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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等我成了武林高手就嫁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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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中,泪水打淌:“师傅,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蠢?如果我没又惹上那个天苍雪什么的,就不会给师傅带来那么多麻烦了!师傅只是想过平凡日子,我却把一切都打破了!” 
  天苍雪居然说要动用越天城来抓师傅……谅师傅就算再厉害,那么多人,师傅终究难以以一敌千、敌万吧? 
  素仙衣看着她,看着她的泪水,看着她清澈的双目,然后一把搂住他,温柔得不似她那恶劣的师傅:“你确实是个蠢猪猪,那么容易就轻信了别人,连自己置身危险都不知道。你可明白,当为师看到你和那家伙说话时,是多么得担心!要知道,天下间会武功的人并不都像你爹或为师这般,还会有许多满嘴甜言蜜语的危险男人……” 
  他并非不懂自己胸口因何而悸动,他只是害怕,怕一切只是历史重演。“可是,我也是个笨蛋,每次每次,都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女人。明知道是危险不可为,还是要在最不该出现的时间现身。” 
  “然后,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抛弃掉一切……” 
  少艾感觉到素仙衣枕过来的脸竟有几分湿。 
  “小傻猪!不要理什么越天城了,不要理什么武林了,好吗?你在仙人阁不是也很开心吗?每天和大家一起玩耍一起忙碌,不是也很快乐吗?答应师傅,以后不要想那些烦人的事了,不要学武功了,师傅会保护你的。我们一起经营仙人阁,让所有姑娘们都快乐起来,每天可以安然睡下笑着起来,天下间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如果你真的还想学武功,那师傅教你,师傅可以把所有功夫就教给你。映月神功不算什么,师傅既然能写出这一本,就能写出第二本、第三本……只要你愿意,师傅就把毕生武学都教给你!但不要去涉足什么武林,不要再讲什么天下第一了,世间上的人都沉迷于争夺第一头衔的迷宫里,他们已经忘记了什么是仁义道德忘记了什么是人的生命!你在江湖里走,不会快乐的。” 
  师傅何时说过如此这般多话! 
  他只会欺负少艾,然后笑呵呵得满意于少艾无奈的怒气。 
  可其实,师傅的欺负并不是欺负,师傅的玩耍并不是玩耍,师傅的爱笑也并不是爱笑。师傅只是希望她能快乐,能幸福的笑。师傅不会抢夺别人的东西,不会为达到目的就随便伤害别人,然后还满口仁义道德的将自己捧上天。 
  ——为师就是喜欢欺负你,怎么样? 
  师傅总是仰着头笑得奸诈,然后用手指弹她的小脑袋瓜。 
  喜欢欺负她的师傅是那样温柔,温柔到不愿教给她任何一招一式的武功。 
  “小猪猪,答应我,好吗?” 
  师傅的手,明明是那么冰冷,此刻却如灼热燃烧中的烈焰,温暖她的颈项,温暖她的背脊,而不畏这种温暖是在燃烧他自己的身体。 
  少艾突然想起十一岁那年的春节,她和爹去买鞋子。 
  本来是打算买平时她最喜欢的碎花小布鞋,但当她看到一双绣着凤凰的小红鞋后,眼睛就离不开了。 
  她见过类似的鞋,镇上的一大户人家中的小姑娘就穿过。红色的布鞋,踩在脚上,随着脚步移动,似凤凰飞舞,烙在她眼中,久久不离去。 
  小贩说得唾液横飞,什么这鞋子可是某某大户人家订做的,因为不合那小姐的脚大小,无奈下才拿出来,想贱价也卖了。 
  少艾盯着那双鞋,抬头看想爹,眼中全是期望。 
  爹还是一贯的温柔:“你自己决定。” 
  少艾试穿上那双鞋,看着那对凤凰也在自己脚上舞蹈,心里一片明亮。 
  可脚跟却隐隐透着不适感。 
  “合穿吗?”爹问。 
  她知道,如果这时候说出来,爹定然不会买了。她摇摇头,坚定地说:“合穿。” 
  少艾欢天喜地捧着那双鞋冲回家,那是她过得那么多个春节中最最快乐的一次。她不会再穿那些每家女孩都一样的碎花蓝布鞋,她可以有一双和其他大姑娘一样的漂亮鞋子,让镇上其他女孩都羡慕不已。 
  第一次穿着鞋去书院回来,脚后跟全磨破皮,脚底的水泡痛得她两天下不了地。 
  爹没有说话,只是帮她上药。坐在床塌上,少艾哭得两眼发肿。 
  那双漂亮的鞋子,只换来了一次的赞赏,就再没走出过家门。那一年,少艾是穿着旧布鞋渡过。 
  少艾当然知道,师傅并不是那双红凤鞋。 
  师傅就是师傅,不会是其他的什么。 
  可为何,一想到师傅双手上的热度,心里就那么痛苦,仿佛他不仅仅是师傅。 
  他是她心头最痛的那一点。 
  眼泪沾湿了睫毛,却没有淌下。师傅的温度,把眼泪蒸发。 
  她想起华羽的笑声,那干脆利落,不带任何杂质的笑声,永远是她目光注视的方向。 
  她突然好像见华羽,从来没有过得那么想。   
  10。越天城   
  清晨,整个城还是睡梦中,黄沙卷着尘土飞扬,几匹快马奔腾而上。山中一座巨堡,坐立最佳地势,易守难攻,是北方武林的象征,也是他们的荣耀。 
  跑在最前面的黑马在堡门前长啸停下,马上一身青蓝装扮的年轻男子走下,马下是一众仆人与门下百多名徒众,为首的老人毕恭毕敬得弯身鞠躬:“恭迎公子回城!” 
