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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楼雨晴-别说再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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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一个礼拜,他说幼稚园画劳作,题目是“我的家庭”,他不知道要怎么画,因为他只有妈妈,问要怎么办。关梓修告诉他,你可以画记忆中的爸爸,想像中最想要的家。

  小星还告诉他,妈妈每年都会亲手织两条围巾,一条是要给他的,一条不知道要给谁,问了妈妈又不说……

  每隔一段时间,固定会有一通电话,报告近日发生的事情,有时是心情点滴,喜怒哀乐都与他分享。

  关梓修从不开口安慰,只教他怎么面对、疏导情绪。

  然后他开始会问——

  关叔叔,你为什么从来不笑?

  关叔叔,你为什么不想见妈妈?妈妈很想你。

  关叔叔,我真的不可以把你的电话告诉妈妈吗?

  然后,昨晚他说:“妈妈又躲在被子里偷哭了,你能不能来安慰她?她看到你会很高兴的。”

  “妈妈为什么哭?”

  “她说明天是一个她很爱的人的忌日,所以她很伤心。关叔叔,什么是忌日?”

  很爱的人吗……她终究,忘不掉。

  他们都一样,忘不掉,难以释怀。

  “忌日就是……一个人死掉的日子。”

  “妈妈心爱的人死掉了……是谁?我可以去问吗?”

  “不用问,我知道。”他声音略沈。

  “干妈说,要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所以等一下干妈要接我去她那里住一天,叔叔,我要挂电话了,最后再问一次,你真的不可以来安慰她吗?”

  他的回答是——“晚安。”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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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他彻夜无眠。

  隔天,他出现在她家门前。

  别问他在想什么,连他自己都无法回答。

  夏咏絮看见他时,有一瞬间的错愕与慌乱。

  “梓修……”

  “要出门?去哪?我送你一程。”

  “不!”发现自己回答得过于尖锐,连忙改口:“我是说,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排休。上车!”

  他态度有些不寻常,她内心忐忑,硬著头皮开车门。

  “怎么走?”出了巷口,他问。

  “右转。”

  他俐落地打方向盘,踩油门。

  她怯怯地,偷瞧他冰冷的侧容。“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呃……不,没有。”她连忙掩饰。

  “你只要说谎、不安的时候,就不敢直视别人,手指头绞成一团。这个习惯如果不改,你永远骗不了谁。”

  “啊!”她连忙松开手,粉饰太平。

  他低笑,微沉音律却无丝毫笑意。

  “我……是要去看一个人,一个……已经不在世上的人。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所以……我想,你不知道会比较好,才一直没有告诉你。”

  这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早知道的事实,他能阻止她缅怀另一个男人、追悼他们过去的爱情吗?难不成她还以为他会怨恨到掐死她不成?

  “不必说了。我说过不会再过问你的一切,你用不著告诉我。”

  “可是……”他看起来好像误会了什么啊!寒漠的面容,让她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僵凝的气氛一路持续到底。

  她在路上买了东花,很纯洁的百合,也许,她追悼的是那段纯净的爱情吧,谁知道呢?

  他将车停在墓园外,不再看她一眼。

  “谢谢你送我这一程……我……呃……”

  多明显的驱逐令。“放心,我没打算进去打扰谁。”

  她欲言又止,而后叹了口气,关上车门。

  他没立刻离开,只是望著前方薄雾未散的山岚雾气,视线也模糊起来。

  她真的很有心,这里环境清幽,能够长眠于此,也是种幸福吧!

  他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来这一趟,折磨自己,徒惹难堪?是想看清她究竟有多爱那个男人吗?那么看清了,就该逼自己把心死绝,彻底放掉,偏偏,心底还有一分不甘……

  想接纳,又无法说服自己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忘掉她曾经出轨的爱情,心无芥蒂地重新拥抱她……舍不去,放不掉……他到底把自己搞成什么德行了?这条感情路,他走得好失败!

