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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牵手-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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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冰说:“可惜她们都是历史,只有我,是现实。”

何涛一把把晓冰搂在胸前:“对,只有你!”二人极近距离地相互凝视,如同电影中的慢镜头,一点一点靠近,靠近,融合……

月华小屋里,出现了一座美丽的爱情雕像。

……月亮升上了中天,二人相惯坐在光光的板床上,没有一句话。晓冰如在梦中,一个她向往已久、想象已久的梦。她心急跳,血奔涌,全身每一块肌肉、每一个关节却软得没有一点力气,整个身体轻飘飘如一片即将随风而去的羽毛。她阂上睫毛浓密的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

“……我送你回家晓冰,时间太晚了。”

晓冰诧异地睁开眼睛:“你怎么了?”何涛躲开那双葡萄珠胶的黑眼睛,否则,他所有的努力将丧失殆尽,他会不顾一切。即使真有生命危险算得了什么,在这种时刻?!但是,可能会对她也不好。对她不好的事他不能做,她在一切之上。他拉住她的手:“走!晓冰,快点!”晓冰不动。何涛的眼睛都红了,他极力克制使自己,牙齿因此开始打颤。他恳求她:“走吧晓冰!……这样子不行,我,我太难受了。”

晓冰目光曚胧:“为什么……不行?”“等我们正式结婚,等我回来!一周后!”晓冰自以为明白了,认为这是何涛对她的尊重。尽管不愿意,作为一个女孩儿,她也实在不能再说什么了。她搂住何涛的脖子耍赖:“那你再亲我一次。”

“最后一次!”晓冰点点头。何涛双手捧起了女孩儿向他仰起的光洁面孔。

八点半,何涛准时来到外科医生办公室;科里的晨会刚散。

姜学成走出来,脸色发灰,神情疲惫。妻子来医院找他了,大吵大闹,惊动了整个病区。他几乎又是一夜没睡。何涛问:“姜医生,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啊,没有……昨天晚上,休息得不太好。没事。走,去治疗室。何涛躺在治疗室的床上,姜学成让护士准备好所需器械、药物后,就让她先出去了,没有要她给何涛备皮。姜学成在何涛阴部手术区域涂上皂液,亲自备皮,这本该由护士来做,他怕小伙子会难为情。凭着一个医生、一个过来人的敏锐,他断定何涛尚未与异性有过肉体接触。有人推开了治疗室的门。“姜医生,您的电话。”是一个小护士。

姜学成头也没抬:“我这正忙!”“我跟她说了。可她说,她是您丈母娘。”小护士又补充一句,“她挺火的。”

姜学成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他把刮毛刀递给小护士,简短地道:“接着备皮!”然后怒气冲冲地出去了。

小护士接着给何涛备皮。一阵阵风从敞开的窗户欧进来,吹动着一个药水瓶上飘飘欲掉的标签,标签上写着“2%丁卡因”。风终于把标签吹掉了,标签飘到了地上。

姜学成铁青着脸回来了。他本来以为是他空子冒名打来的电话,没想到还真的是丈母娘来责问他和她女儿的事。他对她不能太不客气了,所以就忍声吞气地听她发火,说废话,直说得他心头火起,情绪恶劣。

护士已经备好皮了。她消过毒,铺好了手术巾,要学成戴好手术手套,拿起针管,示意护士把麻药递过来。护士拿过那个没有标签的瓶子。

“姜医生,这是不是普鲁卡因?”姜学成看了一眼,“嗯”了一声。护士将瓶盖消了毒,把药液倒进一个无菌弯盘里。

姜学成用针管从弯盘里抽取药液二十五毫升。

针头刺入何涛的阴茎,药液缓缀注人,做局部浸润麻醉。

姜学成用针划局部皮肤:“什么感觉?”“疼……”

戴手套的手又从弯盘里抽取了十五毫升药液。

药液再一次注入。

五分钟后,何涛感到胸闷,他末及跟姜学成说,呼吸就开始困难,憋得面部青紫,紧接着,他全身袖搐……

“快去叫人!”姜学成大喊,小护士跑出去。

姜学成对何涛实施心外按摩。主任及其他医生赶到了,但何涛的呼吸心跳已经停止了。

抢救开始。

“气管插管!”

