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颂音辞(清穿空间) 完结-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某女子无可无不可的态度,康熙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那便布阵吧,下一件!”
咦,有些不耐烦啊?
徽音暗笑,并不理会语气问题:“第二件,徽音劝皇上,与传教士相交最好小心一些。他们毕竟是他国之人,有句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是那么遥远的欧罗巴洲来的,他们心中可一直念着自己的祖国呢!”
“仔细说。”康熙心中一动,直觉这里面有道道,沉声开口。
第20章 净化阵法
“皇上还记得徽音驯服的那匹马吧,是您赏给法兰恩伯爵的,那马是蒙古乌珠穆沁马,作为骑兵战马再合适不过。” 徽音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神情认真地直视软榻上的人,“马被法兰恩赠与徽音,唤作神风,然皇上可知,当日法兰恩想用那马做何打算?”
不待回答,女子嗓音继续道:“这匹马是你们的皇帝陛下赠送的,我希望能够驯服它并带回法兰西,这样我们就能培育出更加优良的马匹,充作骑兵的战马,这样的话法兰西就能拥有欧洲最强的骑兵兵团。”徽音垂眸,声音变淡,“这是当日法兰恩驯马的初衷,皇上可曾明白?”
康熙脸色暗了暗,目光更是深沉许多。
“徽音告知皇上此事,是希望皇上能够起防范之心,传教士身上自有可挖掘的东西,但前提条件是我大清不为之提供便利,铺平他们称霸欧罗巴之路,否则终有一日……野心家的目光,会移向大清。”
这一刻,康熙不知该如何形容他的感受,只是发现这个明明略显单薄的女子,绝胜的容颜上露出的是一种深刻的坚决,仿佛无论何时,防范外国的心都不该减少半分。
“此事朕知晓了。”
听到这样淡淡的口吻,徽音愣了一下,却再没有纠缠此事。总之该做的、该说的她都尽心了,如果还是不起作用,那只能归结于天命如此了。
“第三件事,是徽音的私事。”她脸色好了一些,不复刚刚的严肃,“徽音进宫自会听从皇上安排,然希望皇上能给徽音出宫的恩典,毕竟府中无人主事,春耕、家务恐怕要乱了。”
“这样……朕命你每月十五出宫为太后进香,宫门下钥前回宫。”康熙思量一下,命令式地说道。
能得到这个变相的允许,徽音没有太在意这种命令的态度,只是恭恭敬敬行礼谢恩,好似刚刚那场交谈,都是泡影虚幻。她明白,如今这样的境遇,入宫的日子过起来应该不是很艰难,至于来自宫中各方的反应,想必不是什么大问题。
……
放下手中的毛笔,徽音吹干墨迹,看看纸上有型无髓的楷书,略微笑了笑。端起一边小宫女青燕上的茶,抿了一口后抬眼望向窗外。这间屋子在宁寿宫后殿旁边的旁边的角落里,算不得好厢房,只是采光很好,安排房间的嬷嬷是太后身边的伺候较久一些的老人,只不过比不上贴身嬷嬷受宠,许是看不惯她初出茅庐就位至女官,差事又轻松的要命,就来了这么一手。
这是她入宫后遭遇的第一个暗茬,不过鉴于房间采光好,有利于书写,徽音也就不计较了。
皇宫里面,暗算之类的最是常见,不过短短七八天,很多招数就都出现了。什么套话的,试探的,摆可怜惹人同情的……各种各样的宫女太监随处可见,只要她踏出房门,宫里面各个主子的人,就像闻到肉味的狗,纷纷冒出来了。
这两天的饭菜,徽音都能闻出千奇百怪的异味,好吧,康熙爷是故意的,将她推到众人面前,然后就撒手不管了。青燕总会说一些宫里的传言,比如说三天前关于她的来历的流言突然扭曲了,说是康熙看上了个汉女,怕入宫会受委屈,所以送到太后这里来,指望着得了太后庇护,就好册封了。
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康熙的推波助澜呢……
徽音深深地怀疑着,不过不关她的事,再过两天就能出宫了,目前不是操心这些的时候,乘着出宫,庄子上的事需要打理,风花雪月楼那边也得去一趟,不晓得一天时间够不够啊!
