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阿哥-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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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了些。
很高兴她已和大清化敌为友,不再处处与朝廷作对,不然大清基业恐有不保之虞。
“我哪有中毒,胤哥哥你捏痛我了。”赵晓风揉揉脸颊,表情一怏。
“呼呼就不痛了。”他以扇面遮住巴图的视线,一亲她豆腐白的玉腮。
“啊!你……”她脸发烫地捂住他唇落下的地方。
“还痛吗?要不要再呼一下?”一口根本止不了饥,胃空得很!
后知后觉的小丫头这才知羞地推推他喊不要,纤柔的脸蛋酡如晚霞,连耳根都火得快燃烧起来。
“真可惜,我还想好好疼疼你呢!”胤的唇有意无意,在滑过她的耳朵时伸舌一舔。
吓得快跳起来的赵晓风,紧张地抓住他的领口。“男姐姐会杀了我。”
她说得都快哭出来,模样楚楚动人。
“怎么说?”她设了什么门槛?
“男姐姐说谁都可以碰我,唯独你不成,不然她要罚我在太白峰的反省洞里待一个月。”
“反省洞?!”青色的怒气隐隐浮动在胤的颈项。
“那里又黑又冷,还有小老鼠咬指头,每天只能吃馊掉的硬馒头。”她说得好可怜,仿佛亲身经历过。
“是她关了你?”火苗顿时上了他的黑色瞳孔。
赵晓风用迷惘的大眼瞅着他瞧。“我又不是坏孩子。”
意思是她未被关过,纯粹只是听人描述。
“晓晓,你很顽皮喔!”他居然被戏弄了,而她毫无自觉性。
“对呀!师父也常被我气得脸发白。”她有些沮丧地缠耍着食指。
不做作的纯真表情在一瞬间撞击着胤的心窝,令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贴近,撷取她无邪的粉色花瓣。
“二阿哥,这里是恪恭郡王府,请你自重。”不知何时窜出的巴图,对他当头一喝。
偷香不着的胤神色一恼。“巴图,你不想寿终正寝了吗?”
“回禀二阿哥,惹恼我家少福晋才会大祸临头。”他就是想活久些。
“嗯哼!不在恪恭郡王府就可以为非作歹,偷香窃玉是吧!”他表情邪恶极了的说道。
“只要对象不是晓风小姐。”突地,巴图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胤低头吻吻赵晓风的额头。“想不想进宫去逛逛?”
“不成呀!二阿哥,少福晋……”
“多话,巴图。”
扬袖一挥,胤足下一跃,便挟带恪恭郡王府的娇客离去,留下怔愕不已的巴图。
“惨了、惨了,少福晋可别怪罪老奴,是二阿哥太蛮横。”土匪阿哥!
05
太和殿有批阅不完的奏章和文件,内容大略是长江水患告急、百姓流离颠沛、兰州大旱、牛羊无水枯渴而亡、尸臭绵延数百里……
归结起来,一是水满成灾,一是水虚招祸,两相比较都是上天为难人。
而蒙古喀尔喀族日前呈表联姻,意欲迎娶大清公主、格格为妻,这令胤想到开朗、活泼的和孝公主。
端敏和晓晓同岁数,皆是年方十六岁的芳华佳人。
而回部和西藏的藩王也派遣使臣前来洽谈和亲之事,似要借着美丽多娇的公主巩固自己的地位,期望大清皇帝能减少赋收,免年年进贡。
父皇要他自个斟酌斟酌,若不反对就许了两地使臣的要求,先立数位侧妃。
虽然他已送走了一大半的妾妃、婢嫔,可怡心殿的女人仍嫌过多,若不是顾忌其中有十数名侍妾是笼络各皇子的筹码,他早一迸逐出了。
他不敢让晓晓住进自幼生长的寝宫,就是怕亵渎了她的清灵之气,平白沾染污浊的淫秽气味。
而太和殿是父皇赐予他处理公务的私人寝居,亦即是皇太子专有的御书房,两侧相连着十来间房,专供宫女、公公们休息,以便随传随到。
唯独书房后方是他的私人天地,有一人造天池,终年温热的冒着烟。
“晓晓,你很无聊吗?”
