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 作者:15端木景晨-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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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兰……”也莲公主瞧着盛修颐脸色越来越差,忙拉了忽兰公主。
忽兰没什么心机,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们姊妹喜欢盛修颐,两人想过都嫁给盛修颐,这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当然,盛修颐家里有妻子,不愿意跟她们去西北,这是他明确暗示过的。
他的妻子不仅仅是他的责任,也是他心爱的女子,他不会离开他的妻子,更是他公然说过数次的。
也莲也爱盛修颐。他瞧着没有草原男儿壮实,却是一身好武艺,虽然摔跤不及草原勇士,可他骑马射箭,连也莲的大哥也夸赞,说他英勇过人,是个难得的草原猛士。
可也莲不会像忽兰这样,口无遮拦说出来。
她只比忽兰大一岁,却比忽兰多些许心机。
特别是父汗和大哥被叔叔杀害,她和其他几位哥哥失散,带着几名仆人和忽兰一路逃亡,更加令她成熟。
“盛郎,忽兰年幼,你们中原人说童言无忌。你莫要怪她。”也莲转头对盛修颐道,“今日前来,可是有了新的消息?”
“内室说话吧。”盛修颐也并没有太过于纠结忽兰的放诞言辞,转脸就跟也莲说起正事来。
两人进了内室,忽兰就被拦在门外。
她看着姐姐和盛修颐的背影,露出恼怒的神色。她不喜欢姐姐这样,借着说正事的机会和盛郎亲近。
忽兰不似也莲那般心机。她仍是小孩子心性。汗国没有被叔叔窃取的时候,她和也莲都是父汗最心爱的妃子诞下的女儿。她们自幼长得美丽,比哥哥们更加受宠。
忽兰的心比雪山的雪还要纯洁。
她看上了也莲姐姐带回来的男子,也跟父汗说过。父汗哈哈大笑,说她们可以选择自己的佳婿。
只是身边服侍的仆人曾经提过,汗国的公主都是用来拉拢大将或者下嫁给部落首领,让他们对汗国忠心耿耿。不可能随便嫁人。
忽兰从来不信。
父汗亲口说过,她可以和也莲姐姐一起,嫁给盛郎。当然,前提是必须把盛郎留在汗国。
所以盛郎不同意留在草原。非要回去的时候,忽兰哭着要跟着一起去,被父汗和大哥关了起来。她想了很久。大约明白:她舍不得盛郎,父汗那么爱她,也舍不得她离开。
她总以为盛郎会回来娶她和也莲姐姐。
草原上每个男人都想娶她们姐妹啊。
况且盛郎可以一下子娶了两个。
可是盛郎再无归期。
想着,忽兰看到立在一旁的小厮来安,就冲他招手:“你是盛郎的那可尔?”
在草原话里,那可尔就是贴身侍从的意思。
来安听不懂,垂首道:“小的不明白……。”
忽兰也不知道中原人对“那可尔”的特定称呼是什么。她歪着脑袋想了半晌,仍是不明白,索性跳了过去,问来安:“盛郎的妻子,她很美丽吗?”
来安很头疼。
他真是头一次见到像忽兰公主这样的女子。明知世子爷家有贤妻,且不爱她,她却非要缠着世子爷。
口口声声叫盛郎,令来安极其反感。
他更加喜欢笑容温柔的大奶奶薛氏。
如此一想,来安顿时起了恶作剧心思。他清了清嗓子,回答忽兰公主:“我们家大奶奶,她很美丽。她是第一美人,世上没有任何人比她好看。”
忽兰顿时就不满意。
在汗国,旁人只会说她和也莲姐姐是美人!
“有我好看吗?”她骄傲道。
“比公主好看。”来安也骄傲道。
忽兰就气得瞪圆了眼睛。
她还要多问。也莲和盛修颐已经从内室出来。忽兰的注意力也转移到盛修颐身上,虽然盛修颐还是对她冷淡,不多看她一眼。
“这半个月不用担心。太后娘娘薨了,半个月不用上朝,新可汗的使者也见不到陛下。”临走的时候,盛修颐又安慰也莲公主。
也莲微微颔首。
“盛郎。你明日还来吗?”忽兰公主追上去问。
盛修颐头也不回走了。
气的忽兰眼泪汪汪。
也莲安慰她:“如今盛郎帮我们办大事,你莫要缠着他……”
忽兰很想反驳,可看着也莲眼底的温柔,话又咽了下去。转而想起什么,她问也莲:“阿姐,你知道吗,盛郎的妻子是中原第一的美人……”
也莲苦笑。
她怎么不知道。
忽兰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早已知道,不由叹气:“阿姐,我想见见她。阿姐,我们俩长得又不是丑,和她共一个丈夫,她应该高兴才是。再说我们是公主,和她共一个丈夫,是她的荣幸才对。我要见见她,让她劝劝盛郎……”
也莲摸了摸她的头:“忽兰,别闹,咱们现在都不是公主了。只有让那个该死的人从汗位上滚下去,把汗位让给二哥,咱们才能恢复黄金家族公主的荣耀!”
