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明星 作者:璃然-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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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寒暄後,就由那位脑科主任医师亲自给云瑞做了个全身检查,一再确认云瑞身体各部位安然无恙,也没有脑震荡後,才让杜宣稍稍松了口气。
所以等宁舒赶到医院的时候,云瑞已经稳稳当当住进了VIP套房,脚底板上打著点滴,疼过一阵,眼下已经睡著了。
其实就云瑞这个伤,原本也不需要住院,只是杜宣不放心,坚持著办了住院手续,还是一个礼拜。
宁舒正削著苹果的时候,好巧不巧,云子墨的电话就来了。宁舒那种直肠子,让他撒谎简直比登天还难。
最後还是杜宣把电话接了过来,对那头的云子墨说:“抱歉,是我没照顾好云瑞。”
云子墨愣了两秒,语气陡然急了:“出什麽事了?”
杜宣忙安慰他:“你别慌,现在已经没事了。是额头缝了六针,没有脑震荡,别的地方都好。不过我不放心,想让孩子在医院住几天,看看情况。”
云子墨明显松了一大口气,反过来劝杜宣:“额头那儿有额骨,应该不会有什麽问题。”又说:“既然已经检查过,医生也说没问题,那就别住院了。云瑞这个年纪,跌跌碰碰是经常有的。你,也别太自责。”
杜宣听到这儿,也跟著松了口气,然而言谈间依旧存有顾虑,似乎还是没法真的完全卸下心头大石。
这倒让云子墨惊讶的同时,也生了些异样的感觉。
☆、二流明星 34(强强/生子)
云瑞在医院一住就是一个礼拜,期间杜宣天天陪著他。
宁舒倒想替杜宣照顾几天,可惜不仅杜宣本人不同意,连云瑞那小子也不干。
这倒是件怪事。
隔天秦朗来医院探病的时候,特意把杜宣喊到一边,皱著眉头问:“说吧,你是准备干什麽?”
杜宣没吭声。
医院是个再安静不过的地方,没人说话,就越发显得静,连根针尖掉地上,仿佛都能听得见。
秦朗的语气再正经不过:“这可不像你平时说玩玩的样子。”
杜宣像是听了句笑话,问:“谁说我在玩了?”
秦朗双眼猛地一睁,很不敢置信的样子:“别跟我说,这回来真的?”
杜宣整个人往後一仰,靠在切割完美的大理石墙面上,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睛里头有毅然沈定的神采。“当初你追小宁的时候,我没劝过一个字吧。怎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秦朗似乎有些急了,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这怎麽能一样?”
杜宣叹了口气:“怎麽不一样?”
秦朗瞪著他:“先不说他那身世,又有个儿子,就那工作,还出过一堆乱七八糟的新闻,往台面上一摆,你妈能受得了?不往死里打压你才怪!我家老头子好糊弄,那是有人劝著,他才肯睁只眼闭只眼。不然,你以为我能过上舒坦日子?”
比起秦朗的气急败坏,杜宣反倒很平静:“那,什麽样的日子才叫舒坦?我们那几年去沙漠玩的时候,可没少遭罪吧?不也照样过来了。”
秦朗听得更加生气:“一时遭罪,跟一辈子,能一样啊?”
杜宣把秦朗的神情看在眼里,想了想,突然笑了:“我就是想试一次。成也好,败也好,都没关系,我不想错过,也不舍得。”
秦朗愣了愣,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劝不动,干脆撂狠话:“等著哭吧你。”
杜宣被撂了狠话,反而笑出声来:“阿朗,我真羡慕你。像你这麽过一辈子,也挺好。”
秦朗听出那言下之意里头的讽刺来了,当即一脚踹过去,杜宣很利索地躲开了。
比起秦朗的坦率忠告,杜让凤从国外给杜宣打来电话的时候,一如既往问得含蓄:“听说你这几天,一直都在医院待著。怎麽,是哪里不舒服吗?”
杜宣语气平平,直截了当地说:“是在医院,您都听说了什麽?”
杜让凤说:“没什麽,只是一些关於我儿子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然,你是妈妈的骄傲,一直都是,必定不会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事,扰乱到自己人生的。是吗,儿子?”
