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炻遥僬庋氯コ僭缁嵊写舐榉常裕医ㄒ橛稍吹母贝Τぴ菔贝怼
“我想提议一个正式的财务处长。”张荣贵突然发话,老头子喷出一口烟,说出一个人名,眯缝着眼睛看薛临波的反应。
会议室里一片低低的议论之声。薛临波不动声色的看了众人一眼,说:“不行。”
“什么?”张荣贵的眼睛瞪大,再料不到这小女子竟然敢这么爽利的拒绝自己,“你——薛临波,你有什么理由?”
薛临波很平静的微笑:“我是为公司着想。您所提名的人,曾经是因为经济问题被调离了财务部门,我对他的专业操守持保留意见。现在公司正处于危机关头,凡事稳健一点比较好。”
张荣贵嘴角痉挛了几下,扭头不看她。
会议继续:“另外的人事调动是霍炎先生将出任新的公关经理,而公关部的郭继人则接替霍先生销售经理的职位——”
“我反对。”
薛临波料到了会出现这个声音,她将头转向霍炎。
他很好笑的微笑着:“我反对。我不熟悉公关工作。”
“公关部的同仁会帮你。”
霍炎碧眸一闪,还是好脾气地微笑:“这样吧,你不是没有秘书,不如我做你的秘书好了。”
噗!——
有人喷水,他身边的人倒是及时的闪开。结果水喷到第三个人身上,这个倒霉蛋是李克俭,他的新西装泡汤了。不过没有人在意,大家都看着当事人男女主角,表情煞是奇特。
薛临波的嘴角也在痉挛,再没料到霍炎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个疯子他想干什么?居然连当秘书这样的招都使得出来。只是想象一下她带着他“出场”的画面,薛临波就想尖叫——
“不反对吗?就这样决定吧。”霍炎笑吟吟的环视周围,桃花立刻漫天飞舞。半分钟后,有一个副总吞吞吐吐着:“其实,也未尝不可——”三秒后,又一个赞成。
“这样吧,同意的举一下手。”霍炎又说,声音低哑。
保安经理第一个举手。
众人紧随其后。
偌大的会议室手臂高举如树林。霍炎在树林里对薛临波胜利的微笑。后者突然觉得一阵胆寒:他对他们做了什么?
“说手放下,通过就可以了。”
他看出她的紧张,教她穿破迷咒的方法。她照做。众人手放下,笑的满足而愉快。薛临波无力的说散会,自己却瘫软在椅子上。
人陆续的散去,霍炎很轻松的说:“走吧,去收拾收拾。”
“疯子!霍炎,我没见过比你更疯狂的疯子。”薛临波的头都大了,她无法想象霍炎做自己秘书的情形,“你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花样吗?我倒是觉得不错。”霍炎竟很得意,“呵呵,原来我这么有急才……”
薛临波眼睛往上一翻,深深的后悔自己竟然会调他的职。
两三个月来,薛临波早就发现霍炎根本不是做销售的材料,甚至算的上一窍不通,所以才想趁机会把自己的得力干将换回来。让霍炎去公关部搞外交,发挥他所向无敌的“迷魂大法”才是正道,没想到他竟然会想出做自己的秘书这种歪招——“到底为什么?”她瞪他,想知道理由。
霍炎碧眸闪动,笑道:“游戏才刚开始呢!没有我在你身边,你怎么会知道规则?”
“是吗?”薛临波不怒反笑,“别把自己说的象主宰一样。要记住是我在给你发薪水,霍秘书。”
张家。
薛临波转动张创世房间的门。是锁死的。
“创世,是我。”她唤他的名字,一如儿时,“开门好吗?我想和你谈谈。”
门打开,是张创世憔悴的脸,他胡子拉碴,脸也明显的消瘦了。看见薛临波,他侧身让她进门,勉强的微笑:“公司里的事吗?”
“公司里一切还算正常。”她环视四周,窗帘都拉得紧紧的,偌大的的房间昏暗非常,空气也极其郁闷潮热,还有浓浓的酒味。
张创世不再说话,随意坐在床角,顺手摸起酒瓶。
“够了。”薛临波挡住他,“哀悼结束了。创世,活人还要活下去。你这个样子,让伯母怎么办?”
