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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华医-第2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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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颐姑娘。伯爷已经回府了。”
    阿依微怔,紧接着一腔狂喜迅速从胸腔里汹涌上来,然而就在快要蔓延遍全身时,却被头顶不知名的一片寒凉瞬间击退变得清冷起来。猛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顿了顿,她连忙问:
    “先生什么时候回府的?”
    “下午时就回来了。”
    门房才说完,阿依已经撒开步子向兰院跑去!
    门房吓了一跳,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牵着春葱去马厩了。
    阿依一路狂奔到兰院,才跑进院里,只见许久未见的秦泊南恰好从书房里出来,一袭青衣,温润秀逸,如芝如兰。
    她的心在有一瞬的下沉过后,紧接着重重地提起,直接奔跑到秦泊南面前才猛然刹住脚,对上他微愕的表情。他旋即莞尔一笑,恍若明媚的清晨初初升起的太阳,柔和煦亮,亮花了人的眼。
    “先、先生……”她微弓着身子,细喘着唤了声。
    “做什么跑得这样急,仔细伤了气,瞧这一头汗!”秦泊南微笑着,习惯性地从袖子里取出一方淡青色蚕丝帕子,伸过去就要替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然而就在快要触碰到她的额头时,手却停了下来。
    两人均下意识地一僵,紧接着秦泊南讪讪地放下手,掩饰尴尬地笑了笑,将帕子递给阿依。
    阿依接过来却没有去擦拭头上的细汗,心里因为身为一个姑娘居然流汗了感觉到窘迫,不着痕迹地嗅了嗅自己心想没有汗味吧,攥着帕子不舍得用,她轻声笑问:
    “先生是从山阳行宫回来的吗?”
    “你怎么会知道?”秦泊南微怔。
    “我听说的。”
    “听谁说的?”
    “谁?夏莲姐姐说过,三殿下也说过……”阿依没想到他会追问,讷讷地回答,狐疑地望着他,先生去山阳行宫这件事被别人知道很奇怪吗?
    秦泊南眸光微沉。
    阿依望着他的脸,不由得担心起来:“先生,你没事吧?”
    秦泊南回过神来,莞尔一笑:“我能有什么事?!”
    阿依望着他的笑脸,不知为何,心里的那股子不安感更加沉重,竟让她的呼吸窒了一拍。

☆、第四百零五章 怀疑重重的确诊

“先生还要出门吗?”阿依询问。
    “不,我去睦元堂看看,听叶妈妈说太太身子不舒服,我正要过去看看。你来得正好,听说你和芳怜都给太太诊过脉了,结果到底怎么样,怎么叶妈妈说的我没听明白。”
    “……先生还是自己去看看吧,我怀疑自己诊错了。”阿依眼神闪烁,别过头去望向远处,“另外,我觉得先生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比较好。”
    秦泊南听着她少有的严肃语气,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顿了顿,向兰院外走去。
    阿依悄无声息地转过身,静静地跟在他后面,秦泊南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扬眉:
    “你也要去?”
    “……”阿依刚抬起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撇过头自语似讪讪地道,“我还是不要跟去比较好吧。”
    “你要去也可以,不过你还是把药箱先放下再跟来更好吧。”
    阿依微怔,歪过头仔细想了想,才在秦泊南越发迷惑的眼神里用力点点头,轻声说:
    “我还是跟去比较好吧。”说着转身,撂下一句,“先生等我。”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回到卧房,急急地放下药箱,先用墙角脸盆里的水洗干净手脸,小赤吐着信子从凉快的房梁上下来,缠在阿依的脖子上,用三角脑袋蹭她的脸,把阿依吓了一跳,被它蹭了个毛骨悚然。连忙从药箱里取出从何家铺子买来的一品烧鹅放在盘子里,小赤立刻从她身上溜下去,滑到墙根下大快朵颐。
    每一次看小赤用吞食的方法吃饭阿依总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重新把蛇腥味洗掉,擦拭干,在脸上涂了一层珍珠粉膏,又晕了一点胭脂才出门,秦泊南正站在院子里等她,两人一齐出了兰院,向睦元堂去。
    来到睦元堂。刚走到门口,恰好看见柳叶捧着漱盂出来。看见秦泊南过来唬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放下漱盂屈膝行礼,提高声音道:
    “给伯爷请安,伯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奴婢都没听到信儿!”
