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穿越遇真爱-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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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布阵图?
乍听到他这么一说,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里抑不住地欢呼雀跃。
想不到,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耶律逐原,你对我一点戒备都没有,又岂知……这行军布阵图,正是我期盼已久,最最渴望得到的东西?
那那齐下去,耶律阿单走了进来。我从眯着的眼缝处看他,只见他身着一件大红的袍子,衬得他的形象十分俊美,在烛火的映照下,却又显得有些诡异的阴沉。
进殿后的第一件事,耶律阿单就是朝我睡着的方向撇了一眼,眼含着不满转向耶律逐原,压低嗓门道,“皇兄,议事当去御书房,怎么可在这里,当着这个中原女的面……”
耶律逐原却抬起手来摆了摆,制止了他继续的说辞,“无妨,她睡着了。”他小小声地道,又眼含着温柔地看了看我,“况且天又这么冷,这边暖和一点。”
“可是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耶律阿单仍小声的抗议。
然而耶律逐原却浅浅一笑,“我相信……”他缓缓地道,“绮君她……不会背叛我。”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咬得很重,让我的心莫名的一痛。
听到耶律逐原这么说,耶律阿单有了几秒的沉默,终于,他长长一叹,“唉,皇兄想你当世英雄,却也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时候。罢了罢了,你是可汗,怎么说怎么做,全凭你安排便是。”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帅哥走了进来,看到了我睡在床上,亦是一愣,投向耶律逐原的目光也如耶律阿单那样,充满着不赞同,刚欲张口言语,却被耶律逐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好了,”耶律逐原招呼着帅哥道,“好了,将图拿过来吧。”
帅哥走上前去,将行军布阵图摊在耶律逐原办公的案上,然后,三个男人围在一起,小小声地嘀咕了起来。
“皇兄,”耶律阿单指着案上的牛皮纸图的一处,“今日臣弟接到消息,乌卡现已率大军渡过了喇拉河,并经由南侧的喀尔山脉绕行一百里后深入现在楚军驻扎之地——计都的西南方向,并成功与在那里的游击将军纳兰锐率领的十五万大军会合,只待可汗一声令下,即可趁陆奇轩不备时发动进攻。”说罢,他重重地在图上的左边偏下方重重地点了点,我从眼缝中暗暗地记下了方位。
“嗯,”耶律逐原看了看,脸上表情未变,小声地道,“命乌卡与纳兰锐全军整军待发,但注意隐蔽,现在还不是发起总攻的时候。”又转向帅哥,“隆尔古那边布置怎么样了?”
帅哥指了指图的右边偏上角,“隆尔古今天传回的军情是他已成功与莽古尔青在计都东北处的残部约四万将士顺利会合,再加之他出征之前所带去的二十万部众,如今已潜伏在了计都东北方的邻镇安阳,只待可汗的命令一到,即可配合乌卡,对陆奇轩形成左右夹击之势。”
………………
………………
他们就这样谈论着,也许以为我早已睡熟,所以如此机密的军情,他们并未有半分的隐瞒。然而,让他们料不到的是,我却竖起耳朵,将他们的所言所语,听了个清清楚楚,也尽我的所能,记下了他们行军布阵的方式方法以及战术战略……
只待天一亮,我趁耶律逐原走后,即可将今晚所听到的详细记录下来,让绿珠带出宫去交予王雷。
如此一来,所有的一切……
都会尽快的结束吧?
