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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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了,明天你还要上班要送孩子。我走了。”
晓雪没料到会这样,她正想听下去,但她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姜学成的细心体贴,使她觉着新鲜、温暖。
第二天中午午休时,姜学成又把电话打到了晓雪单位:“没结婚前,她从来没说过不要孩子,也没学会像现在这样浓妆艳抹。她虽然不够聪明,但是还不算庸俗,对那时的我来说,这也就够了。我哪里知道她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其实要仅仅这些我也就忍了,让我忍受不了的是婚后她对我的态度。在她的眼里,我不过是她的一笔可以随意支配的财富,我们之间毫无平等可言……”
“要是回过头去让你重新选择呢?”“事业我要,但不要她,我会想别的办法的。”医院走廊里的脚步声陆续多了起来,姜学成回头看了看,说:“要上班了,再谈。晚上我去你家。”
晚上,姜学成在晓雪家吃的饭。晓雪安排丁丁睡觉的时候,他在厨房里帮助晓雪洗碗。晓雪来到了厨房。
“睡了?”“睡了……我来吧。”
姜学成用胳膊肘挡开晓雪,拿起一摞洗净的碗,控干水,放进碗柜里,然后洗干净抹布,再四处擦拭:炉灶、操作台、水池边。
他认真、细心、熟练。晓雪看得都有些呆了,长这么大没看过一个男人这样子来做这些事,她感动而又有点凄凉。姜学成边用力擦灶台上的油渍边说:“晓雪,知道吗?我什么都愿意告诉你什么都对你说,就因为你也是个聪明人,而且善良,你能理解一切。……知不知道一个男人若能够有一个可以无话不谈的女人,是一种钟么样的幸福?”这时,外面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晓雪反应过来后,征住了。
片刻,钟锐提着东西出现在面前。他看一眼倚在厨房门口的晓雪,看一眼腰扎围裙、手拿抹布的姜学成,也征住了。
“你……出差回来了?”晓雪先开日说。
“刚下飞机。给丁丁买的玩具,顺路送过来……你好,姜医生。”钟锐放下东西,又说:“我走了。”
“钟锐!”晓雪叫着追出去。
钟锐在门口站住,温和地道:“我回公司。公司里还有许多事。”说着出了门。
门关上了,晓雪失神地在门口站着,一动不动。
这件事成了压倒他们婚姻这匹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晓雪回到妈妈家,“丁丁呢?”妈妈问。
“钟锐接走了。”见夏心玉不明白,晓雪进一步解释道;“钟锐打了个电话来说想接孩子出去玩玩。”
“到底怎么回事?”
“我来正是要跟你说这件事。我们打算,离婚。”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昨天。”
“你们俩又怎么了?”晓雪沉默一会后,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这么说来,倒是姜医生促成你们的离婚了?”“表面看是这样。”
“姜医生对你是什么意思?”“妈妈,我今天来,主要就是想跟你谈谈这件事儿。……他约我晚上出去吃饭。”
“那意思就很明白了。你怎么想?”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想……”
“要想,晓雪。想想和钟锐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想想下一步你的生活怎么安排、还要想想丁丁……”
“我答应姜医生晚上同他去吃晚饭……我不能再装傻,成不成都要跟人说个明白。”
“打算成还是不成?”“您说呢?”“从同行的角度说,他是个好医生,别的我说不出什么,不了解。但我觉着现在这事对你并不是主要的,新的感情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你的问题。”见晓雪不明白,夏心玉又说:“晓雪,振作起来。以前你可不是现在这样啊,学习好,自尊心上进心那么强,熟人们都说你活像我……”
晓雪苦笑道:“那时候我多大,现在多大?过了三十往四十上奔了妈妈!我早已不是想入非非的年龄了。”
“三十岁正年轻!”“对您来说当然是……”
“不是对我,是对你!可惜的是你年龄虽轻,我是说生理年龄,但你的心理年龄却过早地老了……”
“妈妈,以后再上课好不好!”“你打算跟姜医生怎么说?”“感谢他的信任。”