打了个盹的赵晓风连忙睁大酸涩不堪的眼,以手背抹去嘴角的白涎,不好意思地拉着袖子磨墨。
“我知道闷坏了你,等我看完桌上这些奏章就带你去上林苑赏花。”她这雀鸟的羽翼己叫他给扭曲了。
看完那堆山,那还要多久?“我不要看花,我想回恪恭郡王府。”
她想念小春、小月的嘻嘻哈哈,想念管家爷爷的唠唠叨叨,还有璃花阁的梧桐花。
“不准。”
“那我可不可以出宫上贝勒府找银舞姐姐玩?听说她生了个胖小子。”一定很可爱。
“她在坐月子,锋贝勒不会准许毛躁的你靠近他妻子半步。”嗯!做得好,值得嘉奖。
赵晓风失望的吐吐气。“梦云姐姐真幸运,能乘船到外海看大鱼喷水。”
“洋人说是鲸鱼。”他们行得愈远愈好,免得刺眼。
胤大笔一批,拒绝回族和西藏和亲的提议。
“好羡慕哦!她们可以玩儿子和看鱼,我却只能磨墨。”啊!手指头又沾墨了。
“你不想磨墨?”他一副好脾气地写下灾银五十万,大开官仓放粮。
由于皇上日理万机,夜寝美人膝,有些不太重要的奏章就放手给他这个皇太子处理,以训练他独当一面的果断决策,以接续日后的大统基业。
而黄河年年水患,防不胜防,已派有工部侍郎前往疏浚,但绩效未见改善,无法引疏长江之水,只能任由溃堤。
适巧康熙爷下江南游玩去,此奏章才来得急;皇上手谕明白写于其上角,命胤阿哥以急件处理,勒令即发放赈灾银南下,以解百姓之苦。
“你看池子里的锦鲤多无助,小鸟儿在笼子里垂头丧气,一个属于天空,一个属于湖泊,豢养使它们失去了天生的野性。”变成只是一群服从的活动鸟兽而已。
胤带笑的眼眸转为深沉,原来她并不若外在迷糊。“为什么喜欢装傻?”
“咦?我听不懂。”她不笨呀!只是不爱习武、背书而已。
“宫里这么舒适,还住不惯吧!”是他多虑了,她是深海明珠,只在夜里大放光彩,并非是山林野石,而是懂得生命的智者。
何必要个清净灵仙看遍世间丑恶,只需悠闲自在地随闲云野鹤放纵,不理红尘俗事,天地间只她一人。
尘埃向来是自招来。
“讨厌得要命。”哎呀!墨又沾到小指了。
“讨厌?”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竟让她心生厌倦?
“以前在恪恭郡王府有小春、小月和管家爷爷跟前跟后地说这不可以、那大失礼,现在……唉!我好可怜喔!”
从不叹息的无忧女孩不快乐了。
那一句轻轻淡淡的叹息声,拧疼了胤的心。“有人欺负你?”
“不是。”她淡淡说道。
“那为何自怨自艾哩?”锦衣玉食样样不缺,她还不满足?
