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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紫玉成烟-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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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蕾,芷蕾你在哪儿?”

    她最后再叫了一遍,断定附近都不可能有人,举着火折开始辩认方向。

    向左七步,转折向右七步,倒踩七步,芷蕾跟在后面,万不曾料她倒转回来,差点撞了个正着,电光火石间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扯到另外一方大

    拉她的是雁志。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屏息静气,待梦梅走远,才蹑手蹑足地跟了上去。

    不过梦梅的走法显然自有玄机,这里一片黑暗实在看不清楚,两人跟了没多久,便迷失了方向。

    两人索性停下脚步,芷蕾也不避忌了,掏出火折来点上。

    “可曾见到其他人?”

    雁志摇头。他自醒来,便见到芷蕾在旁边,但随后梦梅呼唤,芷蕾有意隐匿,他也就不出声了。

    五个人里发现三个。梦梅她自有去处。失踪地恰恰是两个没武功地人。芷蕾不放心。来来回回找了几个圈子。还是没有找到。

    芷蕾苦笑道:“这次真地怪我太草率。应该劝他两个不要下来。”

    雁志道:“这个地方有古怪。倒未必有危险。”

    芷蕾道:“你是指进来以后。我们做地……那一系列梦?”

    “是啊。你也梦到了么?我觉得那是人心深处隐藏着地困惑。它把那尘灰拂去。使得自己可以很清楚地检验内心。从而作出最适合地选择。”

    芷蕾道:“说得不错。看来你一定是有所选择了。”

    雁志微微地笑了笑,问道:“芷蕾,假如我选择的路,不合世人所接受的规范,假如,我好象是走上了歧途,到那时你会鄙弃我吗?”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我有一位人人都痛恨地父亲,尽管我不是很了解他。有一位说起名字令人闻风丧胆的师父,尽管我也不是很情愿拜师。我名下还有一个血魔影子纱,将来说不定也变成他们同类。芷蕾你看,我哪个方面都注定了走不上合乎世人所约定俗成的那条路,以前不管我接不接受,但很显然,只要我还在人世,还接触人群,我就将代替我父亲被人痛恨着、我就将背负弃师盗名的大罪,同时我在人们眼里也一定是会变成血魔的罪首,这条路不由我决定,我已经走了上去,并且不得走下去,芷蕾,你可会鄙弃我呢?”

    他侃侃而谈,松弛的语气,全然不似从前地软弱,对于他不得不走上的那条路,眼光里也看不到逃避,芷蕾心想幽冥谷的一重迷境,令自己陷入彻底的苦恼之中,对他来说,却似真的是帮他拭去了万丈尘灰,从而让这少年终于明白他自己的所需所求。

    “只要雁志还是这个雁志,我们岂不永远都是朋友?”

    雁志眼睛一亮,喜道:“芷蕾!”

    芷蕾缓缓道,“你想走的路,我大概猜到了,只不过还是要劝你一句。”

    雁志听了前一句话正自喜欢,听到后面,愣愣问道:“什么?”

    “我知道你那个父亲是个大坏蛋”

    雁志一怔,忽然满脸通红。

    “他是个大坏蛋,那是对慧姨而言,对他或养或杀那些娈童仆人而言,或者也对我而言,因为他曾想过杀我。”芷蕾微笑道,“但是对大离而言,我翻过他执政十几年间的成绩,他让大离和瑞芒两国保了十几年平安,让百姓得到十几年修身养息。他让几乎垄断了大离十数行业财富的宗家难再兴起,然而他却让民间财富数倍于前。他让武林争斗门伐异见百流不止,然而这十几年间武林都无余力与朝廷相争。雁志,假你父亲站在我面前,我定然是想方设法直到我杀死他为止,然而,我从来没有觉得你父亲对于所有人来说,都算是个该杀之人。”

    雁志怔怔地看着她,半晌不言语。

    “怎么了?”

    雁志苦笑了一下,道:“从来除了我娘,说过我爹是个可怜人以外,没有人说过他半句好话。我一直觉得我娘只是感情令她蒙蔽双眼。我一直、一直都……”

    他没说完,可芷蕾明白他的意思,道:“你父亲或许是个坏人,但我们都只是站在相对角度看一个人,只是大家选择走地路不一样。我想你之前所说要选择走的那条路,也就是一条不一样的路,然而雁志对我来说,仍然是会如从前的雁志,不是吗?”

