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夕花-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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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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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通宵晚班，张静在我身边睡得很香，以至楼下装修房子嘈杂的电钻声也没能惊醒她。
我悄悄起床，在床边给张静留了字条，然后去学校上课。
大概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在学校接到张静的电话，告诉我她买了菜，让我中午回画室，她做午饭给我吃。
上完最后一节课，我赶回画室，在四楼遇见装修房子的屋主，一个四十多岁的孙姓中年人，很客气的和我打招呼，自我介绍在电信局工作。
和老孙简短的聊了几句，回到画室，张静正在厨房里忙碌。我发现画室四处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阳台边的窗户上添了淡黄色的花窗帘，画室中间的旧木桌换成了玻璃钢的新饭桌，还附带四张橙色的椅子。我和许放的卧室门前各放了两双新绒布拖鞋，厨房的门前摆放了小兔子图案的踏脚垫。整个画室焕然一新，有一点新居的感觉。
走进卧室放书包，看见自己的旧床单、被套及枕套也都被张静换成新的，床边的书桌上摆放了一盆水仙花，窗帘换成玫瑰红。
我有种要被人彻底改变的不安。
走到厨房门前，张静围着黄色的围裙在炒菜，看了我一眼，习以为常般的打了一声招呼，似乎她做我的妻子很久。
“你上午没睡？”
我问。
“睡了啊，睡到十点。”
“买那么多东西干嘛？这里可是画室，不是家居。”
“怎么，你不高兴？”
张静不安的转头注视我。
“不，只是，没必要。”
我怕张静多想，走到她身后，搂住她。
“别这样，人家正忙呢。”
锅里炒的是油炸虾仁，香喷喷的。
“你是不是打算搬进来住了？”
我开玩笑。
“只要你答应，我就搬进来。”
张静竟当了真。
“你丈夫追过来怎么办？”
我没想要刺伤张静，只是信口开河。
张静却不说话了，很不高兴的把我推开，我讨了个没趣，回到画室，打开电脑上网。
在QQ上遇见正玩网游的肖晓蕾，她看见我上QQ，便冲我打出亲吻的小图案，我回给她微笑。
“吃饭了没，帅哥？”
“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怎么没在食堂看见你呢？”
“我在外面吃的快餐。”
“最近怎么没见许放？”
“他请假去四川做生意去了。”
“还是他自在啊，想不上课就不上课。那你天天晚上独守空房？”
“是啊。”
“我晚上来陪你玩好吗？”
“你是想来上免费的网吧？”
“嘿，就算是好了。”
“你至少得付电费。”
“小气鬼，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
和肖晓蕾正聊着，张静走到身后叫我吃饭，我竟象做贼般把QQ迅速关了。
“泡妞呢？还不让我看？”
张静乜斜着看我。
“呵呵，和同学开玩笑呢，哎呀，好香。”
我故意惊呼，走到新餐桌前取了筷子夹菜吃。
“洗手没？”
张静走到我身边问。
“洗了，张医生。”
“饿了吧？快吃吧。”
张静说着给盛了一碗饭。
“你怎么不吃？”
我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发现张静没动筷子看着我。
“我喜欢看你吃，好吃吗？”
“好吃好吃。”
我连连点头。
“林景，我要和他离婚。”
张静突然说。
我无言以对。
“你怎么不说话？”
张静问我。
“我能说什么啊？”
我耸耸肩。
“我和他离婚，什么也不要，可就一无所有了，你会要我吗？”
张静眼巴巴的盯着我看。
“干嘛要离婚？这样不好吗？”
我说出了心里话。的确，我不想张静离婚，因为我不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包袱，我没想过要和她结婚。
“你是说，让我这样做你的情人？”
张静脸上浮上阴霾。
“我觉得，你没必要离婚啊，多麻烦。”
我心虚，随口说。
“你是怕我给你添麻烦吧？”
“不是。”
我口是心非。
“你很自私。”
“人没有不自私的。”
“林景，如果你想我这样做你的情人，我也没意见，只是，你别离开我，行吗？”
