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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囚锁情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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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乔惊讶地站了起来,双手紧握住餐桌边缘,脸色苍白地盯着甯馨儿,“你要离开他?”

甯馨儿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有些错愕地看着他,随即点头,“是的,我这两天一直在认真思考这问题。我想离开他,再也不涉足他的世界,我知道,他的财势、他的外表、他的风度,都是以为他赢来任何一个他想要的女人。”

乔望着她许久,颓然坐回位子上,头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求你,别离开他,除非他赶你,否则千万别离开他。”

甯馨儿瞪大了双眼,“乔,你在说什么?你真的希望看到我要走到被他驱逐的那一步吗?成为一个被他不齿的弃妇?”

乔苦笑着,“我认为,他一辈子都不会这样做的,他是那种一旦认定了一个人,就会对那人死心塌地一辈子的男人。”

甯馨儿闻言不由得苦笑,心底不以为然。

段翊是个怎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狂徒,她甯馨儿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总是任性而为,全凭自己的喜恶做事,完全不顾别人的心里感受。

他连那么狠绝的话都对她说出来了——没有了孩子,你什么也不是!

因为这样的话,她辛苦建立起来、自欺欺人的信心在一瞬间崩溃瓦解。

“其实,我是他弟弟。”两人沉默了良久之后,乔无奈地说。

甯馨儿吃惊得睁大了眼。

“真的?怎么可能?他那么对你……就好像对待一个下人。”而且态度还是那么的恶劣,更经常说一些歹毒的话。

“是真的,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乔的头依然垂得很低,“我留在这里,是因为我的父母都去世了,因为他愿意收留我,也因为我想为母亲赎罪。”

“为母亲赎罪?”甯馨儿有些愕然。

乔抬起了头,那双翡翠般的眼眸,晶莹的泪珠正滚动着.“是的,为她赎罪,”

甯馨儿慢慢地站起来,走到乔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如果觉得不想说,可以不说。”

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啊,虽然看起来那么懂事,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到底他承受了什么样的负担啊?

甯馨儿不禁感到心疼起来。

“段翊的父母是结婚后移民美国的,起初,他们应该生活得很甜美吧?段伯伯是高级工程师,有着相当优渥的薪水,可以支撑全家。可是在段翊九岁那年,段伯伯生了一场大病,而且……”乔的脸红起来,头埋得更低了。“而且怎样?”甯馨儿好奇地问。

“而且也因此失去了性能力。”

甯馨儿哑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大概是最致命的打击吧?

“我也是后来从段翊和母亲的吵架中隐约知道,那时候母亲经常和段伯伯吵架,烦闷的时候就去酒吧,也是在那里认识我父亲。”

乔用双手遮住脸颊,痛楚地吸了口气,“她是我的母亲,我不该这样说她,可是……所有的一切,和那个缠绵病杨的段伯伯相比,对母亲来说,是那么的充满活力和引诱,最终……她怀孕了。”

甯馨儿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难过得快要哭出来,怎么会这样?

“段伯伯很快就和母亲离婚,甚至还笑着祝福她能获得真正的快乐,我看到过段伯伯的照片,他是个非常……斯文却倔强的人,看他的眼神就能感觉得到,当时他一定很痛苦.却度量极大且理智地选择分手。”乔说着,泪水滚落了下来。

“那时候,段翊十岁了,在开放的美国,他已经懂得男女之间的事,所以他才会更加不齿母亲……他气疯了,和母亲断绝母子关系,烧毁了所有关于母亲的东西,并且声称如果再见到她就会杀了她,因为段伯伯在妈妈刚结婚三个月之后,就因病情加重而去世,他们才知道段伯伯隐瞒了病情,他说他还可以活十几年的,只是失去了性能力。”

“天啊!”甯馨儿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从那时候开始,段翊就开始憎恨女人,也不相信女人,在他的心目中,女人都是水性杨花、淫荡下贱的,他……本来是发誓要独身一辈子的,绝不结婚,也不容许任何一个女人踏入他的住所半步。”

“嗯?”甯馨儿有些震惊,“难道我真的是第一个来到这栋公寓的女人?”

乔点了点头。

甯馨儿陷人沉思,心疼如绞。

是的,这世上有风流无度的男人,其实也有轻浮放荡的女子,遇到那样的母亲,对谁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吧!

