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s 作者:清瑜-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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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光明正大地绑架了希珀里昂一大一小神官消失在希珀里昂众人的视线中,美其名曰,嫁妆。不过准确来说,郝瑞拉斯是自愿跟在珀尔身后,但魔王刚杀完人一身鲜血满脸煞气,怎么看怎么像胁迫。
珀尔将人搬到落脚的地方安置好,才托着下巴郁闷起来。对于这个意外蹦出的攻略人物,他并不是十分满意,第一,他不知道对方对他诅咒的具体内容,这为他的攻略增加了新的不确定因素。第二,他还没试过同时攻略两人。可以的话他想攻略完狄俄尼索再去应付神官和白BOSS。第三,这人横竖在这里是个眼线,行动非常不便。
珀尔捏捏对方的手腕,确定人还活着后,呆在床边上郁卒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能上吊的梁。神官大人,你非得为了所谓的理想把自己吊死他这个危房上,很容易摔着的。
被放在床上的神官大人双目紧闭,嘴唇紧抿,模样十分痛苦糟糕,珀尔弄不清对方究竟用了什么诅咒,就算知道也不会帮神官止痛,不用他虐待也能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珀尔只能夸,这真是个人才。只是那圣母光辉,不,是那白系神官的光芒闪耀无比,不受控制的辐射让珀尔非常不舒服,何况旁边还站了个欲言又止的郝瑞拉斯。珀尔在床边呆了十分钟就受不了了,不打算继续等神官醒来。他瘫着张脸掠过郝瑞拉斯,扭头“你看着他,我还有事。”
郝瑞拉斯委屈地低了头,珀尔装作没看见,打算开溜。
其实珀尔现在面对郝瑞拉斯的感觉,就跟夜店老板在大街上碰到曾经在俱乐部里工作的脱衣女郎般尴尬,尤其是这女郎还摇身一变,变成了充满救赎感的神职人员。
什么是罪恶感?这就是罪恶感,被你亲手扒掉衣服的人如今变成了救苦救难的神官帮你疗伤,完事了,还用特纯洁的眼神问你他技巧好不好,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珀尔是个变态,变态的技能之一,就是曲解意思。教袍下是束身衣的设定可是原作里吸引眼球的题材之一,画面在他脑中根深蒂固,所以,不好意思,他想歪了。
“莫提斯!”郝瑞拉斯见到珀尔准备起身,忍不住喊了一声。不管过了多久,郝瑞拉斯永远是那个想问就问,想说就说的任性少年。
珀尔疲倦地回头,问,“什么事?”他要去补眠了,连日颠簸,加上一夜折腾,体力再好,精神也会疲劳。
但恰恰是珀尔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激起了郝瑞拉斯的别扭。少年忽然激愤了,大声质问“为什么要假装看不见我?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你明明是在乎我的啊!那么为什么?!”
珀尔还未想好回答,忽然见到郝瑞拉斯从床的另一边朝他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然后猛地扑到了他身上。珀尔惊呆了,他之前还腹诽希珀里昂的人视他如嗷嗷叫着冲过来发情的无脑牲口,结果转眼就有一人嗷嗷叫地爬着扑到了他身上。郝瑞拉斯的调教课不是白上的,至少他很专业,在面对珀尔一身血味还能不动如山地脱裤子然后死死扒在珀尔身上,整个过程,动作即快又稳,挑动的动作即轻佻又细致。
但珀尔的GV现场也不是白看的,所以他说,
“滚下去。”
郝瑞拉斯跨坐在珀尔身上,褪下的裤子落到脚腕处,宽大半透的纱质的教袍下是若隐若现的腰身大腿。听到珀尔的呵斥,美少年也只是咬唇不理,低头与珀尔轻轻挨在一起,表情十分倔强。他的手还在珀尔肩上胸口乱摸,但是脸上却已经快哭出来了。郝瑞拉斯非常努力地蹭着对方的身体,他想要从珀尔的脸上找到一丝动容,却失望地发现对方红色的眼里始终无一丝波澜。
“为什么?!”
珀尔甩掉郝瑞拉斯摸着他脸的手,对方又将手放到他的胸口,没完没了。
“我给你机会,是让你重新变成一个人,而不是成为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珀尔忍无可忍,终于拍了对方一巴掌,据说这方法用得好有醒神静心的功效,但关键是别忘了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珀尔扶着郝瑞拉斯的脸,抵上他的额头,看着郝瑞拉斯那盈满泪水的眼睛说,“你可以改变,改变然后变得更好。这是我希望的。”
这也不算撒谎,他确实希望对方变得更好,至少更正常一些。
然而,深情对白后,郝瑞拉斯问了一个珀尔始料未及的问题,珀尔微微睁大了眼。郝瑞拉斯问,“那么你呢,我可以改变,变得更好。那么你呢?”