张静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我默然的点点头。
我和张静刚吃完午饭，肖晓蕾便兴冲冲的闯了进来，我本以为她看见张静在，会知趣的离开，但她却径自跑到电脑前去上网。
“林景，我要走了。”
张静很不高兴，对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跟着她进了卧室。
“她是谁？”
张静取了背包，转身问我。
“我同学，她就是来上上网，我们没什么。”
我坦然说。
“林景，不管怎么样，你床上的用品现在都是我的，你和她怎么样我不管，但你们别在这里，行吗？”
张静冷冷对我说。
“张静，你真的多心了。”
“我走了。”
张静说着出门，我没有拦她。
走出卧室，张静已离开，肖晓蕾眨着眼睛问我，
“你不送送人家？”
“有啥好送的。”
我答。
“你这人可真狠啊，明明看见人家很不高兴。”
“还不是你来了。”
我不客气的说。
“我可是来上网的，碍她什么了啊？”
肖晓蕾强辞夺理。
“那你玩你的吧，少废话。”
我说着走到阳台上，我想看看张静有没有走远，梧桐林中却不见张静的身影。
回到卧室，坐在沙发上抽烟，肖晓蕾阴阳怪气的对我说，
“林景，你就不怕人家老公找上门来找你麻烦啊？”
我没理她，她又问，
“她干啥的啊？”
“医生。”
“哦，看样子挺温柔的，不过你觉得她好看吗？”
“好不好看关你什么事？”
“我就觉得，我们学校大把比她漂亮得多的美女，你干嘛非得和她勾搭上啊？”
“你再说这么难听，我可赶你走。”
“得得，林景，我可是为你好，人家是有夫之妇，换到以前，你们的关系就是通奸，就是触犯法律，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有必要吗？”
“你最近是不是闲得慌？这么爱管闲事？”
“林景，我是真为你好，你见好就收吧。”
“用不着。”
“好心尽当驴肝肺！”
肖晓蕾瞪了我一眼，又开始专心玩她的网游。
快到上课时间，我从卧室小睡出来，看见肖晓蕾还饶有兴致的玩着游戏，我说，
“我可去上课了，你玩完了可帮我关好门。”
说着就要出门。
“别，林景我不玩了，你等等我。”
肖晓蕾冲我嚷，我没理她，径自出门。
下午上完课，去了趟燕尾路的千羽画廊，向周教授要了几幅风景画的活干，然后回到学校打球。许放不在，我在球场上显得很寂寞，想这半年里的变故真大，真是人生无常。
在学校吃过晚饭，回画室洗了澡，开始工作。我以为张静至少会给我打一个电话，但整晚她也没动静，我完成一副作品，已是午夜十二点多，有点失落的上床睡觉。
床单被单全都被张静换了新的，我仍然能感觉到她的体香。我忽然十分渴念她的身体，想着白天和她做爱的销魂，竟焦躁得难以入眠。
取了张静送我的MP3，听着爱尔兰小红莓的歌心情逐渐平复，最后安然入睡。
我听见张静喊我的名字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四点多，我以为是做梦，正要继续睡，又听到墙壁被敲响的声音，然后是张静微弱的呼唤声。我立刻跳起床，出了卧室赶到大厅门前开了门，伸出头一看，只见张静果然站在楼梯边的墙边。
“张静！”
我叫她的名字，张静穿着白色短风衣，跑到我身边，激动的把我抱住。
“我总算把你叫醒了。”
张静在我怀中微微哭泣。
“怎么了张静？怎么了？”
“他，他昨天出差回来，夜里向我求欢，我不肯，他强来，我还是不肯，他就叫我滚！”
张静很伤心，眼泪落在我脸上。
“快进去吧。”
我有点心疼，怜惜的把张静拉进房子里，走进卧室。
“为什么不让他动你？”
在床上，我们相拥而睡，我问张静。
“我现在只喜欢你，不想让别人碰我。”
张静轻声说。
“可他是你丈夫啊？”
“我不管，反正我觉得很别扭很难受。”
“你这样跑出来，他要怀疑的。”
“怀疑好了，最好让他知道。”
“可他要来找我怎么办？”
“你怕了？”
我没做声，我心里的确有点怕，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向张静求欢，张静乖乖的脱了内裤，这次她似乎并不快乐，连呻吟声几乎也没发出。我草草了事，张静想和我说话，我很困，含糊的应了几声，就沉沉睡去。
醒来时，张静竟不知何时悄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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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和张静是没有未来的。
