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惊雷掠过天空-陈镭-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件小事而恨不得割腕自杀。而现在呢,我工作、工作、再工作,有时做梦都会想着新的命题。对别人、对自己的心,已再没有记忆或反应。
从事新闻行业的三十许人,或者不少人已有生与死的经历,或者面对年龄的变化,已没了惊讶与遗憾,只有活着的人在生存前的麻木而已,最多再增加一点暗淡的思考。面部的表情,也许只是苦笑。而对于见惯了死亡的我,本阶层以外的故事已经再不能打动我日益冷酷的神经。世界是由无数个不公平组成的,年龄也是一样。在无数不公平之中,强者与弱者都得到了心理的平衡。毕竟,三十岁已经不是一个可以在午后的阳光下,剃着平头,光着膀子在机关楼的院子里打篮球的少年了。
等我到三十岁的时候,又是一副什么样子?我无言以对,只能向大着几岁的前辈们做一个怪怪地表情,还是苦笑而已。
上一页目 录下一页
□ 作者:陈镭
感谢作者陈镭授权
作者专栏
本书由“E书时空”免费制作;
想要更多的免费电子图书,请光临
http://www。eshunet。com/
一个人的节日
历史学家黄仁宇曾说,〃赫德所提倡的民族精神,并非穷兵黩武,而系有创造性及艺术性的成就,见于诗歌及文艺。主张这样的见解也不只他一人,像英国政治家柏克(edmund burke;原籍爱尔兰)反对法国大革命之过激,主张对美洲殖民地宽厚,至今被奉为欧洲保守主义之巨擘,也曾提及若国家为国民公约组成,这公约应包括死者、生存者及未出生之下一代,保存着科学和道德,不能像买卖胡椒、咖啡、烟草与印花布那样的方便。而我在这里提出的民族精神也非暴虎凭河死而无悔的匹夫之勇。那样粗犷性格始终不是中国人之本性。〃
昨天是圣诞平安夜,据说钟楼一带灯市如昼,人流拥挤。我一个人在一天的大睡后,只是静静听着音乐台在这平安夜的罗大佑专辑。突然读到了黄仁宇的这一段话,心事如潮,不能平静。
我是不过平安夜的人,在清冷的空气中。我倒了一杯滚水,点燃一支烟,默默想到平安夜与我们的国家。
自与基督有关的各类节日传入中国已经数百年了。圣诞是最为人们所接受的一个节日。在暮色与白雪中,看纷扬的雪花在圣诞树前显露出人世的繁荣与落寞。而虔诚的教徒,在摇动变幻的光线中合唱出圣诗的梦幻。这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与和谐。
伴随着近现代中国的西化。众多新兴的知识阶层接受了这个节日,它与圣诞老人,金壁辉煌的马车,装满礼物的大口袋,还有留声机里的圆舞曲,飞扬的花格裙裾紧紧联系在一起了。
当一支烟吸完时,我起床泡了一碗方便面,突然想起两年前,在渤海的船上,凄冷的海风中,同样的烟雾腾腾的空间里,几个地质工作者在昏暗的小灯中沉默的脸。他们没有礼物,他们只想在春节能有几天假,去看望千里之外的妻女。
一些大学生的歌声,在我居住的小区外,我看见一对年轻的恋人在拥抱,一些同样年轻的人在大声歌唱。这是温馨的夜晚,人们,可爱的人们,能够欢笑,能够歌唱。在似水流年中,窗帘背后的我,重新安静的坐下,想起那些奇怪的夜晚。
这已经不是激情的年代,理想混入酒精与死亡中去了。剩下的,只有在圣诞夜里坚持欢乐与放弃欢乐的人们。
而我们身后,一个平稳、庸俗甚至还动荡着的商业中国已开始渐渐站稳。
一个新的、黄金的时代。
上一页目 录下一页
□ 作者:陈镭
感谢作者陈镭授权
作者专栏
本书由“E书时空”免费制作;
想要更多的免费电子图书,请光临
http://www。eshunet。com/
我的热情年代
在大雪的天气里,看了一篇文章,当时忍不住回了几句。觉得意犹未尽。又到这儿来说几句。
很不好意思,我就是所谓的七十年代人。时代与时代之间的跨度常令人们有点隔膜。这是很正常的。但相同的,往往是在那相似的环境里勾起的往日回忆。
我要说说我的热情时代。打架的时候,眼神很重要。
我上中学是在一个油田的学校,关键是旁边有个技工学校,经常来敲钱。这就不免打一点小架。不过我倒是没有经历过百人以上的。最大的一次好像也就五六十人吧。