尤其是,她还在自己的父亲病重的时候选择离开。

甯馨儿可以理解段翊当时的那种椎心之痛,以及满腔愤怒无处发泄的情况。如果那个对不起自己的人是陌生人,是没有血缘的人,他还能不顾一切的报仇血恨,可,那人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啊……

“翊……”甯馨儿低喃着,泪水越落越多。

“所以当他第一次带你回家的时候,我很震惊,同时也感到欣喜,或许这对于他来说,是能获得解放的机会,我是真心这样祈祷的。”乔注视着甯馨儿认真地说。

“段翊的个性虽然因为童年的经历而变得冷酷,但他不是真正无情的人,当我父亲破产,父母意外死亡之后,是他收留了年仅十二岁的我,尽管他非常、非常讨厌我,因为看到我,就会令他想起那个令他厌恶的女人,可是他还是数年如一日的照顾我,在别人眼里,他把当成小奴隶般对待,实际上我明白,他帮我选最好的学校,支持我的爱好,帮我解决学校里欺负我的混蛋,他对我很好,尽管表面上表现得很冷漠,不准我叫他哥哥。”乔激动地说。

甯馨儿看着他,难怪她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原来他们是兄弟。

“馨儿姐,求你留下来,如果你从他身边离开,他会变得愤世嫉俗,对女人的印象也会更加偏执和扭曲,求你!”乔握住她的手.认真地恳求。

甯馨儿的目光望向窗外,“我……试试吧。”

那夜,甯馨儿在卧室里等他,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段翊才满身酒气地回来。

他一头倒在床上,除了酒气,还有着浓烈的香水味道,他身上总是有一股好闻的、混合了烟草和古龙水,让甯馨儿沉醉的味道。

甯馨儿倒了杯开水给他,却被挥手打掉.水在地毯上慢慢渗开。

“滚开……”

甯馨儿脸色苍白,她慢慢地在床沿坐下,“翊,我爱你。”

毫无预警的,她说出了长久以来闷在自己心中的话。

段翊浑身一震,随即厌恶地拨开她的手,“我说过,如果你敢说出这句话,我们就完了!”

“翊,我爱你!为什么你就不肯正视我们之间的问题呢?”甯馨儿激动地嚷出声,“你的事情,我都听乔说了。”

段翊猛然坐起身,目光凶狠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我……”甯馨儿下意识地后退两步,“翊,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

“闭嘴!”段翊嘶吼起来.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板上,大手勒住她的脖子,“你难过?你懂什么?谁让你多管闲事的?Shit!乔,我要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咳……不关乔的事……咳咳……”甯馨儿无畏地望着他,“段翊,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而且当事人早已经往生,你为什么就是不肯释放自己呢?这样让自己沉浸在悲惨的往事里,对自己、对别人,不是都太残忍了吗?”

“闭嘴!”段翊大声吼道,“女人,你再多嘴一句,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你丢啊!”寗馨儿激动起来,她挣扎着从段翊的身下爬起来。颤抖着,“我只相信一句话,那就是——即使自己被伤害,也永远不能成为去伤害的理由!段翊,你是个窝囊废,总是沉浸在自己自以为是的悲剧里,也把所有人拉进这苦海,你这个大笨蛋!”

段翊的脸色铁青,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紧握着自己的拳头,最后拳头落在墙壁上,他的手渗出了血,血迹印在墙壁上。

“翊!’‘甯馨儿心疼地想制止他,却被他一把给甩了出去。

段翊目光狰狞地盯着她,冷笑道:“怎么?只不过被我玩弄两回,就以为成为我的主宰吗?你当自己是什么?救世主吗?没有吃过任何苦头的小女孩,你懂得什么?滚!”

“翊,我爱你!”甯馨儿发自肺腑地哭喊着,“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好不好?我发誓会永远爱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永远守在你身边,这样还不够吗?”

哈哈!段翊的笑声更加冷厉,“那还真是感谢,可惜.我不要爱情,对我来说,那是世界上最令人恶心的东西。从你说出爱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已经完了。”

甯馨儿浑身犹如被泼冰水,手脚冰凉地站在那里,绝望地看着他,“翊,你真的只为了孩子才要我的?”

“当然。”

“如果我不能生孩子呢?我失去生育能力呢?”

