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科幻之路 第三卷-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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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不呢?”
“谁听说过这样的事呢?倘若他不相信有地球,咱们怎能把太阳站交托在他手里呢?”
“他能管理这个站吗?”
“是的,可是——”
“那么,他信什么又有啥关系呢?”
鲍威尔伸伸懒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往后跌倒在床上。他睡着了。
鲍威尔一边说话一边扭着身子穿上轻便的太空茄克。“有个工作挺简便的,”他说。“你可以一个接一个生产出新的QT模型,给他们装上一星期之内自动起作用的断路开关,好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向先知本人学习——呃——崇拜上主的仪式,然后把他们转移到另一个太阳站,使他们复活过来。咱们每天可以弄它两个QT。”
多诺万解开玻璃面盔,哭丧着脸。“闭嘴吧,咱到外面去。换班人等着呢,我要亲眼见到地球,双脚踩到地面——确信地球就在那儿,到那时我才会觉得身心正常。”
他正说着,门开了,多诺万偷偷地骂了一句,啪一声把面盔关上,绷着脸转过身去背对着库蒂。
这位机器人轻轻走过来,话音中带着忧伤的情调:“你们俩就要走啦?”
鲍威尔敷衍地点点头:“会有别人来替换我们的。”
库蒂叹了口气,声音如同风穿过密集的电线呼呼作响:“你们的服务期满了,死亡的时刻也到了。我早料到了这一天,可是——没办法,愿上主的旨意得以服从。”
他那无可奈何的口气激怒了鲍威尔:“收起你的善心吧,库蒂。我们要走向地球,不是走向死亡。”
“你这么想最好啦,”库蒂叹了口气,“现在我明白幻想的哲理了。我不动摇你的信心,即便我能这样做。”
他走了,一副怜悯的神态。
鲍威尔恶狠狠地臭骂一声,对多诺万挥手示意。他俩提起密封的衣箱,向气闸走去。
换班飞船停在外面平台上,接替鲍威尔的弗朗兹·马勒打着官腔问候他们。
多诺万哼哈两声表示谢意,一头钻进驾驶舱接替山姆·伊万斯操纵飞船。
鲍威尔留连着:“地球好吗?”
这完全是个老一套的问题,马勒的回答也是老一套:“照样转着呢。”
他正在戴上沉重的太空手套为他在这里的任期作准备,他皱起浓密的双眉:“那个新机器人表现如何?但愿它听话,否则,倘若我让它碰一碰控制设备的话,老子就不是人。”
鲍威尔迟疑一阵子才开口回答。他端详着眼前这位骄傲的普鲁士人,目光从那倔强脑袋上的短发直扫到肃然立正的双脚,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好笑。
“那个机器人相当不错,”他慢条斯理地说。“我想你用不着为控制室太费心思的。”
他咧开嘴笑了笑,于是步入飞船。马勒将在这儿工作几个星期……
(江昭明 译)
《科幻之路》(第三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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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马克的保留地
尽管在科幻小说中存在着无所不在的矛盾冲突——危险和对抗,战争和瘟疫,斗争、危机和天灾人祸——但并非所有的故事都为了表现对陌生人的怀疑和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事实上,科幻小说的一个小小的角落已经用栅栏圈围起来,作为这样一个地方:在这里人可以是智者的,外星人可以是不吓人的,问题可以不涉及胜负而是如何克服交际和互相理解的困难障碍。这块保留地已经由克利福德·D·西马克(1904-1988)创造出来了。
