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第3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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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三国联军十五万云集河北,兵锋直指洛阳。申阳恐慌,想到张耳,便招来问应付之策。
张耳道:“大王岂不见殷王被汉军监禁乎?若非首鼠两端,当初降汉不反,何至如此?现颍川道路封堵,盼楚军来援恐不可得。大王若此刻归降,尚可保王位不失。若不早降,大军到处,玉石俱焚。”
被张耳一吓,申阳也没了主意。沉吟半响道:“刘季举大兵而来,其意实是并吞河南,岂能容寡人继续为王南面称孤?”
张耳笑道:“刘季兵克朝歌而留殷王,岂不愿并吞河内之地乎?非不愿也,是不能也。诸侯皆在旁视,众目睽睽,若刘季生兼并他国之心,何人愿从其聚兵抗楚?大王休虑,待老臣去往汉营斡旋,定能保社稷不失。
申阳道声善,即安排车马与贿赂用重礼,遣张耳出使。
张耳一驾马车一路北行,汉军此刻已从孟津渡过黄河,扎营只待魏殷两国军马到齐。
那张耳到了汉军营外,不去见刘邦,却指名要见汉军军师张良。
张良一听说张耳到来,亲出辕门隆重相迎道:“自戏下受册封王,一年未见。 盟主何故到此?”
张耳羞愧道:“子房胡谈受册封王之事。张某如今兵败国丧,已是穷途末路。此番前来,是为河南王求一个情。”
张良微微一笑:“盟主是为申阳保住河南王位来乎?区区小事,何劳盟主亲来。只须河南王写一降表,亲迎汉王于洛阳,从此听命于汉王,倾国中兵力钱粮从汉王讨伐暴楚,何患王位不保。”
看来刘邦与张良这一对师徒早就统一了意见,只要申阳举起白旗,俺刘季就不打。
按说张耳完成了使命,应该满足了。但他干巴巴地来见昔日三晋盟副盟主张良,又怎会只为一个申阳。
张耳便道:“张某还有一事相求,望子房看在昔日盟中旧交的情分上,替某求恳汉王。”
张良修眉一挑,“哦”道:“盟主可是想归附汉王,让汉王复你常山国乎?”
张耳连忙点头道:“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子房。某为李左车、陈余驱赶,如今身无寸地。还请子房代为美言,求汉王收纳张某发兵河北,复我常山国。”
这年头,是人是鬼都想割据称王。那张耳如今兵只三千,无立锥之地,还梦想着恢复昔日的荣华。
张良神情颇为不屑:“出兵河北非同小可。如今汉王正欲讨伐西楚,若收容你与赵歇结怨,必两面受敌,已是不妥,更何况与赵国交兵?犯此之韪何利可图?”
汉王又不是阿弥陀佛,干吗要替你出头?张良的意思是你张耳有什么价码让汉王替你复国?若是说不上来,免谈!
张耳在张良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却不死心道:“安知日后汉王不与赵人交恶?张某久在赵地,对其山川地理人事极熟。若汉王兵发河北,张某可为向导。”
刘邦有吞天之志,现在虽未同赵国破脸,但攻打赵国那是迟早的事。
张良等的就是这句话,便说道:“盟主王位汉军可为你夺回,但军政大事必须由汉王委人定夺,可愿意乎?”
这便是要仿效对付司马卬的办法,架空他张耳,让他只做一个傀儡。
张耳哪敢说半个不字,连连点头道:“惟能复我王位足矣。”
于是张良便去游说刘邦,给他分析利弊。教练的话刘邦最爱听,天下名士张耳就这么被刘邦收纳。刘邦暂时兑现不了封张耳为王的许诺,就先封他一个宣平侯当着。
经张耳出使汉营,得到刘邦的承诺能保住河南王位,那申阳也就放心,举国向汉军投降。
仅仅一个半月,刘邦连续搞定魏豹,司马卬,郑昌,申阳四路诸侯,心里那个得意劲啊!简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下一步,他便要出兵彭城,杀到项羽自家门前。欲知彭城大战如何上演,请继续追读本文。
第八章 磨刀霍霍
且说韩淮楚在韩都阳翟一面辅佐韩王信巩固江山,一面整顿兵马,只等汉王刘邦大兵到来会合,就兵出陈郡,直捣彭城。
韩王新立,少不得招兵买马。那逃亡的韩国士卒闻公子信为王,齐至阳翟投军。韩淮楚见那韩地人丁实在稀少,又没有做将军的人才,便将投降的郑昌旧部拨给韩军。而那曾做过统帅的朱进也算得上良将,便仍委派他督领韩军。战场上缴获的军械马匹,都送给韩军以缓解一时之需。
就这样,韩王信手底下勉勉强强拉扯出二万余人马。那时最流行的是虚张声势,灌一下水,便号称三万。
颍川与陈郡接壤,这阳翟就成了讨伐暴楚,进军彭城的桥头堡。各诸侯军陆续开到,运送辎重粮草的车辆络绎不绝。铺天盖地,皆在阳翟城郊下寨。
且看有哪些人马:
汉军是大哥大,实力最强,共计二十万军马。
魏军是二哥,由西魏王魏豹亲征,大将军周叔为帅,共计十万军马。
殷军是小三,由殷王司马卬挂名亲征,殷相国阎泽赤领兵,共计八万军马。
河南军是老四,由河南王申阳亲自挂印,倾举国之兵四万。
韩军是老幺,由韩王信亲征,上将军朱进为帅,共计三万军马。
这么一说,诸侯联军进军彭城的总兵力只有四十五万。但史书上说彭城大战联军共出动六十万人马,还有十五万哪里来的?难道也是灌水?
