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在哪里-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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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当年在伯伯上场前吃了他多少泡菜,给他跑腿买散酒,还得到另外一家去买泡菜,店家是个戏迷,知道我是给周老伯买泡菜,对我说:
“你是周先生的孙子吧?每天来拿泡菜就行,不许给钱,到有好戏时送我张赠票就行!”。
“我是他侄子,也不蹭你的泡菜,我伯伯那出戏都好,赠票会给你的,但伯伯从白拿人东西!”,我把两角钱放下跑了,老板在后面大笑:
“真是个好娃娃,以后一定也是个角儿!”,可惜,我没能唱戏,其实,我也不想唱戏。又有声音传来,怪声怪气,挺滑稽的:
“姑娘悲哉!想他一去二十余载,我娃可是想那塞塞锣了?”,这声音好熟悉,我也顺着道白:
“呀呀——啐!好个不辨男女的老妖精,俺好端端一个风流少年被你老人家一张臭嘴说成了女子,您可是那三秦名丑王爷爷?怎么还是一副老婆婆嘴脸?”,
“正是老身,刚刚从娘家回来,路遇我娃在此自言自语,想是我娃想通了,愿意随爷爷唱戏?”,
“我妈妈说男孩子唱戏没出息,不与您学!”,
“你妈可真是封建!想你一张俊脸秀气过人,身材也是摇风摆柳,若是学个旦角,必定能红遍三秦,不会比爷爷差?”,
“不跟你学,要演也演英雄,或是岳飞,或是张飞,就是不演裙钗!”,
“小娃娃封建!还男尊女卑。你可知男唱旦才好红?你的模样定能成!”,是善意顶撞他:
“不爱红装爱武装,自小就爱玩刀和枪!不红也罢。”。
“好顺畅的道白,顽皮娃娃,我那年登台前,可是你往我篮子里放的老鼠?吓得我满台乱窜,观众还当是改了戏呢!”,
“可那晚爷爷的戏最受欢迎,观众把巴掌都快拍肿了!”。
“果然是你顽皮娃娃作怪!不唱可惜!哎!”我偷偷笑,不答,王爷爷挎着篮子晃着头失望地走了,我又是一激灵:
“那周伯伯已去世多年,这王爷爷也是特意来此,怎么就把老人家气走了?”。
我疾步追去,可惜,人已经消失了,太久了,三十多年了。忽然听到鼓乐笙箫、打板起调,一曲秦腔曲牌《小桃红》,不由人碎步莲花,一股喜庆上心头,仿佛到了乡镇赶集,一派繁茂景象。
接着又一曲《拉门栓》大幕徐徐拉开,好戏开场了;再一曲《梳妆台》,设台布阵,忙碌的道具在紧张工作着,台下在急切地张望着,猜测开场会是什么好戏。
《张良归山》使古老庄重的秦腔牵动了台下千万观众的心,琴弦拨动着难以言表的优雅和深邃,余音绕梁;《柳青娘》让古老的秦腔焕出大悲的深沉,多少失去亲人的思念之情油生,把一腔哀思都寄托到这正板、正弦上,板胡哭泣,唢呐哀嚎,让悲痛到了极致,让流不出泪的无法不落泪…
《开柜箱》又把人拉回到欢快的氛围当中,几分诙谐,十分幽默,演员的绝技也排上了用场;《夜深沉》道出了人生的大喜大悲不过转瞬之间,锣鼓掀起高涨情绪,让人心潮澎湃;《秦腔牌子曲》,一曲嘹亮的笛子,引出板胡的说话能力,那是在述说千年古都的历史,向人们昭示着这里朴实的民风和深厚的文化底蕴以及灿烂的古代奇迹,丝绸之路的起站,震撼全球的兵马俑,史上绝无仅有的十三朝古都……
你无法不被这铿锵有力的古老旋律所折服!我怎么能那样对待那些逝去的老人们呢?他们曾受到过我的捉弄,我倒是愿意承认他们的爱评:“顽皮娃娃!”,这是包含深情的昵称,我得珍惜,但已经晚了,顽童已经年近半百了,只有在这沉沉黑夜,思想三十年前他们曾带给我及更多人快乐的大秦腔!