西马克的第一篇故事《红太阳的世界》发表于1931年2月号的《奇异故事》,但是如同这一领域的某些作家一样,他很迟才获得成功并达到成熟。科幻小说作家,也许还有其他作家的成长有两种主要模式:一种是一下子达到自己形式的顶峰,例如伯勒斯和范沃格特;一种是慢慢建立实力,就像斯金特和波尔,而海因莱恩和阿西莫夫,则介于两个极端之间,迅速达到高水准但继续提高。
西马克除了最近几年之外,在他整个生涯中都是个业余作家;他在整个30年代担任新闻记者,工作特别忙,最后在《明尼阿波利斯明星论坛报》从事比较固定的常规工作,仅仅在三两年前他退休的时候是该报的编辑。在1931年和1932年发表了五篇故事之后,他实际上已经停笔。后来约翰·坎贝尔被宣布为《惊奇》的新编辑。西马克对他的妻子说:“我可以为坎贝尔写作。他不会对目前所写的那一套货色感到满意的。他会要一些新颖的作品。”
西马克开始定期卖稿给《惊奇》。当1950年创办《银河》的时候,他也卖稿给那家杂志。他首次重大的成功来自1944年、1946年、1947年发表的一系列故事以及1952年发表的最后一个故事。最早的故事似乎只是靠着狗和机器人的表演而互相关联,但是西马克创造了由一条狗所写的历史框架,从而把这些故事汇集成一个单行本,称之为《城市》。这本书荣获1953年国际幻想小说奖。
其他主要作品有‘《一而再》(1951),《太阳光环》(1953),《中转站》(该文荣获1963年雨果奖),《狼人本性》(1967),《妖怪保留地》(1968),和《诸神的选择》(1972)。但他的大部分作品篇幅较短,就像汇集在《城市》一书中的故事,包括《有去无回》(次发表于《惊奇》1944年11月号)。《大前院》于1959年荣获雨果奖,《失去的永恒》、《方式2号)、《桦木块机筒》、《结构室》、《屋中惨案》、《越河过森林》、《年长市民》、《石头里的东西》以及《漫步城市街头》全都选编在当年最优秀的一两本科幻小说集里。1977年西马克被美‘国科幻小说家协会推选为第三位科幻小说大师奖。
西马克的小说以其精神的高雅和不含敌意而著称。他偏爱乡村背景和农村居民,通常是无忧无虑的美国商人,往往有一条狗作伴,切削着什么或者叮当作响,把外星人看作他们日常经历的一个组成部分,为了外星人和人类的共同利益而跟他们讨价还价,因此人们盛赞西马克是个科幻小说的田园作.家。他描写的最野性的情节恐怕就是人类的痛苦,在《城市》之中是旷野恐惧的问题,而在《有去无回》之中是木星上的一种天堂需要人彻底改变自己的肉体形状。在《城市》之中,狗继承了地球;西马克把这一点——狗的选择——归因于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对人类幻想的破灭。
外星人、不同的生命形体、生存的新的可能性——这些一直是贯穿于西马克小说中的主线。他的故事说了,没什么好担心受怕的。西马克说了,只要有理解,有智慧,有同情心,有对每一个生物体的宽容,那么人类便能履行它的诺言。
《科幻之路》(第三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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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去无回》'美' 克利福德·D·西马克 著
四个人已经双双进入木星呼啸的大气旋涡,至今还没有回来。他们走进了凄厉哀号的大风之中——或者毋宁说,他们是大步跑进去的,腹部低贴着地面,淋湿的身体两侧在雨中闪着微光。
因为他们不是以人的形体进去的。
这会儿,第五个人站在木星调查委员会3号穹隆站的头子肯特·福勒的办公桌前面。
在福勒的办公桌下,陶萨老狗抓出一只跳蚤,又渐渐入睡了。
福勒见到哈罗德·艾伦,突然感到一阵心酸。他很年轻——太年轻了。他有着青年人的轻信,那张面孔表现出他从来没有经历过恐惧。这很奇怪,因为在木星穹隆站里的人一定经历过恐惧——恐惧和谦卑。人很难使得弱小的自身适应这颗庞大行星强大的力量。
“你明白,”福勒说,“你用不着干这种事。你明白你可以不去。”