102
第二天一早,我活生生地被冻醒了。看看身旁,耶律逐原没有躺在我的旁边,再看看四周,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想来,他已经上朝去了。
我立刻翻身下床,快速的穿好自己的衣服,披了皮裘,换来了绿珠,吩咐她为我端来了纸笔墨砚,又把所有当值的女官遣了下去,将纸平摊在桌案上,尽可能的裁小,又先了支最小的毛笔,开始把昨晚听到的军情内容按记忆画了下来。
扳着手指算了算:上北下南,左西右东,我于是按这个方位,将所有的河流与军队驻扎地标了出来,简单地写明了人数与大遥的统军将领,一幅简易的行军布阵图就完成了。
画完图后,我仔细端详了一下,与记忆里听到的军情进行了对比,确定无误后,我将纸折了又折,这才谨慎地交给了绿珠,命她将图送出宫去,交给王雷。
绿珠拿着此图,也是一脸激动的神情。她压根料不到我能如此轻易的获得耶律逐原的信任,取得这么重要的军事情报,兴奋地拿着图,将纸小心翼翼地编进发辫里,直到确定能逃过宫女出宫时检查士兵的眼睛,我这才随便找了个借口,让她顺利的混出宫去。
我永远也忘不掉,当绿珠出宫之前那得闪闪发亮的眼睛,因为兴奋,她的脸甚至激动得透出了红晕,那么的明艳,那么的动人。也永远也忘不掉,她那期待的神情中又带了一点对于眼下的好运而透出的担忧。
她拉着我的手,小心地问我:“小姐,我们送完图,陆元帅就可以凭着这张图攻进遥都,救出我们,然后我与王雷也可以回楚国了,对不对?”
我当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虽然绿珠每一次出宫都平安无事,但是毕竟这一次不同以往,这份军事图的价值不仅关系着奇轩与楚军的平安,也关系着我与绿珠、王雷的生死,如果她在出宫之时出了什么事,我们就都完了,这一点,不仅是我,相信绿珠也是清楚的。
然而,我此刻也知道绿珠现在最最需要的,就是我的鼓励与肯定,还有我所给予的勇气。
于是,我点了点头,用确定的语气对她说,“嗯,绿珠,放心吧,将这图交给王雷后,相信奇轩他们很快就可以按图攻进遥都,迫使耶律逐原放了我们的,”说到这里,我还拍了拍她的头,给她打了打气,“放心吧,绿珠,我们都不会有事的。到时我们回了楚国,第一件事,就是为你和王雷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一听我的话,绿珠的小脸一红,一向沉稳的心型小脸终于有了一丝害羞的痕迹,她娇嗔地看我一眼,“小姐,你说什么呢?”女儿气的跺了跺脚。
我呵呵笑着,咛嘱着她,“天色不早了,再不走,待会儿耶律逐原回来了你就出去不了了,快走吧。一切小心行事,平安回来,知道吗?”
绿珠点点头,“嗯……”继而又换上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可是小姐……”她嗫嚅着,似不知如何言语。
我偏头看她,“怎么了?”
她皱皱眉,想了想,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小姐,你可否考虑过这份图的真假?”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咕咚了一声,一股强烈的不安浮上了心头。说句实话,我不是没考虑过耶律逐原昨晚在房里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因为毕竟是这么机密的军情,关系着他的国家的安宁,他难道就这么信任我,信任到敢在我面前讲这些事情?
可转念一想,我又将这股情绪给强压了下去:耶律逐原……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一来,我这阵子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应该取得了他的信任才对;二来,他是在以为我已经睡熟的状态下才与耶律阿单他们小声密谈的,这其间,应该不会是什么圈套才对;三来,他一直以为大遥的宫中都是他的人,就算他曾对绿珠有些不放心,但也不至于就这么清楚绿珠是我的眼线,毕竟,一个国家的君主,怎么可能会注意这么多?
这些原因综合起来一想,我直觉地认为,他应该不会怀疑到我,我与绿珠,都是安全的……而图,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才是。
于是我打起精神冲绿珠笑了笑,安抚着她临行前不安的情绪,“昨天他们密谈的时候很小心,以为我睡熟了,况且我平日里做这么多的事,应该也取得了他们的信任,所以我觉得这个情报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绿珠,你就不必担心了。”
绿珠这才咬着唇,点了点头,“嗯,应该……没有问题才对……”她小小声地道,像是安慰着自己,也像是在安慰着我。而后,她又抬眼望我,“那……小姐,绿珠就走了。待会儿回来向你报告事情的进展,啊?”