突然有令人不悦的声音出来:
“什么年月了,你们还在这里演戏?坏了我的生意!”,可恶的声音在训斥老人们,我上前义正言辞地斥责他: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吆三喝四的?你可知道他们解放前就开始在这里生活?”,
“你是什么人?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这座城市的见证人,是我们的老人!”。
“看你一脸秀气,就像个小戏子,不如跟我做生意,美眉都会喜欢你的!”。
“放肆!你们一派铜臭把整个文化市场淹没,没有这些古老的文明,谁为你们招来天下客?你们可真是忘恩负义!”。
“你说的难道就是这些梨园中的戏子?”,
“你可真是无礼!你可知秦皇听弦索、太宗也登台?一出大戏感动了皇上,多少忠良免于遭害。”。
“你们的秦腔太老了,我们听不懂哎!”,
“承认不懂就行,只是要学会尊重别人,尤其是这些老人,他们在净化这座城市。”。
“他们有这么大的威力吗?”,
“你看,那边《三娘教子》尽显贤良之母,育儿之法有之;这边《杀狗劝妻》教人学会恪守孝道;还有《墙头记》教你不要见利忘义嫌弃老人;又有《看女》喜剧教人如何处好婆媳及家庭关系。”。
“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呀?”,
“不然,再看《千古一帝》、《下河东》等等帝王将相大戏举不胜举,只怕你更无兴趣。”。
“哪里有戏票可买?我倒要看看这古老的活化石!”,
“你们为了赚钱,把最重要的东西给挤走了,但他们不会消失,它们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它们根植在三秦大地上,是不会消亡的,你们繁荣西安市场经济也没错,但没有资格歧视这古老的文化,能在长安生存,证明你们也爱这里,多少也该知道点儿秦腔。”。
“过去我们就知道兵马俑,来了以后才知道这里是千年古都,慢慢地才现这里到处充满着文化气息,只是文化市场的宣传不够。”,
“这就是保守观念造成的恶果,但很快会过度过去的,古城的特色就是古今结合,同步展。”。
“我们就是靠卖唐装的家,这得感谢唐朝,没有这个伟大的朝代,人们不会那么喜欢唐装!”,结果,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鼓乐声又响起,一曲《小开门》拉开了和睦的序曲,仿佛又听见周伯伯、王爷爷他们登峰造极地演唱,长安古风犹存。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推我:
“小伙子,醒醒,这么晚了,怎么睡在石凳上?会着凉的。”,是一个英俊的警察,我感到不好意思:
“警官您好,对不起,太舒服就忘了回家了。”,我递过身份证,他对着路灯看了一眼,面带歉意:
“哦,对不起,是位老大哥,你就住城里?我们的车捎你一段儿?”,
“谢谢,不用了,几分钟的路,我还是走着回去舒服点儿,你们可真是辛苦。”,
“谢谢理解,注意安全?”,他们走了,我也该回家了,这里现在可真是视野开阔,我在想自己刚才去了哪里?那些老艺人们要是还在,他们一定也会到这里来下凉的。
“你大概是在石板上做梦了吧?”,
“弄不清楚,也许是梦,但有些梦令人不安。”。
“难道你做过什么奇怪的梦?”。
“是的,但我为那些梦感到困惑,甚至感到苦恼。”。
“苦恼?为什么?”。
“因为,梦中所见的事,不久真得生了。”。
“有那么神!快说说!!”。
我陷入沉思,说不说呢?我不是个迷信的人,但确确实实在梦后不久生了相同的事情,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汉子,为什么要让我忍受这种痛苦,难道这里真有解释不清的科学原委?我真得无法说清,那些梦,那些困扰我好久的梦,使我感到痛苦的梦,仿佛那些不幸是我用梦制造的一般,可,我总是希望人好,但那些亡者、那些后来的不幸,为什么要进到我的梦中?我感到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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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九、被应验的怪梦,那是些什么人或鬼?
