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伙人 作者:约翰·格里森姆-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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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谁……”兰西想发问,但一时不能形成思路。
“这要看还有谁在她身边。”杰默里提醒他。
“当时没别人在我身边。”特鲁迪恼怒地说。
“除了我。”兰西说完,慢慢闭上了眼睛。父亲的责任已经沉重地压在他的肩上。
兰西讨厌小孩。他之所以容忍阿什利·尼科尔,是因为她是特鲁迪的女儿。
“恭喜你,”杰默里说着,从抽屉里摸出一支廉价的雪茄扔给兰西,“你生了个女儿。”随后他大声笑了起来。
特鲁迪满脸温色,而兰西不知所措地摆弄那支雪茄。杰默里的笑声停止之后,特鲁迪问:“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
“事情很简单、只要你放弃对他个人资产的任何要求——无论这资产是多少——离婚、孩子、监护权,等等,一切要求都满足你。”
“他有多少个人资产?”她问。
“眼下他的律师还说不准。也许我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人很快就要进死回牢了,说不定那笔巨款要随着他永远湮没。”
“可是我将要失去一切。”她说,“我跟着他什么好处也没得到。他死时我得了250万美元的保险金,可现在那家保险公司又想让我破产。”
“她理应得到一大笔钱。”这时兰西插话。
“我能不能控告他犯有精神折磨罪、欺诈罪或其他类似的罪?”她问。
“不能。瞧,事情很简单。你可以和他离婚,得到孩子,而他也可以留住已有的任何钱财。他会保持沉默。要不然,他就把这些东西泄露给新闻界。”杰默里拍了拍桌上的报告和照片。“这样大家都知道你的丑闻,你的名声扫地。到那时你还得乖乖地求他。”
“我在哪里签字?”她说。
杰默里给每人倒了一杯伏特加酒。不多时,酒至二巡。终于他引出了外面谣传兰西正在寻找杀手的话题。接下来是勃然大怒和矢口否认。杰默里承认,他从来都不听信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整个沿海地区的谣言确实太多了。
第二十二章他们是在桑迪·麦克德莫特驱车离开新奥尔良时开始跟踪他的。那是上午8点,10号州际公路上交通拥挤。快到庞恰特雷恩湖时,车辆渐渐稀少,他们停止跟踪,仅用无线话机报告前方,他正驶往比洛克西。跟踪他是容易的,但要偷听他说了什么话,就是另一回事了。盖伊准备了一些窃听器,打算安装在桑迪的办公室、寓所,甚至汽车里。
不过决心还没有下,因为存在一定的危险性。阿历西亚尤其显得谨慎。他不同意斯特凡诺和盖伊的看法,说桑迪也许早就料到自己的电话要被窃听,因而会故意说一些不痛不痒甚至有害的话,让他们上当。于是他们的意见没有统一。
桑迪既没有留意车后,也没有留心前方,他只是手握方向盘,避开迎面驶来的车辆。
与此同时,像往常一样,他的思绪到了数百英里之外。
从战略的角度看,拉尼根的几次反击势头良好。
莫纳克一西厄拉保险公司、法律事务所和阿历西亚提出的民事诉讼已挤进议事日程,但桑迪的正式答复得一个月以后,而调查还要等三个月,且持续一年。
审判最早也要在两年以后。帕特里克控告联邦调查局的案子也是如此。他随时可以对其作出修正,以便将斯特凡诺及其盟友包括在内。这将是一个非常过德的案件,但桑迪怀疑永远也不会有审判的机会。
那桩离婚案已经控制住了。
不过,众所瞩目的一级谋杀案是另外一回事。这个案子是帕特里克最主要的问题,它来得也最快。根据法律,该州必须在提出控告后的270天内对帕特里克进行审判。所以时间非常紧迫。
按照桑迪的看法,依靠现有证据对帕特里克定罪还不大可能。因为目前还缺乏一些关键性的证据。
