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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朗心如铁-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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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蔷。」忽然冒出来抱住她的朗立冬把她吓了一大跳,手中的托盘都快翻了。
「你干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激动的紧抱住她。
「喂?」他居然在发抖?「难道真的就是这个Poly。」
「他看到我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傅蔷,虽然知道自己已经被他拒绝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很难过。」
「我知道、我知道。」
走廊上,就见娇小的傅蔷轻拍着朗立冬的头,他高大精瘦的身躯却像只小绵羊似的窝抱着她,视觉上总觉得有些怪异。
可是这却是他们两人长久以来的相处关系。还是满脑子美好幻想的朗立冬总是索取安慰的那一方,而单纯傻愣的傅蔷则是付出安慰并给予支持的那一方。说他们是青梅竹马,不如形容这两人是姊弟关系还更加贴切。
这时,执行长办公室的大门蓦地被打开,常拓驹,柴英驰和Poly迈着大步鱼贯走出。
「傅蔷,快点,找到阿朗了!」
「他为什么会躲到这种破旧的饭店里?」
步出了轿车,常拓驹困惑地望了望四周。这里是个没落的观光区,几乎没有什么观光客会来这儿,相对的也就不可能有什么新颖的大饭店进驻。
只是他真不懂,朗月朔为什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傅蔷冲出车外,跟随在她后头的朗立冬站在车门边瞧望四周。
「以前爸妈带我们来过这里。」
所有人都转头看他。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刚好老哥生日,我吵着说要吃蛋糕,所以爸妈就买了一个蛋糕替老哥庆生。那好像是他第一次吹生日蜡烛,就是在这里。」
「一个大男人还记着那几百年前的旧往事!还说什么朗心如铁呢,他的硬铁脾气根本就是针对爱人、亲人以外的对象嘛!」常拓驹鲁率地啐了一句,似是要掩饰突然涌上的心酸。
「我们快进去吧,我很担心阿朗。」
「他在二楼的二○七号房。」利用人脉关系获知消息的柴英驰赶紧一喊,带头走进旧饭店里。
娇小的傅蔷焦急地揪着皮包,小跑步赶上这几个大男人的步伐。
朗立冬伸手转了转门把,「门锁着。」
「撞开它!」
「阿驹,我们一起上。」
Poly一个命令,同时和常拓驹并肩撞开闭锁的房间大门。砰然一记声响,门扉撞到墙壁之后反弹了几下,他们赶紧街进小房间一看……
「阿朗?!」
努力推开这些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人,傅蔷一看到躺在床上的朗月朔,立刻捂住嘴掩住哭泣。
老天,瞧他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
「他是不是这两三天都没吃饭、没喝半滴水啊?」
「房间里的空调也调得这么低,这家伙真的想搞死自己是不是?!」
「别说了,赶快叫救护车!」
「楼下有车,我们直接送他去医院比较快。」
就在这时,床榻上的朗月朔缓缓睁开了双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虚弱的关系,他原本锋锐犀利的双眼竟久久对不着焦距。「你们……怎么在这里?」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饮水进食的缘故,在他说话的同时,嘴唇因为太过干涩而渗出血丝。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把他拖起来,带他去医院。」常拓驹一声低吼,Poly和柴英驰立刻一左一右想要撑起朗月朔。
「你们不要碰我……」
「凭你这副模样,路边随便一只野狗都能轻易撂倒你!」
「我想再躺一会儿,你们别管我--」
就在朗月朔说话的当口,一杯水忽然登头泼来!
