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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眠火-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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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直播的那次以外,这个镜头在以后的电视转播中再也没有出现过。外人猜测的原因是当时镜头为了贯彻对准该著名演员的后脑勺的原则,拍下了徐秋华尴尬的脸。这样的表情当然不怎么上镜。真正的原因是台下坐着的文化局领导感到有伤风化,颇为不快,听闻几句传言后下令调查相关人员的作风问题。最后得到的有关徐秋华的所有蛛丝马迹虽然不能证实卖淫或鸡奸之类实打实的罪行,却又齐齐地指向可疑的方向。
如果这种调查来自演出公司,导致的结果通常是娱乐记者的猜测漫天飞舞,对某些人来说可能正是一个扩大公众影响面的好机会。然而这次是政府部门的正式调查。于是徐秋华无声无息地被「封杀」了。
徐秋华并不甘心像一个被贬谪的文人一样就此悄悄离开。他一个人到广州,打算和朋友合开音乐制作公司。公司需要投入,恰在那年海南房地产大热。徐秋华偶遇一个房地产公司女总经理,在她的劝诱下把绝大部分财产投入到炒楼花的投机生意中去。怎料金融业瞬息万变,国家急停贷款,紧缩银根,昨天还花好桃好前途无量的房子,转眼就停在了两层楼的地方,并且再也没有长起来过。在一个薄雾弥漫的黄昏,徐秋华敲开童家的大门时,身上背一个装个人随身用品的旅行袋,口袋里装着几十块零钱和几盘珍爱的磁带。没有工作,没有住处,且别无所长。在此以前,自从他最后一次离开童家开始,差不多有一年时间没有回过家也没有对童悦达说过一句话。
迫于父母和爷爷抱孙的压力,童悦达一直瞒着家里自己已和小蝶分手的事实。直到在美国的弟媳终于生下一个女儿,他觉得任务已经完成,才和家里挑明。然而在老人们眼里,只有孙子才算童家香火。而弟媳却由于工作需要不愿再生育。每次美国来的长途电话讲到童悦达的婚事,常常是一方苦口婆心地劝结婚,一方虚心接受,屡教不改。他觉得应该等待,但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要等待什么。
看到那个风尘仆仆的身影,童悦达二话没说,接过他的旅行袋便往屋里引:「你睡我的床,我睡楼下。」
在那一瞬间,徐秋华扑上童悦达的肩头,眼泪倏倏往下流。他开始明白,此后再也离不开这个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这时他全部意志所能强迫自己做的,就是维持一个成年男人的尊严,尽量不要哭出声。
吃过午饭,童悦达手里捧着报纸,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着多年前的往事。徐秋华坐在他旁边翻看他看过的那些报纸。童悦达的注意力渐渐从报纸转移到徐秋华的身上来。他垂着头,专注地看着报纸上的文字,每隔一定时间,睫毛便扑闪一下。岁月在他眼角和唇边留下了细微的痕迹。但这时童悦达想在那里留下自己的唇痕。他放下报纸,伸手揽住徐秋华的腰,把他凑近自己。徐秋华仍然看着报纸,但身体柔顺地倒向童悦达,任他抚摸揉搓。童悦达捧起他的脸,深深地吻向他的唇。徐秋华的手指松开了报纸,拢住童悦达的脖颈,用更深的吻作为回答。
「我们上床吧?」童悦达低声问。
「嗯。」徐秋华的声音轻微得如同呢喃。
开始时来得像往常一样热烈,然而在暴风骤雨中,童悦达逐渐注意到了事情和往常有一点不同。他放慢了节奏,特地留意了一下。当他确认自己看到的现象时,忍不住问道:「噜噜,你。。。。。。你不想要么?」
徐秋华把脸贴在枕头里,闷声闷气地说:「没有啊。」他的声音听上去遥远而含糊。其可信度自然打了不少折扣。
童悦达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腹部最柔软的地方:「是想换个花样?还是地方不对?觉得不够什么的话要告诉我啊。」
「没有啊。」徐秋华仍然把脸留在枕头里,淡淡地说。
童悦达扳过他的肩膀,把他的耳孔对准自己的嘴,轻轻地说:「我去放CD,让你慢慢热起来。。。。。。」