杜让凤的试探是渐进式的,带著一种绵里藏针的强势,从来不容易招架。
杜宣却没有被饶进去,就说:“谢谢您能对我有信心,我很高兴。”
对话似乎又像从前那样,陷入了无言的困窘。
☆、二流明星 35(强强/生子)
杜让凤叹了口气:“你为什麽总不能好好叫我一声妈妈?真是,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你现在在想些什麽了。算了,也不是什麽多要紧的事。新上的几个项目弄得怎麽样?有困难吗?”
杜宣以无限公式化的口吻说:“跟秦氏荣氏的合作都顺利,资金不是问题,企划案也通过了,就等著招标。”
杜让凤问:“那麽该打通的关节,都打点过了?”
杜宣应了声“嗯”。
杜让凤的声音听起来很满意:“这就好,我总是相信你的能力的……你生日那天,如果有意向邀请秦朗跟荣奕的父母参加宴会,记得替我问声好。最近这边事多,我今年大概也回不去了,有空我会回国给你补上。”
杜宣似乎并不觉得失望,就淡笑著说:“生日年年都过,小事而已,补就不用了。我自己这边,也只是请几个熟人聚聚。”
杜让凤像是捉住了什麽字眼,突然说:“不想大办也无所谓。只是说到熟人,朋友,我想,最好还是在同样生活层次里找的好。这样结交的人,更可靠,对你以後的事业拓展,多少也有助力。生活差距太大的两个人,往往开始的时候,觉得新鲜有趣,等真的在一起,才会意识到那种惊人的落差跟隔阂。你是我的儿子,从小过的是什麽样养尊处优的生活,我比谁都清楚。有些弯路,我不想你踏上去,更不愿意看你走到无路可走,你明白吗?”
杜宣耐著性子听完一通长篇大论,笑这说:“您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多话了?我还以为您现在时间宝贵,没这麽多闲功夫教育我呢。”
杜让凤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於是在这个话题上打住,又说了些工作的事,就挂了电话。
在医院注满一个礼拜,云瑞额头上包著纱布,雄赳赳气昂昂地出院了。
他还是像从前那样,照常上学放学。
这天杜宣去幼儿园接云瑞放学的时候,竟再度跟方辰打上了照面。
事情其实也巧,方辰只是替姐姐去接儿子方小深,而这个方小深,偏偏就是不小心推云瑞下滑梯那小子。
两个孩子一碰上,简直媲美针尖对麦芒,谁也不爽谁,谁也不给对方好脸色看。
倒是方辰,愧疚得不得了,连连跟杜宣道歉。
事实上,杜宣一向不是什麽闷头吃亏的善茬,早就为云瑞受伤的事,向校方要过保证跟声明,眼下方辰再度提起这事,又诚惶诚恐不住口地道歉,反倒让杜宣责怪不起来了。
晚上一块儿吃了饭,算是和解宴。
这顿饭倒也吃得宾主尽欢。
云瑞一向不是个爱记仇的孩子,很快就跟方小深重新玩到了一块,玩得兴起,非拉著方小深去家里一块儿看《黑甲人》。
杜宣不忍心逆云瑞的意,方辰也只好从善如流,带著方小深上了杜宣的车。
☆、二流明星 36(强强/生子)
时针很快就走到了十一的位置。
杜宣在浴室洗澡,云瑞跟方小深在兴致勃勃看著《黑甲人》。
方辰看了眼客厅里两个孩子,又看了眼浴室的门,脸上有羞涩幸福的笑容。
云瑞对他有好感,方辰清楚,这对他来说,显然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等杜宣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见方辰还在收拾屋子,就说:“放著吧,明天会有锺点工过来收拾。”
方辰笑著摇了摇头:“我闲著也没事,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做点能做的。”
刚说完,那头云瑞就回过头来,问杜宣:“方小深今晚不走了,就住这儿好不好?”
杜宣有些犯难。
不等杜宣否决,倒是方辰先拒绝了:“还是不要了,我们留下不方便。”又说:“现在出门,应该还赶得上最後一趟班车。”
杜宣还在犹豫。
云瑞见方小深要走,赶紧露出他那招人疼的模样来,望著杜宣:“叔叔,就一晚,不行吗?”