他顿了一下,抬起湿漉漉的枯槁脸庞缓缓望过去。两旁的Poly和柴英驰因为躲避不及,也遭到池鱼之殃。
「傅蔷?」朗立冬惊讶的嘴巴几乎阖不拢。
泪流满面的傅蔷止不住浑身的颤抖,她握着水杯的右手抖个不停,连忙伸出左手想要稳住它。
「可恶……可恶!不要再抖了!」一边哭泣一边咒骂着,她在众人的错愕瞪视下又倒了一杯水,以同样颤抖不止的姿态,然后走到朗月朔的面前。
「拜托,要泼等一下再泼!」Poly和柴英驰连忙退开。
她递出那杯水,「喝下去。」
虚弱疲惫的朗月朔掀睫瞅她。
「我叫你喝下去!」她一边哭一边喊,一点气势也没有,却让身旁这几个大男人看得哑口无言。
朗月朔望着那杯水,接了过去啜饮几口。玻璃杯碰到了他裂开的下唇伤口,彷佛在这一刻他终于有了疼痛的感觉。
所有人也松了口气。「还知道要喝水,不算没得救。」
「我看我们出去买点粥啊什么的,一些让阿朗好吞咽的食物,他已经两三天没吃东西了,一时之间也不适合太油腻的东西。」
「他愿意吃吗?」柴英驰瞪着好友,这辈子还没见他这么落拓过。
常拓驹和Poly对望一眼,一人一手夹着柴英驰和朗立冬走出房间。
「你怕什么?看了刚刚那一幕,有任何难题只要交给傅蔷就一切搞定!」
原来女人啊,不是不会凶悍,只是她「要不要」凶悍。
第十章
    「再吃一点。」
「不用,够了。」
床杨上,朗月朔轻轻推开了傅蔷手中的汤匙,仍然有些虚弱的他吁了口气往后枕靠在背后软绵的羽毛枕上。
「这碗粥你都还没喝完一半。」她鼓起腮帮子瞪他。
「那是因为半个小时前,妳;才逼我喝光一盅鱼汤。」他也知道自己需要补充体力,可是也不能把他当猪养啊。「还是妳;帮我把它吃了吧,这两天妳;为了照顾我,自己也没吃多少东西啊!」
这丫头只是想着心疼他,却没想过这种心疼的情绪是双向的。如果他的恢复是要用她逐渐凹陷的脸颊来交换,那么他宁愿自己继续病奄奄的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傅蔷看看他,又望了望碗里的瘦肉粥。
「快吃吧,还是热的。」压抑不住心中对她的怜爱,朗月朔伸手用手背轻轻拂着她的脸颊。
她张开小嘴舀了一大瓢粥塞进嘴里。
朗月朔几乎失笑,「吃小口一点,又没人跟妳;抢。」
就在这时,她突然凑了过来主动吻上他的唇!
几秒钟后,她退了开来,眉眼弯弯的冲着他笑。「还是热的,快吃吧!」同样的话,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他。
瞅着她清丽素雅的容颜,再望了望那一双嫣红柔嫩的嘴唇,他觉得自己突然又有了浓厚的食欲。「还有吗?」
「这里啊,来。」
「我是问刚刚那种喂法,还有吗?」
被他这么一问、再被那种深情缱绻的眼神凝视,傅蔷这一刻才知道要害羞。「没有了啦,你自己吃,快点。」
朗月朔大手一扬,「我好像饱了。」
这个人实在是……又羞又恼的朝他瞋;了一眼,她只得又拿起汤匙喂了自己一口送进他等待的嘴里,直到手中的瘦肉粥见了碗底。
十几分钟后,她柔顺地枕躺在他的臂弯里和他分享同一床棉被,一如过去这两天的相处方式。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单纯的相拥而眠就是一件让人感到很幸福的事情!
「我刚刚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接到学长打来的电话。」
「阿驹?」
她在他怀里舒服地蠕了蠕,「嗯,学长问我们还想在这里待多久?什么时候才要回台北?」
「妳;想要回去了吗?」
她毫不迟疑的摇摇头,「我喜欢待在这里。」
因为在这里没有任何不愉快的干扰,只有她跟朗月朔。清秀的小脸在他胸口上蹭了蹭,她不好意思告诉他这样的生活之所以让她觉得满足愉快,是因为它像极了甜蜜的新婚夫妻生活。
然而他显然也和她有着同样的想法。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朗月朔抿起了宠溺淡笑,伸出手温柔眷宠的来回拂挲她纤细的臂膀。「妳;有跟立冬联络吗?」
「嗯。」
「他们……他们那里现在怎么样?」
「立冬气得搬出家了。」傅蔷在他的怀里抬起头,细眼凝视那一张逐渐恢复往日生气的俊脸。「伯父伯母快急疯了,可是立冬坚持不回去。他说除非你也回去那个家,否则他也不愿意踏进去一步。」
朗月朔叹口气。
「你还想回去吗?回去那个家。」
他迟疑了半晌,「我已经不姓朗了。」
不姓朗,那他以后要姓什么?难道随便翻个字典,刚好翻到哪一页就叫哪个姓吗?这样想来虽然荒谬,却依旧刺痛朗月朔的心。
「这件事可是你自己先提的。」傅蔷突然从他怀里爬起来,神情严正的瞅着他。「我一直很想问,难道在你的心目中就只有朗伯父跟朗伯母吗?对你而言,我根本不重要,对不对?否则为什么朗妈妈说要把你赶出家门之后,你的反应会这么激烈,甚至找个偏僻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不吃也不喝,你是存心想等死吗?」
