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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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既定,又没有僭越之说,爱唠叨的樊屠子也不再身边,何不好好享乐一番。顺势便拉起数名美女,按倒在项羽的寝宫之中,昏天胡地,陷入那脂粉朕中,昼夜寻欢,哪管他玉兔高悬还是金乌东升?
有艳福大家享,大哥刘邦最是仗义,把那宫中美女向小弟们一分,看中了谁都往帐中领回。
军师张良闻之,急忙入宫欲谏,却吃了刘邦一个闭门羹。
有汉王开了个好头,此刻大将军韩信远在关中,昔日大将军定下的十七条军规成了一纸空文。全军将佐都在置酒高会,日日沉醉与美色与醇酒之中,浑不知大难将要降临。
张良见此状况,也只好保持沉默。毕竟那项羽的大军,还在五百里外的齐国,一时还来不了。就让众将好好享受几日算了。
齐都城阳,楚军行辕内,项羽抓住虞子期,重瞳几乎要裂眶而出。
“你说什么,虞姬落入了汉军手中?”
虞子期战战兢兢道:“末将原本将王妃从彭城接走,路上遇到汉军突袭,乱战之下失去王妃踪迹。后来经斥候打听,王妃已被汉军灌婴所俘。”
项羽“呀”地大叫一声,把虞子期往地上重重一摔,说道:“众将听令,随朕火速杀回彭城,定要抢回朕的爱妃!”
千军万马可丧,彭城可失,那旷世佳人虞姬一定不能落在那无耻的流氓刘邦手中。
老态龙钟的范增驻着龙头拐杖颤悠悠说道:“羽儿,你要三思。那彭城离此有五百里之遥,大军要赶赴到彭城已经疲惫不堪。若是全师而退,那田横必然从后追击。而刘季也已做好迎战准备,我军将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项羽哈哈一声狂笑:“为了虞姬,就算是刀山火海,又有何惧。”
范增料知劝说不动项羽,长叹一声:“羽儿,老夫知你心意已决,此战在所难免。但这一战,你只能带走三万精骑。成功与否,只看天数了。”
项羽慨然道:“就只要三万精骑。亚父,你就坐镇在此,等候羽儿的捷报吧。”
三万精骑,几乎是西楚军骑兵的八停。骑兵这么被抽走,剩下的只剩那战斗力不强的步卒,还要应付那令楚军焦头烂额的齐军袭扰。范增这么说,也是给了项羽最大的支持。
现在诸侯阵营中,汉、魏、赵、殷、韩、河南、齐七国都成了西楚的对立面,项羽必须用一场大胜来打击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匆匆忙忙聚将,点兵,带齐干粮,饮水,丢掉那一切沉重的包袱,三万铁血骑士开始了那只许胜,不能败的绝地反击。
有巨鹿一战的锤炼,有那勇往直前战无不胜的霸王项羽,楚军上下,无人惧怕这想来艰苦异常的一战。
三万VS四十万,这可是有史以来兵力最悬殊的一战。
仅此一日一夜,这三万清一色的骑兵经曲阜,过微山湖西侧,越胡陵,绕过彭城,悄无声息地穿插到魏豹镇守的联军萧县大营。
萧县,是东征的联军与彭城联系的必经之路。敲掉这个据点,那狗日的刘季就无退路可走。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项羽的爱妃虞姬,此刻正软禁在萧县魏军大营。
黎明前的黑暗,正是突袭的最好时机。
天公也是作美,今夜月缺,乌云滚滚。
一片漆黑的夜色中,静悄悄潜来了西楚三万骑兵。
这里已是联军占领的地界。为防消息走漏,楚军的马匹蹄上裹布,嚼口上套着布袋,三万匹战马,硬是没有发出一声嘶鸣。
队伍的正前方,大马长戟,便是那威风八面睥睨群雄的西楚霸王项羽。他的身后,紧跟着五员悍将:虞子期、桓楚、季布、龙且、丁固。虽然急行军一日一夜,那项羽依然精神抖擞,腰杆挺得笔直。两颗重瞳,在那一片漆黑中迸射出嗜人的光芒。
项羽的精力充沛无比,楚军将士也是斗志昂扬,但战马奔行一日一夜,却不能与人相比。夏天刚刚过去,天气还炎热得很,一匹匹马匹皆喷着粗气,显得疲惫不堪。就连项羽的宝驹——踢云乌骓也是浑身大汗淋漓,露出不支之态。
看看已见魏营灯光,项羽手一挥,万千将士一起勒马停下。
那季布纵马上前,问道:“陛下,我军人困马乏,是否要休整一下,等天明养足精神再与魏军决战?”
