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有眼-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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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着胆子走近塑料女人,想看看她瘪掉的头,看看她的脸,像不像苏霞?
但老赵喝令,叫我们都不要动。
很快保卫处来了几个人,把我们学生从楼里赶了出来。
接着警察也连夜赶来了。
据老赵说,他在那个消防箱里看见了一把沾满血污的铁锤,他吓坏了,想到了要保护现场,想到凶手可能还在这个楼内,还想到了他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责任——为什么在关灯锁门之前,会漏掉一个塑料女人在里面呢?玻璃上那么大的血字怎么会没看见呢?他记得自己每个角落、甚至每个厕所都喊了,都查了,明明没有人了,他才关灯锁门的呀!……
……
至始至终,牛革都面无表情地听着。给人感觉像是领导听汇报,而且是公安局的领导。这让小卞感到很不舒服。
另外一个让小卞感到不舒服的,是牛革不信任的态度:他手里拎着个头盔,背靠墙角站着,以保证身后无人,对每个走近他的人,他的目光都会透出几分警惕和敌意。
最后,牛革表情严峻,压低声音说,要告诉小卞一个机密情报。他让小卞拿纸拿笔给他。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结果小卞在那张纸上看见了歪歪邪邪的四个字:你有危险!
牛革一出门,小卞就骂了他一句:神经病!
91。第10章 网中之鱼…64 梦中有鬼
牛革已经好几天睡不着觉了。开始在出租屋里胆战心惊的,老想着那保险丝,停电,雪地上那圈奇怪的脚印;老是竖起耳朵听着,有没有人撬门,撬窗,钻墙打洞?……最近被学校强迫搬回了集体宿舍住,还是睡不着,宿舍里人来人往的,看谁都像心怀鬼胎,至少是不怀好意,他担心自己睡着了,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一锤将脑袋砸扁了。他也买了一只摩托车头盔,没事就戴着,睡觉的时候也不拿下。宿舍的同学笑话他,他说习惯了,否则就睡不着觉。同学就开玩笑说,最好买个防弹背心穿上。
有天夜里,牛革感到自己睡意正酣的时候,仿佛有人推了他一把。
——“是谁呢?!”牛革立刻警惕地睁开充满睡意的眼睛。
朦胧中,他看见床边站着一个黑影,隐约看见他穿着一件黑色长袍;但是看不清楚他的脸,而这个黑衣人的头几乎快顶到天花板了!……
——“天啊!他竟然是悬在空中的?!〃
就在他惊魂未定时,这个黑衣人开口了:
——“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说罢黑衣人就开始拉扯他牛革的手;想把他从床上拉起来,也不太用力,但一直拉着
当时牛革虽然懵懵懂懂,但是他有一个本能的直觉:“不能跟他走!……不能跟他走!!……”
所以他开始极力挣扎。不断挣扎着。但黑衣人拉他的力量越来越大,他整个人从原先平躺的姿势被拉成上半身悬空、几乎快坐起来了。此时他能看见寝室中其他同学仍在他们的各自的床上熟睡。
黑衣人越来越用力,而牛革仍然不放弃挣扎,他的手死死扣着床沿,扣着所有实在的、能扣着的东西。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从窗口又飞进来一个穿白色长袍的人,他手上彷佛拿著一本书或是一叠纸。
——“算了,这个等一下,我们先去找下一个吧!”白衣人对黑衣人说。
黑衣人似乎也凑过去看了那本书一眼;接着便悻悻地放开他的手,和白衣人一起从窗口飞了出去……
牛革只觉得全身如虚脱般的疲软;跌回了床上;几乎是头挨着枕头的同时,又昏睡了过去……
牛革已经做了好几次这样的怪梦了。这一来,吓得他更不敢睡觉了。
从小生长在贫困山区的他,可以说,是伴着各种鬼神故事长大的。尤其到了夏天,那村口的老槐树下,便自发形成了一个鬼故事书场,每只发红的烟头,都像一颗忽明忽暗闪烁的鬼火……
