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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奇门遁甲 作者:周德东-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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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已经死在了2007年4月23日!
  半个钟头过去了,火车依然在湿漉漉的丛林里穿行。娄小娄放下心来。
  半夜的时候,那个热心的老头又出现了。
  他还是穿着那件白背心,灰衬裤,下面穿着一双火车上的拖鞋。他端着茶壶,一边走一边谦卑地说:“哪位旅客需要茶水?不要客气啊。哪位需要?”
  车上的人都警觉地看着他,怀疑他是在出售茶水,没人搭腔。
  他走到桑丫跟前,弯下腰,说:“姑娘,需要茶水吗?我刚泡的,尝尝吧。”
  桑丫睁开眼睛,说:“大爷,谢谢你,我不需要。”
  老头就走过去了,一边走一边说:“哪位乘客需要茶水啊?不要客气,尝尝吧。”
  娄小娄一直盯着这个苍老的背影。老头走过一排排座位,终于走出了这节车厢,去另一节车厢了。他没有回一次头。
  黑夜漫长,旅途漫长。
  火车像一个巨大的摇篮,均匀地摇晃着所有的乘客。桑丫闭上了眼睛。她旁边那个商人模样的胖子闭上了眼睛。她对面那个拘谨的男孩闭上了眼睛。男孩旁边的中年妇女闭上了眼睛。车厢里的人都闭上了眼睛。
  只有娄小娄睁着双眼。
  这一夜好像有十夜那么漫长。
  下车之后,娄小娄紧紧跟随着桑丫。
  没想到,他走出检票口的时候,竟然被检票员拦住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了,大吃一惊。
  检票员:“先生,请出示你的车票。”
  他看着检票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花都上车的时候,他是隐形的,想买票也买不来。如果他真的搞到了一张车票,那么,整个火车上的人将看到一张车票在车厢里飘飞……他哪里想得到,到了北京,他竟然显形了!
  他嗫嚅道:“你,你能看见我?”
  检票员说:“你不要装聋作哑,先生!请出示车票!”一边说一边打量他的脚。他没有穿鞋,这显得很古怪。
  他一下就急了,大声说:“你听不见我说话吗?”
  检票员说:“即使你是聋哑人,也不能免票乘车!听清楚了吗?”
  正在争执着,一个警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把他带进了补票室。
  补了票,挨了一顿批评,娄小娄终于出站了。
  桑丫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知道,是娄小娄把她接走了。去年的这一天,就是他举着牌子把桑丫接走的,牌子上写着:带你去过去,来未来。第一次见面,桑丫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发现她的鼻孔上有个脏东西,伸手帮她拨拉掉了……他还知道,他没有让桑丫住在学校内,而是让她住进了芍药地浩鸿小区那套空房子里……他猛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另一个自己住在亚运村那套房子里,桑丫住在芍药地那套房子里,他回来之后住在哪里呢?
  还有,他是一个医生,他的工作单位是北方中医院。现在,另一个娄小娄在那里上班,他去哪里工作呢?
  还有,那辆宝来轿车也不属于他了。它的里程表减少了一万多公里,被另一个年轻三百六十五天的娄小娄驾驶着……一次出游归来,他就变得一无所有了。
  娄小娄一分为二,房子和轿车不可能一分为二。不过,钥匙却有两套。其中一套娄小娄带在身上。
  他一边在大街上游荡,一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里是北京,这里有两个娄小娄。一个是他,从2007年来的,一个是2006年的自己,他是自己的过去。他和他只能有一个出现在父母、朋友、同事的面前,不然会把人吓死……这天晚上,他知道另一个自己要带桑丫在茶餐厅吃饭,他还知道他们将谈到那幅画像。去年,他确实不知道桑丫长得什么样,可是他给林要要画出来的那个女孩,确实和桑丫一模一样。他把这理解成缘分。
  他还知道,一会儿,另一个自己和桑丫吃完饭出来,会经过那条死胡同,送她回家。于是,他悄悄尾随了他们……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
  另一个自己穿着一件米色T恤,一条黑色西裤。那正是去年这个日子自己的装扮。而现在的他,穿的还是2007年4月23日去花都时的衣服,浅黄色正装衬衫,一条藏青色正装长裤。
  一个人看着自己在前面走,那种惊恐是深邃的。
  第三章 回到从前 8 这么多牵挂的人娄小娄一直住在宾馆里。
  这家宾馆远离母亲家,远离北方中医院,远离亚运村,远离芍药地。他不想碰到熟人,太麻烦。
  但是,他还是遇到了熟人——那个热心的老头。
  娄小娄发现,一到了半夜,他又在走廊里出现了,端着茶壶,一扇接一扇地敲门。
  他是娄小娄从小长到大,感到最恐怖的一个人。
  说起来,这个老头似乎并没有恶意,他只是半夜泡一壶茶,送给住店的客人喝而已。他也许只是一个热心人。
  可是,娄小娄却惧怕他。
  为什么他每次都不敲娄小娄的门?
