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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绝色红颜-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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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落日如血。
这鲜红,是人间极至的红,艳丽得摄人心魄。
万里沙丘,绵延不绝。
没有人迹,只有大沙漠上濒临夜晚时越发强劲的风挥舞着鞭子,卷起漫天黄沙。
大自然肆意地释放着残暴。这里是连天神都遗弃的地方。
急促的马蹄声忽然在大漠上空响起,伴随着一个女子凄厉的尖叫:“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
落日余晖中,一群强盗模样的人正将一支商队团团围住。
一个高大粗野的男人立在一坐沙丘之上,高举的手中似乎拎着什么东西。
竟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子!眉目娟秀如画,一望可知长大了必是个美人胚子。她此刻不叫也不动,似乎是被骇住了。
“怎么,还不肯交出来么?”
他满是横肉的脸狞笑了一下,比地狱的恶鬼还要可怖。
“我……我确是没有啊。”
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满眼俱是惊恐之色,死死盯住强盗头子的手,双臂环住就要瘫倒在地的妻子。
“没有?整个曼佗罗国的人都知道,那颗绝世的‘紫玄珠’就在你手上!” 
中年男子浑身发抖,颤声叫道:“大王……”。
他在珠宝业浸淫一生,用尽毕生心血得到这稀世的珍宝,此刻要他交出来,比要他的命更让他难受。
中年男子脸上痛苦万状的神情无疑激发了强盗头子天性里最残忍的东西。
他缓缓举起巨掌做了一个手势。
中年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怀中人已经瘫软了下去。
一截利刃从他妻子胸口穿出。
好快的刀,她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已气绝身亡。
“娘亲……娘亲……”
见母亲惨死,小女孩仿佛从梦魇中苏醒过来一般,稚嫩的哭喊声令闻者心酸。
“你……你这恶鬼……哈……哈哈哈哈……”
眼见爱妻命丧当场,中年男子目眦尽裂,胸膛里发出一阵凄绝的狂笑。
“……我就算死,也不会把这祥瑞之珠给你。你不配……你不配……”
他语声渐渐微弱,身子慢慢俯倒在沙地上。
那强盗头子吃了一惊,忽然纵马奔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提了起来。
只见他脸色铁青,一缕鲜血从嘴角流下,已然断气了。
“好个又臭又硬的书生,为了颗珠子连命也不要!”
强盗头子恼羞成怒,忽然低头看了看臂弯里抱着的孩子,目中流露出恶毒之色。
“这小东西,留着也没用了。”
他话音未落,竟脱手将这女孩子掷了出去!
离他不远处有一丛荆棘,乍看上去,与普通的骆驼刺没什么区别。
可怜她小小的身子不偏不倚正落入这一丛浓密的“骆驼刺”里,连一声哭喊都没发出就晕厥了过去。
“阁下的手段未免太毒辣。”
众人眼前一花,一个青衫少年已立在不远处的沙丘上。
他身子颀长挺拔,剑眉星目,俊美无比。虽然脸上略有倦容,衣衫上落满黄沙,但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股清贵之气,令人莫敢仰视。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大爷的事?”
强盗头子手下的喽罗向那俊美少年围了上去,发出一阵威吓的吼声。
“都说乌云厉是个畜生……”那少年似乎没瞧见一般缓缓道,“……今日看来,却是连畜生都不如!”
强盗头子乌云厉大怒,厉声喝道:“给我杀了他!”
少年微微一哂:“只怕没那么容易。”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只觉得一阵清风拂过,他人已突围而出。
一声龙吟,长剑出鞘,冰冷的剑锋已架在乌云厉的脖子上。
“你……你……”
乌云厉称霸大漠数十载,死在他手中的亡魂也不知有多少。
这样一个嗜血冷酷的强盗,此刻被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却连声音都已颤抖。
他惊惧的目光缓缓移上光芒耀眼的剑身,一滴晶莹剔透的鲜红却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这是……这是……殷泪剑!你……你……”他目光已散,嘶声叫出一个名字,“宁——千——辰!”
听他唤出他的名字,那少年俊美无匹的脸忽然间变得冷若冰霜:“不错。你既知道我的名字,总也该知道另一件事——宁千辰的殷泪剑若是出了鞘,不见血是收不回的!”
他清朗冰冷的语声刚一停顿,乌云厉就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嚎!