看来这些日子郝瑞拉斯书却是读了不少,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越聪明越难糊弄,珀尔心念电转间,也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他说,“我将在我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说完,他挣开发呆的郝瑞拉斯趁着对方还来不及发问,赶紧跑路了,生怕对方来一句敢问路在何方,他敢保证这问题全宇宙没有一个人知道。
扔下郝瑞拉斯,结果出门转角就遇到手捧衣服来的欧西纳什。珀尔示意他先把衣服给神官和郝瑞拉斯送去,两人穿成那样在这里,太惹眼了。就跟在脱衣俱乐部穿着一身修女服装,除了刺激反派中的制服控和虐待狂之外,别无他处。欧西纳什的眼神在珀尔敞开的胸口一掠而过,没有说话。
珀尔回到房间,抖掉被郝瑞拉斯激起的一身鸡皮疙瘩,接着脱衣沐浴。洗掉一身血腥味后,他泡在池子里与神明大人开始了久违的交流。
【你不觉得教皇那张脸太巧合了点吗?】珀尔质问,通过这诡异的现状,他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这思维在异次元的神明大人。
【那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叫做莫尔·珀提斯】神明信誓旦旦地开始忽悠。
【游戏设定里珀尔·莫提斯的直系亲属死光了。】珀尔凉凉地吐槽。
【那就是你小舅子的姑妈的女儿的丈夫的弟弟】神明无耻地扯谎。
【……我宁愿相信是教皇大人对我的美色垂涎已久,于是弄了张一样的皮蒙在脸上。】比无耻,珀尔可以更无耻。反正他的智商还没有沦落到相信一个如此明显的谎话。这世界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除非这世界有克隆技术……就在这时,一个荒谬的结论闪入珀尔脑中,他迟疑地问【如果……这是个假设,如果我现在是珀尔·莫提斯,那么原来的那个珀尔·莫提斯去哪了?】
珀尔想到教皇大人的真身其实是原作那个真·变态BOSS便不由地抖了抖。
【放心吧,那不是他。】神明大人懒洋洋地挑明。珀尔却紧追不舍,【那为什么有着一样的脸?】
【就像你说的,大概是有人对你的美色垂涎已久,想要日夜看着。】神明的话语充满了戏谑,珀尔听着十分不舒服,这种被当成了充气娃娃模板的怪异错觉是怎么回事?
【真恶心!】珀尔皱眉,表情厌恶。
【或者,你可以理解为对方爱你爱的深沉。】
珀尔摆摆手,不以为意地靠在池子边沿,在打盹歇息前迷糊地回了句。【怎么可能,除非是天生纯M,否则谁又会喜欢变态。】
【……】
☆、SOS31
一个血雨腥风夜让圣城洛玛染上了浓重的尸臭味。但当清晨阳光普照在洛玛城的大地时,一切又恢复了原状。尸体被移除,血迹被清理,空气中残留的腥臭味在熏香的掩盖下变得微不可查。有人逝去就有人哀伤,不过大多数人在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之时,便被从天而降的机会冲昏了头脑。六个王,死了两个,剩下的位置便给了欧贝利可来的法师。雷阿尼斯的人见此,也提出要求,由公主殿下补上兄长的位置。
一切又好像恢复如初,到头来,比赛还是六人制。珀尔听到消息时,甚至能想像教皇讥讽的嘴角。那个人本可以用强制力制止这场异常混乱的屠杀,但他却选择了另一种更有效更具震慑力的做法。
告诉人这会是一个糟糕的结果,远不如让人看到这糟糕的结果。
在乱斗中胜了的人原以为跳出框架的自己是多么的明智,赢得了多大的利益。结果教皇的一个告示,便将所有人自以为是的努力归零了。
这种无声的,甚至有些轻描淡写的方式狠狠地敲了所有人一重锤。教皇那充满了大段废话,干巴巴的告示涵盖了这样一条消息。他高傲地告诉众人,不要妄想把玩规则。要知道玩规则的人,再怎么玩,永远玩不过制定规则的人。