忽兰愣了愣,最终轻轻颔首。
等忽兰进去房间,也莲喊了那个满脸刀疤的人进来说话:“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已经办妥了公主!那个人是薛氏的陪房,他对薛氏忠心耿耿,自然会把我的话说给薛氏听。”那人回答道,“公主放心,中原女子最重名声,她们不会容忍丈夫在外养室。她定会将公主接进盛府……”
也莲淡淡舒了口气。
虽然行事不够磊落,却也是无奈之举。她不能让盛郎这样置身事外。倘若成功了,她回到汗国时,需要盛郎跟她一起。
这一年来,她努力让自己忘了盛郎,却只会给她带来无尽的痛苦。
第240节告密
来安出去后,东瑗又喊了寻芳,让她派个婆子偷偷去马房看着。
果然,来安从静摄院出去,就去给盛修颐报信。
东瑗从最开始的惊愕失措,到后来的无故心酸,乃至现在的怀疑。这期间,她想了很多事:嫁到盛府不足两年,盛修颐处处维护体贴。自从东瑗进门,盛修颐无可挑剔。
他用心爱护着东瑗。
况且盛修颐的性子向来谨慎,他倘若真的有个喜欢的女子,又知道东瑗容不得小妾,必然不会接到京都。
在盛家内宅久了,没有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和担惊受怕,东瑗的敏锐也被时间和安逸消磨。
坐着,只会令她更加头疼。
东瑗想了想,起身去了盛夫人那里。
“上午应该去给祖母拜年的。只是世子爷说要去太子府,我也一直等到现在。娘,我还是想着今日去看看祖母……”东瑗跟盛夫人说着,语气里有几分苍白无力。
亦如她飘忽的心情。
盛夫人瞧着她脸色不太好,想问可是有事,可又见东瑗垂首,极力强撑着,只怕是不想让盛夫人知道。
这些日子的相处,盛夫人觉得东瑗办事很稳妥。她哪怕有了难处,也能处理好。见她不想说,就装作没有看见,笑道:“去吧去吧。多带几个丫鬟婆子跟着,别回来太晚。”
冬日的夜来得特别早,宵禁也提前了半个时辰。
东瑗道是。
她回到静摄院,换了身银红色缂丝绣牡丹纹交领长袄,又换了藕荷色足踏流云纹福裙,耳朵里坠了细长的红宝石耳坠子,绾了飞燕髻,斜插两把莲花玳瑁梳篦,整个人明艳美丽。
唇色有些白,东瑗从玉簪里挑了少许胭脂抹了。
她装扮好之后,薛江晚从镇显侯府回来了。她回府就和夭桃来给东瑗请安。见东瑗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下意识就问道:“姐姐这是要去哪家拜年?”
东瑗没有接话,而是转移话题问她:“今日回去,见着祖母了么?”
薛江晚忙点头:“见着了。祖母还赏了我好些东西,让我在府里好好服侍世子爷和姐姐……。”
东瑗轻轻颔首:“累了一整日,回去歇了吧。”
说着,她自己起身又进了内室。
薛江晚退了出去。
寻芳和碧秋已经安排好了东瑗出门的马车。东瑗却在临出门前,把跟着薛江晚去镇显侯府的夭桃叫到身边来:“薛姨娘除了给老夫人请安,还见了谁?”
“没见着谁。”夭桃道,“只是……只是吃了饭的功夫。姨娘说去如厕。奴婢跟着她,半日不见她出来,就进去寻姨娘。姨娘不在里间,而后,奴婢在房子后面寻着了姨娘。她说她透透气,就从侧门出来。当时见人多,没瞧见奴婢……”
东瑗轻微挑眉。
陈祥上午告诉她的那些话。让她对薛江晚的事没了太大兴趣。
她问:“除了这些呢?”