关于我的梦,我自己说不清,我不迷信,但自己也解释不了,但我对弗洛伊德关于梦的解析是不太认同的,那纯粹是医学上的事情,主要和神经系统有关,可我经历的他能解释得了吗?即将生的、曾经生但我不知道的都在我梦中出现,这是我最大的烦恼。(。)我可不想故作神秘,因为不是天天都做这样的梦,否则,我会自己找到研究机构的,至少可以为我解除不必要的烦恼。开始说我真实的梦吧:
“你信命吗?”,
“不信,我信生命。”,
“那你信梦吗?”,
“不好说,大概不信,那是精神世界白天活动在晚上的延续。”,
“你说弗洛伊德吗?”,
“不,我不太相信精神分析。但我承认他在研究科学,思维似乎是物质存在的另一种特殊形态,但我绝对不迷信。”。
“客观唯心主义。”,
“我没什么主义,只是相信诚实的人会做诚实的梦。”。
“但你的梦境大都在不久成为了现实。”,
“不要误导我,因为不是所有梦境,所以,我告诉你那是巧合。”。
“那你现在干什么去?”,
“我去找一条路,可它没了。”。
“按着你曾经梦到过一切去找,一定有答案。”,
“你好像很了解我,你是谁?”,
“你。”。
我感到困惑,我被我自己迷惑了,但不妨按这个“我”去试试……
这地方我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但仅仅两年,怎么变成了一片废墟?好像在大面积拆迁,无法辨认原来的路,又好像知道,就按照梦中的记忆走,果然,见到了尚存的那幢旧楼,可看样子也快要动工拆除了。我沿着一条行人新踏出的小路,四围砖块瓦砾,野猫乱窜,没有人走,是夜晚,但路却看得很清晰,那座废旧回收站完全露出来在新形成的旷野中,我试着去找那漏水的地方,果然,找到了冒着锈水的泥泞垃圾堆,有些恶臭,得绕过它,否则会被地下的杂物弄伤,前面终于有人了,但看不清,好像是在废墟里找着什么。
“他们家的孩子死了。”,是个老妇人的声音,但看不清脸,我很不高兴: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把人家梦死的?你不用告诉我,我知道。”。
“可你是在梦后一年才知道的,你梦的时候正是那孩子快去的时候。”,
“看来我很不吉利了,我的梦也是不祥之兆?我可不信这些!”。
“没那意思,那孩子小时候你在主持的节目中得到过你的赞赏,你应该记得。”,“我忘记了孩子的模样,也不愿想起。”。
“可孩子记得你。”,我沉默了,不想再和这看不清脸的老妇人说话,那孩子死的时候应该已经二十多岁了,该是到了结婚的年龄。最好的办法是继续往前走,哪怕迷路也不能逗留,我当然记得那孩子,甚至想起了孩子的名字。
“看,我找到一块铝片!”,“你可以卖些钱了。”。
我不再理她,朝北拐了,果然,北边又出现了新踏出的一条岔道,原先那条大路又变成了四十多年前的灰扑扑的土路,真是时过境迁,仿佛是恶性循环一般,使我想起儿时父亲用自行车带着我到这里的一个基层单位蹲点考察时的情形,但没有现在这么荒芜,也没有时时撩起的黑色尘埃,几乎让人透不过起来,那些高大的白杨树不见了,这似乎违背常理,现在的拆迁,是不允许随便伐树的,因为树木是受法律保护的,我以为是在梦境中吧。
“你还在怀疑自己的梦?”。
我不能回答,因为我不愿意扮演一个有预感或通什么灵的怪异角色,但事情却无法随我的意愿,一件件事物似乎在重复着,的确已经不通车了,我得找到那条可能还残存的小巷子,找到了,也确实有人在一些快要拆掉的门面房里吃饭,他们在吃早点还是吃宵夜?
“快来!我们等你很久了,你还认识这家酒店不?”,我仔细端详着:
“好像有印象,不过外面没这么乱。”。
“当然了,快要拆了,都想在临走前再赚点儿钱。这就是你给朋友主持婚礼的地方。”,“噢,想起来了,不过二楼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