本来她就一直在须弥境里面吃饭,所以那些加料的饭菜,也无所谓怎么处理。至于出门……反正也没人说她必须要出去啊,所以一直宅在屋子里,不会有人说什么的。夜里去须弥境遛遛,虽然不能去破第四层阵法,但不妨碍她干别的事,比如看看书捣鼓一下药剂之类的。
“徽音姑娘在吗?”有个小太监在门外出声。
某女子眼神一亮,有些算计地笑了笑:“在的,请稍等。”她估计是康熙爷想布阵净化紫禁城了,唔,为了回报他对宫里人的放纵,不乘机狠宰他一顿,徽音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了。
如果能借此搜集所需的药材……呵呵,想想就觉得心里舒坦。
开门后确知是康熙派的人,徽音笑眯眯地应了话就跟着去了,脑子里想着还缺的药材,盘算着怎么说才能达成目的。出了宁寿宫,跟着引路的小太监一路行过,大约是认得这位公公,她发现很多探头探脑的身影竟然没一个跟过来的,简直是入宫至今所遭遇的前所未有的一次清净。
“安公公吉祥。”
这一路来有很多宫女太监请安,徽音瞄了引路的小太监一眼,知道这是所谓的“圣上眼前的红人”,但是没有一个人的请安是如现在这样简单的。
似有所感,一直垂头走路的徽音抬头看去,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一下。这宫女……居然是?在大清……怎么可能?
“莫璃姑娘多礼了,奴才还要带这位姑娘复命,有空再和莫璃姑娘聊。”小安子没有托大,态度很和顺,笑了笑与向那宫女道。
“安公公差事在身,莫要耽搁了,仔细回头你师傅说你呢!”被唤作莫璃的宫女笑言,语气显得很亲近。
莫璃穿着宫女的统一宫装,只是品级比宫女高一些,比女官又低一些,头上的头饰简单,看起来是个小心谨慎的,单从打扮上就看出她谨守宫规,一举一动都不敢逾越。样貌中上,笑起来很面善,举止规规矩矩,人显得不骄不躁,应该是极稳重的。
但是徽音看到的,不是这些。
她发现这个宫女并不是正常人,灵魂若隐若现附在身体上,虽然灵魂的模样和身体相似,但好似无法相融,和一般宫中之人不同,她的灵魂没有丝毫戾气,很纯净很宁和,隐约还带着一股子正气,分外难得。
莫璃……究竟是什么人?
小安子话别后继续带着徽音往前走,而那个宫女已然只剩下一个背影。思忖良久,她终是慎而又慎地问出口:“安公公,这位莫璃姑娘好生面善呢!”
宫里面,说话根本不用挑明,小安子能混到如今这般,自是个有心思的,他知道身后之人想问问莫璃的来历,一向与人方便的他,当然不会含糊了事,不回答问题。
“莫璃姑娘在养心殿伺候,入宫已是四个年头了,平日里最是稳重知礼,是个宫里面难得的明秀人。”
“原来如此,养心殿的差事想来很好,莫璃姑娘看着是个有体面的。”徽音可有可无地应了这一句,引得小安子用余光不停地打量她。
转过好多条路,终是到了乾清宫,康熙的日常居所。
一番行礼问安后,徽音垂头站在那里,凭着气息判断出在场的人数,没等交谈,上座的皇帝大人将奴才都遣了出去,此时殿中只剩下了三个人。
“徽音丫头,你说要布个阵法,这位是钦天监的,想来有他在,此事更容易些。”康熙手底下批着折子,语声平板地说道,“另外可还需要其他物什?”他虽然不信神鬼之说,但是却明白布阵之类的定是要些凭借的,故而有此一问。
“是,奴婢谨遵皇上旨意。”静静站着的少女微抬眼帘,看了所谓的钦天监官员一眼,感受到小看和不满,“启禀皇上,奴婢布阵需要些药材,另外希望皇上能派位阿哥爷从旁协助,宫中来去不比寻常,奴婢不敢有违宫规。”
康熙笔下一顿,看了开口之人一眼,眉心轻轻一蹙,旋即应了:“是个心思周全的,朕准了,就让……让四阿哥领着你好了。”太子要理政,老大不是干这事的料,上次看这丫头的眼神还……老三,做文章不错,这等事还是免了吧!
“奴婢(微臣)遵旨!”殿中两人行礼应旨,徽音的唇角暗中泛起个不经意的弧度。
出了乾清宫,某女子打着圣意找到了李德全,在那个钦天监官员极为不爽的目光中完成了最后的交涉,通知四阿哥的任务,落到了这位太监总管的头上,而所谓的“所需药材”,则等她列出单子后,着人去内库取用。
嗯,今天的事,还是很完美的,如果回去的路上少几个别有心思的人,就更好了!