夭桃见东瑗有几分不耐烦,忙又道:“当时奴婢跟过去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穿着青灰色缁衣的师太和姨娘说话……奴婢想着,侯爷府里也常有这些人走动,所以不知该不该和大奶奶说这些……”
她声音有几分不自信。
东瑗却是微笑一瞬,道:“你观察得很仔细。既然这样,薛姨娘的事你还留意几分。你和她身边的莺儿多走动,看看她最近在忙些什么。”
反常则妖,薛江晚大约在谋划着什么。
东瑗只是想防患于未然。免得薛江晚做出丑事,丢了东瑗的脸。薛江晚是东瑗的陪滕,她丢人现眼,东瑗也不好看。
夭桃听到东瑗对她的肯定,还让她继续跟进此事,心里狂喜,忙不迭应下。
东瑗起身,嘱咐家里的婆子丫鬟们看好庭院,又吩咐寻芳好好照看家中之事。只带着碧秋和两个婆子、两个小丫鬟。去了镇显侯府。
东瑗到的时候,老夫人身边正好有定远侯姚夫人和四姐薛东婷在说话。
四姐还带着她四岁的儿子给老夫人拜年。
看到东瑗来。定远侯府家的妯娌们纷纷起身给她行礼。四姐薛东婷就笑道:“往日总是九妹最早,今日反而落后了。我们都要回去,你才来……。”
东瑗笑笑:“我不比四姐。姚夫人疼四姐,家里万事不用四姐沾手。我也是家里琐事忙得不能脱身……”
东瑗话音未落,姚夫人呵呵笑起来,对老夫人道:“哎哟,诉苦来了不是?”转脸对东瑗笑道,“回头我把这话学给你婆婆听,做媳妇的背后抱怨起婆婆来。好似你婆婆刻薄你,样样要你操持……”
东瑗也笑:“姚夫人冤枉我了。我一则是说您疼爱我四姐,好叫祖母放心。您不知道,我祖母生怕人亏待了她的孙女呢。二则,我这不是炫耀炫耀自己管家了么。您瞧,非要揭穿我……。”
满屋子哄堂大笑。
老夫人笑眯眯就冲她招手。
东瑗上前几步,就像孩子一样被老夫人揽在怀里:“我们家小九小心思多着呢,你们装作听不懂就是,非要揭穿她,都是坏了良心的。”
惹得大家又是笑。
闹了一阵,姚夫人等人也要起身告辞。
镇显侯世子夫人蔡氏就亲自送了她们出门。
等荣德阁只剩下东瑗和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轻声问她:“怎么薛姨娘回来给我拜年,你反而现在才来?”
东瑗道:“我原本是要等天和一起的。薛姨娘她……”
而后,就把夭桃告诉她的话,都说给老夫人听。
老夫人眼眸微沉,对东瑗道:“今日如净师太的确来给我拜年了。她的庵向来没什么香火,我也不喜欢她到府上走动。要是平日就拦了。只是今日是大过年的,你三嫂又说她信这些,就让她进来。看来,又是个不安生的……。”
自从两年前五姐薛东蓉利用惠真师太散布谣言,老夫人就禁止家里又尼姑道姑走动。
后来薛家的贵妃做了皇后,薛皇后又信仰这些尼姑。老夫人才重新让她们偶然来府上。
只是提起尼姑。语气依旧厌恶至极。
这位如净师太,怎么跟薛江晚认识呢?
“祖母,薛姨娘的事我能办好,您不用担心……”东瑗轻声安慰老夫人,可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沉重。丝毫瞒不过老夫人的眼睛。
老夫人问她:“怎么还是自己来了,天和呢?”
东瑗眉头不由又是一紧。
老夫人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是小两口有了别扭。
只是不知到底何事,让东瑗回娘家都带着忧愁。
“他去了太子府,可能是太子爷那边有事。尚未回来……”东瑗漫不经心解释着。她沉默一瞬,问老夫人,“祖母,我问您一件事:您和祖父感情几十年如一日,您了解祖父么?”
这话问得很突兀。
老夫人却暗笑,果然是夫妻间有了些罅隙。
“我和你祖父是青梅竹马的交情。他还是个娃娃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三岁看到老。他长大了有些性格旁人看不出来,我却是一清二楚。把他都摸透了,岂有了解一说的?”老夫人笑起来,很有闲情逸致和东瑗说起往事。
东瑗不由目露艳羡。
片刻,她又问:“您……您相信祖父么?倘若旁人说祖父做了坏事,您是相信旁人的证据确凿,还是相信祖父?”
老夫人就完全明白了。
大约是盛修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