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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鬼在哪里-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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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鬃烈马乃英雄坐骑,似你这等文弱书生也敢造次?看本骑厉害!”,它便载着我狂奔起来,我是不会骑马的,即使到农村去,八百里秦川也是以秦川牛驰名的,骑马打仗是古人的事,但我已“骑烈难下了”,不妨拼他一回!我吼到:“无知的畜生,你本来不是连薛大爷也不服的吗?如今倒学会了马仗人势了?难不成你还将我吃了怎地?”,畜生有些老实了:“薛爷去了西凉国平定代瓒之反,我这一等就是千余年,可怜那宝钏女更是等白了头……”,它竟然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我大为吃惊:“你不是随那薛平贵去平定叛乱了吗?十八年后你们回来接宝钏进了宫,你怎么这么说?”,那坐骑叹息到:“唉,无知的读书人哪,戏文里的故事你也能信?去,你见到该见的人就自会明白!”,说完,它把我扬身从洞中甩出,我大叫:“吾命休矣!”。

    我闭上眼睛,等睁开时,已经落到了一道沟茆间,怎么妖马池不见了,与上次见到的场景大不相同了,我庆幸:终于不再刻意修饰了!只见一位白苍苍的老婆婆在荒草间找着什么,我上前问到:“老奶奶,您在找什么?”,她不愿意抬头:“找荠荠菜。”,我接着问:“如今日子这么好,还要吃野菜?”,老婆婆有点生气:“你道那僖宗皇帝能给百姓一口饱饭吗?”,我笑了:“老奶奶,您一定是个老戏迷!连故事的时代都稿得如此清楚。”,她终于抬起了头,放下手中的小铁铲:“先生到底是何人?怎么把僖宗皇帝说到戏里去了?现在不还是大唐吗?”,看来我得随了年代论事了:“大概我是忘了吧。我是来寻访王宝钏的。”,那老婆婆平静地问我:“是那王家三姑娘吗?找她何来?”,我不知该怎么回答:“戏中说她和薛郎入宫享福去了,但后来又续写了宝钏与代瓒争宠的戏让我大为不快,那王宝钏性格刚烈、富贵不能*、万金不可屈,怎落得与外女无耻争宠?纵然是书者仰慕,也不可将宝钏女写得如此下贱,如此荒唐我却不信,妖马让我见该见的人……”,老婆婆问:“你信哪一个呢?”,我说出自己的见解:“如果说宝钏是忠贞女,我宁可信妖马的!”,她淡淡一笑:“可它没给你答案。”,我失望了:“我不相信的,唱了百余年;我恨恶的,一见再见;我想知道的无法知道,我想见的无法见到。”,老婆婆的语气开始凝重起来:“你能告诉我你恨恶的是什么?”,我气愤地告诉她:“宝代争宠,还有,把宝钏为了争取来的爱情自由叫做烈女,是为三崇四德邀功,这是糟蹋宝钏,践踏忠贞的爱情!”,

    老婆婆竟低声哭泣起来:“有此评价,那王家三姑娘也不枉孤守一生啊!”,我感到答案快出来了:“老奶奶,不是说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吗,怎么是一生呀?”,老婆婆告诉我:“那薛郎一去西凉何曾归返?那宝钏女又何曾再见过苦命夫还?”,我接着问:“不是有五典坡吗?不是有鸿雁传血书吗?”,老婆婆望天哀叹:“想那三姑娘仰望苍天,对鸿雁一声叹息,竟演义出这般故事也算感人;想那平郎一封绝命血书传回,也被后人善意颂唱!既是与父亲三击掌又何能反悔?宝钏既不是那嫌贫爱富者,又何必对军爷夸富贵显达官?!”,我非常赞同老婆婆的说法:“说的有理有力有节!那么,薛平贵应该是命丧他乡?那宝钏女孤竟守到终生?好一个千古忠情绝唱!做男人就要做你说的薛平贵,做女人就做你说的王宝钏!”,她可能感到了我语气中的极大愤慨和悲伤:“后生,该见的人你已见过,回去吧,此生有你这般为情痴迷者,只当见到了我那苦命的薛郎,宝钏足矣!”,我突然反应过来:“您就是王宝钏!你…”,不等我说完,一阵狂风扬起尘土,迷了我的眼,也迷了我的心,更让我心怀上落下沉重的一幕。只听得,前方坡上传来朗诵声:

    冷淡幽姿不惜春,一天秋雨趁精神。

    修容加瘦餐野菜,依水流香洗耳人。

    (于西安市中心家中盛顺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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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八、。桃林美鬼在逃亡

    二十八、。桃林美鬼在逃亡

    先来欣赏古老的三秦大地上最委婉动听的碗碗腔唱段:姓桃(拖腔:那一呀,那一呀,那一呀,那一呀,那一呀,那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惜不能插入音频,否则你一定会陶醉到无以言表的美中。就是这过于委婉动听的曲调,惹得男忘耕、女忘织,落得个三秦人人喜听,却家家户户拒留,河东赶到河西,山南赶到山北,所谓靡靡之音,撩人魂魄,坏了传统规矩,尤其是释放了三从四德的女性,她们前去看戏,也为戏中的人物故事所感动,她们开始大胆地寻找爱情,对从未见过面的未来丈夫不再想象,而是勇敢地自己寻求爱情,有学王宝钏的,有学崔莺莺的,更有学这故事中人的,曲调美,故事美,人更美,那是一千多年前的唐都城长安的南郊所生的一段才子佳人的故事,有诗为证:

    题都城南庄唐。催护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此为唐贞元十二年,终南节度使催护清明赏春,途经都城南桃园时遇美女借水后,次年故地重游欲再访美人,但只见柴门不见人,感慨间即兴题作,后在民间广为流传的性情佳作。千百年来,不知多少文人墨客、戏曲作者,以此诗为本,或杜撰,或猜想,或遐想,使此诗饱含了爱情传奇故事,流芳百世。崔护,确有其人,史料有小记;但美女桃小春何来,不详其踪,概只因二人在桃林相遇,故以桃为姓,实以花赞人,诗出有因,必有其人,只是未曾详考,落得遗憾,供后人百般美化演义,美之又美,皆因怀春少年情窦初开,无以渲染,便借桃花之色誉人誉己,多少理想在其中,多少春情在胸怀,只把这故事捋了又捋,春江之水泛潮波,古都历来汇春河。我被这美丽的故事所迷惑,不由得踏青寻桃,不为别的,只因我也曾青春烂漫,恣肆情怀,幻想更比理想多,生在此地,不做一回故事中人,也枉为这古都极地一市民,13朝古都,唯大唐可取。

    此“都城南庄”,乃吾今之所在古长安之城南数十里,已是人去桃夭,觅无踪,寻无处,只闻听满耳戏文颂春情,不见那往昔踪影,好一个人面桃花笑春风!

    东施效颦,会惹得天下耻笑数千年;我若效法催护,岂不是不自做笑柄在手,弄得个无地自容?但既然离得如此之近,走访都城南庄总可以吧?路遇桃园,折枝问柳总不至于招人耻笑吧?况且,已是到了田野之处,农家人谁管你是何来意,只是相遇淡淡一笑,各行其路,那老农随即撇下一句话:“读书人,一瓣桃花一只果。”,我看他的话语倒象是真的读书人,他是大自然的读者,我未招人耻笑,但却招来客气的斥责。好没意思,到河边走了一回,趟过浮浅的小河,向塬上盘旋而登,不久,来到又一处桃林,花潮浸染如霞在塬中,仿佛是绿色田垄中的一大片粉色浮云,淡淡花香,和着朦胧的绿色,你只能闻见植物的气息,这是一个巨大的氧吧,是医院氧气瓶了永远也排不出的净化氧气,它让你脑目清新,可使老人精神矍铄。靠在一棵粗壮的桃树下,呼吸着这人民币买不到的馨香,我闭上眼目,任凭初春的阳光,和蔼地在我面颊上涂抹,我醉了,真的醉在春风里……