杜宣左手边,方辰站著不动,眼睑小心垂著,睫毛轻颤,像是在等待什麽判决。
杜宣的那种沈默跟犹豫,就像人临死前吊著的最後一口气,总能在不知不觉间,给他生还的希望。
果然杜宣还是点头了,云瑞跟方小深当即乐得在沙发上蹦躂起来。
杜宣对方辰说:“去洗个澡吧,有新的浴袍,在走廊橱柜里。”
声音很低,很醇,非常好听,方辰觉得脸上有些热得慌,只是他头埋得低,杜宣也没在意。
等方辰洗完澡出来,正好看见杜宣在陪著云瑞看电视。
茶几上摆著切好的水果,都是些时令瓜果,水晶果盘旁还摆著两杯热腾腾的鲜奶。
方辰看得出来,杜宣很疼云瑞,偶尔不经意一瞥,甚至还能瞧见杜宣拿纸巾给云瑞擦脸擦嘴,神情说不出的亲厚体贴,方辰一颗心就不自觉地绵软了下去。
这一晚,两个大人带著两个孩子,有说有笑地度过了。
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等方辰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杜宣家,在杜宣家过夜留宿,杜宣本人尚且没什麽意识,倒是荣奕先忍不住了,打趣他:“哟,终於开动啦。我就说你最近怎麽老没动静,原来待家玩恋爱游戏呢,难怪扣著子墨他儿子不放。说说呗,扮家家酒的感觉怎麽样?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小朋友还可口吧?”
杜宣苦恼地揉著眉心,语气难得的很正经:“别胡说。”
荣奕过来人似地丢了个淫荡的眼神过去:“还装呢?人天天睡你家,这样都不开动,总不会是你不行吧?”
杜宣神色浅淡,一副波澜不兴的样子:“这个就不用你替我担心了。”
荣奕像是被惊到了,嘴巴大张,几乎能塞下一个圆滚滚的水煮蛋:“你该不会真有那方面的毛病吧?”
作家的话:
娃们,如果明天没有看到更新,那应该是我在火车上。
先打个招呼,省得娃们一个劲刷屏了。
☆、二流明星 37(强强/生子)
杜宣淡淡说:“你想多了。”
他一脸不咸不淡的样子,荣奕左问右问,问不出什麽,也就算了。
***
很快就到了周末,云瑞这一晚住在了宁舒跟秦朗家。
晚上杜宣从秦朗家回来,停好车,刷卡上了电梯,到了顶楼,刚下来电梯,正准备拿卡开门,冷不防看到家门口那盆洋杜鹃旁缩著个人。
壁灯在米色大理石壁砖上投下昏黄的碎影,方辰蹲在驼色地毯上,脸埋在膝盖间,很无助惹人疼的模样。
直至一双鞋停在跟前,方辰才抬起头来,双眼通红额头带血的模样,让杜宣忍不住皱了皱眉。“出什麽事了?”
方辰拿手背抹了抹脸,像是害怕有泪痕留在脸上。“没事,杜大哥,你回来啦。”
杜宣应了声“嗯”,看了方辰一会儿,问:“晚饭吃了?”
方辰没吭声,缓缓埋下头去。
杜宣想了想,还是说:“我带你出去吃点东西。”
方辰想也不想就摇头:“不,我不饿。杜大哥,你别管我了。”
杜宣像是听了个笑话,扯了扯嘴角,倒不像是讽刺,而是一种戳穿人谎言的戏谑。
方辰被那神情闹得脸上一热,整个人更加蜷缩起来。
杜宣就伸手拉他起来,又以眼神示意他跟上。
进门後换了鞋,杜宣脱了外套扔沙发上,直接去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碗热气腾腾的鸡丝蘑菇面。
方辰一脸感激又拘谨地吃完面,洗了个热水澡,整个人才显得轻松了些。
坐进松软舒适的沙发,包好伤口,喝著杜宣亲自递过来的鲜奶时,方辰的眼泪还是止不住豆似的,大颗大颗从脸上滚落下来。
杜宣把茶几上的纸巾盒推过去,问:“遇上什麽事了?方便说给我听听吗?其实,我能不能帮上什麽忙,还在其次,最要紧是你,别太压抑自己。”
这样直指人心的关怀,於杜宣,或许就只是例行公事的客套,无关对象,但凡他愿意,且有这份耐心,就愿意尽情播撒,可对於方辰,这份体贴无异於暖流过境,夏日送爽,是比雪中送炭还要令他动容的所在。
杜宣对他的好,即便不显山露水,不过於浓烈,可每每收到对方嘴角眉稍偶尔投注的温柔一瞥,都能让方辰生出许多的念想跟期盼来。
就像无意中收获宝盒的人,明知道怀揣的梦想有多不切实际,也照样能喜滋滋地搂著盒子白日做梦。
方辰觉得,杜宣这样的人,就是他平凡有限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