  老仆说毕,后面一干徒众也深鞠躬,齐喊:“恭迎公子回城!”气势宏大,声震万里,林中飞出数十只受惊的小鸟。 
  男子笑着迎向老仆:“刀伯,您年纪也大了,还来迎什么,快回里面休息去。小心弯腰闪了身子!” 
  老仆却不从:“老朽就是到了一百岁,也要亲自在此恭迎少爷、少爷的孩子,越天城的子子辈辈,直到老朽化为黄土。少爷就莫劝我了。” 
  男子笑道:“就刀伯固执,说不过您,您自己注意身体了。” 
  后面的天若翼等人也下了马,天苍雪将马绳交给了其他下人,随刀伯入内:“大哥又闹事了?”                  
  “回少爷,大少爷六天前突然发狠打向地牢的墙壁,虽然墙壁没被打穿,也毁了不少,为策安全,我命人将大少爷转入另一房间,也把他手脚上枷锁改短,铁球加重,以免再出问题。” 
  天苍雪没有回话,只是眉头愈皱愈紧。 
  刀伯见状,于是继续往下说:“老爷气得紧,说大少爷是要把他的城毁了,直叫我们杀了大少爷。老朽想此事牵涉甚多,不好定夺,只等少爷回来决定。” 
  天苍雪面色不好:“大哥不能杀,此次我还正想借用大哥的力量。” 
  “是!”刀伯也不说别的,主人的话就是命令。现在他的主人不是老爷,而是越天城的新主人——天苍雪,既然如此,天苍雪说的话就是天命,无论任何理由都不得违背。 
  “老朽已命人准备好了洗澡水和干净衣服,少爷刚回来,一路辛苦了,也该好好休息……” 
  “不用了!”天苍雪知道此刻没时间给他浪费:“我要先去见大哥!” 
  “是!少爷请跟我来!”                  
  越天城在武林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有百余年,只是扬名于各派间,却不过近五十年的事。 
  越天城创立得早,但祖先却没能创下什么霸业,一直到了天苍雪的父亲天胜出现,才当真是光宗耀祖起来。他武艺高强,生性好战,善于使剑,自创一套越天剑法,在武林留下名号。加之越天城本就是商贾大帮,慢慢便亮起了旗帜,江湖上素传“南有白月,北有越天”,形容两大新起门派各据一方形势。 
  天胜是个对自己要求极严的人,对他身边众事,包括他儿子都要求严谨,必须样样精通,样样出色,才配得起他越天城的名字。 
  于是难免,十二年前造就了一出悲剧。                  
  越天城的地牢,主要是关押犯人,或者严刑拷问之地,凡举进了此处,没几个能活着出来,即使出来了,不是缺手就是少脚,想自个儿爬出来都是问题。因此这里还有另一个别称,唤为“地府”。 
  无论何时走入地府,都是哀号连连,被关在这黑暗深渊的人,都只有一个愿望,就是离开此处。每次见到有外面的人来,不论是谁人,都是唤多两声,哀求其能大发慈悲。 
  天苍雪六岁时第一次进来,吓得足足一个月做恶梦。可现在的他,能漠视一切,而无论对方是多可怜,或多可怖。他冷冷走过中间大路,视一切所见为虚幻,一切惨叫为幻听。 
  父亲说过,想要做大事就必须放弃一些不必要的垃圾思想。 
  例如,无谓的同情,例如,无谓的善良。 
  越天城不需用懦夫来统领,他不要成为一个失败者,像大哥那样。 
  他想成为王者。 
  王者是一种结果,过程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结果。所以,他想得到映月神功,而无论用何手段得到。映月神功能让他更贴近王者之路,他想把越天城真正捧到超越天的高度,这是他的目标,也是他必须完成的宿命。 
  凡事要想得太多,最后只会什么都做不到。                  
  阶梯一层接着一层,延绵向下,似个无底深渊,地牢越走越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刀伯手上那根蜡烛是唯一的小光源,轻轻跳跃着。 
  “少爷,小心,到了!” 