我比较辉煌地一次是一个人对着十几个拿着砖头的面不改色地挺了一阵,因为对头听说我要找人报复。能挺下来全靠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领头的。我的高中语文老师冲到校门吼了一阵,硬把我拽走了。那一带人都对我老师挺尊敬。挺大年龄的一个好人,为这,我现在也还挺想着他。
有时打是惟一的选择
我常拿着的是一把改装过的旧电工刀,加了个护手。老揣在衣兜里,没怎么用过。宿舍里倒经常有准备好的大棒,当时宿舍里有个家贫的同学,睡得是稻草垫子,上面铺了两层床单,我们喜欢在自习后用大棒互相捶打,以求舒缓节奏紧张的身体。但大棒不仅仅做这个。冬天,学校的保卫窝在屋子里,我们常常被结帮而来的人敲诈。惟一的选择,只有打。这种情况,直到高二,我们渐渐老练与团结,才得以改变。味道很好的红苕
有时和几个朋友谈起中学生活,最让我们怀念的是干一架后,一起骑自行车去喝热的红豆汤,吃烤红苕。在南方的寒风中,有时会有清冷的月光,那味道很好。然后就骑者车回宿舍,拥被高眠。早上六点就在同样清冷的空气里背单词了。我的最好的朋友对我说,世界上使人比较高兴的事是有的,一件是与人战斗,另一件是与知识战斗。他复读了两年才考上大学,在湖北农学院里,他很苦闷,退了学。又考上了山东大学。今年该毕业了。他的事情都来的慢,因此很自尊,不愿和旧人联系。我很想念他。
还想着将来或者还有机会一起吃烤红苕。后来的自己
后来有了自我的启蒙,还是在物理课上读黄山出版社出的胡适的《四十自述》开始,胡适就是这样,让你觉得世界上还有着另一种生活,一个文明的、从容不迫的世界,同时干净、体面。他让你相信,一切理想都可以通过人们渐进的努力而达到。不论个人或是国家。从那时起,我渐度入自己热情的国家主义阶段。
这个时候,往日的同窗战斗的同学、朋友,或上升,或下降。都已经星散了。许多曾认识的清晰而坚定的面庞,都在逝水年光、惊涛世故中化为模糊的轮廓了。
写到这里,有些心酸,不写了。
上一页目 录下一页
□ 作者:陈镭
感谢作者陈镭授权
作者专栏
本书由“E书时空”免费制作;
想要更多的免费电子图书,请光临
http://www。eshunet。com/
尹志平的爱情
《神雕侠侣》是最近我写东西时的案头必备参考书,但读的越多,越觉得杨过与小龙女的生死悲欢里,还隐藏着一些别的什么。
是不是每一个伟大而感人的爱情背后都有着默默受伤的伤心人呢?是不是因为有人要在完美的爱情中间硬插一杠子,破坏掉这个爱情的完美性,爱情才能达到〃有遗憾的美〃的地步呢?
尽管金庸多次用〃渺千山暮雪,万里层云,只影向谁去〃来形容杨过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小龙女的感受。但在故事的结果中,实在是〃天下有情人已成了眷属,人间同心侣美没错过姻缘〃,那只影向谁去的,其实是我们的尹志平同志啊!
难道是尹志平爱上了自己所不应该爱的人吗?不是,尹志平对小龙女的爱情,固然一厢情愿,但我们说尹志平的爱不会转移方向;因为尹志平的爱里尽管有欲的成分,但他是真诚的。
想想尹志平同志的青年时代,在朔北大漠,未成年的尹志平已经与未来的大侠郭靖交过手,更冒着千险万险,随恩师在官府江湖还有宗教界打滚。尹志平是没他师傅有豪气,但何尝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尹志平是沿着正统体系长起来的一代。这样的人一旦爆发爱情,力量是惊人的。
小龙女不是杨过的私有,那么尹志平又为何不能去追求她?假如我们肯定了尹志平追求小龙女的权利,那么剩下要解决的问题便是尹志平对小龙女犯下的那件错事了。而正因为这件错事,破坏了小龙女与杨过的完美爱情。
尹志平这件错事是做错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发生的就再也无法挽回了。对于当事者而言,更是心中的大碍。但是尹志平希望自己承担一切,希望能通过自己的死来洗清一切。我们不难想象,他面对蒙古人的刀丛时决意求死时的心情。我们更难以设想,当你共处多年的师兄一夜间成了个卑鄙小人,处处被他胁迫。许多携手对外的兄弟突地内讧,昨日的掌教领导今日突成阶下囚,家国大义,爱恨情仇,在剧烈的情感冲突背后,尹志平早已不再是当年大漠深处英气勃勃的小道士。这样的尹志平,在权力圈子里生活久了的,见惯了机心虞诈的尹志平,在面对自己一生中第一次的热烈的爱情,你让他怎么不方寸大乱,怎么能不情欲纠葛,难解难分!