其实这四十五万已经灌水灌得满满,再灌也灌不进去。还有十几万军马是半路上自己杀来的赵国大军。
不是说因瓜分河内不成,赵国大将军陈余已同刘邦翻脸了吗?怎么还会厚着脸皮,要来凑这份热闹?
正应了一句老话,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是友是敌,只看利之所趋。
却说那成安君陈余回去赵国,将同刘邦翻脸之事对赵国君臣一说。众人皆骂刘邦言而无信,名存殷王,实际上独吞河内。对陈余冲刘邦翻脸一事拍手叫好。
独有相国广武君李左车数落道:“师弟如何这般意气用事,说出楚汉交战赵军袖手旁观这般话来?西楚乃是众之公敌,一日不除,我赵国君臣寝食难安。若汉王灭楚,势必重新划分疆土。那西楚九郡,我赵国便一寸也难指望。且项王自秦都掠回财宝珍器无数,焉能坐看众诸侯瓜分而摒我赵国于事外?”
陈余听师兄一说,立即有了悔意。说道:“当时我盛怒之中考虑不周。师兄教训得是,还是师兄考虑深远。只是话已说出,如何再与汉军修好?”
李左车不慌不忙道:“汉军攻克河内,下一步必兵出颍川河南。且看三国交战结果,再缓缓图之。”
于是赵国君臣等着与汉国和缓的机会。说也巧,这个机会不久便有了。
那张耳被汉王刘邦收纳,也只闲养起来,并不被刘邦器重。这消息不知怎地传到赵都襄国,便有了文章可做。
那陈余便遣使汉王道:“张耳与陈某有不共戴天之仇。大王若杀张耳,赵国即兴兵伐楚。”
这一说,刘邦便有点恼怒,当即要说:“寡人麾下兵将云集,少你赵国又有何妨。”却一抬眼看见陈平在向他挤眉弄眼,便将话吞住不说,只道:“张耳有海内之誉,今穷途末路来投靠寡人,何忍刀加于颈?待寡人熟思之。”于是安排使者住下。
私下里刘邦招来陈平,问道:“寡人欲回绝赵使,都尉以目止之,不知有何用意?”
陈平对道:“赵国兵力远胜于魏殷各国。若赵军击楚于北,我军伐楚于西,两面夹击,大事成矣。如此好事,大王焉能拒绝?”
刘邦瞪了陈平一眼,心想这大道理还要你来讲。可张耳刚来投靠俺,就一刀把他做了,岂不令天下英雄寒心。
只听陈平不慌不忙道:“世间相貌相似者多矣。大王可择一貌如张耳之人,斩其首级献与陈余,骗得赵军来助。”
这种阴招只有花花肠子陈平能够想出。想刘邦要听他之言,张耳的头颅是保住了,可世间势必多了一个无辜的冤魂。
那刘邦也不是阿弥陀佛,陈平说的阴招偏偏就对了他的路子,一听大为赞赏:“高!简直是高!”