第二日,四阿哥来给太后娘娘请安,并奉上了最近新抄的佛经,喜得太后直夸他有孝心,嘱咐他改日带曾孙子来宁寿宫看看。最后跪安的时候,胤禛提出了皇阿玛前一天交代的差事,需要用用女官徽音,就这样把某人给带了出来。
“奴婢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吉祥。”
“嗯,起嗑。”胤禛没有情绪地瞥了眼面前的女子。其实从她入宫那一刻起,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据最近他得到的消息,宫里的主子似乎都想打问些什么,连皇子宗亲们亦是如此,大约是这女子确实出现得太突兀的缘故。
至从第一次查过后,四阿哥再没有起念探查过徽音的背景,一来是她已入了皇阿玛的视线,顶风作案太不保险,不必无谓冒险;二来是这人暂时应该无害,耐心这种东西他从来不缺,只要在有威胁之前查清楚,就无甚妨碍。
况且,如果真的是个留不得的,恐怕轮不到他出手,皇阿玛就会解决了。
“微臣见过四爷,四爷吉祥。”早已等候的王厢亭立刻给胤禛请安,态度十分恭敬。
徽音和四阿哥出了宁寿宫,出了内苑后见到了那位钦天监的官员。虽然距离昨天见面时间不长,可是关于这位大人,有些事某女子还是了解了一下。这位大人是汉人,祖传的家学是看风水、精《易经》,由此可见,他应该是为皇帝寻找陵寝看风水的。
好吧,康熙皇帝对阵法的理解有些偏差,看风水和布阵根本就是两样东西,徽音是不怪他的。幸亏她多想了些,拉了位皇阿哥来撑场子,要不然单单在皇宫里找布阵的方位,估计这位大人就会烦死她。
其实呢,找皇阿哥帮忙,本是为了应付后宫中人的,如今看来倒是有先见之明了。
“不知这位姑娘如何布阵?”王厢亭鉴于四阿哥在场,语气还是客气了很多,只是眼神就……
“王大人莫急,奴婢还要测算一下方位。”徽音含笑,一派亲和柔顺的模样,“还要烦劳四阿哥差人去李公公那里拿药材,昨日奴婢已经把列的单子送过去了。”
胤禛点点头,未置一词,挥手招过跟在后面的奴才中的一个,让取药材去了。
徽音见此心中小人得意地大笑,但是该做的事还是没有忘记:“四阿哥这边请。”三人走了会儿,王厢亭面色一阵古怪,终于还是没忍住。
三十左右的男人,一身钦天监官服,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徽音姑娘,前面可是乾清宫,姑娘莫不是走错地了?”
“没错啊,奴婢就是要去乾清宫。”徽音点点头,张口承认了。
“你……你,你大逆不道!天子居所乃是万圣之处,集阳气、龙气一体,岂能擅自布阵?一介女流之辈,有何能耐……”王厢亭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可思议地骂道。
徽音脸色一沉,四阿哥眼看着那双宁默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杀气,略微退开了些。这女子的心性难测,时而冷静,时而温和,时而狠戾,他本不懂这些个东西,没必要搅和进去,且在旁看看再说。
“王大人肝火太旺,回头还是熬副汤药喝喝吧。”徽音口吻淡淡,凉凉扫了王厢亭一眼,径自往前去了。
“你不过韶龄年华,焉能懂得玄学精妙?岂不闻古稀之年亦难解其味,况且……”
“王大人,古稀之年仍未有成,你怎知不是天生愚笨?”徽音猛然停住脚步,转头紧盯着后面喋喋不休的男人,眼神危险得可怕,好看的唇边却是浮现一抹笑,这表情极为骇人,登时就吓住了王厢亭。
“少阳主东,太阳主南,少阴主西,太阴主北。乾南,坤北,离东,坎西,兑东南,震东北,巽西南,艮西北。万物自有天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地循环,五行相生,因何天子居处就布不得阵法?”
四阿哥能听懂这些是出自道德经,但是说这些的用意,他却不解。
“乾清宫自是天子居所,乃阳气、龙气之所集,我今日所布之阵正是要借助此间天地之气,即使要质疑,也是皇上来问,干卿何事?”徽音也是急了,连“奴婢”都忘了。
旁边看着的胤禛却是觉得有些好笑,他怎么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有点像被揪了胡子的豹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