我笑笑,冲她点头,“嗯,快去快回,万事当心。”
于是,绿珠转身,毅然的离去……
而我,在她身后凝望着她渐渐远去的那抹绿色的身影,看着那背影步履欢快的离开我的视线……却莫名的,我心里不安的因子在无限的扩大,泛滥成灾……
风萧萧兮易水寒……
为何,看着绿珠离去的样子,我心里竟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像……她再也不会回来……
猛然间回神,我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林昊雪,你在些想什么?净想些倒霉的事儿?你就不能想些欢快一点的么?
想到这里,我不禁双手合十,望着西殿的天花板,诚心地向上天祷告了起来:
西方如来,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耶稣基督,阿拉真主,长生天……以及走过路过的各方神明啊,我林昊雪在此诚心地向各位祷告,希望各位能大发慈悲,保佑绿珠此行平安顺利,待奇轩攻破遥都接我回楚之日,我一定诚心地为各位祈福还愿做一场水陆空的大法事!
绿珠出宫后,我焦急地等待着她的消息。然而,一天过去了,她却迟迟未归,眼见着难得一见的太阳从东方升入正空,融化了遥国的一片冰雪后又渐渐地西沉,飞翔在天空的老鹰也开始往巢里飞去,天色渐渐地暗沉,我心里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重,压在心里,沉沉的,几乎快坠掉了我半条命,这才知道,等待的滋味,是如此的难以忍受。
“可汗驾到——”随着宫人的一声尖利的啸音,我一直坐立难安七上八下的心莫名的跳了几跳。看看天色,虽已傍晚,但为时尚早,耶律逐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回过宫了,怎么今天突然这么早回宫?为什么偏偏是今天?莫非……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心里莫名的一沉。
不要慌不要慌,林昊雪你给我挺住了,也许耶律逐原什么都不知道呢!你可造成不能自乱阵脚,把自己和绿珠给暴露了!
一想到这一层,我立刻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吐出,强迫着自己稳定了一下心绪,赶紧站直了身,走到西殿的门口,冲着耶律逐原平日来的方向领着一众女官拜下了身去,眼见着耶律逐原走进门来,我忙娇声道,“奴婢拜见大汗。”
然后,微微地抬头,却顿时间怔住了:只见耶律逐原一脸阴沉地站在门边,表情冷肃,眼神里,跃然着痛苦,失望……和一些我说不上来的情绪。他就这样直直地着着我,像是一尊雕像般,虚无了生命,让我的心如坠冰窖。
如果这还不算最重要的,那么,紧随在他身后的,竟然是一身戎装的耶律阿单和帅哥,只见耶律阿单半眯着的凤眼里全是敌意与杀机;而帅哥看着我,却翕动着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脸上的神情似焦急,又似不忍……
我的身体莫名的抖了起来:他们今天……怎么都这么的可怕?他们的表情,都让我感觉好陌生。
不自觉地,僵直了身体。耶律逐原静静地站着,没有了往日的欢笑,亦没有要我起身的意思,我只能维持着半跪的姿势,等候着他下一步的命令,那种心情,那种凝滞的气氛,就像在等待一个法官宣判一个犯人是否有罪一样。
而此时此刻,我心里亦有了几分清明。
绿珠……
只怕已是凶多吉少。
果然,在静默了很久很久之后,耶律逐原走了过来,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却走得极慢,一步一步,似乎都迈在我的心上,消耗了一万年的光阴……
终于,他走到我的身边,站定,长长地一声叹息,俯身,伸手,扶起了我,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递到我眼前,“此物……你可认识?”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喑哑,带着绝望。
我原来有着几分心虚,在这样的气氛之下,低垂着头,甚至不敢看他。然而,当耶律逐原此话一出,我直觉地定睛一看,却感觉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冷凝到了冰点。
在他手上的握着的,正是与我朝夕相处的绿珠发髻上天天戴着的一枚玉簪!因为绿珠本名阮玉萼,所以当耶律逐原将这枝上面雕有兰花花萼的玉簪送给我时,我就将此物转送给了绿珠。这支簪是由西域宛国罕见的寒玉所制,再加上这巧夺天工的雕刻手艺,在整个大遥宫中,拥有此物者绝无二人!
绿珠,果然出事了……
看到它,我的身体顿时一软,感觉就像是被人抽了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