“心脏按摩!”“三联针!心内注射!”“加压给氧!”姜学成一下一下按理何涛的心脏,全部感觉都集中在了手中这团温热但已丧失了活力的肌肉上。护士用纱布频频替他擦拭额上层出不穷的汗水。

二十五分钟后,何涛的心跳恢复,心率每分钟一百三十二次,很弱,但整齐;又过了半小时,他自主呼吸恢复,次日,何涛被送进了医院的特护病房。

何涛被送进病房后,在打扫治疗室时,人们在床下发现了那张“2%丁卡因”的标签。

中午,晓雪刚吃完饭,晓冰找来了,让姐姐利用中午休息的工夫陪她上街采购。她们走进了晓雪单位附近的一家大商场。

“何涛他们学校也是,怎么能叫一个正准备结婚的人出差呢?”“可气的是人家还挺乐意。”

“那还用说,受重用了呗。”

晓冰笑了。

“借给何涛的那间房间有多大?”“十五平米呢!何涛说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把它填满,除了各人的衣服,我们还什么都没有呢。姐姐,你可得好好帮我参谋—下。”

“没有问题!”晓冰的目光被一个无头男模特身上的深蓝色丝缎睡衣吸引住了,她站在模特前比比个头,断定它跟何涛的身高差不多,于是请小姐拿来一套。

“姐姐,你看怎么样?”晓冰举着睡衣叫。

晓雪过来了,手里拿着件女睡衣,淡粉色,蝉翼般轻薄,她拿它与晓冰手里的男睡衣并肩比了比。

晓冰羞红了脸。

晓雪笑了。

这晚月色依然美丽,月光从没有窗帘的窗子倾泻进来,一片银辉。晓冰手里拿着扫帚、抹布、水桶、拖把等。进门后,先把一个随身带来的小录音机打开,然后在柔美的音乐声中开始清扫房间。

这里已经是一个温馨的小窠了,双人床,窗帘,各种小装饰一应俱全。晓冰从一个购物袋中取出床罩往床上铺,但她的神情远不及上次那样甜蜜愉快,显得心事重重。

何涛学校,晓冰脚步匆匆地向何涛系主任的房间走去,她推开门,桌后正工作的中年人抬头。晓冰向他询问。

——何涛没有出差。

——这些天他没有来学校。

——他去哪里丁学校不知道。

晓冰不知怎么离开的那间屋子。

“晓冰,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吃饭了没有?冰箱里还有米饭,我给你炒炒!”夏心玉对晓冰说。

“不要!不吃!”“怎么啦?……有什么事跟妈妈说。”

“何涛……”晓冰哽住了,泪水堵住了嗓子。

“何涛还没回来?”夏心五猜测着。

晓冰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他是去出差,哪能说什么时候回来就准能可钉可铆地回来?事没办完,没买着票,都有可能……”

“不是,根本不是!”晓冰泪流满面,跺脚大叫。

“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走的时候他说,到了那就绪我来电话,可他没来电话。他还说顶多去一个星期,现在都八天了,连他影子都汲见。我心里着急,就去他们学校了,才知道、才知道……”

“什么?”“他压根就没出什么差!”“那他去哪了你分析?”“还用得着分析?明摆着,遇上什么更志同道合的人了……”

“不可能,何涛那孩子不是那种人。”

“他是!他跟我就是一见面就喜欢上了的。他跟我能这样跟别人就能这样!他们男的全都一个样!”“现在说什么都是瞎猜。不过事情要真是像你说的那样,也就不值当为它难过了,这么脆弱的感情,早结束早好。”

晓冰拼命摇头:“没用妈妈,你说什么都没用,我这么想过,没用。我就是喜欢他,喜欢他!……我现在才明白姐姐当初对钟锐的感情,……妈妈,要是何涛真的跟别人好了……我怎么办呀?”夏心玉抚摸着女儿长长的头发,什么都说不出来。“……丁卡因局部麻醉作用发生迟缓,所以第一次注射后何涛仍然能说疼。那时候我要是想一想就好了、为什么我就没有想一想呢?……想也没想就又注射了十五毫升的丁卡因……当时我脑子太乱,情绪糟极了。这种时候不该做手术,哪怕是最小最小的手术……”

姜学成坐在晓雪对面,翻来覆去咕噜这几句话,像祥林嫂一样。他胡子大约好久没刮了,两颊深深下陷,以至于他刚进门的时候,丁丁都没有认出他来。

晓雪心乱如麻,那温暖的小窠,妹妹那快乐的笑脸,在她脑中叠来叠去如放电影一般。

“这事,大家都知道了吗?”许久,她说了这么一句。

“已经通知他的单位和家人了……”

“还有晓冰呢,晚冰!”“还有我!……帮帮我,晓雪!”