“我好寂寞。”说着,赵晓风的眼中少了生气,这令他一惊。
“是赚伺候的宫女太少吗?我立即要查公公多派些人来陪你。”他扬手吩咐殿前太监去张罗。
寂寞是一种虚无,是一种可怕的病,但又找不到症头,就像心口破了个洞,怎么塞也塞不满,茫然得不知身是谁。
而通常,他用女人的身体来打发一时的空洞,疲惫的心会因为劳累而获得暂时休息。
见母后为了争夺父皇的宠爱与各宫妃子斗狠,将全部心思都投注在排除异己、装扮自己上,努力地维持逐渐色衰的容貌以免失宠。
但后宫美人众多,谁有幸能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短暂的恩爱期一过,母后也落得和先她入宫的嫔妃一般处境。
若不是怀有了他,此刻少得令红颜白头的宠幸怕是虚幻,她根本早被遗忘在深宫内苑,与半百宫娥数着日子话当年风光。
所以,他成了政治筹码。
他从未一日享受过母爱的滋味,有的是母舅权欲的奉承嘴脸,和母后拿他当牵制后宫美人的武器,以及众多排斥及嫉妒的目光。
而手足虽多却各自猜忌,鲜少有交心的兄弟情义。
幸好他拥有四位忠诚的下属兼好友,陪他度过动荡不安的宫廷生活。
寂寞便是一切代价所堆积的果实。
“不要啦!胤哥哥,宫里的人都好严肃,我会怕。”赵晓风连连挥手阻止,忘了手中握着一只墨石。
“晓晓,你洒到我了。”他为之失笑地望着一大片迅速污沁的黑渍。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两手齐下要抢救地一拭。“呃……好像更糟糕了。”
胤抓住她慌乱挥动的双腕,拉坐在大腿上。“别急,不碍事。”
“可是……”她好差劲呐!笨手笨脚的,本来只有一边黑污,经她一擦,整件锦衣都毁了。
她愧疚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无辜的墨石被丢弃在书桌一角。
“没关系,污了洗净就好,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好香,她身上有一股雪花的味道。
清新如梅。
赵晓风搂着他的颈项一咽。“我要回恪恭郡王府等男姐姐,这里不好玩。”
“皇宫内苑不比寻常人家,你多忍耐一下。”久了自然就会适应。
“不要,我讨厌皇宫,讨厌被关在冷冰冰的地方,我会死的。”她无助的呜咽。
胤语塞地拍拍她的背。
紫禁城成了她口中的大冰牢,世人恐怕不认同吧!但他无力反驳。
只有住在高墙里的皇族才体会得出她的辛酸。
“在这里,我都不敢大声说话,因为回音会招来别人鄙视的目光,每天还要学习一大堆规矩,一个做不好就惹人笑话,身上就像绑了四根线,手脚都无法自在的摆动,我好难过。
“而吃东西原本是件快乐的事,可是一桌数十道菜实在太浪费,而且在吃之前还要用银针戳来戳去,我宁可上城西大街吃个窝窝头来得自在。”
其实,也不是皇宫内苑不好,而是好得叫人吃不消。
一早起床洗个脸、换件衣服是件轻松的事,可是在一干宫女的坚持下,化简为繁地非得磨蹭半天才出得了门。
本来还要穿上花盆底鞋,不过她穿上后,就一路跌跌撞撞,索性小性子一使便光着脚丫子任意行走,因此引来不少侧目的蔑光,让人更加难受,有种格格不入的排斥感。
这样一举一动都遭人“监视”的感觉闷得很,所以,她好想飞过那道墙,去呼吸自由的气味。
“别任性,等我忙完了就带你出宫玩。”胤端起阿哥的架子一训。
赵晓风觉得委屈地扁扁嘴。“又不是我自己要来,你凶我。”
“皇宫有什么不好?珍禽异兽,玛瑙珍珠,还有一大堆人供你差遣。”
“你觉得她们是真心的在服侍我吗?你看不到的时候,她们可是一张张嘲弄的笑脸。”她们当她是没见过世面的村姑野妇,老用她听不懂的言语在背后指指点点。
“我……”他一开口就被打断。
“长白山上有更多珍奇的鸟兽,不怕生的任由我观赏而不是珍藏,玛瑙珍珠于我有何用,山上又用不着……”
“闭嘴!”胤凌厉一喝,止住了她的喋喋不休和怨言。
“你吼我?”
冷吸了口气,他缓下语气说道:“是我疏忽了,没注意到下人的态度。”
“她们都对我好坏,说什么我是成不了凤凰的乌鸦。”她好伤心,她从来就没有当凤凰的意愿。
乌鸦不好吗?还不是一样栖息在枝头上。
“我会惩罚她们为你出气,以后便没人敢在我背后搞小把戏。”他知道那是女人的妒心作祟。
原本伺候他的宫女都妄想能得到他的一夕怜爱,以提升在宫里的地位,进而母凭子贵地成为他的侍妾,甚至是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