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镜里人-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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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记你！
　　　　因为我讨厌你，讨厌你！
　　　　眼泪已经干了，再也流不出。
　　　　夜也异常深，深到寒冷入骨。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唱歌。
　　　　没有固定的歌词，没有谱好的乐曲。是她所作的歌，世上唯一一首歌。
　　　　用沙哑的喉咙，唱着；像啼血的杜鹃，唱着。
　　　　一直走一直唱，一直走一直唱。她想永远这样唱下去，直到呼吸停止。
　　　　然而忽然有人拉住她，温暖的胸膛将她拥入怀抱。
　　　　“你在梦游吗？”轻快的声音说道，“一点警觉都没有，还是你想找死？想不开的话我可以帮忙。放心，我下手利落，没有痛苦。”
　　　　望着她的眸子和夜晚一样幽深，一成不变的笑脸看起来有点勉强。
　　　　“你——到底会不会安慰人？你不是很会哄骗女孩子？”如果不是担心她不会时机这么恰好出现在她眼前。看来上次抢的手机被动过手脚。
　　　　“你又不是女的，用不着哄。啊呀~~！你干嘛掐我脸！恩将仇报！哎呀！！！别掐了！松手，快松手肿了啊~~！”
　　　　嗯，她只是累了。
　　　　休息一下就好，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忘记。
　　　　痛苦的悲伤的感动的全部都不曾有，这样便不会绝望了。
　　　　这样最好。
　　　　盯着松手失神抬头望着月亮的罗达，大男孩抬手揉揉自己的脸，面色多带懊恼。
　　　　他本来是想给罗达一拳把她揍醒。结果呢，竟然不由自主伸手搂她。最诡异的是搂着一个男人的感觉非但不恶心，反而异常安心。
　　　　‘我好像喜欢上他了，尽管他是男的。’某人沮丧的想。





　　　　正文　NO。48　咨询？
　　　　晋江穿越文　更新时间：2008…6…12　12：30：00　本章字数：4606

　　　　第二天清早，罗达一如既往，精神好极了。就连沙哑的喉咙都恢复得听不出来，反倒是陪她在外面站了一阵而已的侠客眼睛和馒头一样（休息不足）。强化系的恢复力让他忍不住嫉妒了一把。
　　　　不过，奇怪就奇怪在罗达精神很好。与以往同样的说话方式，同样的乐观直达，相应她缺乏一些什么的目光更显得奇怪。
　　　　不错，她看起来不在乎。从前是不在乎其他人，现在是连自己都不在乎。放弃了一切。
　　　　侠客觉得很不爽，他从那双曾经让他失神的黑眼中看不到灵魂。
　　　　空的，什么都没有。他的搭档变成一具壳子。
　　　　侠客有点生气，要知道为得到这个搭档他忍耐了多少私欲，付出多少劳动，还冒着与旅团为敌的危险。结果呢？
　　　　这样的状态遇到敌人的话她会首先露出空隙，拖他的后腿。
　　　　绿色的眸子暗藏阴冷的杀意。他不喜欢付出后没有得到报酬。任何理由都不行。
　　　　“要不要一起玩游戏（他所说的游戏，一般指操纵人杀人或自杀）？”侠客主动提问，“或者去复仇？查斯里应该已经被旅团杀掉或者交与流星街元老会处置。要去找他吗？还有，他身后的人？”
　　　　罗达看向侠客的时候，只能看到他‘纯洁’的大眼一眨一眨，殊不知这样的表情比暗藏杀意更让人不寒而栗。因为某人打坏主意算计人的时候魅力度与阳光度和阴险程度成正比。
　　　　“报仇？我为什么要报仇。”罗达淡淡反问，完全没察觉在侠客刚才提起查斯里身后的有人的时候自己一瞬湮没的杀气。
　　　　侠客摸摸鼻子：“我以为你会呢，他们从你手上夺走了不是吗？”
　　　　他们从你手上夺走了你最重要的人的性命，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家人，但是我以为你会复仇。流星街的人不可能让人白白掠夺，只有我们掠夺别人。
　　　　“从开始就没在我手上的东西，没有夺走这一说。”罗达自嘲的苦笑；
　　　　“而且我不觉得他离开。”
　　　　那个人承诺的事一定会完成，他在她身边。不是死亡，而是变成由她带着双倍的生命而活
　　　　“哦？那么你一点都不想知道吗，操纵事件的幕后指示，发布悬赏的人？”侠客低声诱惑，似乎从黑暗中伸出手，准备将她拉入另一个世界。