错了的还是永远错了,尹志平想用死亡来解决问题,但他不是单纯的尹志平,很多人还得靠他,他一下还是死不了。尹志平的情感穷途末路了,尹志平的新生活却刚刚开始。
这是尹志平,也是杨过与小龙女的惊人爱情背后的那个阴影。没有人觉得这个阴影好,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弥补自己所做过的一切,一个错误就决定尹志平的一生!这就是无数美好姻缘后的阴影逻辑。
上一页目 录下一页
□ 作者:陈镭
感谢作者陈镭授权
作者专栏
本书由“E书时空”免费制作;
想要更多的免费电子图书,请光临
http://www。eshunet。com/
巴乌斯托夫斯基·“阳光灿烂地日子”
巴乌斯托夫斯基的《金蔷薇》初译本刊行于五十年代后期,当时全国形势一片大好,新时代的浪潮席卷着山河的每块土地。在当时的形势下,文化界的创作是怎样的一种姿态,是不难想象地。
我读巴乌斯托夫斯基是在大学二年级,当时雄心勃勃,意图把建国十七年的文学全貌做一个详细地笔记。哪里想得到新时代文学的主要成就是在翻译文学上,好像当时最好的创作家们再也不创作了,再就是转行翻译外国文学去了。〃五星红旗高高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在这样激动人心地歌声中,《金蔷薇》似乎有些不合时宜的忧郁,而生活中的每一天也不全是〃阳光灿烂的日子〃,大院子弟的失败与成功是一回事,无处不在地文化土壤又是另外一回事。在文化地进退之中,像《金蔷薇》这样的书俨然又是另一种声音了。
有时候人不由自主地会发出疑问,在我们这样庞大地国家里,为什么没有像巴乌斯托夫斯基这样的作家,在我们的本土上发现我们民族的忧伤与雅致。难道是因为那无所不在地〃浓重的黑暗〃,以致于我们最好地作品是〃刺刀〃〃匕首〃〃投枪〃?生活不仅仅是战斗,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也有人发现那令人惊叹地美。
大院的世界是新的,明亮的光芒会最大限度地将人生命地活力激醒。但我的脑海里总是有着另一幅画面——褐色地木板墙壁旁,咖啡色地沙发与落寞地烟灰,孤独地退休军官与发黄的爱人相片。外面是濛濛地细雨。像《雨濛濛地黎明》中那样的街心小公园。这一切,不是歌声与展动的旗帜可以代替地。
《开国大典》的世界辉煌得很,《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就粗重多了,到了《莫奈夫人的画像》,就是另一回事了。把这三幅画放在一起,或者可以想到点更多地什么。
这时候,我就不禁问自己。当阳光变成阴天的时候,我们又怎样来应对?
2000。11初
上一页目 录下一页
□ 作者:陈镭
感谢作者陈镭授权
作者专栏
本书由“E书时空”免费制作;
想要更多的免费电子图书,请光临
http://www。eshunet。com/
潘天寿·吴倩莲·《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最火爆的事情往往让我这样的人心里有些怀疑,因为很多不值得那样火爆的事情不知怎么就变得火爆了。像某些作家的作品已经远不及当年,但不知为什么,一部比一部火。这就让我很奇怪,是不是我掉进了怀疑主义的陷阱?
近日在书院门买了两本潘天寿的画册,有些事情就想说一说。潘天寿是旧时代的画家,毕业于浙江一师。潘天寿的画鄙意以为是大家,有生活。但文人的想法不免也时不时地流露出一点。1966年,他刚好70岁,在他〃笔砚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