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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爱情毒药-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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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打算?我反问,如果是你和阿恒,你要怎么办? 
我当然会跟他走。天涯海角,只要他一句话。意料中的答案。可她还补了一句,如果是阿恒和凌晨,阿恒会留下来,甚至不用凌晨一句话。 
可你是凌晨么? 
不是。 
我也不是阿恒。所以,我不会要凌晨等我,她也不会求我留下。 
有月亮的晚上,我喜欢在校园里那条种满了腊梅的路上散步,尤其是冬天。凄清的月光从花间照进来,混进冷洌的空气,吸入一口,寒意立刻在心头漾开。 
小路的尽头是我们管院新建的教学楼。凌晨每次路过都会说一看就知道是有钱的专业,和她们名曰古典实为破烂的文学院不可同日而语。 
今天的月色很棒啊!凌晨叹道,可惜没有地方赏月。 
管院的楼顶如何?我提议,全校最高的楼,应当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管院里极寂静。我们的脚步敲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一声声回荡在 走廊里。我紧紧握着凌晨的手,进了电梯。 
一路升至顶楼,顺着安全梯登上楼顶。月色果然很好,惟一美中不足是栏杆太高,只能看见头顶上四角的天空。 
凌晨一路跑到栏杆前,踮起脚尖,还是看不到外面。我走过去,轻轻环住她的腰,把她抱起来放在栏杆上。 
好高!就这样往后一倒,想必很痛快吧!怪不得那么多自杀的人选择跳楼。凌晨叹道,脸上混杂着二十一岁残留的天真和不应属于二十一岁的疲惫。   
爱在微痛的季节(3)   
我从她肩上看过去,楼下一片灯火,恬适而飘渺。我们体内都流动着不安定的因子,注定不会为任何风景而停留,不管将来回首时,伊人是否还在灯火阑珊处。 
有幸相识,无幸相聚;有幸相知,无幸相守。也许我和她的缘分就只是如此了。但凌晨说过她不相信缘分。 
下楼的时候,我在电梯里吻了她,从顶楼一直到底楼。她的唇有薄荷的味道,没有温度。 
电梯停下。再长的吻也会结束,往前,已是走投无路。 
穿过教学楼大厅的时候,迎面遇到一个学长。我下意识放开凌晨的手。她没有看我,好看的唇渐渐弯成嘲讽的曲线。 
第二天我离校。阿恒他们都来送行。只有凌晨例外,她在晨报找了个实习的机会,要去报社报到。 
火车还没开,我就开始觉得冷了。这座城市的冬天很少下雪,而千里之外我的家乡,应是冰雪遍地了吧。 
三。樱时 严珑走后,我看不出凌晨的生活有什么变化。除了上课就是科研,要不就是在报社采访写稿。 
严珑从不打电话过来,凌晨也不打过去。他们似乎只通过网络联系。爱情在他们手中,如断线的风筝般越飘越远。 
只是听荧儿说,夜深人静时,凌晨会拿起那个海螺,在耳边听上一阵。 
天气转眼变暖,期中考试临近。没有我的事,荧儿却被迫K书好几天。考完后我请他吃饭以示庆祝,从此后“期中考试”这个字眼将从她的字典里划掉。 
我们在校园里那间生意最好的餐厅里碰头。荧儿的眼圈黑得像熊猫,眼珠红得像兔子,嘴里还不住骂道,这学校实在是不够人道,都大四了还搞什么期中考。 
算了。常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们这些行将就木的人就别这么恶毒了吧。 
话还未完,我突然发现荧儿的目光有些暧昧,却又并非完全在看我。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角落的桌边有个人在自斟自饮,凌晨。 
她喝得很慢,也没有醉。 
我们挑了张桌子坐下来。我背对着凌晨,却如芒刺在背。 
为什么,阿恒。荧儿慢慢抬起头,是不是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你说什么?荧儿,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你们从来都不会把握手中的幸福。你是,凌晨和严珑也是。得到了,却又轻易放手。 
你错了,荧儿。凌晨和你不一样,不要用你的价值观去衡量她。 
我其实并不知道到底是谁错了,或是到底有没有对与错。 
荧儿静静地站了起来。我的女朋友正离我越来越远,我却不想抓住她。 
我望着她的眼睛,平静地说道,荧儿,我承认,凌晨是我爱得最深的女子,你却是最适合我的女子。凌晨自始至终只爱过严珑一个人。我和其他人都只是她解除寂寞的工具。 
荧儿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她起码得到了我一半的心,我却窥不到凌晨的心,哪怕只是一个角落。想到这里,我的心无可抑止地被悲哀占据。 
严珑终于有信给凌晨。一张从学校到他那座城市的火车票,背面写着两个字“想你”。 
隔日就看见凌晨轻装出发。白色风衣,牛仔裤,运动鞋。头发束成马尾,肩上搭一个小小的旅行袋。 
过去找个工作,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吧?我试探着问。 
她一言不发地把火车票递到我面前,却是去北京的。 
你不是去找严珑吗? 