  为什么每次娄小娄住在哪家宾馆,他就在哪家宾馆出现?还有,为什么娄小娄乘坐哪辆火车,他就在哪辆火车上出现?
  娄小娄又换了一家宾馆。
  现在,他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他不能再去上班,一转眼就失业了。
  他心爱的桑丫,正在跟另一个娄小娄火热交往,他搞不清三个人算是什么关系。他不知道自己是多余的,还是另一个自己是多余的。如果警察同时检查他和另一个自己,会发现两个人持有相同号码的身份证,不过这样的几率太小了,就像一辆轿车,很难在大街上和另一辆克隆车相遇。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底有没有头……没事的时候,他就四处寻找林要要。
  他知道林要要整容失败的结果。在花都的时候,他给另一个自己发过短信,提醒他不要给林要要画像。可是,回到北京之后,他到制药厂打听过林要要的情况,制药厂的人告诉他,林要要好久都没来上班了。他就知道,他的短信没有改变什么,最后,林要要还是走进了整容医院……他开始怀疑,林要要改变容颜也是不可更正的命运。
  不过,他没有放弃努力,还是要阻止她。可是,他不知道她在哪家医院,只能乘坐公交车,满北京转悠,只要看到整容医院,他就会进去询问一下。
  他一直没有找到她。
  回到宾馆,他就学习奇门遁甲。父母给了他一双黑色的眼睛,他用它寻找另一双眼睛。他要通过奇门遁甲,测算到桑丫的死局,再从九宫八卦中,从方位和时辰中,找到一个突破口,拯救桑丫性命。
  他还买了一本哑语,一直在学习几个基本的动作——2007年4月23日,你将遭雷击,千万不要出门。
  天已经凉了。
  娄小娄到商场买了一件棕色夹克穿在了身上。他庆幸离开北京时,没有带银行卡,而是带了充足的现金。
  一个冬天,只有这件羽绒服包裹着他。
  他牵挂的人却太多了:桑丫,林要要,母亲……这一天,他冒险去看望母亲了,而且给她买了一只银灰色的诺基亚8800手机。他用笔对母亲说,他的嗓子有病了,不能说话。听了母亲一顿八宝粥一样黏黏糊糊的唠叨之后,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在楼梯上,他和另一个自己擦肩而过。
  蹊跷的是,这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和另一个自己做的梦竟然是呼应的: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张相片,贴在一块巨大的墓碑上。天黑得像锅底,阴风阵阵。他害怕极了,却无法从相片上离开。
  突然,一道闪电刺破黑夜,他看见墓碑和荒草中出现了一个人,他正是另一个自己!
  第二道闪电刺破黑夜,这个人已经逼近了!