　　　　罗达攥紧拳，用尽力气想要回答一个字，却发现吐出这个字对她来说太艰难了。于是她改变方法，用另外一种说法。
　　　　“谁发布的都一样。他那样嚣张喜欢血还四处树敌的人早晚会被敌人围剿，我早就知道了。”
　　　　复仇没有意义。这是她想说的话。不过她心里怎样想谁又能知道。
　　　　有时候别人可能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侠客通过仔细观察确定了一件事。他的搭档好像空灵失去灵魂，但是一提起和她哥哥有关的事无论是憎恨还是悲伤失落，空洞的黑眼忽然充塞神采。语言可以骗人，可以骗自己，身体的反应却无法欺瞒。只要知道幕后主使相信这位满嘴不在乎的搭档会第一个冲上去不顾一切的玩命。强化系的人很难违背自己的心，就算道理很明白，也会遵照最直接的心声行事。
　　　　于是侠客开始犹豫。他不需要一个空洞无用的搭档，自己喜欢她也不行。若要这个搭档恢复正常需要让她宣泄，让她有机会亲手报仇。可是，真正的幕后指使背后的势力大到惊人。黑帮最高领导十老头，不是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能够动的人。十老头手下的阴兽军团，除非设定计谋两人联手否则很难对付。问题不在于收拾十老头，而在于之后的善后等等问题。而且十老头很少聚集在一起，在分散的时候容易逐个击破，但是同样也容易漏网。只要一个死掉，另外九个肯定立即藏匿切断消息来源并追杀凶手，为之后的下手造成困难。他不知道旅团是否也基于同样的考虑没有动手，但是反过来想想，以旅团的实力都没有立即动手可见多么棘手，何况刚形成搭档关系的他们。
　　　　于是，侠客准备说一个谎。确切的说也不是谎，而是让人听起来会忽略关键情报的话语。
　　　　“就算你想报仇也没有机会了。可惜，旅团已经将发布悬赏的黑帮血洗，一个可以玩的玩具都没留下。”侠客叹息似的耸耸肩，刻意忽略掉幕后指使和发布悬赏的不是同一个的事实。
　　　　罗达愣一下，有点出神：“旅团吗？”
　　　　旅团为哥哥复仇？对啊，他是团长。罗西路最讨厌责任和义务这类束缚他自由的东西，然而他却成为旅团团长，可见旅团对他而言非常重要吧！以他的性格是把旅团当作私有物吗，还是当作最珍重的东西之一——哥哥的旅团……
　　　　“对呀对呀。说起来旅团似乎改称为幻影旅团，象征物成了蜘蛛。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幻影旅团和蜘蛛这两个词，罗达，难不成你可以预言未来？”
　　　　罗达看看侠客，没有回答。侠客反而松口气。保持自己的秘密，说明还是有求生的欲望；只是这种欲望过于淡薄了，淡薄到从她的眼睛中看不出来。治疗方法倒是有，他笑笑。
　　　　“回去吧。回流星街，亲眼确认查斯里的下场。”
　　　　自罗达看来，侠客的笑容异常残忍。他能够自然无比笑着谈论让她心痛欲裂的事，他也不在乎撕裂她的伤口，让她亲眼再次面对那个人已经死掉的事实。她的痛苦与勉强的支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可以操纵前后经过结果的游戏。
　　　　她几乎忍不住要憎恨这个人，却又突然发觉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罗达对她残忍的‘导师’笑了。
　　　　“谢谢。”
　　　　侠客眨眨眼，似乎有点惊异，但是他一如既往将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
　　　　“不客气。别忘记付心理咨询费。”他打趣。
　　　　“侠客。”
　　　　“嗯？”侠客把贱笑的脸凑过来。他心里期待：变脸吧！生气吧！无奈吧！不管怎么样的脸都快快变吧！
　　　　“小熊内裤，傻透了。”
　　　　囧……侠客如五雷轰顶，僵硬了。
　　　　罗达挥挥手赶紧落跑：“我去流星街了，很快回来。你的病还没好，别忘记按时打针。”
　　　　ORZ……某人跪倒，石化中……
　　　　远处传来清爽的笑声，似乎有些东西变了，有点不一样了。





　　　　正文　NO。49　　　陷落
　　　　晋江穿越文　更新时间：2008…6…12　12：30：00　本章字数：5206

　　　　作者有话要说：TO22：
　　　　看了错缘就该知道，罗达是个隐性花痴。所以不能算是色，只是——能面不红心不跳讨论漂亮男孩的内裤花色而已。（要是让她讨论窝金的内裤花色，估计她吐血也说不出一句话）。谁让侠客看起来很小，哈哈。侠客想，他一定是神经抽搐。