北京有场向往已久的Live,顺便去看个久未谋面的学长。 
那严珑的车票呢? 
退了。她淡淡地说,太冲动了,这不像他。 
为什么?你也想去吧? 
何必呢?人变得是很快的,也许我还没毕业他就要结婚了,不如Let it go。 
凌晨走后的第四个晚上,我在寝室接到严珑的电话。 
荧儿在你这里吗?她们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她知道凌晨到哪里去了? 
真会挑时候!我几乎吼了起来,走了几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却偏是现在。 
怎么了?荧儿到底在不在? 
不在。凌晨也不在。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 
凌晨去哪儿了? 
北京。看什么Live去了。随便见一个学长。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只听得严珑低低地说了一句,All good things must have an end。 
什么? 
难怪她退掉了我的车票,她终于还是要放弃了啊。 
你在说什么?我话锋一转,听说外企里美女如云,你有没有找到新欢啊? 
严珑苦笑。工作、论文、英语就像三座大山一样压着,谁还有心情管这些。 
挂掉严珑的电话,荧儿的电话又紧随而至。 
你们房里的电话怎么这么难打?现在应该只有你一个人吧,刚才和谁讲那么久? 
想不到的人物,严珑。我向她讲了刚才的电话。 
凌晨确实是要放弃了啊!荧儿沉吟道,阿恒你大概不知道,凌晨那个学长,是从高中起就暗恋她的,一直等她到现在。凌晨毕竟是女人,她还是选了爱她的人。 
爱她的人?我也是爱她的人。她要退而求其次,为什么不能是我? 
凌晨自北京带回的照片,除了几张Live现场实况外,大部分都是与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的合影。   
爱在微痛的季节(4)   
她说此行在北京已经谋得一份不错的工作,毕业后即可直接北上发展。为此她放弃保研的机会。她要的工作不是在大学里做研究,而是四处流浪的女记者。三年研究生读毕,已成明日黄花。原本属于凌晨的保研机会几经辗转到?á??勸????_橢橢???__??蒂_?_?_?_?????????_?_?_8?_??_??_??_??_4?_?_?_?_ǘ?_??_L_________??_b_???_?_?_?_?__还喝得这么醉? 
是啊,我不会喝酒,所以你就找能陪你喝的人去了是吗? 
荧儿,不要这样好吗?我只有你! 
只有我?她冷笑,哦,对了,凌晨就要走了,你们再也用不着对她念念不忘了。 
我长长出了一口去,荧儿,对不起,我不是凌晨,我终究要选择我爱的人。对荧儿说分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还是说了。 
说完后我一刻也没有多留,任她在我身后不敢置信地大叫,阿恒,你就不怕两败俱伤? 
你被凌晨甩了一次还不够吗? 
