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囚心无痕(欲望旗帜)-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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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人帮忙。何况,眼前的男人,虽然不是君子,却也不是小人。他一早知道她的身份,并没有为难她。即便是刚才他的冷漠,她也没感到敌意。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值得一赌。
她的嘴角漾起矜持的笑意,“好,师兄。”
他也笑了,清冽的迷蝶香味浓郁了几分。恍惚间,她有些神思迷茫。她始终不习惯在屋内熏香,醉人的芬芳虽然够暖够香,但这么重重包围着,总让她有点压抑。
“夜深了。”她勉力控制心神,悄然向他下逐客令。他却在一瞬间,右手迅捷如电,扣住她的左腕。
她纤细的腕,皓如白雪,在他的手中,牢牢掌握。
“你……”她又惊又怒,脉门被制,半边身子立刻麻木了,纵然她想运功反抗,也不及他动作快。
盛希贤自然的环抱起她,走向那边低垂的锦帐,“做我的女人,我绝不会出卖你。”
第四十三章 天香染衣
第四十三章天香染衣
迷蝶香味瞬间笼罩着司马晚晴。被盛希贤陡然抱起,她有些头晕目眩。直到锦帐上垂下的嫩绿流苏拂过她的脸庞,她才惊觉满眼是铺天盖地的鸾凤和鸣。
睡惯了的锦帐,一直以来,只是沉静素雅的月白色。此刻才发现,不知几时,锦帐已换过。月白依然是月白,只是清亮的底色,隐隐透出的,是振翅高飞的鸾凤在交颈缠绵。
盛希贤的话更让司马晚晴震惊,“做他的女人”?他明知她不愿意的。可象他这样睥睨天下的高傲男子,又岂会强迫她?
他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放开她的手腕。素日凌厉的眼神,此时和缓了许多,望去是一片清明宁静。司马晚晴略略松了口气,他没有情欲勃发的迹象。
她雪白的手腕处淤青的两个指印,分外醒目。他不禁用拇指抚摸了一下,指尖柔滑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动。
她安静的躺着。静谧。对视。默然。她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很自然的,他随手拔去她鬓间的芙蓉玉钗,“很快,他们所有人都会听你的。”他和她的合作,终于达成,所有的计划都将正式启动。帮她报仇,帮她杀了段喻寒,他会感到快意。她和她曾经深爱的男人,终将有个了断。他相信,她的人生,有了他的介入,将会繁花似锦。
除了段喻寒,司马晚晴从未和另一个男人共处锦帐中。此刻,明明感到盛希贤没什么不轨企图,脸上还是一阵发烧。她下意识的偏过头去,不由自主的往床里缩了缩。
对他刚才的那句话,她满心疑惑。可他越是温情脉脉,她越是不敢开口问他。清冽的香气,固执的萦绕在她鼻端,如同他的话语和动作,令人无法抗拒。
盛希贤看到她清澈无比的翦水双瞳,隐隐蕴藏着镇定坚毅,一丝笑意不由绽放出来,“霓裳夫人,这名字你喜欢吗?”霓裳羽衣,当今世上只司马晚晴会跳的绝世之舞,以此为名,最好不过。
一个新的名字,她也将在圣武宫中拥有一个新的身份。
锦帐上三十六只鸾凤,亲密依偎,司马晚晴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他保证圣武宫诸人听从她的指挥和安排,不会阳奉阴违,最快的方法,只有一个。她将是他名义上的女人,如此才可以名正言顺的分享他的荣誉、光辉和权力。
可据她所知,圣武宫作为武林中声名鼎盛、属下众多的一大组织,在盛希贤之下,尚有左右护法、三大巡查使、四大堂主,及各分坛坛主。他给她随意安个首脑名分即可,根本无须让彼此担这个虚名。
他担了这样的虚名,只怕段喻寒势必要杀他而后快。
他说“做我的女人,我绝不会出卖你”,是因为他已决定和段喻寒做敌人?所以他和她肯定是同一阵线,肯定不会出卖她?
“万一我没能报仇,会连累你。”司马晚晴始终是善良的。她不愿裴慕白帮她报仇,是因为把他当好哥哥好朋友,不想他处于危险境地。如今对盛希贤,虽然是一笔交易,她仍不想因最终的失败,害他被段喻寒所伤。
她这话算关心他吗?盛希贤静静的笑了,“你会赢,我帮你。”简单的六个字,斩钉截铁般。
“夜深,该睡了。”他拇指轻弹,指风扫灭红烛,随即脱下外衣,把棉被拖过来盖好。他和她这么并头躺着,司马晚晴有些迷惑,名义上的女人,无须和他同床共枕呀。
她悄悄起身要下床,他的手臂却如灵蛇般缠绕上她的腰肢。她秀眉一挑,翻云覆雨手第一式“穿云裂石”蓄势待发。
一阵急促而细碎的脚步声,到了门外,陡然停住。她心中一凝,暗香阁除了巴摩克、盛希贤和送饭的丫鬟宝儿,向来无人到访。今夜,怎么如此古怪?