于是这阴招被刘邦欣然采纳,一颗头颅献到了陈余面前。
想这李代桃僵之计骗得了别人,怎骗得了曾与张耳有刎颈之交的陈余。那张耳长得怎么样,陈余是一清二楚。送来的头颅虽然相似,但一眼被陈余看出了破绽。
陈余本就是找个借口与汉国修好,这当口不会说破,便装作糊涂,回了一封书信谢汉王替自己除去大仇。并相约联军东征之时,赵军便从邯郸郡南下,攻打东郡。
单说这一日韩淮楚在阳翟,忽有师兄陆贾奉汉王之命前来。
韩淮楚将陆贾迎入行猿,问道:“师兄来此何事?”那陆贾说道:“汉王今有一事不决,想征询大将军之意。”韩淮楚便问何事。
陆贾道:“如今我汉军已纳河南,唯独有一县不敢攻取。那商丘本乃弹丸之地,取之不费吹灰之力。奈何彼处乃项王赐师弟的封地,有项王之妹项追主持辛国国政。那项追姑娘与师弟有白头之盟,若兵戎相向,恐师弟不悦。如何定夺,请师弟裁决。”
“原来是这档事情。”韩淮楚闻言痴呆。
因裙带关系,韩淮楚被项羽封了一个比万户侯实力大不了多少的辛王,项羽并当众宣布其妹子项追为辛王妃。不料这负心薄幸的“辛王”竟背楚投汉,成了项羽的敌人。留下那空背负了“辛王妃”之名的项追,承受那重得不能再重的痛苦,独自操持国政。
想必那如弹丸一般的辛国如今已陷入联军重围之中,小妮子项追的心中是万分苦楚。一边看着他亲哥哥项羽的覆灭而无能为力,一边恨那造化是如此的捉弄人,昔日那柔情款款的恋人一翻脸变成了敌人!
这份痛苦,何止那小妮子要承受?韩淮楚每念到此,何尝不是痛苦莫名?
从理智上说,如今敌我分明,便应该挥军将那辛国给灭了。但从感情上,韩淮楚如何下得了这个狠心?
韩淮楚痴呆半响,问道:“那项追姑娘,可做好抵御准备?”
陆贾望了望韩淮楚,面无表情道:“那辛国兵不足两千,且未事防守,城内城外一如常日。只须派遣一员大将,领精兵数千,便可将商丘踏为齑粉。”
韩淮楚心中一阵悸痛,“可怜的追儿,明知这楚汉争霸最后的结局他哥定输,辛国兵微将寡战必不胜,怜惜一方黎民,竟丝毫不做抵抗的准备!”
他冷笑一声:“一个兵不足两千的弹丸小国,汉王何须放在心上。就容那辛国独存于这天地之间,又有何妨?”
陆贾长揖道:“师弟之心,吾已知也。陆某告辞。”说罢出门而去。
那陆贾走后,韩淮楚心中又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边诸侯联军磨刀霍霍,欲操项羽的老家。那一边项羽知道这消息,怎不回师痛扁那狗日的刘季?也不安排一下防御力量,保卫自己的国都?
一来只有项羽去打别人的份,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别人会来打他。出兵齐国时,并没有留后手。
看看此时楚军兵力分布就会明白:周殷领十万军马扼守东郡,防的是赵国;钟离昧领十万大军扑向大梁,那是要拿那阴魂不散的彭越开刀。
二来汉军一系列的胜利来得太快,一个半月就从关中打到了颍川。项羽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再一个原因,是楚军在齐国陷入了泥沼,难以抽身。
那齐相国田横扶立其侄子田广做了齐王,总督军政。他与两位兄长不同,是一个颇有心计之人。
赶走了田假,料知项羽不会善罢甘休。而楚军实力众所瞻目。人家要来灭掉自己,打又打不赢,怎么办?
战场的胜负并不一定决定于兵力多寡,将帅的谋略有时至关重要。
又是那个范阳侯前将军龙且,上次用骄兵之计引田荣入毂,最后让田荣兵败身亡。此次被项羽任命为征齐先锋,带领五万精兵,杀气腾腾直奔胶东半岛而来。
一路上遇到几处齐国兵马,皆是军容不整,连战服也配不齐。遇到龙且,一触即溃。那龙且也不追杀,哂笑道:“齐国刚刚复国,想必齐兵皆是如此不经打。”于是心生骄傲,一路高歌猛进直往前冲,只想攻下齐都城阳独吞大功。
兵过东莒,忽有那死鬼田假昔日的丞相田角领着一队残兵败将来投。田角在龙且马前泣诉道:“田某军马被田横杀败,逃入山林,每日被贼兵追杀,惶惶不知有无明日。幸得将军至此,吾等得救矣!”
那田角也是秦末时的一位人物,一度与田荣田横兄弟争斗,有胜有败。龙且见田角手下皆鸠衣百结,面黄肌瘦疲惫不堪,心生怜悯,抚慰道:“尔等休怕,且随吾杀入城阳斩杀田横,为尔等报仇。”
田角便自告奋勇为向导道:“吾等久居胶东,熟悉道路,将军且随我来。”龙且信了田角,便按田角所引道路进军。
龙且哪里知道,此时田角早投降了田横。人家老板已被项羽斩了头,没有指望,那还不另换门庭?
兵至诸城,四处山高林密。龙且有点心疑道:“此处地势险恶,贼兵会不会在此设伏?”
那田角忽然哈哈大笑道:“吾等奉相国之命诱你入伏。龙且,你中计了!”
话音一落,四周高处涌出无数齐兵,矢箭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