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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清风颂音辞(清穿空间) 完结-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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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不可废,奴婢刚才行的是国礼,半点都马虎不得呀!”徽音抽出帕子擦去太后眼角的泪花,笑容和煦温暖,根本不同于平日待人的模样,“您准了奴婢逾距,哪怕皇上怪罪,奴婢也欢喜着放肆呢,皇玛嬷!”

“哎,没想到兜兜转转你这丫头还是成了哀家的孙媳妇,你可不知道,哀家早就等着今天呢!”

眼瞧着太后快要说出相中五阿哥的事,康熙出声了:“徽音啊,你可了不得,既然皇额娘许了你叫皇玛嬷,朕便许你叫皇阿玛吧!”

“奴婢谢皇阿玛恩典。”徽音连忙向着主位上的另外一位行礼谢恩,只是表情就有些似笑非笑了。

康熙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目光,他自是清楚,这女子对他和对皇额娘是完全不一样的,刚刚那抹暖暖的笑容,他可是第一次见到,那拭泪的动作有多温柔亲近,几乎让他难以想象啊!

“太后娘娘可是偏心了,有了合心的孙媳妇就忘了咱们这些人了,臣妾心里直泛酸水呢!”宜妃娇笑着开口,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那个身形纤细的女子。那道赐婚旨意下来后,胤禟来找过她,此前她从不知自己最疼的小儿子会有意于这个突然入宫的女官,好在胤禟是个聪明的,知道为时已晚后只是有些不甘心,没有别的什么心思。

“瞧瞧,都抱孙子的人了还计较这个,”太后笑指着宜妃,拉着徽音给她介绍,“那是你宜额娘,胤祺和胤禟的额娘,她上首的是你佟额娘,是养大胤禛的敏容的妹妹,那边的是你额娘,小十四和胤禛的额娘,这边坐着是你惠额娘,胤禔和胤禩的额娘,旁边的就是你荣额娘,胤祉的额娘,之前在宫里你都没见过,日后是要常见的,眼下过去行个礼吧!”

难得太后这么仔细地介绍四妃给人知道,在场的或坐或站的妃子们看向徽音的目光已经有些变化了,她们没有料到,太后竟然这么喜欢四侧夫人,且看皇上的意思,似乎也是喜欢的,看来这位四侧夫人绝不是个一般的皇子侧妻了。

“是,奴婢这就去给各位额娘请安。”徽音有意模糊德妃婆婆的身份,笑着款步开始给四妃请安行礼。

德妃笑容温雅,眼底却划过一道暗光,本就对突然指给四阿哥的侧妻不满,今儿太后留住来请安的她们,分明是有意疼惜这个臭丫头,好在宁寿宫拜见所有人,眼下这个丫头说出的话,不管是没心眼的无意之失还是有意为之的小看她这个额娘,这一笔她都记下了,日后有的是法子收拾!

胤禛听到徽音的话,小小地蹙了蹙眉心,但看到主位上的康熙没有露出不满,太后也并不太在意,便放开了这一细节。乌喇那拉氏有意看戏,她暗自盘算着,未来的日子里德妃对四贝勒府的不满,是不是可以由这个新入府的侧妻一力承担呢?

依次给四妃请安后,徽音又在太后的指点下见过了几位育有皇子的嫔和贵人,她特意认了一下良贵人,发现真人和她以前的估计没差多少,怪不得那位八爷会是那个样子。因为宁寿宫里聚齐了需要请安的所有主子,所以四阿哥他们不需要再去各宫,相应的,在宁寿宫里说话的时间就长了些,有宜妃、徽音时不时引着话头,气氛倒是很活络,康熙和太后心情都不错,总得来说,请安这一关还是过的挺顺利的。

及至出宫,上了马车的徽音一个字也不愿说了,她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丹田内的灵气自动开始运转大小周天,其实若是排除其他人,她还是很喜欢和太后说话的。那老太太心态很好,性情又豁达,最重要的是单独相处时,她表现出来的是真实的,这是令人最舒服的一点了。

不理会所谓的四阿哥、四夫人,一到府门口,拜别那夫妻俩后,徽音领着郑嬷嬷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除了家具和相关摆设外,嫁妆的其他部分都要入库,今天一大早诗韵她们就在对着单子整理,想来该是差不多了。果然,一进院子,先前摆在地上的物件全部不见了,看起来空荡荡的厉害,再加上是冬天,应着时节颇有些萧索的味道。

徽音从诗涵那取了库房的钥匙,步履随意地晃了过去,那些出自须弥境的古董字画,她自然是要放回去的,至于旁的东西,因为是现置的,所以放着没什么,那些出自须弥境充嫁妆的药材,也留着以备所需好了,要不然库房太空了会引人怀疑的,毕竟明明白白的那么多嫁妆,莫名少了太奇怪。

将挪出来镇场面的古董字画悉数收回多宝阁,徽音回房了,院子里的奴才还等着她看看,说起来成亲还是挺麻烦的啊!