当然,这是客套话。另外四人也听到过这番话,可是他们去了。福勒知道,这第五个人也会照去不误。然而他突然感到心中依稀怀着一线希望,但愿艾伦不去。
“我几时出发?”艾伦问道。
过去有一段时间福勒可能对这种答话暗自感到得意,可是现在不行。他皱皱眉头。
“在这一小时之内。”他说。
艾伦站在那儿等着,默不作声。
“有四个人已经出去了,还没有回来,”福勒说。“当然,你知道这情况。我们要你回来。我们绝不要你长途跋涉,奋勇营救那些人。主要的事,唯一的事是要你回来,你要证明人能够以一种木星人的形体活着。走到第一处观察标桩,一步也不再往前,然后回来。别存任何侥幸心理去冒险。别调查任何东西。就是要回来。”
艾伦点点头。“我都明白了。”
“斯坦利小姐将操作变换器,”福勒接着说,“在这一点上你不用怕。前面几个人通过变换而安然无恙。他们离开变换器的时候显然处于极佳状态。你将被交托给完全胜任的人手中。斯坦利小姐是太阳系最称职的变换器操作员,她在大多数行星上都取得了经验,因此请她到这里来。”
艾伦咧开嘴对那女子笑了笑,福勒见到斯坦利小姐脸上掠过一丝表情——也许是怜悯,也许是盛怒,也许只是一般的恐惧。然而那表情一掠而过,这时她正对站在办公桌前的年轻人报以淡淡的一笑。她笑容拘谨,如同小学老师那么古板,仿佛她恨自己露出笑容。
“我将愉快地盼望着我的变换。”艾伦说。
瞧他说话的那副样子,他完全把这件事当作一种玩笑,一种叫人啼笑皆非的大玩笑。
但这不是闹着玩的。
这是一桩严肃的事,极其严肃的事。福勒知道,木星上人的命运取决于这些试验。假如试验成功了,这颗巨大行星的资源将得到开发。人就会接管木星,如同人类已经接管了较小的行星那样。倘若试验失败了——
倘若试验失败了,人就会继续受到可怕的压力、更大的引力和行星上离奇化学的束缚和牵掣。人将继续被关在穹隆站里,不能真正立足在这行星上,不能用裸眼直接看着它,不得不依靠不便的牵引车和电视收发机,不得不使用笨拙的工具和机械或者通过机器人进行工作,而机器人本身也够笨拙的了。
因为人没有受保护又处于天然形体的时候将会被木星上每平方英寸一万五千磅的巨大压力所毁灭,与这压力相比,地球海底的压力太小了,简直像个真空。
即便是地球人所能研制的强度最大的金属,在那样的压力下,在压力和永远涤荡着木星的碱性雨水作用下,也无法存在。这种金属变得松脆而且容易剥落,就像泥土一样碎裂,要么在小溪流和含有氨盐的水坑里漂走。只有提高这种金属的硬度和强度,增加其电子拉力,它才能承受高度几千英里的气体的重量,这些组成行星大气的气体涡动着,令人窒息。即便做到了这一步,每样东西都还必须镀上一层刚硬的石英以便防雨,这种苦雨实际上是液态氨。
福勒坐在那儿听着穹隆站底层发动机的声音——发动机无休无止地运行着,穹隆站从来不得安静。那些发动机必须运行并且一直运行下去,因为发动机一旦停止运转,输送到穹隆站金属墙里的电力就会中断,电子拉力就会放松,那么一切就会完蛋。
陶萨在福勒办公桌下醒过来,又扒出一只跳蚤,它的腿砰砰敲着地板。
“还有别的事吗?”艾伦问。
福勒摇摇头。“也许有件事是你要做的,”他说。“也许你——”
他本想说写一封信,但他很高兴艾伦很快领会了他的意思,所以没说。
艾伦看了看表。“我将准时到那儿。”他说着,转过身,向门走去。
福勒知道斯坦利小姐望着他,但他不愿回头与她的目光相遇。他笨手笨脚地摆弄着面前办公桌上的一札文件。
“这种事你打算干多久呢?”斯坦利小姐问道,她用恶狠狠的训斥口气咬牙切齿地说出每一个字。
他在椅子里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她的双唇绷成一条细细的直线,头发从前额拢到脑后,似乎比以往更加紧贴着脑壳,这使得她的容貌如同死者的面模一般怪异而令人惊恐。
福勒极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平板。“只要有必要,”他说。“只要有一点希望。”
“你打算继续判他们死刑,”她说。“你打算继续迫使他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