    “我没让他们惊动人,太太怎么样了?”秦泊南含笑问。
    “太太昨儿吐了大半宿也没睡好,早上没怎么吃东西,中午时被大姑娘劝着用了半碗粥,喝了两口鹌鹑汤,可是这还没到晚上,又全吐出来了。”柳叶满眼焦急不安地说。
    吃什么吐什么,这的确不是一般的病,秦泊南闻言。眉头微蹙。
    寇书娴一向善于保养身体,本身也不是体弱多病的类型,不应该会突然生病才对。更何况前一阵他给她诊过脉并没有发现异样。越想越觉得蹊跷,秦泊南没再言语,柳叶已经打起帘子,他步入室内,阿依蹑手蹑脚地跟在他后面。
    寇书娴吐过了觉得略精爽些,若是往常柳叶在外面刻意提高说话声她在屋里应该是能听见的。然而今天或许是因为精神不太好的缘故,她竟然没有听见。秦泊南进去时她正拥衾倚枕歪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不对,睁开眼睛看见秦泊南时,唬了一大跳,霍地从床上站起来,先请了安,又连忙说道:
    “伯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人进来通知妾身,让伯爷看到妾身衣冠不整的样子,都怪妾身没有管理好府里的下人,那些下人真是太懈怠了,妾身今后一定会更加严格地管教,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太严重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是我说不要惊动你的。”秦泊南因为她过于严格的态度笑得有些无奈,顿了顿说,“听说你身子很不舒服,还是快躺下吧,我来给你诊诊脉。”说着,人已经在柳叶搬到床前的绣墩上坐下来。
    “妾身身子没有不舒服,就是因为天气太热胃口不好,是他们太大惊小怪了,竟然让伯爷冒着暑热特地过来,妾身心里过意不去。”
    “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外道的话,就算不是什么大毛病该治还是要治,该吃药还是要吃。”
    “是,那妾身就有劳伯爷了。”寇书娴眉眼含笑说,含笑时的语气比往日越发温柔,她重新坐回床上,自己挽起衣袖撸起镯子,伸出手。
    阿依立在秦泊南身旁靠后的位置,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用三根手指轻轻按在寇书娴的脉搏,绷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秦泊南的手指刚搭上寇书娴的手腕,微怔,紧接着指尖轻轻抬起又一次按了下去,这一下面色猛然凝重起来,狐疑地望向含着温婉的笑容看着自己的寇书娴,心里也有些不相信,凝神诊了片刻,虽然脸面上没有太多变化,阿依却感觉到了他身上强烈的震惊与狐疑,却独独没有愤怒。
    先生和太太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啊,遇到这样的事情竟然连本能的气愤都没有,阿依的心中越发不解。
    秦泊南僵硬着面色,又让寇书娴伸出另外一只手,寇书娴这时才觉察到情形似乎变得有点不对劲,惊疑地伸出另外一只手,秦泊南又一次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寇书娴心里的狐疑感更重,忐忑不安地望着他,心跳得厉害,以至于脉率有些不稳。
    秦泊南又诊了好一会儿,忽然抬起头问阿依:
    “你诊过了?”
    “是、是!”阿依见他突然看过来,心脏一紧,结结巴巴地回答。
    秦泊南的眸色变得越发墨黑深邃,寇书娴见他们这样一问一答的,心里感觉到很不对劲,焦虑不安忽然涌出心脏,她才想开口询问,秦泊南已经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对阿依淡声道了句:
    “跟我出来。”说话间人已经走出去了。
    阿依心里的无措感越发强烈,她之所以跟来是因为担心先生会太受打击,来之前心里还存在着一点幻想,也许太太是生了和喜脉比较相似的病,虽然这一项可能性不大……现在看来应该的确是喜脉了,阿依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跟来这一趟,在这件事上她只是一个外人,被一个外人知道这样尴尬的事情,只会火上浇油吧。
    秦泊南下了门廊,走到睦元堂院里种植的一棵梧桐树下,站定。
    阿依磨磨蹭蹭地蹭过去,悄声立在他身旁。
    秦泊南沉默了一阵,凝眉低声问:
    “你诊的可是喜脉?”
    “或许是诊错了,滑脉有很多种,喜脉只是其中之一……”
    “我会连喜脉都诊不出来?还是至少四个月的喜脉。”
    阿依深垂下头,沉默了半晌,悄悄地瞥了他一眼,忽然轻声开口:
    “或许是先生的,只不过先生事太多忘记了……”
    “别突然说这么蠢的话,四个月之前我还在回帝都的路上,再说那种事怎可能会忘记!”