  这一等,就是一整天。

  她在墓园内,用一整天的时间去忆怀心爱的男人;他在墓园外,用一整天的时间,让自己心冷。真的,他只是想测试,心可以多痛、多冷而已,没其他的意思。

  山区水气重,傍晚时下了场雷阵雨,他没离开,她也没出来。

  雨停了,夜晚的星星好亮,少了城市里的光害,每一颗星星都看得好清楚。

  “天上的每一颗星,都代表人世间的一段恋情。”这句话是谁说的呢?对了,是他,第一年的情人节,他少有的浪漫。

  那时的纯真少女,偎在他臂弯,醉意朦胧,娇憨地揉著眼,很努力想要看清属于他们的爱情守护星,是哪一颗。

  “不用找了,一定是最亮的那一颗。”

  “为什么?”她反问。

  “因为有人很爱很爱。”他如是回答。

  “谁?”她坚持追问,他始终不答,然后笑著吻她,话题结束。

  他,很爱很爱,以为她知道、以为她也是、以为属于他们的爱情光芒不会熄灭,那颗星将永远是最亮的。几时起,它已殡落,满天星斗中,没有一颗,是属于他的。

  “梓修,你还没走?”极为轻细的声浪飘入耳畔,她步伐虚浮,朝他走来。

  他开门,下了车。

  她全身湿透了,双眼红肿,显然哭了很久。来不及开口,她出乎意料地扑进他怀里。“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勇敢……就今天,请你让我靠一下……”

  她崩溃痛哭,紧抱著他,喃喃喊著:“梓修……”

  为什么,她可以为别人哭,却喊著他的名?他不懂她,他已经不懂她了……

  双臂抽紧,他无法思考,低下头激狂地——吻了她,堵住啜泣,也吻去呢喃。 

  再一次接到小星的电话,是在三天后。

  他说,妈妈发烧了,额头好烫好烫,住楼下的干妈回南部探亲,他不知道要怎么办。

  “关叔叔,我一个人好怕,你可不可以过来?”那一头,是孩子脆弱无助的乞求。但是小星知道吗?他的意志也脆弱到不堪一击了,他不知道再去见她,他还会做出什么无法自制的事。

  遇上她,明知是错,明知要再伤一次、再痛一次,他还是会往深渊里跳。她是他的魔,他一生过不了的情关。

  最终,他还是来了。

  初步审视一下状况,回头问:“家里有没有医药箱?”

  小家伙不敢怠慢,快步跑开,又抱著保健箱回来。

  他大致翻了一下,没有退烧药。

  于是他到厨房冰箱里,找出冰块敲碎,倒进塑胶袋,再用毛巾包裹住充当简易冰枕。做这些事情的同时,另一手忙拨手机。“喂?学长,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需要一点退烧药……嗯,情况有点糟糕,已经过三十九度半,热度一直退不下来,会咳嗽,有轻微的喉咙发炎,初步观察是流行性感冒引发的支气管炎……好,我二十分钟后到你那里,待会儿见。”

  挂了电话,准备要出门,小家伙亦步亦趋跟在他后头,直到门口才停住脚步,用一双不安的大眼睛凝望著他。

  他回头,留意到孩子眼底的惶恐。小星其实很没安全感,怕他丢下他们不管吧?

  未加思索,他伸出手。“要不要一起去?”

  下一刻,他已拎著自己的小鞋,快步冲来。

  这孩子,真的很乖巧。他会自己穿鞋,自己系安全带,自己安静坐好,自己抓住大人的衣摆,在后头跟得牢牢的。

  下车后,他心急,不自觉加快步伐,小星在后头追得吃力也不敢出声造成大人的困扰,他发现了,停住脚步,单手抱起小小的身子。

  “啊!”小星有些惊讶,旋即便双手搂抱住。

  不一样……和妈妈抱的感觉,不一样。

  他现在长大了,妈妈抱他都要两只手,但叔叔一只手就可以把他抱高高,好有力气、好安全的感觉。

  他悄悄地、很轻很轻地往肩膀靠一下,闭上眼睛,忍不住偷偷地想,如果是叔叔,一定可以把他和妈妈保护得很好,不被坏人欺负,妈妈也不会那么辛苦了吧?