譬如那具无名尸体究竟是谁,他是怎样死的。帕特里克如何将他杀害。充其量这是一个证据不确的案件。
它包含大量的臆想和猜测。
但是,要依照公众情绪对帕特里克定罪,则是指日可待。迄今比洛克百方圆百英里内,对于这个案件的大部分情况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凡是有想像力的人,都会认为帕特里克为了装死,已将某个人杀害,从而潜伏下来窃取那9000万美元。帕特里克也有少数崇拜者。这些人也想隐名埋姓,带着许多钱到国外开始新的生活。不过他们不可能担任陪审员。大多数人经过传闻与媒介影响之后,都认为他有罪,应该坐牢。极少数人主张判他死刑,让他遭受强奸犯和杀人犯的惩罚。
不过,眼下最紧迫的问题是避免帕特里克遭受暗杀。昨晚美丽的利厄在另一家旅馆里把兰西的材料给了桑迪。该材料描述了一位脾气火暴、好动武的人。此人喜欢摆弄枪支,曾因为通过一家当铺销售枪支而遭到联邦大陪审团起诉。后来该起诉被驳回。除了因贩毒坐了三年牢之外,他还因在格尔夫波特一家酒吧斗殴被判刑六个月,由于监狱人满为患,又被改判缓刑。此外他还被拘留过两次。一次为打架,另一次为闹事。
兰西打扮一下还有点人样。他身材瘦长,五官端正,颇受女性青睐。他懂得穿衣,也能在宴席上讲几句俏皮话。不过他的社交兴趣是暂时的。他的心总是在街头,在贫民区。那里是他和高利贷者、赌场老板、窝主和毒贩厮混的地方。这些当地的罪犯是他的邻居,也是他的朋友。对于他们,帕特里克同样进行了调查。那些材料当中包含着十几份兰西的狐朋狗友的小传。这些人还没有犯罪记录。
起初桑迪怀疑帕特里克患有多疑症。现在他完全相信帕特里克的话。尽管他对黑道上的情况不了解,但因职业的关系也不时和罪犯接触。他曾不止一次地听说,5000美元能买一条人命。也许沿海地区人命的价格还要便宜。
兰西肯定能拿出5000美元。而且他确实有杀死帕特里克的动机。那两张使特鲁迪变成富婆的保险单适用于除自杀之外的任何死亡。被一颗子弹打死,同车祸致死、心脏病致死;或其他任何原因致死,没有两样。死亡就是死亡。
沿海地区不是桑迪的势力范围。他既不认识治安官及其助理,也不认识法官、法官助理和法院的其他成员。他怀疑,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帕特里克才挑选他做律师。
电话里斯威尼显得不够热情。他说他很忙,而且同律师会面往往是浪费时间。他可以从9点半开始匀出几分钟,但不排除有紧急情况的可能。桑迪早早地来了。他从净水器旁边的咖啡壶里倒了一杯咖啡。
治安官助理不停地来回走动。仿须即是成V字形伸出的监狱。斯威尼看见他领他未办公室。室内很简陋,摆着几样旧家具。墙上贴着,些已经泛黄的政治家的画像。J“请坐。”斯威尼指着一张旧犄子说。桑迪按吩咐坐下了。斯威尼也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你不介意我录音吧?”话音未落,他找动了办公桌当中的大录音机。“我无论什么都录音。”他说。
“一点也不介意。”桑迪仿佛有选择似的说,“谢谢你抽出时间和我会面。”
“没问题。”斯威尼说。此时他只得露出一副笑脸,显示自己并不为此感到心烦。
他点燃一支香烟,又端起塑料杯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咖啡。
“我还是直说了吧。”桑迪说,仿佛他本来可以绕弯子似的。“我的办公室已经接到密报,说帕特里克的生命可能有危险。”桑迪讨厌撒谎,但事到临头,也别无选择,因为他的委托人要求这样做。
“为什么你的办公室会接到这样的密报?”斯威尼问。
“我派了一些助手调查这个案子。他们认识很多人。当闲言碎语流传时,他们也会有所闻。这就是我的办公室能接到密报的原因。”
斯威尼没有表示肯定,也没有表示吝定。他一边吸着香烟,一边陷入深思。在过去的一星期里,他听到了形形色色的传闻。这些传闻都是关于帕特里克·拉尼根的。所谓杀手的传闻不过是其中一种。斯威尼想,自己的网络应该比桑迪的强,所以还是让他开口。“有没有怀疑对象?”