“没有别的了?”“没有别的了。怎么可能有别的?他是个有妻子的人。我绝不会接受一个抛弃妻子的男人,不管什么原因!”这是一个有相当挡次的餐馆,门外不大的停车场里,停满了各式轿车。晓雪赶到时,远远地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姜学成。
身穿红色旗袍、面带微笑的小组为他们拉开了门,餐馆里的清爽、宁静立刻迎面扑来。姜学成示意角落里的一张小餐桌:“我们去那边?”晓雪点点头,跟着他走。这时,餐馆里响起了一个响亮的童声:“妈妈,我和爸爸在这儿!”晓雪闻声看去,看到了正与爸爸相对而坐的丁丁。钟锐一下子站了起来。
丁丁不明白地看着三个不说话的大人。
第十五章
街道办事处。七年前,他们在这里登记结的婚。现在这里比那时已经豪华多了:铺了地砖,钉了一圈深棕色的挂镜线。当年那个笑眉笑眼的中年妇女已不见了,桌后坐着的是一个看不出年龄的男子。男子在屋里也戴着副墨镜,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震慑。隔着墨镜,男子在念手中纸上的字:“……离婚理由:性格不和。于亥处理:儿子钟丁丁,括号,五岁,由女方抚养。”念到这儿,男子抬头扫视了一眼立于面前的两个当事人,晓雪忙对他点点头,钟锐不表态。
“这位男同志如果你想不通,可以去法院。不过凭我的经验,去法院也是这结果。孩子还小,不能没有母亲。”男子说道,声音倒是十分和气。
钟锐生硬地道:“可以没有父亲!”“就说是呀。所以我们劝你们不要离婚不要离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解决非得走这条路……”
钟锐泄了气。
男于接着往下念:“每月男方付孩子抚养费,三百。财产处理:现金平分,电器家具等实物,留给女方及孩子。”他看两人一眼。见两人点头,又念:“离婚双方的其他协议:住房归男方,女方未婚前可由女方暂时居住,一挨结婚,立即搬出。”他再看看晓雪,晓雪点点头。
“别的没有什么了吧?”见二人都摇头,男子道:“签字。”
晓雪接过了笔,看着那张离婚协议书却不知该往哪签,钟锐看她一眼,在签名处指了指。晓雪签了宇,钟锐也签了字,然后一人接过一张协议书。出了门后,二人点点头,分别走了。
秋风吹来,树叶沙沙飘落。
晓雪推开资料室的门,周艳刚放下电话,听到门响,回头问道:“彻底办完了?”“嗯。”晓雪在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她觉着很累。
“他给你来电话了!”“谁?”“接班人。”
“我现在没心思开玩笑周艳。”
“得了!……约你今晚一起吃饭,时间地点照旧:不能去,就给他去个电话。”晓雪拿起电话就拨。
“为什么不去?”见晓雪不响,周艳又道:“他人不错,在社会上有地位,钱也不少挣,对你又好,你还要什么?”晓雪接通了电话:“请找姜医生。”
姜学成值夜班在家里休息,接电话的小护士告诉了晓雪他家的电话。晓雪电话打来的时候,姜学成正在家里跟妻子谈判。
“……这个家里的东西我什么都不要。”姜学成对正经在镜前梳妆的妻子说。妻子用发卡把额前弯曲的刘海卡上去,露出白白的额头,又打开粉底霜,用食指挖出一小块,一点点往脸上拍匀,不说话。
姜学成鼓足勇气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妻子开口了:“我只要一样。”
“只要你要,就是你的!”姜学成直起腰来,语气热切。
“真的?”“你说!”妻子嫣然一笑:“我要你。”
姜学成差点没背过气去。这时电话铃响了,姜妻抓起了电话。
晓雪对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声完全没有准备,不知应答好还是不应答好,一时没能出声。
“喂,喂喂!怎么不说话!”对方的声音突然严厉了,“你是谁?说话!”这时再说话已经晚了,晓雪下意识地把电话从耳边拉开,却忘了应谈放下。尖锐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真有你的啊,竟敢打电话到我家里来了!看上我们姜学成了?迫不及待了?他现在就在家里,你来吧,来啊。”声音又陡转,“你这个不要脸的!………”
周艳听着了,想去夺电话,晓雪仿佛这才惊醒,一下子把电话扣死了。
周艳兴奋不已:“够泼的啊!下次把电话给我,对付泼妇是我的强项。”
那边姜妻放了电话,看着镜中的姜学成问:“她是谁?”姜学成不吭声。女人回过身来,一对大眼睛死死盯住他;“你离婚就是为了她吧?”姜学成还是不吭声。女人没徐口红的嘴唇颤抖了:“她很漂亮?……是个小姑娘?……说话!”姜学成就是不说话,躬背低头坐着,一副生死由你的架势。
女人火了:“不说是不是?没用!我查得出来,这点小事儿,喊!”