  “嘘,他睡著了。”这孩子今晚也受够折腾了。

  关梓修放轻音量,拿了药转身要走。

  “等等,你这样就要走了?不用交代一下?”余盛德喊住他。

  “交代什么?”

  “你要交代的可多了。例如:生病的是谁?孩子哪来的?”能让冷面医师关梓修亲自出马,大半夜奔波,这交情绝对非同小可。

  “孩子的妈。”四个字打发掉,又想走人。

  “你孩子的妈?哪时偷生的啊!都没在通知!”

  “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否认!我赌这孩子的娘绝对是你的旧情人,‘过从甚密’的那种,敢否认看看!”孩子可是如山铁证。

  关梓修顿了下。“我承认,但孩子真的不是我的。”

  “可是……这孩子真的很像你啊。他娘说不是,你就真的相信了喔?关大医师,没有科学精神也拿出一点医学精神好吗?”他这学弟智商明明没那么低啊!

  “我没有相信谁说的。你以为我没怀疑过吗?见到孩子的第一天,我就查过病历资料了,出生日不对,血型不对,什么都不对。”小星年纪太小,除非夏咏絮可以怀胎十五个月以上,否则怎么算都不对。

  余盛德说不出话了。

  真怪,旧情人有孩子,又长得那么像他,结果居然不是他的小孩……完全不合戏剧逻辑嘛!

  瞧那孩子搂著他的颈子,枕在肩上睡得那么香甜,全心信任依赖的模样,要说这是一幕父子天伦图,谁都不会有异议呀。

  “你现在……还爱她吗?”不然何必自找罪受?没有一个笨蛋会为过去的旧情人做这么多的。

  关梓修一阵沉默,没回答,只是静静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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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时,小星就醒了。

  合力喂她吃了药,小星窝在他怀里,陪他守在床边,张大了眼睛不敢睡,他知道,孩子担心妈妈。

  你如果真是我的儿子,多好。

  轻抚那张与他肖似的小小脸蛋,他在心底无声叹息。

  药效发挥,她退了热,也流了一身汗,小星自动自发端来毛巾及温水,关梓修解开她睡衣两颗扣子,沿著白皙肌肤,替她擦拭身体,小家伙在一旁帮忙洗毛巾。

  接来洗好的毛巾,他动作一顿,目光定在她胸前。

  那藏在衣领之内的银炼,如今看得清清楚楚,这就是她那天——不要命地拚死护住的东西?

  他不自觉伸手抚触。串在银炼上的,是一只银戒,他当年亲手为她戴上,也亲手丢弃的物品。当时,他愤然丢出窗外,她是怎么找回来的?那么大的范围,要寻回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她先选择舍弃的,又何必那么辛苦再去找回来?明知他不会再接受……

  她睡得极不安稳,恶梦缠绕,口中似有若无喃喃喊著什么,他动作一顿,凝神细听。

  “梓……修、梓修……”泪水滚滚而落,打湿了枕畔。

  “妈妈……常这样。”小星小小声地说。

  她常常,夜里睡不安稳,哭著喊他的名字?

  那,醒来之后呢?他比谁都明白,那种想抓住什么,醒来却只有满掌空虚的失落及惆怅,然后难受得再也无法睡去,整夜失神呆坐到天明。

  著慌的指掌不经意捉握住他,然后便再也不肯放开。他没挣开,任由她紧握,张臂将寝不安枕的她揽进怀中。

  “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梓……”耳边,细不可闻的呢喃,他听见了,侧首若有所思,神情复杂地凝视她。

  “修……”最后一个字,落在她送上来的唇间,厮磨,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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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度睡去,这回,睡得相当安稳。小星偎著她,在他的保证下,也终于能安心闭上眼睛。

  而他,彻夜无法入眠。

  “我爱你,梓修。”六年前,她这样说过。

  “我爱你,很爱很爱,梓修。”六年后,她还是这样说。

  可是,这六年间的空白呢?那段曾经脱轨偏离的爱情,真调得回来吗?她的心,给过另一个人,他无法预期,何时会再来一个六年。

  她的爱,总是说得太轻易,那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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