四。莲时 严珑临走前的那个夜晚,我一夜未眠。 
卸装,换上睡衣,却只是靠在桌前发呆。 
如果爱他,为什么不留下他?荧儿在黑暗中喊道。 
我都不知道将来会去哪里,我拿什么留下他?我看见自己的脸映在镜子里,分外苍白。 
那一刹那我明白了我和严珑之间终究是两个世界,从未靠近,更没有交集。 
日复一日,我的生活很充实。上课、科研、采访、写稿,占据了我的全部时间。没有那个人,命运之轮不会因此而停摆。 
只是在某个深夜,写稿到两点才想起宿舍停水。一个人拎着桶去提水,高根鞋敲在空无一人的楼梯上,好冷。 
手不由自主地伸进口袋,那里有一张严珑寄来的火车票。出发时间就在后天,23小时就可以到他身边。只是去了又能如何?短暂的相聚只能加速爱情的燃烧,连灰烬都不剩。 
开车那天我还是去了火车站,不过是把票退掉,再买一一张去北京的票。 
因为我收到来自北京的挂号,里面是一张Glay北京Live的入场券,几个月前订的。 
几乎没有犹豫,我决定去北京。临行之前,给榛子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榛子的声音有掩饰不住的惊喜。他是我高中时代的学长,几年来换过女友无数,没有一个能维持半年。 
他说小晨你来吧,不要回去了。我负责帮你找一份你想要的工作。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为什么说这话的人不是严珑呢。这些天来,我的心已经渐渐开始认输了,只要他开口,哪怕只有一句话,天涯海角我跟他去。 
Live如预料般精彩,榛子也如预料中体贴。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陪我,临走还给了我一份合同,条件好得足以让任何一个我这样才毕业的本科生垂涎。 
签吧,留在北京,让我照顾你。虽然你是个不喜欢在人前示弱的女孩。 
眼前有什么在晃动,是严珑的脸;脸上有什么在滑落,咸咸的,是泪水。 
榛子温柔地递过一张纸巾,我没有接,而是抓起笔,在那张合同的末尾重重地划上了我的名字。 
返校后荧儿告诉我严珑来过电话。All good things must have an end。如果他只是为了对我说这句话,那我此次北京之行的结果想来他也乐于见到。 
之后一切顺理成章。考试,论文,答辩,收拾行装,北上。 
北京的工作做得极顺,我如鱼得水,另一座城市的事情,逐渐开始在记忆中风化。 
榛子时常在下班后约我。和他在一起总是很轻松,他是那种不需要我操任何心的男人。 
但我对他从来不谈感情,他也知趣的绝口不提。我知道,他是在等我有勇气重新开始,然而,风化的心,怎么也不可能拼凑如初。 
学校那边没走的同学还会偶尔来电话或E…mail。严珑像消失了一般无声无臭。倒是阿恒和荧儿分手的消息先传了过来。荧儿在电话里哭着说,他和我一样平凡,为什么非要爱你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与众不同?我?也许吧。在他们看来,正是因为我与众不同,我才会爱上谁都不敢爱的严珑。 
我是那么爱他,可他找我只是退而求其次……荧儿还在哭。 
我轻轻地挂上了电话。同样是得不到所爱的人,我和她又有什么区别? 
据荧儿说,阿恒要来北京找我。果然没几天,采访回来,同事说有个男人在会客室等了我很久。 
有点无奈,一边默默想着应付的说辞,一边推开会客室的门。 
竟然是严珑。 
我呆住了。 
公司派我来北京进修,一个星期。 
然后再走掉,一连几个月没有消息? 
他走近一点,仔细看了我一遍,你变了,凌晨,以前你从来不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是。因为我不再是你的女朋友,有义务照顾你的心情。 
哦,我不记得你对我提过分手,我也没有对你提过。他居然耍赖。 
就算没有说,我们又哪有一点情侣的样子。 
突然有点厌烦,如果你是想在北京找个人陪,请不要找我,我很忙。 
不,我要你陪我,不仅在北京,还要陪我回去,在海里游泳,在长岛看星星。不只一个星期,还要一辈子。   
爱在微痛的季节(5)   
一辈子,多么遥远的词,我只想要眼前。眼前是严珑真实的脸,成熟了许多。我是如此爱他。 
那张脸慢慢靠过来。很快,严珑略带霸道的吻就窒住了我的呼吸和心跳。 
当天下午我就递了辞呈。买票,收拾行李,和来时一样迅速。 
去向榛子道别,并道歉。他笑着点燃一枝烟,说,我知道,梦总会有醒来的一天。 
始终没有见到阿恒。我走得太匆匆。也许我离开北京的那天,他正在满城市游荡,寻找我的踪迹。 
我实在不知道怎样面对阿恒,只能选择逃避。我中断了和他的一切联系。这并不困难,电话不接,E…mail拒收,QQ则删进黑名单。曾经那么亲密的人,之间的联系只是两根线。 
我不知道北京那边的任何消息,就这样过了一年。 
严珑要回学校作毕业答辩。他的工作顺利,即将升至高层,我也在一家报社站稳了脚跟。 
回到学校,严珑先去答辩现场,我则在学校里闲逛。景物依旧,人却陌生。 
等我慢慢蹭到答辩的礼堂,答辩已经过去一半。 
首先看到的荧儿,她一个人,看到我和严珑,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讶。 
里面叫起严珑的名字,他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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