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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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忙欠身道:“冒犯了郡主的贱妾怎么能不打。不打是不会知道规矩的。郡主打得对。”
香姨娘恨不能跳起来咬老太太两口,这叫什么话?!亏得姑娘我还是她至亲的表外甥女呢!
红衣点了点头淡淡一笑,只是吩咐重新续上茶来却并不再继续有关香姨娘的话题。
贵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也能脱了香姨娘地错,这样静默了一会儿后,老太太终于急了:“香儿,那布娃娃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出现在你的房里?是不是你弄了来咒安儿几个无孕的?”
贵祺一听急忙拦住老太太的话道:“娘亲,你说什么呢?这事儿是香儿告诉我的,安儿几个的姨娘也是香儿来求得我,香儿又怎么会害安儿三个人呢?”
老太太急得真想把贵祺的嘴封起来。失了香儿一个保得一府平安有何不可?再说这事儿怎么看也与香儿有些关系的。老太太喝道:“祺儿你糊涂了不成?布娃娃从香儿的房里搜出不问问清楚如何才能让郡主做主?”
贵祺更是急了,如果这样让红衣做主这香儿八成是有死无活了:“娘亲!这事儿还要细细查来。现在还不能下结论地。”
老太太气得站了起来,看了看红衣又坐下了:“祺儿!你莫要被猪油蒙了心!”
红衣这时却平淡的说道:“那就依郡马的吧,这事儿要细细的查一查。现在也不忙于一时。”
老太太一听就有些着急,这么处理以后地麻烦可就少不了,尾大不掉啊:“可是这事儿要是传到了宫里?依老身看还是现在问清楚的好。”
香姨娘真想跳起来痛打老太太一顿,这还是她的表姨娘吗?!就连郡主也说不急在这一时了,这老太太还一心想把她往死路上推!
红衣看着老太太平静的道:“本宫既然说是要仔细查上一查了,宫里就不会再过问了。不过,郡马这细细的查也要是有结果的,时间太长了本宫也不好担待呢。”
贵祺听了心里一松。这样也算是解决了一件了。那就拖吧,使个拖字诀把这个事儿拖个不了了之也就是了。
老太太心里却是一突:这从此以后郡主可是随时能问起这事儿。随时能发难的。可是她却拿贵祺一点办法也没有这儿子已经被猪油蒙了心了,她现在又不方便与他分说个明白;她更加不放心红衣就这么放香姨娘一马,事情决不会像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的。
红衣当然要放香姨娘一马了,如果没有了香姨娘,这表姑娘地还不盯紧了红衣与两个孩子吗?香姨娘与表姑娘斗不起来,红衣又如何脱身呢?
老太太与贵祺当然不知道红衣心里地计较,两个人两种心思却都在想以后的打算。不一时老太太就反应过来,这明秀地事儿还没有定论呢。
这时天色已快近午时了,老太太怕一会儿红衣用饭就不好再谈事儿,只能一鼓作气的说完这些事儿了:“郡主,明秀的事儿您也给个主张吧?”
红衣正张开了一只手,一只只指套细细的观赏了起来,听到老太太的话漫不经心的道:“郡马不是已经有了主张吗?还用得着问本宫吗?老太太自去与郡马商议就是。”
老太太暗暗瞪了贵祺一眼,恨他误事:“郡主恕罪,祺儿也只是个建议,这主张还是要郡主来拿的。”
花嬷嬷却在这时对红衣说道:“禀郡主,依老奴来看,这指套的颜色艳了些,不如蓝色的那一套雅致。天气炎热的紧,蓝色看上去也冰爽一些,不闹
红衣看着指套道:“嗯,有道理,这一套现在看上去的确是太闹心了些。布儿,取那蓝色那一套过来我试试。”
布儿应了去取,红衣才又对老太太道:“主张还是要本宫来拿?本宫倒是不敢的,郡马连天家都不放在眼里了,还会看得见本宫一个小小的郡主?老太太说笑了。”
老太太连忙又跪倒在地道:“郡主此话言重了,老身母子绝无那等天诛的心思!郡主明鉴啊。”
布儿已经取了指套来,不过不一套,是四套,深浅不同的蓝与其它颜色搭配在一起,这这样摆放着看上去都是好看的紧。红衣一面看着花嬷嬷给自己换指套,一面让布儿去把老太太扶起来,然后才对老太太道:“明鉴?本宫如何明鉴?郡马的事儿已经做了下来,他当时犯糊涂时又把这朝廷礼法置于何地了?这不是对天家的无视吗?本宫倒是不明白了,要问上一问?”