徐秋华摇了摇头,说:「你现在就来吧。」说着把脸埋回枕头里。童悦达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头,兴致便减了下去。他翻身离开徐秋华的背,直起身,面对着徐秋华赤裸的脊背闷坐了一会儿。有一阵子他以为徐秋华睡着了。当他正开始想埋怨的时候,察觉到徐秋华肩背肌肉的细微颤动。他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压抑的抽泣声隔着厚厚的枕头不住地传出来。
「怎么了?」童悦达关切地问,」你肯定是有什么不舒服了。身体不舒服要赶快告诉我呀。」
「没有不舒服。」徐秋华在枕巾上抹掉眼泪,收住泣声,说,「我扫你的兴了,是我不好。我现在好了,没事了。你来呀?」
「如果你没兴致,我也。。。。。。」
「是我不好。都怪我。。。。。。」徐秋华决然地说,「我扫你兴了。」他说着,坐起身来吻童悦达的嘴唇,童悦达回吻着他,但他发觉那唇的温度是浮浅的。
童悦达放开他的唇,轻叹一声。
徐秋华的眼帘底了下去:「是我不好。。。。。。我什么事情也做不好。我这人一点用处也没有。」
「你可别这样说!你身体肯定是有问题了。」童悦达被他的违拗弄得渐渐失去了耐心,「你有什么不舒服早说呀。我们可以去看医生,做检查。」他望着爱人的背,顿了顿,手指摸索着他的脊柱间凹下的部分,心疼地说:「看,你瘦了。你最近吃得少了。。。。。。我陪你去看病吧。」
「我不去。我怕医院和医生。」
「我托人找个认识的医生给你看。」
「到哪里去看呢?我不想和医生讲这种事情。」
「和医生讲又没什么关系。人家是医生呀。医生会把你的毛病当毛病,不会把你这个人想来想去的。你想多了。」
徐秋华沉默了一阵。童悦达把他的沉默当成默认,温柔地吻着他的脊背:「我们去吧?好么?明天怎么样?」徐秋华没有回答。童悦达更深地吻着,用更温柔的声音说:「后天怎样?只要医院开着门,你说哪一天就哪一天。」
徐秋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童悦达微微叹了一口气,在他臀部拍了一下:「睡一觉,好好休息休息吧。」他起身穿上衣服,长裤中央明显地突起着。他的欲望始终没有得到满足。他走进洗手间,深呼吸,默想十秒钟,而他的生理反应仍然没有消除。他无法把徐秋华脊背上那种温暖有弹性的感觉从自己嘴唇上抹去。他独自等了一会儿,然后尽可能悄无声息地自行解决。
童悦达嘴上说不怕去医院,但想到如何把去医院看病这件事情办成,他自己也挺头大。他没打算去和徐家姐姐们商量,怕她们好心好意地担很多心思,出许多点子,最后弄得整件事情更加麻烦。在打了几个电话辗转托了懂得内情的熟人之后,他发现看病果真是件相当复杂的事情,就更不用说徐秋华本来就蹊跷的病了。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童悦达特意上了闹钟,六点半陪着徐秋华一起早早起床。这些天来,徐秋华天不亮就醒了,然后很辛苦地在床上装睡。看到徐秋华诧异的眼神,童悦达大大咧咧地说:「我一个人睡也没意思,不如一起起床吧!对了,我们有多久没去菜场买新鲜蔬菜了?我闻腻了超市里那股混着肥皂粉和酱油的味道。我们去逛菜场吧!」他装着好像完全没有去看病这么件事情一样,和徐秋华一起吃早饭,逛菜场买菜,然后回家看报纸。当他眼睛盯着报纸的时候,他感觉到徐秋华不时地往他这边瞟过来。他忍住了,不理睬他,只管定心地看报纸。
他们很早就吃过午饭。童悦达不是说笑话,就是谈论电视新闻,不给徐秋华开口的机会。吃过饭,收拾完,他穿上出门的衣服,拿过徐秋华的外套,不容分说地举在他面前撑开。
他特意地避开其它可能引起不愉快的联想的词,简简单单地说:「我们走吧。」
整个上午徐秋华闷闷不语。此时他的目光聚拢在童悦达端着的那件衣服的衣领上,仍旧不说话,也不动。有一阵子童悦达担心起来,生怕他会使起小性子来,截然地说:「我不去了。」但徐秋华好歹还是打起精神,把胳膊伸进了自己的外套。童悦达心里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俗话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他这样安慰自己。
一开始,事情还算顺利。