伴随着这声嚎叫,一条断臂落下,狂喷的粘稠鲜血瞬间将沙地染红,被太阳一晒,蒸腾出浓烈的腥气。
乌云厉痛得在地上翻滚,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手下的喽罗被宁千辰凌厉的气势震住,一个个呆若木鸡。
宁千辰剑尖一指,冷冷道:“滚。”
一瞬间,这群人如鸟兽散,逃得干干净净。
空旷的大漠上空,只留下乌云厉凄厉的痛呼。
宁千辰看着他在沙地上抽搐的身躯,淡淡道:“你方才用这只手臂将那孩子抛了出去,我便帮你卸了它。”
他掏出一条雪白的丝帕,小心地将剑身上的血迹揩拭干净,头也不回地向荆棘丛走去。
那荆棘色泽暗红,还带有一股淡淡的腥味,闻了令人心头做恶.
宁千辰用长剑小心翼翼地拨开长满利刺的枝条,将那小女孩轻轻抱了出来。
他目光刚一落上她的脸便迅速离开,不忍再看。
她原本粉雕玉琢的小脸已经血肉模糊,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上是一道道鲜红的划痕。
宁千辰替她把了把脉,在心中叹了口气。
她的性命无碍。
但他不知道,他此刻救了她,对她而言究竟是种幸运,还是种残忍。
他看着她的脸,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心里明白这张脸只怕是毁了。
他握惯宝剑的双手环抱住这小小的生命,竟有些无措。
他本不认识她,但此刻他们的生命却似乎有了某种纠结。
他在心里暗暗懊恼自己为什么来得晚了,尽管他其实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血肉模糊的脸令他疼惜不已——这灿烂如花的生命原本是该得到无尽地呵护的。
宁千辰喃喃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抱起她的小身子从乌云厉身旁走过。
乌云厉眼里慢慢充满了恐惧:“你……你不能丢下我。”
宁千辰纵身上马:“我留下你的狗命。死亡对你这样的人来说太宽容,你肮脏的生命只有资格苟活下来品尝绝望的滋味。这也正是你无数次加诸于他人身上的东西。”
他扬鞭绝尘而去,朝着中原大地的方向。
他看得出来这女孩子的父母是想朝着那个方向去的。
只可惜,他们是永远也回不到朝思暮想的故土了。
黄沙埋骨,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凉?
他又有多久没有回过家了呢?宁千辰胸中忽然翻涌着一股热血。
家,他在心底唤着,我的御剑山庄。
烟雨扬州。
绵密的细雨打湿了青石板路,婀娜秀美的女子拎起飘摇的裙角,露出纤巧的金莲,款款而行。
吴侬软语,淡雅的衣衫,是画上飘飘的仙。
一艘画舫从湖上缓缓荡来。
笛声响起,行人伫足观望。
这艘画舫已在扬州城里逗留了一个月,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有笛声响起。
婉转悠扬,如泣如诉。
没人看到过画舫的主人是谁,只知道似乎是个出手阔绰的年轻人。
要包下这样一艘华丽的船,是要花费不少银子的。
人们窃窃私语。
年少多情的少女们更是渴慕着一睹画舫主人的风采。
“是个怎么样的人?”
有人围着船老大打听,眼里满是羡慕与好奇。
“不知道呢,”船老大摇头,“上船的第一天就把我赶了下来,说是只要船娘撑船。”
人们失望地散开,摇头唏嘘。
有钱人的规矩就是怪,爱清雅用女人服侍也就罢了,连撑船也要挑瘦西湖上最俊俏的船娘。
画舫慢慢荡入一片垂柳中去,披离的枝条垂落在水面,点出一圈圈的涟漪。
“宁哥哥,我们为什么不上岸?”
她稚嫩的声音问着他,无邪的明眸望住他的双眼。
她难得开口说一次话。
那岸上没有黄沙与鲜血,有的是光怪陆离的世界,她好渴望。
他把笛子从唇边拿下来,不答。
不是不想,是不知如何回答。
她脸上的伤口愈合得出奇地快,已经结痂,但伤痕无法抹去。
仿佛镌刻在生命中的痕迹,不甘而无奈。
他的表情给了她答案。
她忽然不再说话,转头看着一汪碧水,眼中有淡淡的哀伤。
宁千辰有些惊鄂地看着她,这份忧郁不该出现在一个七岁女孩子的脸上。
生命的转折与成长往往只在一瞬。
她纤细的小手轻轻抚弄着自己的脸:“这里没有镜子。”
她声音忽然低下去:“娘亲总说,我长得很好看。可是现在……”
她虽然不爱说话,却并不笨,或多或少她已猜到整艘画舫没有一面镜子的原因。
毕竟脸上曾有过的撕心裂肺的痛楚是真实的。
七岁的女孩子,已是会在意自己容貌的年龄。
宁千辰忽然淡淡一笑:“没有可是,你娘亲说得没错,你确是很好看。”
饮马江湖,他从未说过一个字的谎言。
因为他是御剑山庄的宁千辰,因为他够强。
强者没有说谎的必要。
但今天他说了,还说得如此坦荡。
只因为他不想看到那一双本该光彩闪耀的眸子忽然黯淡下去的样子——她已比她的同龄人承受得太多。
“真的么?”她虽未回头,眼里却闪着欣喜的光。
一个月前他对她还是一个陌生人,如今他已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
“今天晚上我们要见一个人。”他想岔开话题。
“是谁?”她快速地扭过头来。
她终究还只是个孩子,即使经历得比别人多,也还是一个心中充满好奇的孩子。
“我的一个朋友,”宁千辰的目光落到烟雾缭绕的湖面,“很久不见的朋友。”
“朋友……”她喃喃自语,“朋友……是象我们这样的吗?”