「傅蔷,我--」
「你别开口,我还在说话!」
他还真的闭上了嘴,温柔地伸出手替她揩去脸颊上的泪水。
她气得都不知道自己在掉泪,「你一个人躺在这里快三天,这三天里面你曾经想过我吗?一定没有!如果有的话,你不会不吃不喝的放任自己这样下去,如果你有想到我,你应该会逼自己起床离开这里!」
「我有想到妳;。」
「骗人!」
泪水扑簌簌的直落,傅蔷用手背抹了抹,却发现越抹越多。最后索性放任自己哭个够,她再也无法强迫自己压抑了。
朗月朔见她这模样着实心疼,揽臂更加用力抱紧她,心知这口气在她心里已经憋了很久,该是发泄的时候了。
「我有想着妳;!也就因为这样,我才会逼自己尽量保持清醒,绝对不能就这样昏昏沉沉的一直沉睡下去。」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起床离开这里?」
「我好累。傅蔷,我那时真的好累。」
他重重叹口气,像是要将抑郁在心里的所有不愉快通通呼吐出来。
「为了这三十几年来我总是鞭策自己努力表现第一而累,也为了这么多年来我尽力满足爸妈的各种要求而累。时间太长太久,我几乎已经要分不清楚自己对他们的付出究竟是发自内心的孝顺,还是一种可悲的惯性?」
「已经结束了。」
他凝眼望她。
傅蔷在他怀里揩揩泪,抿着嫣唇试图对他露出抚慰粲笑。「不管是孝顺还是可悲的惯性,都已经结束了,是朗伯母亲口要你停止付出的。你知道吗?连立冬都说你做得很够了。所以你不再欠谁了,他们甚至没有权利说要收回你的姓,因为这么多年来是你付出努力去拥有这个姓氏的。」
定眼瞅视眼前她鼻子红通、两眼肿泡的容颜,好诡异,朗月朔竟然不觉得她丑,反而觉得怀里的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世界上最美最漂亮的女子。
而且叫人惊喜的是,她似乎变聪明了。
「这些话都是妳;想出来的?」
傅蔷愣了一下,认真严肃的表情倏地褪下,换上不好意思的模样。「是学长跟Poly他们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我只是把他们的话总结说给你听。」
他就知道!朗月朔爆出爽飒低笑,趴靠在他怀里的她都能明显地感觉到他胸膛的高低起伏。
心底没来由的生起一股娇羞,更有一阵难以言喻的幸福满足,她侧首将脸颊贴附在他的胸口上,轻语低喃。「这些话由我来说果然很没有说服力,对不对?早知道应该让学长他们亲自对你讲--」
「不,就是要妳;说。」他突然伸手拧了拧她小巧的鼻尖,「我想他们一定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才故意在妳;面前讲给妳;听,就是希望藉由妳;的口让我听见。」
「为什么?」
因为他们知道妳;对我的意义非凡!
抿着笑啜吻她的红唇,他难得显露的飒气昂扬怦然扯动她的芳心。
「傅蔷?」
「嗯?」
「我已经休养两天了,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哦,你想要回台北了是吗?」
她从他怀里撑起身来,努力不让自己失望的心情显露在脸上。事实上傅蔷觉得自己的演技似乎有越来越好的趋势,因为现在的她甚至能够挤出笑容了。「学长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因为刚刚在电话里面他们就一直在问你什么时候要回去接手那些工作。」
这丫头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有多难看吗?朗月朔忍着笑,把准备起身的她揪回来。「我还不打算回台北。」
「那你要干么?」
「我想那三个股东难得尽一下老板的责任跟义务,所以我打算花点时间来一场寻根之旅。」
「寻根之旅?」
「跟我一起走,我们一起去找看看我的亲生父母是谁?」说话的当口,朗月朔翻过了身子将她覆压在下,两人的位置立刻易换。
而傅蔷还傻傻的没有察觉,仰躺在床铺上对他露出欣喜雀跃的笑。「听起来好像满好玩的。」
「不过在寻根之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啊……朗大哥,你你你……」感觉到他的唇吮上了自己的锁骨,剎;那间她好像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你不要这样啦……」
她想要求饶,因为非常不习惯浑身酥软、力气尽失的自己。只是当他撩动的舌尖上移到她的耳边,吸吮她敏感的耳垂时,她甚至连自己刚才有没有说话都不记得了。
他正熟稔地运用自己火热的气息来魅惑怀中不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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