她一怔神,左腕又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他顺手一带,拉她入怀。乌黑如云的长发飘然而下,几根发梢扫过他的脸,痒痒的撩拨着他。娇俏的脸近在咫尺,樱唇紧抿,水样黑瞳中波涛汹涌。
司马晚晴怒气已生,擎天无上心法的内力贯注左腕,猛烈的真气要震开他的手。右手并掌为指,凌厉的指力“嗤”的划破空气,袭向他肩井穴。
盛希贤松开她的左腕,看上去漫不经心的顺势一翻,刚刚好避开指风,而这一翻,却变成他压在她身上的姿势。
席卷而来的迷蝶香味无端端的让她心跳加速。她和他之间虽隔了许多层衣服,但这样的姿势还是太过亲密。她直觉上要推开他,手臂却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
他细长的凤眼散发着慑人的热力,看得她胸臆间的怒意突然烟消云散,此刻她只想逃开。手掌抵在他胸膛上,竭力保持彼此间的距离,却越发感受到他的温暖有力。柔软的被衾贴近她的后背,他和她,仿佛要一起陷入其中。
锦帐有些微颤动,嫩绿的流苏袅袅娜娜,暧昧的气息在四周蔓延翻腾。
他缓缓低下头,炽热的目光直直逼近她,她几乎要窒息在这炽热中。他的唇意外的,越过她的唇,停在雪白的颈项间,深深的吻下去。
段喻寒的脸,忽然从司马晚晴眼前闪过,她感到些许冰冷。她不知自己怎会任由盛希贤放肆下去,只在一瞬间,清醒了许多。抵在他胸前的掌,奋力推出。盛希贤却不理会,依然紧拥着她的身体,好像要将她融化在怀中,揉进身体里才甘心。
“啊。”他的吻出奇的重,就象在她身上打下烙印一般,司马晚晴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好了。”他迅速起身放开她,满意的笑了笑。他强吻的地方火辣辣的,司马晚晴只觉得脸颊火烧火燎般滚烫。
“宫主。”门外是侍女宝儿恭敬的声音。
宝儿向来只管送饭到门外,不会进来,晚上更不会来,现在怎会到此?是他的命令?司马晚晴狐疑的看着他。这个男人,行事每每出人意表。又有什么花样?
盛希贤似笑非笑的望着司马晚晴,拿起棉被披在她身上,这才转身去开门。
自然,一切如他所想。门外的人看到的,是侧身而卧、面映桃花、乌云散乱的美女,身子裹在棉被中。雪色颈项上清晰的吻痕,宫主只穿内衣,还有刚才隐约听到的女子低叫声,仿佛都昭示着宫主和这女子刚才是怎样的欢爱。
门外的宝儿和其余三个捧着衣衾枕具的侍女慌忙低头,一时不敢进来。
司马晚晴明白了,他是故意的,故意在她们面前表现得和她亲热,来表示她是他的女人吧。这个男人,早就安排好一切。她答应和他合作,都在他意料之中,计划之列?
一个月后,关于宫主的最新消息迅速传播圣武宫全国各地的每个据点。
暗香阁里住了三年的神秘女郎,已成为宫主的新宠。宫主不仅把自己素日起居惯用的寝具通通搬进暗香阁,而且已经连续数日驻足其间,未曾踏入怜秀院半步。怜秀院里,昔日雨露均沾的风花雪月四位夫人,及十二花姬,如今倍受冷落。
据说,在一年一度的弘辉厅大会上,盛希贤携新夫人霓裳出见圣武宫各位主事人,众人皆惊为天人。
据说,会后宴席间,宫主最欣赏的歌姬流云出来献曲,宫主赞她音如黄莺出谷,赏和阗玉镯一对。流云得意之际,向宫主抛了个媚眼,霓裳夫人当即面露不快之色,拂袖而去。第二天,流云在被霓裳夫人召见后,突然变成了哑巴,再吐不出半个字。第三天,莫名从圣武宫消失,不知所踪。
据说,是霓裳夫人妒忌流云的歌喉,所以给她服食了哑药。而宫主唯恐她再醋意大发,所以命人将流云送走。
据说,左护法厉冽求见宫主,其间言语对霓裳夫人有所不敬,当即被掌掴,其后被宫主勒令面壁思过。
太多的传言,让整个圣武宫人为之震惊。
宫主喜好美色众所周知,但如此迷恋纵容一个女人是前所未见。可没人敢提出异议。因为一个月后,每个人都知道违背霓裳夫人意愿的下场是什么。
一个月的时间,司马晚晴从盛希贤手中获得指挥圣武宫人的权力,她应该感到高兴,因为报仇的目标越来越容易达到。
可每当揽镜自顾,她都有种不真实的奇异感觉。只一吻,再没其他付出,就轻易得到盛希贤的帮助,总让她有些不安。是她将利用他,还是他会利用她?
