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雁心-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话,旅馆店东也称得上高贵的行业。”
他重叹一口气,低头将脸埋进双掌中,烟袅袅而上。“拜托你,合作点,行吗?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这是通奸,可不是猜谜游戏,我真的不忍伤害你!慈悲点吧!”
我闻言抬起上半身,决定趁着他理智清醒的当儿,揭露事实真相。“夫妻之间怎么会是通奸呢!我已告诉你,孩子是你的亲骨肉,没有别人。我剪了头发的那一天晚上,你喝得酩酊大醉,发狂地在卧室里破坏东西……”我停口,看见他的脸慢慢地抬了起来,像是想到什么似地骤然起身,面对窗外的景物,然后催促道:“别停,继续说。”
“你扔东西的撞击声惊醒了我,令我冲出房间想了解出了什么事,只见贾太太站在你门外,而詹森已在里面好一阵子了,但仍没有成功地阻止你的怒火,所以我自告奋勇地进人你房内,想帮大家一个忙……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我说着那夜的情况,眼泪直下。“我发誓我所说的都是实话,我不怪你……嗯,也许有一点吧,但你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哑口无言,站在窗台前,就像个雕像一般,面无表情。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找詹森,或是贾太太对质。”
他隔了好久,才动了一下,但只是为了将烟灰弹出窗外,按着才转头看着我。
“不用,我相信你就是了!”他将双手插进裤袋内,身子靠在窗台上,伸直了长腿。“我伤害你了吗?”
我考虑着是否该保留几分事实,而他渴切地想挖出真相的表情,使我更小心地做了解释。
“我不知道,也许开始时有几秒钟我“认为”自己被强暴了。”当他听到“强暴”这个字眼时,眼神转为黯淡,带着几分求饶的罪恶感。
我无法对他如此残忍,于是赶紧补充道:“但我知道女孩子在她们的第一次时,多少会有类似的想法,所以我说“认为”并不是很客观,也许我用那个字眼太过强烈了,我还在回想起来应该说是“勉强能接受”。”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令我晓得我没据实以告是对的,但当他再次开口时,令我帖心并吃了一惊。
“谢谢你隐藏真相,后来的第二次,你也是这么难为吗?勉强能接受?抑或是“无法消受”?”
“你知道?我以为你不记得了!”我诧异不已。
他一脸苦笑的说:“我也以为如此,若你不把细节告诉我的话,我也真的只当那夜是“黄梁一梦”,也许我醉得不醒人事,但我没忘记梦褢;的事。那个梦困扰我好久,因为它真实得不像个梦,理智却不容我质疑,甚至在隔日早上及下午发现你的瘀伤后,我还是拒绝去承认这可能性。你愿意告诉我,你对后来亲密行为的感觉吗?”
我羞红了脸。老实说,回答他的问题真教我不知所措,若不是他一脸坦诚的态度,我很难端起严肃的表情。
“我不知道……唉!你作梦时难道没梦到我的感觉吗?”
他大笑了一声。
这个节骨眼他还笑得出来,真是见鬼了!
他一碰到我受伤的眼神,马上抑止笑意,解释道:“对不起,只是我太佩服你的迂回战术了,你闪躲的反应真是快得出乎人意料之外。但我并不是你,梦有时也会有错觉,更何况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并不是梦,它是真的!要不然你也不会有了身孕。我要知道的是你的感受,而这得出你亲口告诉我。别这样害怕!我发誓,我会保持缄默,日后绝不拿它开你玩笑。”
考虑了良久,想着如何说才不会让自己听起来很蠢。“我没有其他经验,”他微点头,鼓励我继续。“所以不管你爱不爱听,我都无所谓。坦白讲,我不是很讨厌你对我做的事,可能是我们先有不幸的开始,使得后来发生的事更舒服些……。”
“言下之意,是快感吧!”他柔柔地吐出那大胆的词汇。
“快感,大概吧!”我真的不知道,低着头不答,希望他改变话题。
但他不但没如此做,反而更变本加厉。“换句话说吧!有人叫它做高潮。”
我责难地斥责他:“我们非得谈论这个不关痛痒,又令人坐立难安的事吗?我宁愿……”
他的好脾气又没了,只是耸耸肩。“对你也许是不关痛痒,但对我却是关键,我只是想确定自己没有伤害你,没有误导你……”
“好吧!是!如果高潮就像恒星爆炸似的话,那就是了!”