乌喇那拉氏拨了两个二等丫头、两个三等丫头、两个粗使嬷嬷及一个跑腿的小太监,唔,由于徽音陪嫁的四个丫头年纪都太小,所以当家主母的四夫人还意思意思地来问,说是要不要安排个大丫头过来,理所当然的,这事被回绝了。见过分来的奴才,徽音让诗韵给了赏银,敲打了几句就推给郑嬷嬷了,让她安排这些人的差事。

来来回回折腾这么久,用了诗情做的午膳,徽音打发人出去要休息,一放下拔步床上的帐子,就闪身去须弥境了。

……

天色渐晚,今日是婚后的第二天,按规矩四阿哥还是歇在徽音这里的。郑嬷嬷带着丫头们整理物什,还烧了水要给侧夫人沐浴更衣,特别是因为元帕而心神不宁的郑嬷嬷,最希望今夜能一切顺利。

换了寝衣,徽音将奴婢们都遣退了,同时让诗韵搬走了卧房里的碳盆,这种东西昨日摆给旁人看看也就是了,想让她继续用这种有别的成分的东西,简直是痴人说梦!四夫人对她忌惮很深啊,才刚刚过门就做了手脚,可惜了这番心思,女人争宠使些手段她理解,但是想要伤害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诗语学医,一接触还燃着的碳盆就变了脸色,立刻带了诗韵她们仔细检查分到院子里的各种东西去了。碳里掺杂了不孕的药物,长期闻了,必定伤及根本,身体若是稍微弱些,恐怕一辈子就没有作母亲的机会了。

丫头们如何,徽音是不会操心的,她随意取了几颗那种红玉一样的珠子,在卧房各处不起眼的角落丢下,不过片刻,房中的温度就恒定在了一个温暖而舒适的水平。感觉挺好的女子抱了檀木棋盘和琉璃棋子,窝到了正对房门的软榻上,踢了鞋盘膝坐好,将思维分成两个人的,开始下起围棋来。

胤禛进院子后只觉得一片安静,卧房里灯亮着,奴婢们都候在廊子下面,他几步走过去,郑嬷嬷出声禀报:“爷吉祥,侧夫人正在屋内,说是爷来了直接进去便是。”

点了点头,胤禛挥手让奴婢退到一边,推门走了进去,触目正中软榻上的人,他连忙关了门,隔绝了外面的冷气。身量纤细的女子青丝披散,一袭单薄的寝衣盘膝坐着,此时已套了鞋给他请安,被烛火映成橘色的脸庞笑容清浅,看起来宁和而婉约。

“在做甚?”胤禛随口一问,视线落到了软榻炕几上的棋盘,显然是个残局。

徽音走到一边用温着的水沏了杯茶,端着递给了已经落座的男子:“瞅着时候还早,下了会棋。”眼看着茶水被抿了两口,她又道,“您要不要净个手,外面到底冷上几分。”

“也好,”胤禛放下茶盏,点了点头,随即不理会自去忙活拧帕子的人,专心看起棋局,“你这哪里的棋谱,看着似是不分伯仲,爷估计……要分出胜负,难了!”

将热帕子给了看棋的人,徽音笑着说:“您说的是,奴婢会下棋以后常这样自己和自己下棋,的确是从来没有分出过胜负。”

嗯?胤禛递回帕子的手一顿,目光落到站在面前的女子身上,眼底划过一道流光,但他掩去了涌上来的诧异和欲问什么的念头,转而淡笑着提议:“爷观你棋力不弱,要不来一盘?”

“如此自然好,您肯和奴婢下棋,可是奴婢的荣幸呢!”