“有。这个怀疑对象叫兰西·马克萨。你肯定认识他。”
“是的。”
“葬礼后不久,他就取代了帕特里克,和特鲁迪共同生活。”
“有人说是帕特里克取代了他。”斯威尼说着,脸上首次露出微笑。桑迪觉得自己对这个案子的背景确实很陌生。他不如治安官了解的多。
“这么说你对兰西和特鲁迪的情况一清二楚?”桑迪问。他感到心里有点恼怒。
“是的,我们已经对他们的情况作了详细调查。”
“我看这是毫无疑问的。反正兰西是个可恶的东西,这点你也知道。我的助手听说他在寻找职业杀手。”
“他打算出多少钱?”斯威尼怀疑地问。
“不知道。但是他有足够的钱,也有动机。”
“这些我都听说了。”
“好。你打算采取什么措施?”
“哪方面的措施了”
“采取措施使我的委托人免遭暗杀。”
斯威尼深深吸了万松气。他竭力控制自己的脾气,不让它显露出来。
“他现在在军事基地,住的是医院的病房,门外有我的助理把守,过道有联邦调查局特工保卫。我真不知道你还要我采取什么措施。”
“瞧,治安官,我并不是对你的工作有看法。”
“真的?”
“真的。我向你保证。眼下我的委托人是一个惶恐不安的人,这点请你能够理解。
我来这里是代表他说话的。这四年多,他一直被人跟踪、追捕。他的听觉和视觉比一般人要强。他相信有人想暗杀他,并期待我的保护。”
“他的安全没问题。”
“目前没有间题。你能不能找兰西谈谈,把这些传闻告诉他,并严加盘问?他要是知道你已经心中有数,还要那样干,那真是太不聪明了。”
“兰西是不聪明的。”
“可能,但特鲁迪并不笨。她要是认为人们对此有察觉,就会操纵兰西,让他打消那种念头。”
“他一直受她操纵。”
“对极了。她不敢冒这个险。”
斯威尼又点燃一支香烟,然后看了看手表。“还有事吗?”突然他感到有必要结束会谈,毕竟他是个治安官,而不是坐在电脑前面做记录的办公室干事。
“还有一件事。当然,我依旧不想干涉你的工作。
对于你,帕特里克显得非常尊重。不过,咙,他觉得呆在现在的地方要安全得多。”
“啊,真叫人惊奇。”
“要是他呆在监狱里,说不定会有危险。”
“他应该在杀害那个无名氏之前就想到这一点。”
桑迪没有理会他的讽刺。“再说在医院也容易采”取保护措施。”
“你去过我们监狱吗?”
“没有。”
“那么就别指责这里多么不安全。我在这里干了很长时间,懂吗?”
“我没有指责的意思。”
“最好得这样。我再给你五分钟时间。还有别的事吗叩“没有。”
“那好。”斯威尼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法官卡尔·赫斯基于当天下午抵达基斯勒空军基地。在经过卫兵检查之后,他慢慢地向医院走去。
这个星期他正在审理一起贩毒案,所以显得很疲惫。
帕特里克给他来电话,请他方便时到这里来一趟。
在帕特里克的葬礼上,卡尔与桑迪·麦克德莫特相邻而坐,并一道帮着把骨灰盒放入坟墓。但与桑迪不同,他是帕特里克新交的朋友。两人相识于一桩民事案件,那时帕特里克来比洛克西还不久。由于律师和法官经常见面,他们遂成了朋友。他们一道在法院吃按月结算的午餐,都抱怨饭菜质量低劣。在一次圣诞聚会上,他们还共同醉过酒,每年他们一起打两次高尔夫球。
相识容易成知己难。至少在帕特里克来比洛克西后的头三年是这样。然而在他失踪前的几个月,他们的关系变得越来越亲密。不过事后回想起来,在帕特里克身上他确实能够看到一种变化。
帕特里克失踪后的头几个月,他在法律界的那些朋友,其中包括卡尔,总喜欢星期五下午相聚在马奥尼餐厅的洛厄酒吧,一边饮酒,一边交流对他出走的看法。
照卡尔看来,特鲁迪有一定的责任,但也不能一古脑儿全怪她。似乎他们的婚姻并没有那样糟糕。而且帕特里克也肯定没有向任何人谈起过婚姻的不幸,至少在马奥尼餐厅喝酒的这些人没有听他说过。
特鲁迪在葬礼之后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刚一领取巨额保险费就表现出来的趾高气扬的态度,以及乘那辆红色高级轿车到处兜风,与情人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