“你就什么也不是。”

甯馨儿的泪珠顿时如断线珍珠般滑落下来,她虚弱却决绝地说:“那么,我们分手吧!”

段翊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不由得怔住。

“我爱你,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甯馨儿哭泣着说,“可是,我不想让自己变得这么卑微可怜,我很爱你,可是我不能因为爱就把自己变成一个工具。段翊,我们分手吧!”

说完最后一句,甯馨儿转身飞奔出卧室。

一直守候在外面的乔想拦住她.可最终还是没有做什么动作,只是哀伤地看着她离去。

☆☆☆

毛青眉跑到甯馨儿的宿舍来。

原本应该快乐幸福地准备当个新娘子的她,现下看起来比寗馨儿更憔悴。

甯馨儿怔怔地看着像冬日凋零残花状的她,“出什么事了?”

“你呢?出什么事了?”毛青眉反问她。

甯馨儿挑了挑眉,想故作轻松地笑两声,可是心头一浮现段翊那双又黑又深的眼眸,忆及那充满孤独痛楚的眼神,她想笑,表情却像在哭,“没什么.和他分手而已。”

毛青眉忽然大声笑起来,笑得十分张狂,“说得好!没什么,告诉你,原本那个说要娶我的男人,突然迷恋上一个超级模特儿。”

“毛毛!”甯馨儿震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走到毛青眉面前,伸手想抚摸她的脸,毛青眉却一头扑进她怀里,抱着她放声大哭,“馨儿!我好想死!我把什么都给他了,他居然……为什么?男人都不是个东西,我好想死,馨儿!”

“乖,别胡说!”甯馨儿抚弄着她顺滑的长发,心酸万分。

只有她知道,毛青眉虽然是个外表看起来冷艳的女孩,甚至还经常说一些让人脸红的大胆话语,其实骨子里却相当传统,归根究柢,她和自己是同一类人,只不过表现方式不同罢了。

不过,那个辜负毛毛的男人是谁?

毛毛和她不一样,毛毛美丽大方,个性活泼爽朗,爱笑爱闹爱运动,对生活充满了五彩缤纷的幻想,她就像个不肯长大的孩子。天真的盼望着浪漫的爱情。

是谁这样冷酷地辜负了毛毛?

南馨儿温声劝慰着她,任凭她在自己怀中嚎啕大哭,好像那是自己无法哭出来的眼泪。

当毛青眉冷静下来时,两人相对无言,最后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毛青眉粗鲁地揉着甯馨儿的天然卷发,“咱们俩还真是难姐难妹。”

甯馨儿苦笑一声。

“不要总是在宿舍里闷着,出去散散心吧!”毛青眉拉着她朝外走。

“可是天已经晚了。”甯馨儿犹豫地看着窗外。

“怕什么!去华盛顿广场绕绕就好了,那里人那么多。”毛青眉自她一眼。

现在的她,只想好好地放纵自己。☆☆☆两人意外地在宿舍楼下,看到一个高瘦的男子。“学长,你怎么在这里?”甯馨儿主动走了过去。

“我在……散步。”长她们三岁的林冠泰是正在攻读博士学位的学长,和她俩一样来自台湾。

毛青眉哼了一声。不理睬他。

甯馨儿忽然领悟,他一定是在等毛青眉。

以前在学生会聚会时,腼腆的林冠泰就经常主动找她们说话,甚至故意和甯馨儿说话,可目光却一直落在毛青眉身上,任是傻子也明白他喜欢谁。

“青眉,我……”林冠泰看到毛青眉就会结巴,说不出话来。

“谁让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了?看到我被人甩,你是不是很开心啊?正幸灾乐祸着?”毛青眉横挑鼻竖挑眼的骂着,她就是看这个呆呆的男人不顺眼。

“我、我怕你想不开……既然你和馨儿在一起,我就放心了。……再见……”

“唉,等等!”甯馨儿急忙从后面拉住他的袖子,“学长,我们正要去散步,你也一起吧。”

“我?可以吗?”林冠泰欣喜地问。

“当然可以了。”甯馨儿不理会毛青眉的怒视,自己抢先一步走在前头。

八、九点钟,广场上的人还很多。

甯馨儿在前面沉默的走,后面的毛青眉还在不停地和林冠泰斗嘴。

当眼前出现一辆黑色的车子时,南馨儿的心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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