并无意外的徽音露出个惊喜的表情,坐到了胤禛对面,主动收捡起棋子。

腊月初七,是四阿哥娶了侧妻的第二天,当天晚上他们两位新人坐在软榻上下了大半夜的棋,输赢参半,至于输赢的真假程度,恐怕只有徽音一人清楚。所谓下棋,不过是她计划好的,只为度过新婚第二天晚上,而胤禛如何想的,她根本不会多加关心。

很晚了,门口只留下了一个守夜的小丫头,连奴才都下去休息了。软榻上的徽音已由坐着变成半靠着,眼帘似闭非闭地点着头,坐在她对面的胤禛唇角微勾地看着困极的女子,落下最后一子起了身,他尽量不吵醒人的打横抱起自家侧夫人,随意套着鞋往屏风后的拔步床走去。

如果刨除各种牵扯,单以男人对女人的心思来说,胤禛其实是对徽音有好感的,他心中清楚这一点,也从来没想过要否认,是的,没想过要否认。只是他却不仅仅是个男人,还是大清的皇子,是皇阿玛的臣子,这就决定了他面对徽音时的态度,可以相处却不能相信,可以相交却不能放松警惕。

“爷知晓你在逃避同房,放心,爷不是勉强女人的人。”胤禛凑近些吻了下怀中女子的额头,纵然留恋那种光滑细腻的触感,他也还是叹了口气,将人放在床里面盖了被子,随后自行脱了衣服,如前一夜躺了睡去。

烛火熄灭,黑暗中只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徽音侧卧着睁开了眼,唇形一动,无声地道:“呐,你通过考验了,果然如我想的一样。”

对于一个时刻对周边环境保持警惕之心的人,对于一个曾经以生死为伴的人,对于一个随时都能躲开狙击枪致命一击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在别人面前似睡非睡?下棋确实是为了推托同房,但绝对不是逃避,她司马徽音既然做了嫁人的决定,又何惧于同房这种事?只不过……她需要知道所嫁的是个怎样的人,以便用合适的方式在日后与之相处。

现在看来,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徽音对胤禛的测试通过了。

那么,明天……应该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徽音有些松了口气,提出赐婚的虽然是她,但若说完全不担心绝对是假的,好在她目前对自己选择的这个四方天地还算满意,即便以后有什么变化,相信也不难应对。


        第41章 烛火摇曳
屋子里还是暗的,但徽音和胤禛都醒了,他们皆不是睡眠多的人,只是徽音比胤禛醒来得更早一点。她用手支着脑袋看向身边依旧躺得规规矩矩的男子,唇角略微勾起个弧度。照样是感觉到他人的视线后,胤禛醒了过来,微微侧目就看到了那张绝胜的笑脸,他眉角抽动一下,偏头去看外面的天色。 

“还早呢,您再躺会儿吧!”徽音越过床边的人,下了地准备穿衣服,“过会儿奴婢唤您。”

胤禛确定天色尚早便没再打算起来,视线落在掀了床帐落地的女子身上,注视着她一件件地穿衣服,今日徽音应是要给惠心请安的。他见这女子挑了件青色绣折支梅的旗装,丝绸的衣服外面有一层淡黄色的透明绢纱,这一套衣服穿出来半点不见冬日的臃肿笨重,反是多了分轻灵之气,一行一动间那折支梅似隐似现,极为曼妙多姿。

徽音拿梳子理顺长发,原本没这么长的,来到大清一年多,许是地域好、污染少的缘故竟长了不少,此时都和古代的女子没什么差别了。之前她并不会打理头发的,后来特意学了自然就会了,此时不好叫人进来,只能自己靠自己了,这么想着,再考虑到今天要见见这府上的女人,她开始动手盘起发髻。梳了个小把子头,徽音打开梳妆台上的首饰匣子,檀木的描金浮雕盒子里放的是时下流行的首饰,取了个金嵌珍珠的珠花插到发髻左边,右边添了支同是金嵌珍珠的喜鹊登梅簪,从鹊嘴垂下圆润珍珠串成的流苏,恰好刚及肩上,一动就晃了起来。

可是,徽音又拿下那簪子和珠花放了回去,正看着她打扮的胤禛有些奇怪,他府中女人虽少,却也不是没有,如这女子一样自己穿衣梳头的极少,能做到如她一样利落而得体的就更少了,然而将首饰戴上又取下来,这就让人弄不懂了。

“为何摘了?”

闻言的徽音一愣,转头发现床上躺着的男人颇有兴致地在看她梳妆,顿时笑了,只觉得四阿哥会看女人打扮,着实是有些不可思议:“您一直在看啊,真令奴婢意外。”她没有戴任何首饰地站起身走到脸盆那儿,答了刚刚的问题,“现在尚未净脸,戴了首饰难免有碍,故而摘了放下的。”

胤禛似是来了心思,揪住追问一句:“爷一直在看如何就意外了?”

“您不晓得,奴婢在宫里时听闻过一些对您的评价,如今真的相处了,发现和听到的不太一样呢,所以才会觉得意外。”

“哦?宫里有奴才私自议论主子?”胤禛的语调变沉,徽音抬眼望去见他神色不对,便几步走到床边坐下。

“瞧您,这不是说说话嘛,怎么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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