他笑开了眼,但我接下来的话使他随即又拉下了脸。“你根本不是在爱我,肉体上是你与我,但在精神上,是你和另一个女人。”
“另一个女人?”他尖锐地问着,对我的指控似乎有着强烈的反感。“会是谁?你倒是说说看。”
“我怎么知道?喜欢你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你追过的女人又不可胜数。你喊着“我的邦妮”,邦妮是谁?”我尽量不让自己像一缸打翻的醋醰;子。
“谁都不是,我们盖尔人喜欢把美丽的女孩唤成邦妮,这点你都不知道吗?”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是吗!邦妮这名字听来就符合金发碧眼的美人儿,我说你的邦妮就是蕾秋,不用再骗我了!”我固执己见。
他伸出一只手想解释,但欲言又止,最后才自嘲地一笑,放下了手。“你是这样想的吗?你真的认为我在精神上想着另一个女人吗?”
我没应声。天晓得!我当然不希望他爱着别人,但我不会傻得缺乏自知之明而去欺骗自己。
“很遗憾!你一点也没变,为什么你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呢?想想三年前的那一幕吧!你对自己与对我的缺乏信任已教我吃足了苦头,我不想再重蹈覆辙。我不会再浪费唇舌去改变你的观念,我很高兴我与你圆房了,即使是在对你不甚公平的情况下,我也很愧疚自己不明就里地就假设了第三者的存在,更抱歉赏你一记耳光,但请相信我,不管孩子是不是我的,我绝不会伤害你,因为伤害你绝非我所愿。”他黯然神伤的转过身去。
他的话,如行云流水般快得今我抓不住,只能记着片片段段“想想三年前那一幕吧……你对自己与对我缺乏信任已教我吃足了苦头……重蹈覆辙……伤害你绝非我所愿”诸如此类的话。
他不给我喘息的机会继续道:“婚前种种荒唐情史,我不否认。但是我娶了你,即使说不爱你,也会忠实于你,这点请你一定要放在心上。我累了,想回房多休息一下,隔着我们之间的门锁钥匙,我会交给你保管,毕竟在发生这样的谬剧后,我无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说完就向我的房门走去。
“嘉伯!”我的呼喊使他停在大门门口。
“嗯?”他低声问。
“你整容到底是为了谁?”
“若我说是为了你,你信或不H?”
我愣在那儿,无法吭声,我想说“我信!我信!”但喉咙就是喊不出声音来。
他自嘲的笑了。“算了!老实说,不为别人,只为我自己。”然后他轻轻地关上了我的房门。
我又错过一次机会了!
☆☆☆
我怀孕的喜讯在家族中盛传开来,因此,我们刻意隐瞒的婚姻也不得不公开了。
我时常会接到很多远亲的问候电话及卡片,甚至连结婚礼物也由人专门迭抵,金盘、银盘、高级骨瓷、名画等。
嘉伯各部门的主管也都纷纷地表示要携同夫人登门拜访,只消一天的光景,我备受尃;宠。
当我收到第一份拜访信函时,紧张地跑到书房裹请教嘉伯该如何是好。
他正坐在沙发椅上跷着二郎腿看着报纸,足足有五秒才抬起头,啼笑皆非地回答我的问题,以有点搪塞我的口吻说:“回信邀请他们来喝下午茶吧!你不用这么紧张,又不是要你觐见女王。你只要坐在沙发上,微笑、点头、摇头、鼓励他们说话,并且表示你有专注的参与对话,詹森会帮你控制时间,随时提醒你下一个步骤。”
“那你也要留下来陪我。”我捉着信的手倏地掐紧他靠在椅臂上的结实臂膀,赖皮的央求。
“好吧!我会留下来陪你。”他终于点头,然后继续埋头阅报,这就是他下逐客今的暗示。
此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变。嘉伯天生就是个温柔体帖的人,即使是对交情不深的女性也是温和有澧、风度翩翩,而怀了他孩子的我,更是受到他悉心的照顾。
每当他因公事在外耽搁了许久,一定会打电话回家,问候我的情况,看看我想吃些什么。
当我告诉他我想吃腌黄瓜及酸橄榄时,他总是握电话狂笑不止。
晚上我们还是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他没有提及要改变现况,我也认为这主意不赖,但是在数十个流逝过往无法成眠的夜后,我愈来愈渴望他的拥抱,思念夜夜盘据着我的思维,每当夜阑人静时,我就好想下床走过房间的另一头,去打开那扇门。