在他十三岁那年,牛革亲身经历过一件事——
那年春天,牛革的母亲生病住在县医院,说想看一眼儿子,还在上小学六年级的牛革就将自己送过去给她看。他天不亮就从村里住县城赶,中午,在病房里吃了几口病号饭,再匆匆往村里赶。在下楼的时候,牛革遇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那女的问他,你认识XXX吗?她问的正好是他母亲的名字,他说,那是我妈,有什么事吗?那男的说,我们是她的同事,来接她。我们就在那个楼,202号。说着手还朝那个楼的方向指了指。牛革当时急着回去,也没介意,告诉了他们母亲的病房号,自己就匆匆的离开了。
当天晚上,他刚到家没多久,就听县城传来消息说,他母亲下午已经死了。
于是第二天天不亮,牛革又随着家里人再次赶往县城医院。
他注意到,存放母亲遗体的地方,那座楼,正好是昨天那两个人所指的方向。而那个医院太平间的房号,正是202……
经历过这件事后,从此牛革不得不对另一个神秘的世界充满了困惑和恐惧。这也是他考大学选择医学专业的原因。
有好几次,牛革都下决心去警方自首,说出他和马力的关系,说出他们的秘密和担心,要求警方保护他们几个当事人——除了他自己,他认为至少还应该有冷艳,羊丽丽,胡昆,小卞,苏霞,等等。好几次他都进了派出所,进了校保卫处办公室了,面对对方的询问,他一紧张,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好了。这事就一天天地拖延下来。他也一天天地饱受失眠的煎熬。现在苏霞遇害,更证实了他的担心和猜想。他想弄清苏霞到底是怎么死的?到底她是不是马力杀的?——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弄清,就算弄清了,他又能如何?总之,他得做点什么,不停地做点什么,不然的话,他会发疯的。
92。第10章 网中之鱼…65 谁是下一个?
时为午休时分。
牛革跑到第七(女生)公寓,他向公寓传达室里那个眯眼打盹的管理员出示了自己的学生证,谎称自己是学生干部,来找苏霞宿舍的同学了解情况。老太太竟然破例让他进去了。
已经是白天了,面对牛革,阿梅还是哆嗦得说不出什么话,两个眼圈黑糊糊的,比牛革好不了多少。
——“我真不想再住在这里,每天看着对面那个楼道!”她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瞄了一眼窗外,哀怨地说了一句。
“你别怕,你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再跟我详细的讲一次。”
阿梅说:“也没什么,我已经都告诉警察了。昨天夜里下晚自习后,很晚很晚了,苏霞还没回宿舍,我打她电话,先是没人接,后来干脆关机了。眼看11点了,到了公寓关门时间,我担心她回来晚了进不了门,就站在窗户这儿往下看。下面没有她。无意中,我看了一眼对面的实验大楼,发现三楼走廊上有个人影很像她……我担心自己眼花了,就叫同室的同学帮着看,她们也看见她了,她就在对面,站在三楼走廊的玻璃后面,开始还向我们挥手,后来不挥手了,就望着我们笑,笑,一直笑,我们用手电照她,她也没反应,反正表情怪怪的,后来她脸上好像开始流血,可她还是一直笑,完全没有反应似的……我还看见她的手在玻璃上画来画去的,后来看清,她歪歪扭扭地写了三个血字——”阿梅说到这里顿住了。
“下一个?”牛革问。
阿梅机械地点了点头。
“你真的看清她的脸了吗?你能确定她就是苏霞吗?”
阿梅机械地点点头。
“你真的看清那几个血字是苏霞写的吗?”
阿梅还是机械地点点头。
“在哪儿?”
“就在,那儿,”阿梅朝窗外指了指。
牛革赶紧跑到窗前去看,果然看见对面三楼的玻璃上血迹斑斑的,鬼画符似的,像是写着几个字。
“现在看不到了”,阿梅气息虚弱地说,“上午警察在里面忙了半天,中午清洁工刚将它们擦掉。”
“还没擦干净,还可以看见。”牛革眼睛直楞楞地盯着前面说。“不太清楚,但隐隐约约还能辨认。”。
“都擦干净了,看不见了!……”阿梅突然用异样的目光盯着牛革,并一步步地朝后退,像不认识他似的:“你和苏霞什么关系?……你和那个马力,什么关系?……”
牛革一时语塞。这问题有点复杂,一时也不好回答。他有些奇怪地问她:“你突然问我这个干什么?”