老太太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才较为妥当,香姨娘在一旁已经气炸了肺:原来是为了那个贱货来争取名份来了!倒拉了本姑娘来垫底受罪!好,好,我会一一记下来的!
贵祺看母亲不开口了,只能自己开口了:“臣是一时酒后糊涂,还请郡主恕罪,并请郡主给姨母与表妹一条生路。”
老太太听了也接着说道:“郡主,人命关天,还请郡主开恩!”
红衣听了心中冷笑:这男人另外有了女人了,妻子要是不答应让这女人进门与自己平起平坐就是有伤天理了!瞧这话说的,我还就真不能不允了!真真是好气兼好笑!
红衣面上带出一丝笑意:“如果本宫不答应就是害了两条人命了,是吧?还真真是好大的罪名!”
老太太跪了下来:“郡主恕罪,老身没有那个意思。”
贵祺道:“臣母子苦苦相求于郡主,郡主却百般刁难于臣母子,请问这是何意?郡主也提到了礼法,礼法就有规定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应当,臣犯了何条何法?郡主也是先为妻后为郡主的,郡主难道不记得夫为妻纲了吗?”
正文 五十五 我也有两件事儿
红衣不去理会贵祺,看着手指新换上的指套对花嬷嬷与布儿道:“确实看上去顺眼了许多。”
花嬷嬷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蓝色很配郡主的气质。”
布儿也凑趣笑着说道:“郡主用什么都很漂亮的。”
主仆三人自说自话,把贵祺就晾在了一旁。红衣听他又口出不敬,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让他独自静上一静对他有好处。
老太太偷偷踢了贵祺一下,对红衣叩首道:“错事祺儿已经犯下,也是祺儿一时酒后糊涂所致,还请郡主多担待一二吧。”
红衣转过头道:“老太太这话又说错了,郡马都说了: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这事儿怎么能说是郡马的错事呢?本宫哪能犯了七出之条敢阻止郡马娶妻纳妾呢?”酒后糊涂?刚刚就说是宿醉未醒一时酒后糊涂,现在又是酒后糊涂?这要是两天日就喝一次酒,这九族离砍头也就不远了!还真是蹩脚借口。
花嬷嬷在一旁冷冷的开口道:“君为臣纲,郡马口口声声自称为臣,却不知为何要将夫为妻纲放在了君前面?老奴不才,请问郡马:天地君亲师里的君原来不如夫纲里夫大吗?如此说来尚了公主郡主的驸马郡马要大过了这君臣之道的君了?郡马的意思是不是要郡主日日要与郡马去问安啊?”贵祺被花嬷嬷地话驳的无言以对。这红衣对他来说先是君后是妻,他只说妻不说君是为不敬了。
红衣淡然道:“嬷嬷不要说了,郡马当朝为官七八年了。这些道理怎会不懂?只是”说到这里却不再说下去了。
贵祺听出了一头的冷汗:“臣鲁莽,郡主恕罪!”
红衣看了看贵祺:“这也就罢了,如果传出去被人知道了,不知道郡马如何自处?如何对皇上与太后交待了。”
贵祺心里依然是十万个不服,在他地心中眼中,这个高高坐在上面的女子就是他的结发妻子,就是以他为天地的女子才对。可是一直卑贱以他为天的女子有一天高高在上了,让他心中如何能平?!
老太太叩头道:“谢谢郡主大恩!这明秀的事儿。郡主也网开一面吧,现在错事已经做了,郡主就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让明秀进门,不要把事情闹大。”
红衣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这话可是又错了。这事儿对也罢,错也罢,不是本宫做下的,让本宫如何处置?又凭什么让本宫处置?”
贵祺忍着心中地气叩头道:“郡主,是臣酒后做错了事,但夫妻一体。所以还请郡主网开一面吧。”
红衣这时笑了两声:“酒后?又是酒后。郡马喝了一次酒就做了两件错事儿,这要是多喝几次,怕是真会闯下塌天的祸事呢!”
红衣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后,又续道:“夫妻一体?郡马还知道夫妻一体?好!本宫就允了又如何?!可是不知道郡马想以什么礼迎娶表姑娘?”