    雁志点了点头。人走上不一样的路,但人还是从前那个人。就象娘亲,一辈子穷苦潦倒、为丈夫所弃,但她从不恨他,只是因为明白

    心里的苦远远大过他所做的恶。娘亲终究懂得父亲,他又有什么资格以父亲作为羞耻?

    芷蕾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些话如在平时,是不可能讲的。她又怎么会承认他的父亲不该是千刀万剐、粉身碎骨的大奸臣呢?只是、只是,当她地心也在那一重迷境中洗去尘埃,认清自己所要走的道路,忽然觉得,那样的自己,或许十年后、年后,也同样会被人认为是一介误国的红颜?

    雁志忽然低低惊了一声。

    “你来看。”

    他所指是一块极高的石碑,见上面铁划银钩正书三字:洗尘关。

    “原来,果真是洗尘……洗却浮尘。”

    芷蕾哼了一声:“我看来却是故弄玄虚。”

    雁志道:“也对,这幽冥谷确是处处玄机,着实地看不透。杨大哥他们两人不见,南宫姑娘也走得不见了。”

    芷蕾不曾回头,偏过头,好似在听什么。

    水声。

    潺潺流水之声,淙如瀑。

    难道便是那个地方?

    芷蕾心中一喜,但随即想到,梦梅虽多处神秘,八成也是找那个地方。若那处这般易寻,梦梅那个前七步、后七步,岂不成了笑话?

    但雁志分明也是听到了,道:“有水声,过去看看吧。”

    走得几步,方知大谬,水声潺潺,如在耳边,走得几步,却听这水声,分明又在身后了。雁志一怔,转头往后行去,芷蕾低声道:“别动。这样走法,一辈子也到不了水边。”

    雁志也明白过来,道:“若是不懂阵法,恐怕走不过去。”

    芷蕾点点头。清云中阵法众多,最强大地便是九星联阵,然而芷蕾不喜武功及一切相关事物,始终没有仔仔细细地学过。在云姝众人想来,芷蕾将来面对绝大危机,也自有万人保护,身为人上人,何需她亲自动手?所以也不曾真正重视过。

    偏偏芷蕾是这样的脾气,万事都宁可亲自冒险把握在手方好,从前只以为仗着聪明机变无所不能,而今方知聪明取巧全是虚假,在某些场合,那还真是捉襟见肘,不会就是不会,突出一步也困难。

    她看着雁志,雁志同样也是茫然。冰衍院门前,连妍雪在这方面也是弱项,雁志就更加从未接触过了。

    芷蕾听着那静悄悄地流水之声,不服输的性气涌上心来,想到刚进清云时自己和妍雪两个什么都不懂,照样可以生生闯入幽绝谷地绣林阵,幽绝谷、幽冥谷,一字不差,她可是不信如今长大的自己,学识远非那时可比地自己,还能被区区阵法所困。

    她想了一会,把身上所有的火折都拿出来。

    “你还有火折没有?”

    雁志忙道:“有。”

    “点上。”

    她和雁志两人的火折全都放在“洗尘关”那块高高石碑上面,光芒冲破四下里的黑暗,总算能看到十几步开外。

    芷蕾冷笑:“哼,什么幽冥谷说神秘不已,原来也不过是个人为所在。”

    但见巨石嶙峋,歧途丛生,然而,各条小道的斧凿痕迹相当的明显,每块石碑上刀印剑痕宛然。抬头看天穹漆黑,火折的光芒不足以致远,但两人都生出了同样的感受,这个地方只怕就是在湖底或山腹以外,完全封闭,根本不是一个“谷”,只怕就是多年前有人造在这里。

    雁志低声道:“这些路虽是斧凿明显,但是十处有八处,看上去并没有现成的路,更是凌乱毫无规律,只怕是前人在此迷路,妄想凿出一条路来,才有了这么多人为的痕迹。”

    芷蕾不语,往前走了几步,碰到山壁。她折回来,再次探位,没走两步,又撞到了壁。

    她虽不精通,倒底还曾学过:“这里看似复杂,实则也还是按照乾坤坎离震'

正文 第三十三章 (1)

    白地面一大滩鲜红。

    沈慧薇望着那滩血,嘴角不自禁流露些许无奈的笑意。

    多少年以来,她心中期盼着的大限似已逼近,却在这样一个她绝不希望的日子里。

    能不能走出这片雪原?她曾出去,原以为她也进得来,然而这片雪原是那么荒凉、那么空寂,那么无边无际,雪一直在下,跨越这片山区的难度天天都在见涨,与此相对的,她的精力已一天不如一天。

    天极冷,风大,时不时吹起的粗雪粒子,迷失她的眼睛,而她额头、背心上,却禁不住阵阵的冷汗。

    这是力虚神驰的体现。

    难道真的就要死在这里吗?