  不似刚进入时普通牢狱的光景,地牢的最深处,黑暗寂静得仿佛无半丝人气。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刀伯手中的烛火,慢慢靠近。 
  先见得黑漆漆的铁柱栏,根根比手腕粗,但不难发现其中几根铁柱略有倾斜,上面掌印刻得分明,显然使出这一掌的人内功修为深不可测。 
  他继续向前慢慢移动,烛火突然不安分起来,仿佛也感觉到前面的危险。 
  黑暗中,他看得分明——那人有双黯如地底最深处的双眸,紧紧盯着前方他的脸!无尽地漆黑中,天苍雪居然感觉不到任何一丝活人的气息,心里说不清为何,竟紧张得狂跳起来。 
  男人一身简单布衫,虽是名贵的布料,在岁月的磨损下也已残旧不堪。他的眼神暗淡无光,全无生气,而脸上布满的胡子,叫天苍雪也揣摩不出他的表情。 
  他或许已没表情了,毕竟谁能在如斯黑暗中生活十多年还保持清醒神智? 
  天苍雪略为放心一点儿,突然一声呼唤吓得他几乎打翻手中烛火。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啊!” 
  男人没有动,只是眼神似乎终于有了焦距,看到天苍雪手中那一小抹红。“我睡得正香,你怎么能吵醒我。”声音低沉发哑,在地牢中回荡,略有余音。 
  天苍雪将烛火逼前,确认过他手脚上铁锁完好无缺以及铁镣的长度后,才宽下心,小声应道:“对不起,大哥。我不知道你在睡。” 
  声音静了下来,好半天,另一边才沙沙回应:“不知道就算了。你这次来是何事?又有哪个门派要倒霉了?” 
  天苍雪又心惊起来,隐约中竟觉得哥哥在笑。可他看得分明,那人哪有在笑,依旧是那一大把胡子,遮挡住所有。 
  “这次,我是非常需要大哥帮助,除了大哥,没人能战胜他了。” 
  天苍雪说着,向刀伯示意。刀伯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把巨大钥匙,将铁门打开。又拿出小刀,走到那人身边,鞠躬:“大少爷,老朽得罪了!”然后提起刀,开始刮男人的那把大胡子。 
  男人倒没反抗,任他们摆弄,甚至觉得有点儿可笑,笑刀伯那无聊到极点的虚伪敬意。 
  黑硬的长胡落地,露出一张净白帅气的脸,只是半张脸露出后并没有给他增添几分人气,他的眼神依旧暗淡,仿佛他仅是一块不会思考的石头。刮完胡子,刀伯又一鞠躬:“大少爷,我要暂时解开您的锁链,请您小心点儿。” 
  那句“小心”当然不是要男人小心别受伤,而是警告——若他真发起疯来,刀伯就是拼上老命也会全力护主。 
  男人满不经心闭上眼:“放心吧!我也很久没有看过太阳了,在看到阳光前,我不会蠢到自己放弃机会的。” 
  言下之意,到了上面他就不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了。                  
  刀伯看看天苍雪,见他依然很肯定得点过头,才继续解锁。“哐”一声巨响,连接着厚实墙壁的百斤锁链和铁球掉落地上,男人站起身,伸伸手脚,很满意自己的身体状况。 
  不等另两人有反应,他径直走出铁牢,走到天苍雪面前,眯细眼看向那根蜡烛。天苍雪心里略惊,不敢动半分。突然,男人抬手一把握住蜡烛的火苗,炙热的火焰烧着皮肤,发出“滋滋”声。 
  “嗯,久违的温暖,真舒服!”男人享受得发出赞叹声。 
  天苍雪却被此境吓呆了,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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