项羽斥道:“胡说!此刻便是突袭的最佳时刻。等到天明,必为魏军探子发觉,再要突袭便逸过战机。”
谁都知道,项羽那战斗的决心一下,就是八匹马也难拉回。众将皆缄口不语,提聚精神,准备迎接即将爆发的一场苦战。
项羽重瞳向四面一扫,高声问道:“诸君,昔日巨鹿一战,朕以七万军马以少胜多,大败王离十八万精锐秦师。而今我军只有三万,而敌人却四十万有余。艰苦之状,更甚于巨鹿。大家有没有信心,去赢得这一战的胜利?”
众将齐声高喊:“有信心!”
项羽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天龙破城戟高举过头,呐喊一声:“全师出击,杀!”
楚军骑士,爆发出雷鸣海啸般的呐喊:“杀!”一瞬间万马齐动,向着魏军大营发出如山崩地裂般的冲锋。
乌云之上,一道黑影从三十三天之外飘然而来。
那黑影转瞬之间化为一个有凌天气焰的青甲魔尊,望着那楚军骑阵,将大手一拂。
这灌注了魔帝姬风无上魔功的“回天返照大法”一经施展,三万楚军连人带马,一身精力在刹那间全部恢复。
第二十六章 魏舒方阵
紫霞宫中,仙界两位骨灰级的高人还在下棋。
这棋怎还没下完?原来天上一日,地下一年。这两位要是下一盘棋若是下了一天,人间就过了一年。就算是遇到难解之处拈子那么沉吟一下,这人间也过了几天。
那看门童子菩提仍然是恭身立在一旁,不停地沏茶上水。
忽有太上老君急急闯入,神态颇是焦急。鸿钧老祖问道:“徒儿何事而来?”
太上老君禀道:“那魔帝不顾天规,已直接插手人间战事,用那魔功‘回天返照大法’将西楚军马人与马匹悉数恢复,对汉军大为不利。众仙不知如何应付,请师尊示下。”
鸿钧长叹道:“魔帝这么一手,人间帝王开创新朝又将延误三年。荒冢之间,又将增添多少白骨。老君,这事你就看着办吧。”
太上老君一脸困惑道:“师尊说的看着办是什么意思,徒儿不解。”
便有那道童菩提轻笑一声:“我辈玄门中人,合该随机应变。魔帝既已插手人间战事,吾等何须墨守陈规?”
陆压道人哈哈一笑:“你师傅的天规是用来框别人的,这你还不明白?快去助那人间帝王一臂之力,休叫他被那霸王星给灭得连骨头渣都没了。”
鸿钧正色道:“话虽如此,万不可滥用法术伤人性命。这人间的战事,还是要靠他们自己解决。”
太上老君闻言面露喜色,说是:“弟子谨记。”便告辞要走。那陆压又将他喊住,说道:“且慢!”
老君回头问道:“老师还有何吩咐?”
陆压道:“既已碰到,待贫道助你一回。”即揭开花篮,取出一草人递给太上老君,说道:“你把这草人拿去,上书丁固二字,头上安一盏灯,足下安一盏灯,可保那人间帝王躲过那迫在眉睫的血光之灾。”
太上老君问道:“老师莫非要用钉头七箭对付那楚将丁固?”陆压笑道:“钉头七箭,就算大罗金仙也禁受不起,那丁固只是凡夫俗胎一个,如何能受?只略施薄法,暂迷他心智而已。”
太上老君接过那草人,道声多谢,笑吟吟而去。
却说西楚三万铁骑夜袭魏军大营,那魏国兵将是否毫无觉察?
答案是否定的。魏军的巡哨探子已经窥探到楚军的动向,飞马将这紧急敌情报给镇守前营的魏军大将柏直。
那魏军统帅也非等闲之辈,乃是纵横家高弟周叔。他扎下的营寨也算中规中矩,分为前后左右中五个营盘。夜里也是巡逻不断,防守从未间断,夜里各营之间互有号灯传递讯号。
只是那柏直依仗魏豹的宠信,并不拿周叔立下的军规当一回事。这家伙前日里与汉王妃吕雉在牌局上切磋,回来后就爱上了雀牌这玩意,而且十分沉迷。闲来无事,就纠结几个麾下战将一起打打雀牌,交流一下牌技。输得精光的将佐就暗中克扣士兵们的军饷,倒卖士兵们的军粮,搞得士卒们怨声载道。
昨夜里柏直又打了一夜的雀牌,三更才睡,现在像死猪一样睡着。
巡哨飞奔到柏直的帐中,欲将这紧急军情汇报时,那柏直还正鼾声如雷,叫了几声都叫不醒。
军情如火,那巡哨可等不及,就上前把柏直身子那么一推,高声道:“将军不好,楚军突袭!”