    不行啊,还有最后一件事,最后一件事。

    她想,玉和璧若就此“失踪”,埋在深雪以下,倒也不谓坏事,但这应该是没有阴阳老人那个变数的情况下。如果现在她放弃,造成这样一种局面,将害芷蕾陷入危局,那她非但这一生失败,她这个人整个儿就失去任何意义了。

    这已无关责任不责任,超出责任以上,是一种爱。

    是她将芷蕾带到这个世上。是她冷眼旁观看着芷蕾一步步走到如今。她就有这个必要。将她解脱出来。

    她无法安排、帮助、照料芷蕾走得更远。然而眼下是她一生当中。唯一能为芷蕾做好、把握好地事情。

    似乎这种想法↓了给她勇气和决心以外。还能给她力量。体内真气流转。似乎比前又好得多了。

    但是这也不过是心理上地感觉。实在她这来回地翻山越岭。所费精神甚大。而且脚上残缺限定了她每走一步都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地努力。意志虽有余勇可贾。体力地透支却到了极限。

    脚下一软。不由自主坐倒在地。看了看天时。决定今晚不再连夜赶路。茫茫雪原上已是找不到她出山时候尚能找到地避风口。到处是松雪、流雪。帐篷也无从扎起。从怀里取出那一小罐子黑油来。

    尽管黑油需用不多。尽管一路以来都尽量省着。但是进山地时候绕了两天冤枉路。这黑油用得还是差不多见底了。

    顺利的话,一、两天应该能翻过这群最难走的山脊了,今晚歇上一夜,明天就不用歇着了,这样的话,就用一晚,勉强也够了。

    火点了起来,她抱膝坐着。

    风很大,之前下了一天雪,将她衣衫全部打湿了,赶了一天的路衣服还是湿湿的,贴在身上,很沉,很冷,风一吹寒气似乎浸到了骨子里。她浑身都在轻微地发抖,就近取火也没有用处。

    她微微苦笑,看起来赶路的话要累死,不赶路的话,就要冻死了。

    天色慢慢黑下来,一点火光在眼前跃动,顺着风头东南西北不住转向,有几次火星子差点拂到了她地身上。

    她百无聊赖地望着火堆,渐渐地那一束小小的火苗在眼睛里面放大了,好似撑满了整个天空。

    她的一生都浓缩在这个空间里。

    小时候贫困但是也很开心的生活,慈爱地父母、淘气的妹妹,家里撑不下去是由于父亲早逝地缘故,最大的支柱倒了,仅有的几亩地也被收走了,娘亲生了重病,姊妹俩百般无计抱头痛哭。

    那时候在招收弟子,这个帮派口碑不是特别好,尤其听说女孩子进去了往往患些不清不白的病被赶出来,更有甚者会莫名失踪,母亲不让她去,但她贪恋入帮的那几两银子。

    她在乡间劳作、玩耍,大家看待她如同男孩一般,既然说女孩去不好,她也没有多想,就成男孩子去考试了。

    那时其实已经有些以女孩为主了,因着两代帮主都是女的,但她天资聪颖,人又长得好看,才进去,就颇被看好,专门替她指了师傅。谁知这位师傅江湖中薄有名气,专门走地阳刚路子,是只给童男子练的,她哪儿懂?别人又哪儿看得出来?只见她学来学去一点进益也无,便道她资质愚鲁无比,师傅又气又恼,打骂上身。

    终于有一天女孩儿家身份戳穿。为什么要扮作男孩子?有何居心?不是叛徒就是奸细,她不懂江湖险恶,更不知道这个帮派小归小,其实背后却有极大地机心,一点小小的怀疑,便能致错杀一万不错万一。一家三口被抓起来,在一个空旷旷地古庙里,执仗明火,把当中的地挖出一个大坑来,将她母女投下去。

    一铲土、二铲土,几乎埋了大半个身子,她脸儿涨得通红,胸口剧痛,而妹妹在旁边哭,起先大声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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