张创世抱住头,身子微微颤抖,声音压抑:“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
薛临波蹲在他面前,用力拉开他的手:“你是张有贵的儿子,决不可以这么懦弱!创世,你有责任,无法逃避的责任!”
“我不行!我做不到!”张创世眼中泪光闪动,“素滢死了——我没有办法——我一想到素滢——我不知道该爱她还是恨她——临波,我没有办法面对——帮我,临波帮我——”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的。”她轻声承诺,一如当年。
张创世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泪水,抱住薛临波,口中喃喃:“不要离开我,临波,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我失去太多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为什么要帮他?
一个小时前张继祖这样问薛临波。是啊,为什么要帮他呢?张家三兄弟里,为什么单单要选一个张创世来辅佐?
就是因为这样单纯的信赖吧!薛临波还记得六年前,张创世找到自己,结结巴巴的说要自己帮他。“爸爸说,只要薛临波,就可以达到所有的愿望,我信他,也信你。临波,请你帮我。”她当时几乎想笑,什么叫有薛临波就可以达到所有的愿望?自己是愿望女神吗?可是,她依旧答应下来,心甘情愿的为他舍命。就为那份无条件的信任。
就在来张家前,她和张继祖在三清茶社见了面,他老调重弹要她离开鼎天。“士为知己者死。”薛临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传统的信念,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了他。
“你该不会爱上创世了吧。”张继祖吐出烟圈,开玩笑的问她,“那个古怪的霍炎和笨蛋观潮都没有希望了?”
薛临波啼笑皆非:“你明知道不是。”
“告诉我原因,如果合理,从此我再也不提此事。”
“因为他是张伯伯的儿子。——别那么惊讶,我不是为别的,只是为张伯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得到张伯伯的垂青,但是,既然他给予我如此高的评价和信任,那我拼死也会做出一番成就来回馈他。他在天有灵,也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张继祖呆楞了一会,忽地摇头,微笑,叹息。
“有创业的消息吗?”薛临波提壶斟茶,问起失踪的张创业。
张继祖脸色凝重不少,缓缓摇了摇头:“他倒是很会躲,警察找不到他,我的人也找不到他。我现在只担心他会不会偷渡出国。”
“我一直不相信创业会杀人。”薛临波忍不住道出心中疑惑,“只是一种直觉,我没有办法相信。不管再怎样人心险恶,我与创业从小一起长大,也许他恨我气我,我却不能相信他真的会杀我。”
张继祖深深的看她,眼神复杂至极:“难得你这样!其实,我也不信。创业他的确冲动莽撞,但是雷声大雨点小,我了解我弟弟,他没有胆量杀人!更不用说预谋了!现在,我只想找到他,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临波,我希望你我都没有看错人。不然——我就太失望了。”
薛临波微微一笑:“创业一直觉得你不关心他,要是他知道你这么相信他,不知会怎样。”
“他是我至亲的弟弟,只是,他不明白罢了。”张继祖又吐出烟圈,遮住一脸复杂的神情。
“执行副总?”霍炎对着手上的文件念念有词,剑眉微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没错。”薛临波也很困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升了一级。
“有意思。”霍炎忽笑道,“这么说,我也升了一级了?”
“秘书就是秘书!”她横了他一眼,对这个浑水摸鱼的秘书非常不满意,他当了三天秘书,所有的秘书应该做的事一件也没做过,只是坐在自己办公室里发呆。她只好另外又替这位秘书找了个“秘书”。前后两任秘书简直天差地远,让她无时无刻不想念笑语晏晏的佩珊,而找到张创业的念头也就更加强烈。
不知是不是她的话起了作用,张创世竟然上班了。而他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升了薛临波的职。就象霍炎说的,此刻她真正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今后所有的行动都不必受制于人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到最后却是一个这样的结果,薛临波想不感慨都难。
“今天还有什么日程安排?”