老太太抢在前头道:“全凭郡主做主。”她真怕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贵祺再说错什么惹了红衣,红衣再反悔那事情就不好转圜了。
红衣淡淡的道:“好,那就以侧妻之礼迎之吧。”
贵祺刚要开口反对,老太太已经叩首谢恩了。贵祺只好跟着嗑头了,但是他心里却憋着一口气:这女人如此可恶,如此嫉妒!
香姨娘一直是怒火中烧。可是她已经被红衣收拾怕了,不敢在这里放肆的。她听到侧妻时已经够恼了,再看到贵祺不满意于这个结果还想要再争上一争时,她更是气得头上冒烟了!她绝不会与那个狐媚子明秀善罢干休的!
老太太又叩头道:“还请郡主主持一切事宜。”
红衣轻摇了一下头:“你们看着办吧。夫妻一体嘛。想必郡马是知道本宫的心思的。”笑话,男人要另娶,还要妻子做苦力,真真是没有天理了。她现在只想着脱身,并在脱身成功前看看戏而已。
贵祺心中那个气,这不是在世人面前出他的丑吗:“郡主是为臣的发妻,这侧妻地迎娶还得有劳郡主了。”
红衣冷冷一笑道:“哦?郡马酒后糊涂时怎么就没有想起我这个发妻呢?夫妻一体,有郡马处理一切事宜就够了。”
花嬷嬷在一旁道:“婚礼时郡主要到场的。这是礼仪规矩。”
红衣看了看花嬷嬷遂点头道:“就这样吧。婚礼当天本宫会出席的,其它的事儿老太太就与郡马商量着办吧。”红衣相信花嬷嬷这么提醒她是有道理的。一会儿等老太太他们走了再问好了。
贵祺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谢恩了。老太太也没有别的奢求了,这样的结果已经不错了,郡主并没有多加难为于他们。
只有香姨娘气得已经是脸色铁青了:男人就没有靠得住的,在她的眼皮子底子就暗渡陈仓了!她绝不会让那个明秀有好日子过地!
红衣被他们纠缠了一上午也已经累了,她还有重要的事儿要说呢,不想再为了这个明秀多耽误时间了。再说这表姑娘她早已经打算成全了她的,既然现在已经有了事实了,更没有必要去做那个贵祺母子口中的恶人了。反正恶人自有恶人磨了,贵祺母子是自己来求她地,也怨不得旁人了,以后这府可就不是一般的热闹了。
红衣看了看这对母子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老太太和郡马还有第三件事吗?有的话不妨拿出来一起说一说。”
老太太吓了一跳:“没有没有。”她赶紧否认,不想被红衣误会了什么,让已经有了结果的事儿再起什么变化。
红衣听了淡淡的说道:“本宫倒是也有两件事儿要告诉老太太与郡马一声,正好今儿也说完了吧。”
母子俩人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红衣不是有什么后手再等着刁难他们吧?
红衣看了看他们一眼道:“第一件事儿,是件天大的喜事儿呢。”说到这里红衣又停下了,她转头吩咐布儿道:“使个人去请了双姨娘过来吧,让她不必着急赶来地。”然后才接着续道:“双姨娘有身孕了,本宫已经请过大夫确定了。”
老太太与贵祺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反差有些太大了:自最大地戒备中转换到了最大的喜悦,让他们地表情因转换的过于猛烈看起来有些太难看了,有些让人分不辩不出他们是不是在高兴了。
香姨娘听了却是心里一惊接着就是恼怒,她恨恨的看着红衣:原来双儿是为这个住进了梅院的。哼,即使这样我也不会让她生下来的,在我没有生下孩子之前,这府里谁也不要想生个孩子出来!老太太终于从惊喜中反应过来了:“这是真的吗?天啊,真是祖宗保佑啊!”
贵祺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红衣,他不明白双儿有孕为什么不先跟他说反而先跟红衣说了,而且还住进了梅院。
双儿进了屋,先给红衣行了礼,又给老太太和贵祺请了安,最后对着香姨娘福了半福。香姨娘恨不得现在就推倒双儿,让她重重跌倒丢了孩子,可是在梅院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是不敢这么做的。
红衣让人在她的旁边安了个座给双儿,因为平日里妾只能是站立的,即使是现在也不能坐正座的。红衣等双儿坐下后才道:“你有了身孕,以后不用行如此大礼了,一切以身子为重。”
双儿欠身施礼谢过:“回郡主的话,这也没有什么。妾没有那么娇贵的,多活动活动也是有好处的,这还是大夫说过的呢。”双儿现在很满足,虽然来了梅院不过一日光景,但是她感觉到安乐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