“没,没什么,”阿梅吞吞吐吐地说,“我听别人瞎说的,谁要是还能看见玻璃上面的字,谁就是下一个……”
……?!
93。第10章 网中之鱼…66 莫名的快感
“别吓唬人了,别人瞎说的多了,你都信啊?”
“昨天夜里我们看见的那个人是不是苏霞很难说唉,隔那么远,又是夜里,谁看得清啊?”
“是啊,说不定我们看见的就是那个塑料模特儿!当时我们在找苏霞,心里以为她就是苏霞了。”
宿舍里其他女生纷纷来给他们解围。
“是啊,我听说那玻璃上写的,也不是什么血字,有的说是油漆,有的说是用油墨签字笔写的。”
牛革的目光却一直死死盯住窗外的实验大楼,这时忽然如释重负地说:“我现在看不见了,看不见玻璃上的字了!……”
“本来嘛,刚才你可能是眼花了。”
“也可能是心理暗示哦?”
女生们又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保卫处的人在实验楼里搜到了两把尖嘴铁锤唉!”
“这下好了,尖嘴锤的传说可以结束了。”
“不过,我还是不敢到实验楼去上晚自习了。”……
——“什么尖嘴锤的传说啊?”牛革问道。
“奇怪了,这个故事你们男生不知道啊?不可能吧?学校里都传疯了!你是不是我们学校的人啊哈?……”
“我想听听你们说的和我们说的是不是一样。”牛革以进为退。
这下女生们有兴趣了。就推阿梅讲。阿梅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肯讲。也劝大家不要讲了,够怕人的。再说她也不想让人觉得,她和这个男生有什么关系。大学四年,她已经吃够了男生的苦——你稍微给他一点颜色,他就会拿去开染坊。打着谈爱、谈感情的幌子,死皮赖脸地追你,缠你,泡你,说到底还不是冲着你身上的那“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你给他吧,他就会贪得无厌,还要免费独占;你不给他吧,他就会翻脸无情,在口头上将你剥光了轮奸无数次。这就是为什么医大的女生们宁愿去当“援交女郎”的原因——可以谈性谈钱,但别对我谈什么感情!
牛革显然想赖在这女儿国不想走了。这里既芳香清洁,又安全舒适,不然怎么叫温柔乡呢?以前有羊丽丽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才体会到,为什么说失去的最宝贵了。
讲吧讲吧,牛革怂恿说,有的故事说不定就是凶手故意编造、散布出来的,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嘛。
有个女生终于上钩了,说,那我先讲,然后你再讲讲你们男生版的好不好?
牛革可能说不好吗?
……
——每天晚上,有很多同学都在实验楼三楼的阶梯电教教室里上晚自习,因为那教室里有电视,你不想看书,或者看书累的时候,可以看看电视。但看电视也容易打瞌睡。
前几天,说有个同学在看电视的时候睡着了,下晚自习都不知道,等他醒过来一看,电视早关了,人都走光了,电闸也拉掉了。他又没有手机,他只有一个办法,跑到走廊的玻璃后面,喊外面的同学通知保卫处的人来开门放他出来。
他一个人走出阶梯教室,经过那条没有灯的楼道,走向有玻璃墙的走廊。他刚走了几步,就感觉身后有什么不对劲,有什么东西在连续碰他的头,不紧不慢,跟敲鼓似的,发出“秃秃、秃秃、……”的声音。他浑身一下子就僵直得像一根棍子,根本不敢回头看,只是壮着胆子哆嗦着问了一句:“哪位同学啊,别开这样的玩笑好吧?”结果根本没有人回答他,那东西还在连续碰他的头,不紧不慢,跟敲鼓似的,“秃秃、秃秃、……”
跑啊,只有跑了!楼梯口有一盏长明路灯,可是他怎么跑都跑不到有灯光的地方。等他累的停下来,才发现自己几乎原地没动——因为双脚发软,人一下子瘫在了楼梯上,仰面朝上——
你猜这时他看到了什么?借着楼梯口那盏长明路灯的光亮,他看到半空中有一对尖嘴锤,正一上一下自己运动着,做着敲打的动作!……
……
牛革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