    “催先生!催先生!”,有人从身后拍我的肩膀,奇怪,是一个着唐朝服饰老汉,我笑了:“老先生,今晚村里唱戏呀?您也太投入了,专门跑到桃园里来静场啊?!”,他很认真:“我可不是唱戏的,你可是催先生?”,我越敬重老艺术家的品行了:“老先生,您可太敬业了!如今,听戏的不多,唱戏的也不认真,难得您如此热爱自己的事业。”,他似乎不大能听懂我的话:“催先生,你可知那桃小春为了你,已经逃亡在外一年了?”,我便试着和她搭戏:“老伯不正是桃小春之父吗?何不一同前往?柔弱女子,怎敌的强人追赶,怕是凶多吉少,早已羊落虎口亦未可知,呀!痛哉。”,却见老汉怒目圆睁:“呸!把你个薄情寡义的禽兽!小春为你东躲西藏,吃尽苦头,你却在此拿戏文作耍,辜负桃小姐一片苦心!”,我纠正他:“老先生,错了,那催护不是已和小春终成眷属了吗?戏中不是这样的情节。”,老汉已是怒不可遏了:“无耻之徒,枉费了我家小姐一片痴情!”,我觉得戏路越不对:“您不是小春的父亲吗?怎么她成了你的主人?难道她随了那催护,竟要抛弃无辜的年迈之父吗?那她才是禽兽不如呢?”,老汉被我的话激怒:“你非但无情,更是人面兽心,我何时可曾有过女儿?那小春是我家夫人的掌上明珠,我老汉护卫了她们母女两代,老爷在小姐幼年时就病死了,小春何父之有啊?!”,

    我以为,这是又一个版本的《人面桃花》,随戏吧,也过一把演员的瘾!我问:“敢问老伯,小春今于何处?我好前往搭救,日后也可与那催公子有个交代。”,老汉还是不改初衷:“催护啊,到了这般时候,你还假做外人,小春去向,岂可告诉与你!”,我只好强行转换角色:“那么,小生催护有礼,敢问老伯小春去向?”,老汉怀疑地看着我:“你去年回家,可曾已经娶亲?”,我答:“未取功名,不谈姻缘,况我已对小春誓:此生非小春不娶!”,老汉狐疑:“可有信物为凭?”,我为难了,这时,我手中的桃枝突然在老汉面前晃了一下,老汉点头:“这正是公子与我家小姐的约定。”,歪打正着!想来这桃小春也实在是聪明,季节不到,信物不出。老汉相信了我:“宫中到处捉拿小春,我拼死将她送过霸桥,今已随姑母逃往延安州府投奔她娘家去了!”,我感到可笑,原来这出戏在这里被演义成这个样子!延安府,不就是我年轻时当兵的地方吗?即使是真的,我去也是轻车熟路,现在又通了火车,一个字:快。我答应到:“我这就乘出租返回京城,立刻赶赴火车站,明日即可抵达延安州府。”,老汉根本不信:“什么时候了,还编出些奇奇怪怪之词打笑?明日可到?怕是数个明日也到不了。公子快快起程,备足银两干粮,雇辆结实的骡车前往!”,我内心笑:“骡车?还前往?真是可笑又可爱!”。

    当我下了源垄,自己便傻眼了: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没了农家村庄和小二楼,没了蜿蜒小径,我只有沿着田垄走,偶尔看见一家,也是茅草屋,这大概是拍电影吧,可走了好久,马路也不见了,我仿佛置身于荒野,农田尽头,有一个席草搭的凉棚,上面悬挂着一个吊角木牌,上书一个斗大的茶字,是个茶社,正想走进去,突然,有一只手在后面拍我肩膀:“公子不可前往,请随我来。”,我转身一看:见一绝世美女,一身粉色唐服,嫣然敦煌壁画上飞天仙女下凡,面带慈善,似无恶意,其实,说实话,有无恶意无从判定,我是无法抵挡如此绝色的诱惑。我随着美女走,似乎脚步变得飞快,不久便来到又一片桃林,我诧异了:“姑娘,怎么你们这里到处都是桃林?”,她微微地一笑,我仿佛灵魂出窍了,这一迷,使我几乎忘了寻找桃小春的事,她开口了:“怎么忘了老伯的嘱托了?小春要是知道你这样,她会失望的。”,我笑到:“你们这里的人可真是爱戏,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我不是什么催护,我是来踏青的。”,她有一点不高兴:“催公子,你和小春的事,我可是知道原委的,如今小春逃难在外,等的就是你,可你怎能见异思迁呢?难道你忘了小春的模样了吗?”,我只好说:“时间太久了,是有点忘了。”,

    我心里好笑:一千多年前的事,能记得也该忘了。她真的有点生气了:“小春不就是我这个模样吗?”,我愣了:“那你是小春?”,她解释着:“我是变做小春的模样,让宫里的人到处追,反正他们是追不上我的!”,我感到惊奇:“你是神仙?”,她笑了:“你说呢?”,突然她不见了,我开始找,这么美的女子,即使是作戏,也值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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