  第三道闪电刺破黑夜,这个人的脸已经近近地贴在他的眼前。
  闪电过后,一片漆黑,这个人在黑暗中说:“你是我的照片。每个人一生都会拍很多的照片,其中肯定有一张是用在墓碑上的。你就是那一张。”
  第二天,娄小娄知道另一个自己没有上班,他带一个大学同学去登长城了。于是,他来到了久违的北方中医院,想重温一下工作的感觉。
  就是这一天,他接待了那个半身不遂的七十岁患者。他没想到,这次针灸给后来带来了非常大的麻烦。
  对于桑丫,娄小娄还是不甘心,一天他偷偷潜入了芍药地那套房子——现在他回到自己家,都像做贼一样了。他趁桑丫没放学,把她的电脑更改了桌面,写了一个巨大的“死”字,背景全是那个恐怖的日期:423423423423423423……他没想到,冥冥之中有一只手,把第一个数字摘掉,放在了最后,这组数字就变成了234234234234234234。如此轻易的一个举动,桑丫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这个周末,娄小娄知道另一个自己和桑丫要去逛王府井。
  他也去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不知道他的背后还尾随着一个林要要。
  他回过一次头,但是并没有留意林要要的存在。他跟着另一个自己和桑丫,来到了天主教堂,竟然看到了花都那个坐轮椅的老头,他在北京出现了!这一次,他没有做轮椅,而在坐在天主教堂的台阶上晒太阳。
  另一个自己和桑丫还走到他面前,跟他说了几句什么。他们离开之后,这个老头站起来,步履蹒跚地消失在天主教堂的背后。他的步伐很奇特。
  第三章 回到从前 9 最后的办法某一天夜里十二点,他又隐形了。
  这时候,他已经有点儿适应这种梦魇般的变化了。甚至感到挺好玩。
  在花都,他是隐形的,只有午夜十二点才显形一分钟。在北京,他是显形的,只有午夜十二点才隐形一分钟。
  那么,在花都,他显形的时候无声。在北京,他隐形的时候会不会有声?
  他想试一下,就来到了一家酒吧门口,在午夜十二点隐形的一分钟里,突然走了进去。酒吧里有个歌手在故作忧伤地唱歌。角落里坐着站在一个孤独的老男人,年龄不是失恋的年龄,表情却是失恋的表情。娄小娄走到他背后,轻声说:“被那个女人抛弃了?”
  老男人头都不抬地说:“别提她啊!谁提她我跟谁急!”
  娄小娄心里一惊:这个真正忧伤的老男人听到了他的话!
  他不能确定这个老男人是不是在说醉话,于是又说了一句:“唉,我也失恋了,我们一起喝个一醉方休吧。”
  老男人说:“坐,今晚我请你喝酒。”
  一边说一边回过头来,向娄小娄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可是,他没看见人,一下就傻在了那里,惺忪的醉眼陡然瞪大了,四处找了找,然后无比绝望地把脑袋转了回去,更加悲伤地说:“骗子!你们都在骗我……”
  娄小娄转身离开酒吧,很快他就感觉自己又显形了,也就是说,他又开始没有声音了。
  不过,他的心里很高兴。他从陷入过去时光的一年来,第一次有人听到了他的声音!尽管只有短短的一分钟,但是他完全可以把真相说出来了。
  这一天夜里,娄小娄想在自己能说话的时候,把4月23日的死局直接告诉另一个自己。他不知能否成功,想试验一下。
  他相信自己的胆量,对于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声音,还不至于被吓晕。而且他也相信,另一个自己能够感觉到这个声音的善意。
  他没想到,另一个自己回来得特别晚,而且,在十二点钟的那一刻,他们相遇在那个拐弯处。
  在另一个自己下车寻找他的时候,他跟他说话了。
  他一字一顿地对另一个自己说:“2007年4月23日,桑丫将在死胡同被雷击,你千万小心!”
  另一个自己反问道:“年月日,将在被?”
  他一下就明白了,某种神秘力量删除了几个关键词——2007,4,23,桑丫,死胡同,雷击。
  另一个自己驾车离开之后,他一个人在小区甬道上徘徊了许久。
  现在,他只剩下了一个办法——哑语。
  他要再一次和桑丫面对面,通过动作告诉她那个可怕的死局。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阻挡他的文字和语言,总不能改变他的动作。
  但是,他要走近桑丫,必须要伪装。想起来挺心酸的——他要做一次自己,却需要伪装!就像大灰狼伪装成小羊的妈妈。另一个自己才是真实的,而他就像一个幻影。现在,桑丫只接受另一个自己。
  桑丫见过他两次,在花都酒吧门口,在北京的那条死胡同里。他一直穿着浅黄色正装衬衫,藏青色长裤。他想取得桑丫信任,必须要穿上另一个自己的衣服。
  于是,凌晨时分,他回到家,用钥匙打开门,溜了进去。另一个自己睡得正香,他轻轻把衣服脱下来,放在了床头柜上,却把另一个自己的衣服穿走了。
  第二天,他溜到北方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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