“我们不是朋友,”宁千辰将雪白的玉笛举到唇边,“我们是家人。”
说完这句他便不再说话。
没人知道他此刻心里的震惊,他竟对这个相处不过一月的女孩子许下一个重逾千斤的承诺。
家人,还有个名字叫血肉相连。
一曲清音又在湖面上回旋,细软悠长,令多情的少年思绪翻涌,怀春的少女柔肠百结。
夜幕已垂到湖面。
瘦西湖上的画舫已经全点了灯,岸边的十里楼台灯火辉煌。
水波荡漾,湖水里刹那间闪烁着万点繁星。
丝竹之声不绝于耳,湖中的数十艘画舫上觥筹交错,女子的莺声燕语环绕梁间。
宁千辰抬头,整个天幕干净得如同夜晚里的大漠。
只有柳梢的一轮圆月,莹润可爱。
时辰快到了,他在心里暗道,他们的一年之约就在今晚。
转念间,一艘秀丽的兰舟已从垂柳深处飞快地驶来,迅速而悄无声息。
船头立着一个苗条的身影,衣袂翻飞,轻灵飘逸。
宁千辰淡淡一笑,执起那女孩子的手走到甲板上。
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她不说,他也不问。
兰舟转瞬已到眼前,一个清婉的女子声音传来:“宁大哥,好久不见,过得好么?”
听到这声音,宁千辰唇边的笑意更浓:“还是老样子,槐烟。”
人影一闪,舟上女子已经上了画舫,俏生生地立在灯下。
她肤光胜雪,在灯下越发犹如凝脂一般,柳眉杏目,实在是一个妙人儿。
赫连槐烟秋波一转,已经看见了站在宁千辰身后的小女孩子,娇笑道:“这小妹妹是谁?”
“我不叫小妹妹。”女孩子垂头低声道。
说到这里,她语声一顿,过了半晌,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我有名字的。”
宁千辰这才注意到她一直站在阴影里。
她在逃避光亮。
他心中有一丝淡淡的心酸。
她黑暗中的轮廓秀美绝伦,虽然形容尚小,却也可看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噢?那你叫什么名字?”
一年不见,对这个跟随在宁千辰身畔的小女孩,赫连槐烟充满了好奇。
“无颜,慕无颜。”
宁千辰忽然呆住。
无颜,她说她叫无颜。
好讽刺。
她的父母在为她取下这个名字的时候,恐怕想也不曾想过她今日的种种境遇。
“好乖巧的女孩子,让姐姐瞧瞧你。”
赫连槐烟身子微微一动,已站在慕无颜面前。
她纤手轻扬,把慕无颜从阴影里拉了出来。
宁千辰已来不及制止,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她满脸斑驳可怖的伤痕瞬间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
“啊——”
赫连槐烟发出一声轻呼,她没想到这五官轮廓如此精致秀美的女孩子竟是被毁了容的。
虽然只是一声轻呼,却刺伤了慕无颜的心。
原来宁哥哥赞她好看,不过是一个谎言。
泪水来得汹涌,她抬头望了宁千辰一眼:“你……你骗我。”
她雪白的贝齿牢牢咬住下唇,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望了身前的两人一眼,掩面往船舱里奔去。
她小小的身子一下子就从两人眼前消失,甲板上发出光亮的一闪,是她刚刚滴落的泪珠。
“宁大哥……”
赫连槐烟满怀歉意地转向宁千辰,事情太出乎她的意料。
宁千辰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这便是我提前一个月来扬州的原因。”
赫连槐烟恍然大悟:“宁大哥是想让我医她?”
宁千辰一笑,斜倚到船栏上,点点头。
他轻盈的青色长衫下摆在夜风里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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