事故调查小组所做结论如下:

“本事故属外一种医生姜学成、护士陈西粗心大意,违反操作规程,不执行查对制度,把百分之二丁卡因误认为百分之一普鲁卡因局部浸润四十毫升,导致病人中毒致残。

“盐酸丁卡因的毒性较普鲁卡因大十至二十倍,局部麻醉作用发生迟缓,一般不用于局部浸润麻醉,若用于其他麻醉方法如粘膜表面麻醉,剂量一般不超过每公斤零点五毫克。本例用量为四十毫升,已超过常用量的二十六倍左右。用药后,病人突出症状为严重的心脏抑制,引起低血压、房室传导阻滞,导致呼吸、心跳骤停。经抢救,五十分钟后病人心跳呼吸恢复,五天后反射开始恢复,十二天后意识有好转,二十天后有简单的语言能力,一月后能自己进食及下床活动。但由于脑缺氧时间过长,脑水肿严重,病人虽恢复了生命体征和一定的生活能力,却遗留下了脑缺氧后遗症——痴呆。其主要表现为:反应迟钝,吐字不清,烦躁,不由主动作,记忆力丧失,有时生活不能自理等。

“结论:二级医疗责任事故。” 

 


第十六章
 周艳板着脸借书、收书、盖章,对任何人没有笑意,连处长进来她也不抬头。“哟,周艳儿,不理人了!”为表示亲切,处长特地在“艳”字加了个儿化音。

周艳不领情,仍麻搭着眼皮子在一本本新书上“叭叭”地盖章:“是处长呀。对不起,我正在工作,不知道大驾光临。有什么指示?”“就是那个,上次开会定下的事,你们定了没有?”“什么事?”周艳明知故问道。

处长一咬牙:“裁员,你和夏晓雪商量了没有?”“商量了。”

“……谁走?”“谁都不走。”

处长想发火,想想,反而更加和气地道:“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资料室只留一个人,是定了的。”

“既然你们已经定了,那就定到底。反正呀,你们定了我走我也不走,走了就是死路一条,那还不如死在这里。”

处长抬头环视一下室内:“夏晓雪呢?”“不知道。”

“是暂时出去了还是一直就没来?”“不知道。反正我是八点半准时进的这门儿,到目前为止,没看到她。”

两人正说着呢,晓雪匆匆推门而进,“处长!……周艳。”

处长看了看表,九点半了:“你迟到了整整一个小时!”“对不起,家里出了点事……”

“家里家里又是家里!这么着吧,……”他沉吟了一下,按照他的想法,他实在是希望周艳走而夏晓雪留下,周艳这个要什么没什么、却好捅个漏子的泼辣娘们儿真是叫他腻歪透了,他至今想起书屋被封的事儿仍然痛心不已。叫谁说,她都不如夏晓雪,可有一样,她比夏晓雪厉害、难缠。两害相权取其轻,况且夏晓雪正有现成的口实摆这呢。“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他对晓雪点了点头,率先出去了。

晓雪急忙跟出去。

周艳没心思干活了。她感觉到处长可能要让夏晓雪走,但这事光凭感觉不行,没有明明白白定下来之前,她心里就不能踏实,一分钟不定,一分钟不踏实。

晓雪回来了,进门就直奔自己办公桌前,拉开袖屉,向外收拾东西。周艳一直揪着的心立刻舒展开来,但几乎同时,她又开始为晓雪难过。她讪讪地走了过去。“晓雪,你这些天怎么了,总是迟到,偏偏今天让胖子碰上……”周艳一生处长的气时背后就叫他胖子。现在她虽然不生他的气,但是得站在晓雪的立场上叫他胖子。

晓雪不说话。周艳也觉得再说下去没有什么劲,就闭了嘴。

晓雪把所有的东西装到一个大纸盒里,抱着向外走。

周艳怯怯地:“……我送送你。”晓雪没说话,只是走,周艳跟在她的后面,“别生我的气。……”

晓雪已经出门了。

周艳回到只剩下她一个人的资料室,呆坐了——会儿,低下头,继续往书上盖章。风从窗口吹进来,带着深秋的凉意。该给亥儿添外套了,一件像点样的外套怎么也得几十块钱。一想到五岁的女儿,想到钱,她的心立刻又硬了起来。

“叭,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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