童悦达托的熟人是个上了年纪的护士,被年轻护士们称作刘老师。她圆胖的脸上戴着一副很小的黑边眼镜,话很多,笑起来的时候头上的发卷会跟着一起抖动。她显然不知道童悦达和徐秋华的真实关系,聊过几句,就连声夸徐秋华卖相(长相)好,见他病历卡上填的是未婚,甚至热心地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
徐秋华自己先笑了:「啊呀呀,这个可就免了吧,我自己都顾不过来,怕照顾不好别人。」
童悦达心里暗想,医院好像还真的有些用处,这是几天以来第一次看到他露出笑脸。
刘老师带他们直奔泌尿外科。徐秋华站在医生办公室外还有点疑惑,她拍拍他的背,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说:「放心,就是这里。把你自己顾好了,就可以照顾别人了。」
午休时间的办公室,除了预先约好的泌尿外科医生以外,没有别人。泌尿外科医生是个爽快人,听了简单病情介绍,就要做检查。
徐秋华无助地望向童悦达。
童悦达安慰道:「没关系,这里没别人。」
徐秋华说:「麻烦你回避一下好么?」
童悦达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好,我这就走开,别紧张哦。」
他走出医生办公室,刘老师看到他便问:「怎么样?」
童悦达苦笑道:「他怕难为情,不让我在里面。」
刘老师笑道:「呵呵,都是男的,有什么可难为情的?」
「不,他是怕医生查出什么问题来,被我当场看到。他不希望自己身上有什么缺点。」
刘老师似懂非懂,点头慢悠悠地说:「是呀,男人家有了这个毛病,怕丢面子,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也是常有的嘛!」
泌尿外科医生手脚很快。才几分钟时间,徐秋华就红着眼圈出来了。童悦达赶忙上前问:「怎么样?」
「痛。。。。。。」徐秋华压低嗓子,万般不情愿地说。
泌尿外科医生在屋里大声说:「没什么问题!去查个B超。如果B超也正常就更没问题了。」
童悦达忙着谢医生,拿检验单,徐秋华抿着嘴一声不吭。等童悦达忙回来,再次凑到他身边小声问:「怎么样?真的这么痛?」
徐秋华恨恨地说:「又不是你去检查,你怎么知道?」
童悦达笑道:「医生不是说你没事么?那不就好么?看,做完了这个检查就更没事了。我们去吧。」
然而B超检查比童悦达想象的要麻烦。B超室的技师头也没回,随手在一张「病员须知」上画了两个圈,一句话也没说,用一根手指贴着桌面推到童悦达面前。那张纸上写着须在两小时内饮水100ml,待有尿意时再进行检查。童悦达不解地问:「医生,如果他有尿意的时候没轮上他做检查怎么办?」
技师眼睛盯着报纸,轻描淡写地说:「那就等着。」
「我不想做了。」徐秋华拉了拉童悦达的衣角说。
童悦达安慰道:「你看这边人很少。放心,很快就会检查完的。」
他们买了一大瓶可乐,坐在走廊尽头的候诊椅上。徐秋华小口小口地喝着可乐。每当有人走过的时候就把纸杯捏在手心里低下头去。
「害怕被人看见?」童悦达笑道,「有什么可怕的?来医院就是看病的。这些座位本来就是给等着做检查的人坐的。就算别人看到了又怎么样?」
徐秋华没有答话,然而眼神越来越焦虑。下午开诊的时候到了。走廊上的人眼见着就多了起来。
童悦达看出了他的心思:「放心,我们肯定是下午第一批。」
「你真的肯定?」徐秋华有气无力地说。
「这样吧,我去医生那里问一下。」童悦达起身走到技师坐的登记台前,耐心地把他从报纸上的连载故事中唤回,问他徐秋华排在第几。
技师往登记本上瞄了一眼,说:「十四。」
童悦达大吃一惊:「怎么可能?我们在下午开诊前就来登记了,怎么会排在这么后面?」
技师说:「上午没做完的,昨天没来得及做的,不都在你前面吗?等着吧!」
童悦达回到徐秋华身边,怕他更焦虑,没敢直说,只好劝慰他说:「慢点喝吧。不着急。」
走廊上的人越来越多。用手推车推来的老人、被人搀扶来的妇女,渐渐在检查室门口排起了长队。技师挨个叫着名字。每二十多分钟才叫一次,每次只叫两个人。
徐秋华焦躁地在走廊上来回踱步,不时到技师那里去看一下自己的名字。「怎么还没有轮到我?」他不时问技师。和他一样不时发问的还有其它不少病人和家属。技师不是简短地回答:「还没到。」就是干脆地不理睬。
童悦达不忍,找到技师说:「他做的是膀胱和前列腺检查,现在很难受,能不能照顾提前一下?」
技师歪过头,一脸空白地说:「人家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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