这天,晓雪和周艳正在资料室吃午饭,门“砰”地被推开了。
两人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十分艳丽的陌生女子,她身材高挑,弯曲而随意的刘海下,是一双顾盼流光的大眼睛。
“谁是夏晓雪?”两个人几乎同时明白了来者是谁,晓雪呆住了,周艳却笑吟吟地站了起来:“你是谁?”姜妻打量着对面这个三十多岁的平常女人。心里踏实多了。
“怎么,看上我的男人了?”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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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问题在于,你的男人看不上你了。”同艳说。
“你!……”姜妻被噎住了,片刻后,面部肌肉开始痉挛。
的,她伸出指尖鲜红的手,向周艳冲过去。
晓雪一下子挡在了周艳的前边。
周艳扒拉开晓雪,挺着胸往前凑:“来啊,文的,武的,我候着。提醒一句,看看清楚此刻你在哪里,免得吃了亏还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二人几乎是胸脯贴着胸脯,鼻尖对着鼻尖,关键时刻,姜妻明智地后退了一步:“我、我找你们领导去!”“去吧。我们领导在二层右手第二个门。他正闲着没事干呢,正需要来点刺激。”周艳轻飘飘地说。
“我跟他告你这个不要脸的第三者!”“那我劝你还是不要去……”
“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我是为你着想。”
这下子连晓雪都不明白了,与姜妻一道看着周艳。
周艳一笑:“如果叫我们领导看见你——我们领导可是个男的——准得想,一个女人泼成这样,别说第三者了,就是再有个第五者、第八者,都合情合理。”
姜妻这才明白今天是遇上对手了,“你、你……你等着!”丢下这样苍白的一句,气急败坏地冲出去。门“砰”地关上了。
周艳异常得意兴奋,连连问晓雪:“怎么样?怎么样?”“你不该这么刺激她。”晓雪忧心仲仲。
这天晚上,晓雪几乎一夜没睡,早晨起来,她脸色焦黄,横肌下垂,头发都似乎干燥了许多。上次一起吃饭,姜学成跟她准备跟妻子摊牌,她坚决反对,他却还是这样做了。这使她觉沉重,同时又有一丝暖意。这暖意持久地横夏在心底,令她动,令她软弱,令她苦恼。早晨她送了丁丁后往单位赶,眼睛明看到了路上一堆啤酒瓶的碎碴儿,脑于却了无知觉,骇车直了过去,车带被扎破。等她找到修车的地儿修好车,已经快到班时间了。
资料室里坐满了人,综合处在开会,处长正在讲话:“……从上次开会以来,我们处所属各单位现在是两极化,搞得好的,很好,没搞好的,很糟。好的继续搞,糟的……”
停住了,室内安静极了,人们都两眼溜圆地看着他。
这时门被轻轻、轻轻地推开,晓雪溜了进来,但她还是不避免地被发现了。
“夏晓雪,怎么才来?”“我……”
处长听都不要听了,摆摆手:“糟的,比如资料室,现在你是两个人吧?”周艳、晓雪点点头,处长道:“这次要下去百分之五十!……”
一阵“嗡”声,晓雪、周艳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下,又迅速闪开了。
嗡声中,处长又道:“至于留谁,走谁。你们自己定……”
会议结束了,人们都散了,留下一屋子的狼藉,晓雪擦桌子,周艳扫地。晓雪擦完桌子,把抹布仔仔细细洗好,晾上,周艳刚好扫完地,晓雪赶紧去门后拿来撮子。周艳忙伸手接,嘴里连道:“谢谢!谢谢!”晓雪一手把摄于举到背后,一手去抡周艳手中的扫帚:“我来我来!”两个人你争我抢了几个回合,周艳身手矫健一些,抓住了晓雪手中的撮子。晓雪不撒手,周艳热情地抢夺,由于过于热情,撮子抢到手时,被对方抽走了扫帚。一时间,两个女人手里拿着调换过来的工具,愣住了。
晓雪轻轻碰碰周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