她随口问他,没想到他竟然记得,答道:“中午你约了人吃饭。晚上有人约了你。”
“是吗?我不记得晚上也有约会。”薛临波疑惑的翻看记事簿。
霍炎抬头笑道:“当然有,我。”
薛临波刚想反诘他,他却说:“为什么顶楼封起来了?”
“警察局封的。——你到顶楼干什么?”她心中一动,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小动作。他却只是笑笑,不知道是不是疑心病发作,她觉得霍炎笑得很奸诈。
“他呢?”
“去西安了。”
霍炎若有所思的“唔”了一声,忽又笑道:“他很具有英国王室风格:Never explain,Never plain。”
薛临波用眼角扫了他一下,到没有发现想象中的讽刺笑容。
他们在说薛观潮。
冷战的结果是他一走了之,这令事事都要追根问底的薛临波有些忍无可忍。难道他指望在这一段时间内自己会得失忆症吗?薛临波不无讥嘲,以前竟从来不知道观潮还具有鸵鸟性格。话虽如此,在听到霍炎的话时,她仍旧不能接受那种话外之音。家人毕竟是家人,自己可以关起门来打骂,却不能让人指摘半句。——家人?薛临波继续嘲笑自己,他还是自己的家人吗?
此时是晚上八点钟,本市一家专门做素食的餐厅。没有想到的是,霍炎竟真的是素食者,看他胃口极好的吃豆芽,薛临波再度明白何谓人不可貌相。
“霍炎,你是哪里人?”她不想再和他开战,随便的转移话题。
“山里。”他满口都是菜,含糊不清的回答。
“山里?”薛临波半信半疑。
“是啊,山,青山满目,绿树茏葱,春有花,秋有实,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似乎——很熟悉呢!一种极陌生又极熟悉的感觉在薛临波的思绪里升腾,在哪里,在哪里有这样的美丽?……
霍炎抬眼看怔忡的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她在觉醒吗?还是更加迷惑?突然,一个念头浮现,他不可遏抑地猛伸手触她的额头。
两个人同时一震,仿若被一股巨大的负极电弹开。餐厅里众人纷纷回望,薛临波低声怒道:“你手上有什么东西!”
霍炎几乎傻住,他不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了。
怎么会这样?他想干什么?
“有意思。很有意思。”霍炎喃喃自语。佯装无事的把似乎已经不存在了的右手尽量自然的垂放下来,笑道:“想不到我们很有电流嘛!吃好了吗?走吧。”
薛临波揉发痛的额头。——好奇怪的感觉啊!是什么呢?她说不上来,却又似乎很熟悉。本来想再骂几句,却见到霍炎异样的神情。出什么事了?竟让他震惊成这样?她张口欲问,霍炎却已经起身往门口走去。
车旁,薛临波拦住霍炎:“别想再用观潮的方式来对付我。跑了一个,第二个休想跑。”
霍炎强笑,说:“没什么,只是一个玩笑。你有神灵护体,可我是邪魔歪道。怪不得他可以这么放心的逃跑。”
薛临波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霍炎,不知道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可是这话却引起她的不安,不安的涟漪在心中缓缓的扩大着——
“我不明白,把话说明白。”
可是霍炎已经无法再回答他,他很干脆的晕倒在路旁。
老天!晕倒!
晕倒这种戏码已经过时很久了,偶尔出现的时候也绝对不属于男人。薛临波看着床上的霍炎,很有些啼笑皆非。
“他只是睡着了。只是睡着了。”
五分钟前,会诊的医生结结巴巴的向薛临波再三申明,比霍炎还要面无人色,比霍炎更象晕倒:全因为薛临波可以杀死人的眼神。而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位据说是晕倒的老兄竟没有一丝一毫生理上的不适迹象,根本就是熟睡,甚至还好梦正酣呢!他所受的医学训练令他无法解释这种情况,因此再面对“家属”的时候难免会觉得心虚。
今晚怕是回不去了,薛临波认命的担负起“陪床”的义务。好在病房里有三张床,却只有霍炎自己是病人。她把他的外套挂起,却听到他的手机在震动,拿出来一看,是本市的座机,薛临波还在想要不要接起来的时候,那边已经挂断了。看着这个再普通不过的电话号码,薛临波从未这么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她对霍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