依稀的,不管走到哪里,衣袖间仿佛一直沾染了那锋芒毕露的迷蝶香味。楼兰国皇族御用的香料,隐隐然的霸道,坚决的缠绕着她,徘徊不去。
第四十四章 影子如画
第四十四章影子如画
那女孩好像察觉到小玉目光的异样,扭头看过来,友好的冲她盈盈一笑。女孩的笑极其温和自然,小玉却觉得周围冷飕飕的。不知为什么,莫名的诡异感油然而生。
夕阳西落,浓浓的晕黄,泼洒在澄净如泉水的蔚蓝上,与绵绵白云相依偎。遍地翠色欲滴,柔软如茵,春风的手妖娆拂过,甜美清香摇曳飘扬,沁人心脾。几处骏马成群,牧马人富有韵律的舞动马鞭,马儿欢快的追逐、驰骋。春日的烈云牧场,壮丽非凡,宛如一副天然的金碧山水画。
远处的高坡上,一团白影迅如闪电般疾奔,刹那间已冲进牧场大门。进门后,飞奔之势渐趋减慢,“得得”的停下脚步。
马背上,淡雅宜人的青衫,俊逸脱俗,清华出尘。金色余晖,轻柔的描绘出他绝美的轮廓,映衬着那丰神如玉,容光莫可逼视。他的美丽,缓和了他无形中的威严气度,但黑眸中一片冰山雪水的疏离冷漠,依然让人望而生畏。
段喻寒,正以君临天下之姿,傲视着辉煌近百年的烈云牧场。
司马晚晴走了三年,他也用这三年时间,把关外司马的生意扩张到全国每个重要城镇,势力壮大到不弱于武林任何一大帮派。它的滔天财势,更在无形中控制着雄关内外许多生意的兴衰。他一直在等她回来,等她回来报仇,等她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一小团月白锦衣偎在他胸前,这会儿小小的脑袋从他怀里探出来,灵气四溢的大眼睛睁了一下,又闭上。
“嗯……爹,冰儿累了。”三岁的司马冰奶声奶气的咕哝着,懒洋洋的把头再次窝到段喻寒的臂弯里。
段喻寒宠溺的揉了揉司马冰的头发,目光顿时温柔如水,“到家了。”小家伙不吭声,把脑袋又往里钻了钻,显然是还想再睡。段喻寒轻笑了一声,平稳的跃下马来,抱了小小的月白,径直往共雨小筑而去。
虽然牧场新建了许多楼阁,他还是习惯带冰儿住在共雨小筑。那里,是他和司马晚晴的新婚之居,在那里,他们曾立誓要“共渡风雨”的。
牧场诸人看着身影渐渐消失的主上和小少爷,不免又要唏嘘一番。三年前夫人突然离开,没人知道为什么。
传言中,是歹徒抓走了夫人,那个来自西域的番僧巴摩克是帮凶。
传言中,夫人中了歹徒的迷药,神智不清,居然还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吓得牧场众人都闭上眼睛,才放跑了歹徒。
传言中,小少爷很可能是夫人和那个江南的裴慕白所生。因为夫人一走,主上对小少爷就很冷淡,不肯多看他一眼。
不过如今,大家都相信小少爷是主上的亲生儿子。因为他越长大,小脸就越象主上,尤其是笑起来,双目弯弯如新月初升,和主上是一个模样。
只可惜,夫人至今杳无音信。使得整个牧场即便是在生机勃勃的春日,也仍然游荡着一丝萧索之气。
众人言语间,段喻寒已安置好睡梦中的司马冰,又嘱咐秦妈妈一旁小心看顾,这才向书房走去。
“主上,三位执事大人送来的人在烟云楼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