那柏直正在睡梦之中,有人搅乱他的好梦,迷迷糊糊,喝道:“胡说什么,楚军远在五百里外,就算是飞也飞不了这快,怎会突袭到这里来?”
巡哨道:“千真万确,在下亲眼所见,那项羽已率楚军骑兵杀奔而来,已到十里之外!”
柏直“呀”的一声大叫,急忙披甲出帐,吹响警笛,点将聚兵。
偏偏这个时候他手下一干将佐夜里陪他玩那雀牌,此刻也睡得像死猪,听见那警笛一个也醒不来。听见警笛的只有那底下的小兵小将,却找不到自己的头,满营里站的都是人,就是排不成阵型,闹哄哄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候,那楚军的铁骑已杀到营门之前!
驻守辕门的魏卒本兵力不足,有气无力象征性地放了一波箭,就被悍不畏死的楚骑踩着战友的尸骨攻进了营门!
那楚军骑阵的最前方,一马当先依然便是如天神临凡般的楚霸项羽。座下踢云乌骓驱策如风,手中天龙破城戟横扫千军挡之披靡。那营中魏兵魏将,见着他只有逃命的份,哪敢上前送死?
那项羽身后,是清一色的骑士,火红的战服,锋利的长刀,如一群烈豹进了羊群,对着那魏兵乱砍乱劈。火箭纷飞,那营中四处着火。魏兵嚎哭躲避之声与那噼里啪啦火烧之声响作一片。
这前营本只有一万军马,骑兵也只两千,哪里抵抗得住楚军三万骑士地全力攻击,眼看便是大败之局。
那柏直急冲冲带着一彪人马来战,迎面便遇到楚军上将龙且。战只三合,龙且大吼一声,一枪刺中柏直左臂。顿时那柏直翻身落马。幸得左右拼死抢护,救走逃得一命。
兵败如山倒,到了破晓时分,这前营的魏兵魏将被一群嗜血的楚骑追逐着,一股脑地逃向由魏军主帅周叔镇守的中军大营。
那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与熊熊的火光早惊动了中军。
这里没有像前营那般混乱,而是早就严阵以待。六万身着蓝色战服的魏军各自已走出营帐,长弓在腰,坚盾在手,顶盔贯甲,由各自领兵将佐排成了整齐的方阵。营地上,一杆“周”字大旗下,魏军主帅周叔披挂上马,目光炯炯,正准备与来犯的楚军决一死战。
坐上魏军大将军之位的纵横家弟子周叔,迫切期望一场大胜来证自己之名。尤其是今天的对手,是那不可一世睥睨天下英雄的楚霸项羽。
那西魏王魏豹却心中没底,大战之前还在犹豫不决,为战与不战与周叔打商量。魏豹战兢兢走过来道:“楚军强悍,楚骑皆能以一当十,项羽勇猛无敌平生未有一败。若是战败,我大魏必无立足之地。现在要走还来得及,咱们还是不要与他硬碰,赶紧拔营退兵,返回河东去吧。”
周叔轻蔑地看了一眼魏豹,说道:“大敌当前,大王岂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军人数三倍与敌军,未必会败。若要退兵,必是不可收拾之局,现在哪还能说退字?”
魏豹硬着头皮问道:“既然如此,将军将如何克敌?”
周叔说道:“此处地形狭窄,为臣训练那魏舒方阵已久,今日正好一试。”
那魏舒方阵是什么东东?周叔为何敢依仗它来与不可一世的项羽率领的楚军精骑叫板?
那魏舒方阵的创始,还在春秋时期。
公元前五四一年,当时强大的晋国与狄国开战。晋国大夫魏舒在一次与狄军的遭遇中,由于战场地形险隘,战车无法展开,便“毁车以为行”,把甲士和步卒混编在一起,组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独立的步兵方阵——魏舒方阵。便以这魏舒方阵大败狄军。
纵横家学兵法的弟子中,周叔算不上聪明,却最是用功。平日里不喜与众师兄弟嬉闹,有空就将自己关在屋子,研读兵法,说是自己笨,所以要多用功才行。他对那战场出现过的阵法均有研究,对这魏舒方阵也有自己独到的创新。
这大营扎在高坡,地势也是十分险隘,而魏军以步兵为主,周叔便想到用此阵来对付项羽。
那周叔继道:“今日地在山林,不利楚军战马驱驰。若楚军攻至,左营王襄、右营孙遫皆从侧面包围楚军,后营张乐迂回穿插到楚军身后断楚军归路。只待楚军陷入我魏舒方阵之中,便一起杀出,形成钳形之势。”
他话语一顿,又道:“就算我军败北,为臣亦有一计,可让全师而退。不致伤了我魏军元气,动摇我大魏国祚。”
魏豹奇道:“那项羽嗜血成性,我军若是战败,他岂能容我军安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