    竟然说她“蠢“,先生简直像被墨大人附身了一样,她只不过是小心翼翼地想要改变一下气氛。
    “这喜脉来得蹊跷,若是在我回帝都之前就已经有了的话……在我回到府里时我给太太诊过脉,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有诊出来……”
    “初期的时候先生就能诊出来吗?”
    “十个人里面九个人我能诊出来。”
    也许太太就是那第十个,阿依想了半天,蹙眉道:
    “或许是与喜脉非常相像的脉象。”
    “每天早晚害喜,这是孕期最常见的状况,我十二岁行医,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诊过许多喜脉,不可能连喜脉都诊错,还是那么明显的喜脉。更何况三个大夫都诊出来是喜脉,不相信那是自欺欺人。”秦泊南的眸色越发凝肃,语气森沉,带着一丝寒意。
    阿依看了他一眼,顿了顿,小声问:
    “先生,你生气了?”
    秦泊南微怔,扫了她一眼,淡声道:
    “不是生气,只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先生,你这样是因为一点都不在意太太的缘故吗?”阿依因为他平静的语气,微微凝眉,轻声问。
    秦泊南愣住了,望向她的眼神明显是一时没听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先生现在这样的反应一点都不像是被戴了绿帽的男人应该有的反应。”阿依抱胸,耷拉着眼皮小声说。
    “你这么说……的确是,如果那喜脉是真的,那我的确就成了一个被妻子狠狠背叛的倒霉鬼了……”秦泊南想了想,好笑地说。
    才反应过来问题的严重性么,再说就算是这样的表情也很不对吧……
    “先生,你不生气么?”阿依直勾勾地盯着他,咕哝着问。
    “这不是生气不生气的问题……”秦泊南沉默了片刻,淡声道,“这件事太蹊跷,我一时有些想不通。”
    “太太不会做那种事的,更何况大姑娘马上就要出阁了,若是这时候传出这样的事情,大姑娘一定会被退婚的,太太那么疼大姑娘,对大姑娘的婚事又那么紧张,就算是为了大姑娘她也不会去做那种事的。”
    秦泊南沉默了良久,才要开口说话,就在这时,秦无忧忽然由远及近地走来,看见秦泊南大喜,眉眼带笑地迎上前唤了声“父亲”,先规规矩矩地请了安:
    “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的,女儿竟然不知道!”

☆、第四百零六章 蹊跷

“才回来,你是来看你母亲的?”秦泊南看了秦无忧一眼,含笑问。
    “是,母亲近来身子时常不适,女儿刚刚听说母亲又吐了,就过来看看。”秦无忧的眉宇间流露着担心,轻声说。
    “你母亲身子不舒服正在休息,你暂时先回去,晚饭时再过来吧。”秦泊南平静着神情,噙着笑说。
    秦无忧微怔,直觉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怔怔地望了秦泊南片刻,点点头应了一声。
    阿依看了看秦泊南,又看了看秦无忧,连忙道:
    “大姑娘,我陪你一起回去。”说罢拉起秦无忧就走。
    秦无忧怔怔地被阿依拉走了,秦泊南眼看着她们全走了,顿了顿,又一次大步向寇书娴的卧房走去。
    寇书娴因为秦泊南奇怪的反应,正坐在床上呆呆地发怔,眼见秦泊南又一次进来了,心脏高高地提起,急忙直起身子唤了声“伯爷”。
    秦泊南默不作声地坐在床前的绣墩上,挥挥手屏退众人。秦泊南平时很少会与寇书娴说下人不能在场的要紧事,像这样提前清场的行为很是少见,寇书娴见状,心脏比刚刚提得更高,有些慌地轻声问:
    “伯爷,你这是……”
    秦泊南看了她一会儿,沉吟片刻,直截了当地淡声问:
    “你这脉象是喜脉,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寇书娴呆住了。仿佛被湛蓝的天空中突然产生的一道锋利的闪电给劈中了,呆若木鸡了许久之后,本来微微发黄的脸竟然刷地一下子全白了!
    她愕然地低呼一声。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道:
    “伯爷,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喜脉?妾身怎么可能会有喜脉,妾身又没有……”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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