三分防守，用最积极的攻势去弥补防守的漏洞，这样才能体会到交手中的真正乐趣，他豪爽的让人佩服。有这样的对手，难道自己还会松懈吗，卫灵也全力上前，和他一博高下，每一次出拳都用尽全力。
“居然会这么开心，像个傻瓜一样。”梁家勇喃喃说，力气用尽，两个人都不顾形象摊在地上：“我现在这样子，要是给我那些宝贝看见，可就丢大脸了。”
“省省吧你，大情圣，起来收拾一下，还是万人迷。”卫灵挣扎着爬起来，踩着他的脸去浴室。
洗完一身的汗，身心清爽，大冬天的冷风吹在脸上却更添一份舒适。梁家勇坚持要送他回去，两人就去停车场。
昏黄的路灯下面，居然埋伏了一群人，黑衣黑裤黑压压的，慢慢围上来。
梁家勇懊恼的啐了口唾沫：“这两天撞邪了，老是遇上麻烦，又要把你拖下水了。”
卫灵笑了笑说：“我没事，倒是你，刚才把力气全用完了。”
“胡说，都是些小垃圾，看谁放倒的多。”
正说着，那群人已经到跟前，一个领头的站出来，很有礼数的垂了垂眼，说：“请问二位，那一个是卫灵卫先生。”
卫灵一愣，没想到这些人是找他，答道：“我是卫灵。”
“你好，卫先生，我们老板有事希望你能赏光。我们已经备好车了，那个手脚不长眼，万一伤了您就不好了。”那人指了指路边那辆黑色奔驰，很客气的说。
“你们老板谁啊，我不记得有这样的朋友，你们还请回。”
“既然这样，我们只好不客气了。”一抬手，旁边两个黑衣人就冲上来。
梁家勇一个箭步上前，把卫灵拦在后面，眼准抓过一人的手腕，扭了个麻花，一记手刀放倒他。右脚一甩，横扫另一个，左脚跟进，踩着他脖子。
“你们要想带人走，先过我这一关。”梁家勇洋洋洒洒的说。
“他们是找我，你不要搀和进来。”卫灵急了，想伸手拉开他。
“打也打了，你说他们会放过我吗，一起上吧，你左我右。”梁家勇笑着说。
没等卫灵回答，另一拨人又上来了，这次是四个。两个人默契的对看一眼，反手上。
拳头一对上，卫灵忽然感到一阵压力，这些人不简单，绝不是街头小混混，一招一式都是练家子，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么大的对头，派专业人士来对付。心里念头无数，手下却一点不含糊。扯着对方的袖口一带，猿臂锁上他的脖子，翻身一脚命中另一个脑门，应声就倒。梁家勇斜眼看见，挥拳中间还不忘喊一句“爽”。
为首的一看情况不对，一挥手又上来六个，手里还操了钢管。梁家勇一人敌三，顿时感觉吃力，避开迎面一击，却没顾及脚下勾腿，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猛退三步一抬头，对方钢管迎头而下，眼看正中。
卫灵猛的跑来推开他，那个钢管就落在他肩上，剧烈的疼，震的他单膝跪倒在地上。梁家勇一看，心头火起，一发狠，夺了一根钢管横扫四周，可是一拳难敌四手，左右肩各被一人拧住，向后一拖摔倒在地，双脚还要反攻。左小腿剜骨一样的疼，想来是被钢管打到了。
可是凭着一股拧劲，梁家勇还是牢牢把卫灵护在身后，大声说：“你们要想带人走，就从我梁家勇身上过。”
为首的脸色一变，走近来仔细看了看梁家勇的脸，忽然手一挥，四周的人散了，转眼间走的干干净净。
卫灵捂着肩，摇晃着站起来：“这是演哪出啊，你们认识？”
“扯淡，要真认识，能打成我这样的。”梁家勇死命咬自己的嘴，从来没这么疼过。
“你没事吧，赶紧上医院。”
“不成，我家老头这两天正查我呢，让他知道我出事非扒了我皮不可，我去你家吧，抹点跌打酒就好了。”
卫灵没辙，扶起他，两个人踉踉跄跄摸上车。
“没想到你和我大哥认识，居然还住他这。”梁家勇惊讶的合不上嘴，要知道一向忙于工作，沉稳安静的大哥有卫灵这样年纪的朋友，还住一块，实在很不可思议。
刚才他们一进去，梁家俊也惊讶极了，不过还算沉着，当即把梁家勇扶到床上，找了药箱给卫灵，问清楚来龙去脉，他的脸色有点变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搞什么。
卫灵倒了药酒，挽起梁家勇的裤脚，使劲揉，疼的他直哼哼。一定是很疼，小腿肚子上整片都紫了，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我看，还是到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万一……”
“没事，还能动，我自己知道，你呢，你肩上不也挨了一下，我给你看看。哼，下手这么狠，看我也把你弄的疼点。”不由分说，他三下两下扯开卫灵的衣服。乍一看，好家伙，这伤也够难看的，整个肩头都充血了。
“怎么就不见你叫疼啊，你这家伙，得罪什么人，至于吗？”
卫灵苦笑说：“谁知道，没想到，这次我连累你了。”
“别，要这样说，我上次还欠你呢，而且今天你不也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我们两个之间还算这些干吗。喂，人转过去，我给你擦药，你那头也别停啊。”
卫灵依言转过身，感觉肩上火辣辣的疼，这小子好像是要把刚才那阵疼都撒到这受劲上，那他也不客气，继续手上运动，当然力气也加重了好几分。
好像赌气一样，他们你来我往，越发狠的加重力道，谁也不认输，直到最后，也不知道谁先放手的，总之两个都摊在床上，相互看了看，不禁为刚才的孩子气大笑起来。
他们都没有发现门边，梁家俊一闪即过的眼神，似乎有几许寂寞，几许疑惑，几许无奈。
“老大，查清楚了，梁家声在万马那找了一批人，梁雄裔不知道，不过现在八成已经知道了。”
“你去布置一下，前阵子撤掉的人明天再继续摆上去。”梁家俊放下手里的电话，若有所思，今天是他疏忽了，居然没有想到老二会在大街上出手，要不是有小勇在场，不定出什么事，真是一点也不能放心。
看见两傻小子在屋里闹，觉得有趣，却不知怎么的笑不出来，轻轻叹了口气，慢慢的把门关上。
22
梁家勇仗着自己是伤患，硬是死皮赖脸的住下了，明明大客房在那空着好几间，偏偏要和卫灵挤一张床，吃喝拉撒，全是张口要人伺候。这房子里面谁供他使唤？当然是卫灵。虽然他大哥自小宠他，小子也没胆吩咐他干事，兄弟是用来出卖的，有难当然同当了不是。所以……
“卫灵，我肚子饿，拿点东西吃。”
“卫灵，我要看电视，遥控器那？”
“卫灵，嘴巴干死了，有没有啤酒。”
“卫灵，我内急，要上厕所，扶我一把。”
电话第N次响起。
卫灵第N次从图纸堆里抬起头，一个晚上就画了半张图纸，效率创历史新低，为了躲这位爷，他都搬到书房，和梁家俊面对面了，这屋受煎熬，那屋他居然用手机打电话使唤人，没完没了了。
叹了口气，正准备过去，梁家俊一手按了免提。
“梁家勇，你有什么事，给我一次性说清楚，别让我发火。”
“呃……”梁家勇在电话那头悻悻然，他这大哥平时再怎么和蔼，发火样子能吓死一头牛：“大哥，那也不是刚刚想要去小便嘛，你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