现在,大家都要开始堤防身边的人,因为这意味着即使坐在了王座上也不意味着可以永远坐下去。很可能有人努力到大半,却为他人作嫁衣裳。王者全然变成了一种用完就可以更换的消耗品。他们存在的意义由救世主,变成了殉道者。人虽然有着殉道者的情节,但更多人怀揣着的,还是成为救世主的梦想。
正义的一方,虽然有像希珀里昂的纳奥西卡那样愿为了正义甘做殉道者的一根筋。但大多数人还是正常的普通人。
于是,情况变成了正义的一方高喊着为了更美好的世界,忙着将王者推上祭坛。而像狄俄尼索那样的人渣,则在想着如何将他自己和众人捆绑在一起,好让他一死大家也跟着完蛋。
身在反派阵营的好处就是不用从现在开始提防自己的身边人。因为从一开始大家就相互不信任。反派不是奥特曼,更没有小怪兽这样愿挨的好机油,他们没心没肺,他们小心翼翼,他们奉行着自己好才是真的好的硬道理,坚持付出少,失去小的原则。但本质上他们做的是和正派一样折腾自己人的蠢事。
珀尔·莫提斯坐在神官的房间里,翘着腿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看着狄俄尼索围着神官绕圈圈。教皇大人给了一周的休整时间。正派人士考虑到世界的现状建议将其缩短。所以,一周变成了三天。三天也好,一周也罢,反派的日常从不应时间的长短而改变其本质。狄俄尼索受了神官的启发,想要在所有部下的身上下类似的禁制。但神官大人诅咒了两个人后便昏迷不醒。狄俄尼索既不清楚诅咒的具体过程,也没有把握控制诅咒的后果。黑心魔王坐在圣母的床头一筹莫展。
“要是你能醒过来就好了。”狄俄尼索颇为惋惜地低头,伸手戳着神官脸上奇怪的符文。
“眼看,手勿动。”珀尔拍掉狄俄尼索的手,警告。
狄俄尼索摊手,表示他只是觉得神官这么长睡不醒,既不饿死也不渴死很不科学,迫切想要研究一下。
这里的研究一下,就是将人的经络用魔力给疏离一遍,同时也意味着这个人活不了多久。
很自然,珀尔拒绝了狄俄尼索的请求。诅咒还在身上,在没有找到正确的打开方式之前,他严禁狄俄尼索进行相关研究。
狄俄尼索乖乖收回手,“我只是好奇,他不醒,你却一点也不着急。”他眼睛在端详着神官,低声喃喃道,“有时候,我觉得的你和我一样,不是为了什么愚蠢的拯救世界,只是单纯地为了活下去而来到这里的。但有时,我又觉得你和我不一样,我来只是为了活下去,而你却是带着一些我看不见的目的在做一些看似不可理喻的事。”
哲学系的对话又一次开始,你究竟是怎么从我这里躺着个睡美人联想到如此多的内容,珀尔咂舌,不予置评。不过从某种意义来说,狄俄尼索也算是不知第几次真相了。
这就是狄俄尼索难攻略的地方,他没有信仰也不信任任何人,这让他很难在感情上受伤。而对于危机,他有异乎寻常的敏锐触感。很多时候,当所有人被表面所蒙蔽时,他是少数几个最接近真相的人。同时他也是最了解珀尔真正性格的人。相比其他人,他更能以一种平等的心态,站在同样的高度和角度看待珀尔。这让他少了被迷惑的可能性。最危险的是,他不按常理出牌。
珀尔也很难确定狄俄尼索在乎什么,你可以看到他前一秒还将一人视若珍宝,下一秒便像砍大白菜一样砍下那人的脑袋。没人能理解中二,再说这种思维存在于异次元的生物也不屑于被人理解。你猜反派的心思,猜错了,他会说,看吧,这世界果然没人懂我。猜对了,他又要疑心有人如此关注我是不是有所企图?
……这叫珀尔说什么好?废话,分析你,当然是对你有所企图,不然谁要将美好的时光浪费在揣测一大老爷们身上!小孩去理解大人,是为了不挨骂挨打讨人喜欢。男人去理解女人,是为了让女人肝脑涂地地跟在身后端茶送水躺卧房。
拍马屁的,都是为了有一天能骑在马上的。揣摩心思的,都是为了有一天能拽着一人的心,让他痛就痛,让他乐就乐。
目的性和功利性或多或少的存在,中二却梦想着理解与无私共存。
所以有时,不是世界不美好,只是中二对这世界要求得太多。而要求太多的下场,就是什么也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