今夜那种渴望又折磨着我,使我伸出手触及床头柜,拉开了第一格抽屉,取出嘉伯给我的钢制钥匙。我双手捧着它,推开了棉被,光脚触及厚地毯,神游似地来到了那扇门,轻轻地对准了锁孔,插人了钥匙,门锁“喀啦”一声后,我转动门把,推门而人,当我关上门,整个背紧靠在门上时,我屏息片刻,让瞳孔适应漆黑的房内。
良久,才发现他半躺半坐地靠在床头的厚枕上,徐徐地拍着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划过,照亮了他的蓝眸,形成强烈的对比。他保持静默,一动也不动。但是,我知道他正紧盯着我瞧,眼睛一眨也不眨,然后才将烟头捻熄。我瞥见烟灰缸内盛着十来个扭曲的烟屁股。
没多久,他长喟一口气,轻轻地掀开了被单一角,空出了右侧的空间,无言地示意我上前。我受到了鼓舞,不假思索地奔上前去,投入他温柔的慈悲中。
他紧搂住我,吻如雨下的落在我的额前与颊上。
“我等你等得心痛!”他只吐出这一句话。
我知道再也没有无眠的夜了,只有他温柔的慈悲。
☆☆☆
命运的转变常常今人百思不解,沉浸在暧暖阳光下的我,无心去怀疑这个逆转。从酷寒的冰窖到百花齐放的花房,也不适是橪;指问的功大。我喜悦的排斥任何潜在的危机与虎视眈眈的敌意。但该来的终该要来,一个人的力量与智慧有限,无法抵抗命运。
嘉伯与我之间的关系不再是不堪一击的水晶玻璃,我对他更是全然的坦白,隐藏我的爱意更是不可能的事。
嘉伯是一个内敛的男人,尽管在黑暗中扮演着完美的情人,一旦黎明破晓时分来临,另一个嘉伯又会占据他的身躯,他会吐露甜蜜又动人心弦的细语,但是简单的三个字,他却守口如瓶,不肯轻言吐露。
日子一久,我也就不再那么介意它的重要性了,毕竟“我爱你”三个字并不能代表全部,我也隐约察觉到在他内心深处有个我无力触及的角落,仿佛不见天日的阴影,时而扩张,时而缩小。
社交季的时节在五月开锣,庆典活动及音乐会的主办单位寄来了数十张的邀请函。有些信,嘉伯连拆都没拆就断然地告诉我写信婉拒,以至于原本三十来封的数目被他删成了七封,而他还嫌太多。
“亲爱的丈夫,你再继续删减的话,我们哪儿都不能去了。”我嘟着嘴抱怨,看着六月底即将举办的温布敦网球公开赛的免费招待券,这是主办单位为了答谢嘉伯的公司免费赞助球赛。
“咦!那是什么?”他放下手上的信,伸手把招待券拿走,看了一眼很快地说:“天啊!大热天下,像只烤鸡似地坐在看台上,看着球飞来飞去,眼睛不是会变得斜视就是变成斗鸡眼。亲爱的甜心,我们不会去。”
“不会去?”我大声的吼了出来,眼睛瞪着他手上晃动的事,心裹直喊可惜。“好不容易我有机会前往目睹盛况,你却不让我去。看!这还是决赛的票呢!席次又是前排中央,要买还没处买呢!你花那么多钱去赞助主办单位,我却还是得白白浪费这张票,送人,我不甘心!”
他的蓝眼泛起了有趣的笑意。“这又不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大会每年都会如期举行。我是担心你受不了日晒,反而中暑,若突然下起雨来,你又会感冒,寒热交加,你受不了的。”
“不会的,有遮阳帽可防晒,只要一下雨,我可以离开看台,我的体能状况一直都不差,医生还建议我多做运动呢!”
他放下了信跟招待券,双臂交握在胸前,故意上下来回的盯着我有,品头论足的道:“嗯!看得出来,我也摸得出来。我以为我们的运动量已够大了。莫非……你认为还是不足的话,那我可得加油了。”
他戏谑的笑意与促狭的口气今我难堪,我衷心企盼詹森别听到才好。
但他随即收敛起玩心,正色解释道:“霏比,以后机会很多,不急于一时,公开场所人多雓;乱,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至于其他仕绅名流的晚宴邀请,能避则避。拒绝参与社交活动多年的我是恶名昭彰惯了;若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回覆这些信哩!”
“真不晓得他们为什么还要邀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