　　　　没错，不是抽风他干嘛要偷偷跟着？要知道他的体力还未完全恢复，而且流星街——是他逃出来的地方。
　　　　在消息闭塞的流星街，情报就是生命。侠客一直在贩卖情报倒卖消息，通过操纵情报操纵局势，在污浊的暗流中浑水摸鱼。之前他混入一个街区老大的手下，该老大爱好收集漂亮男孩，他以自己不错的脸孔混淆视听潜入内部，窃取重要情报资料及有用的东西后立即撤身而出。谁想到那个老大竟然和他卯上，发动人手在整个街区翻找他。不得已侠客利用已有情报给那个老大找了些大麻烦，然后溜出流星街。他是想在外面看看，等过一阵时间局势安定之后再回去。
　　　　这么久，估计风头过去了吧？侠客不确定的想。其实他应该更谨慎的调查清楚再行动，可是他已经进入流星街深处。当然他没有大咧咧的跟在后面多半时间用手机信号追踪。但是他又忍不住时不时跑到信号附近看两眼，确认是否有意外发生。
　　　　侠客深刻的感觉到自己不正常。一向理性的他在做非理性，没有必要的事。怎么搞得，是因为他意识到这一任的搭档不同以往对他而言很特别？一旦有自觉，越想，陷得越深。
　　　　他仅仅是好奇，感兴趣；从前从未遇到过这类的人罢了。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对旧的玩具失去兴趣。侠客忍不住自我安慰。
　　　　不过他再怎么跟踪也没法跟罗达一样瞬间移动，只得眼巴巴看着人在某残破建筑前消失，手机信号出现在遥远的某个点。侠客知道这里是流星街的处理叛徒的牢狱，查斯里就在里面。他没有自信越过重重警戒不打草惊蛇，只得自个儿在外面转悠干等着。
　　　　忽然他感到有念力，立即跳跃躲闪。他原先站着的地方深刻的鞭痕切入地面。他刚想动作，腿一抽被拽到在地，原来他的脚腕上已裹上鞭子的尖梢。
　　　　“好久不见，”一个性感的美女一面舔着唇，一面勒紧鞭子露出罪恶的笑容；“宝贝儿。”
　　　　此时他已看清有其他的人在靠近，分明和此人是一伙。他赶紧伸手准备取天线，脚上的鞭子猛烈一抽走导致他就地翻滚一下，瞬即手腕已被缠绕。
　　　　“抓到了~~”女人的声音诡异暗藏阴森杀意。
　　　　糟糕！一念闪过时，另一根飞舞的鞭子携带恶意的念力迎头抽来！
　　　　****
　　　　罗达看着眼前被锁在地上不成人形的东西。眼睛被挖去，耳朵被缝上，隐约中能看到嘴里爬动的蛆虫恐怕舌头之类的软组织早已被吃掉，四肢也裸露得只剩骨和老鼠啮咬过的痕迹。如若不是隐约的呼吸带动肮脏的发丝，很难想象这样东西居然还活着。
　　　　罗达看着这东西，没有任何感觉。
　　　　不憎恨，也不同情，什么感觉也没有，好像眼前的是一样与她无关的东西。她唯一想到的是——从这东西的嘴里听不到关于那个人的事，对她来说是个没用的东西。
　　　　一时间她百感交集，自己这样算什么？到最后，一丝人类的感情都没有。
　　　　啊，原来失去了的不只是那个人，还有她的感情。
　　　　她对人类没有信任，没有心，因为在原先的世界她是被排斥的怪物，连同伴都畏惧不敢靠近的怪物。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仍然没有心，直到遇到他。
　　　　那个人点燃她的心，照亮眼前的路，使她发现自己不是孤独一人站在穷途末路上，原来她也有未来。
　　　　可是，结果那个人还是离她而去，只留下背影。
　　　　没有他的未来，还是等于没有。
　　　　没有他的她，不算完整的人。
　　　　她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失去了人类最珍贵的感情。
　　　　想到这里，她想哭，可是又流不出泪。仿佛之前那个夜晚将一生的泪流干，再也挤不出多余的水。
　　　　原来到了这种地步，眼泪也成了奢侈品。
　　　　失去感情的人不是人了，到最后她还是成了怪物。
　　　　怎么办，她该怎么做？
　　　　罗达看着眼前的‘东西’，那东西正在腐烂，却仍然没有死亡。大概是用特殊的念力加持过，以便让这东西接受更好的折磨。
　　　　要是哥哥会怎么做？要是她被杀死，面对杀死她的人哥哥会怎么做？
　　　　撇撇嘴，唇角轻挑，如同练习过多遍一样似笑非笑的神情浮现在她的脸上。这一刻的她像极了罗西路，因为她对他是那样的熟悉，他的想法他的神情再现起来都是那样自然，犹如镜中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