假如她没结婚，或许我会爱上她，或者说，我开始爱她的时候，我知道了真相。我是个传统的男子，虽然和张静在一起时我可以无所顾忌，但每每事后，我的内心深处会感到惶恐。我无法接受自己在做一个第三者的事实，这令我感到分外的难堪。就象肖晓蕾所说，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女孩，我为什么偏偏要和一个有夫之妇在一起纠缠？
然而我又深深的喜欢和张静做爱，喜欢和她交谈、拥抱、接吻，喜欢闻着她的呼吸睡觉，甚至喜欢她哀怨的眼泪。
每次分别，我会对自己说，到此为止，一切结束。但时间一旦过去几天，我便会想念张静，渴望和她做爱，那让我无法自拔，无法阻止自己再次见她。
那天早晨张静不辞而别，我并未在意。我知道她有多么的爱我，她一定很快又会来找我，对这点我深信不疑。但时间一天天过去，张静这次竟一直未再出现。她甚至连电话也不打给我，这令我有点恼怒，在心里骂她，象个小孩般的赌气。
行，你不来找我，不给我电话，行，看我们谁拗得过谁！
那时候，我着实是个地道的自私鬼。我从未想过张静的感受，从未为她着想过，我只顾纵欲，只顾在她身上索取快乐，有时候我甚至对她连一丝感激之情也没有。在潜意识里，我觉得张静对我怎么好，都是应该的，甚至都是她自找的。
天气越来越寒冷，没有许放的消息，也没有张静的消息，肖晓蕾也不再来烦我，还有杨青，每每想到她，我的心依旧会感到隐隐的疼痛。我象突然间被所有人遗忘，只能乖乖躲回到自己的躯壳里，在冬天里蛰伏，在孤独中等待，等待春天来临。
转眼到了寒假，周教授在放假的前一天单独找我谈了一次话。他问我有没兴趣出国留学，我说我英文不好，考托福根本没有希望，他却鼓励我，要我在寒假期间抓紧时间学习英语，他想在我毕业后推荐我去英国留学。这令我感到很振奋。如果真能到梦寐以求的英国皇家美术学院去留学，我的艺术造诣一定能得到飞速提高，这对我的未来发展无疑是最好的帮助。
刘海浪再次来到远川，他本来和肖晓蕾约好，一放假，便一起去香港旅游。但肖晓蕾却突然变卦，和一伙同学跑去了拉萨。刘海浪连肖晓蕾的面也没见上，很是郁闷，当天晚饭拉我去餐馆喝酒，他没喝醉，倒是我先醉了。
“林景，你小子每次喝醉了，就闷不说话，真没劲！”
刘海浪数落了肖晓蕾一整天，似乎还未解心头之恨。
“嘿嘿，说什么？我们能说什么？都让女人伤透了心。天下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我晕呼呼的自嘲道。
“林景，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你和杨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海浪有点傻呼呼的看着我，看来他是真不知道我和杨青分手的真正缘由。
“没怎么回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摇头做很无所谓的样子。
“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医生？”
“你说啥？”
我瞪着刘海浪，刘海浪胖脸一颤，知道自己失言，连忙说，
“没什么没什么。”
“又是肖晓蕾那张臭嘴告诉你的吧？她都说了些什么？”
我有点来火，追问道。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刘海浪装憨。
“刘海浪，你还当我是不是兄弟？”
我一拍桌子，故意喝道。
“行了，林景我怕了你了！肖晓蕾说，那个女人结过婚，勾引你，你一点用也没有，三下五除二就被那个女人给解决了。”
刘海浪被我唬住了，老实交待道。
“放她妈的屁，我当初根本就不知道她结了婚。”
我忿忿的骂道。
“就是就是，我就说，兄弟你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华有才华，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呵呵，刘海浪你他妈真搞笑，现在的女人，谁还在乎男人什么才华长相，有钱比什么都强，所以海浪啊，你努力赚钱吧。”
“得了吧，那有什么意思，我钱赚得还算少吗？找一个只图你钱的女人，你说有意思吗？”
“那你成天被肖晓蕾耍着玩就有意思了？”
“林景，你还别说，别看她现在耍我，总有一天我把她搞定了，你就等着看她哭的时候吧。”
刘海浪被我一激，阿Q精神又来了。
“好，我等着看好了。”
“你不信！”
刘海浪见我笑，有点急了。
“信，真信！”
我知道不认真说信，刘海浪还得和我急。
“林景，跟哥们说说那个女医生，听晓蕾说，她长得一点也不漂亮，你怎么就会喜欢上呢？”
“谁说我喜欢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