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手套-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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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啪啪掉到四周,二层的木栏杆已经撞烂了一个大缺口。
定睛一看,怀里的女人是沈琴,双眼紧闭,鲜血不住从她嘴里涌出。这时二层上传来晨曦的叫喊声:“哥哥。快来啊,我抓住他了!我抓住他了!”
然后就听有个男声低声喝道:“快放开!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晨光钢牙咬碎、双眼喷火,轻轻放下沈琴,大叫一声,飞身上了二层。刚一踏进晨曦和凌一彬的卧室,一团黑影就向自己扑面而来。他也不躲不闪,站稳身形,运足劲力挥拳就向黑影击去。
黑影还未扑至面前,一股淡淡的芬芳之气也随劲风提前而至,晨光大惊失『色』,急忙收拳。黑影扑到,晨光一把将其抱住,站立不稳,向后倒下。
抱住的黑影正是妹妹晨曦,她满头满脸都是血,已人事不省。再看卧室内,一扇窗户大开,一个人影从窗口急跃而出。借着窗外的月光,可以看到那人浑身赤『裸』、身材健美,皮肤泛着幽幽青光。
第二十六章 6。竹篮打水
足球场上催泪瓦斯的烟雾已经散尽,陆局和甘诚来到场地中央。十二个戴着防毒面具的特警守在那里,场地四周还有数十名参与行动的警察,在球场灯光的照『射』下场内显得人气十足,但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三个外国人戴着手铐站在球场中央,两个白人,一个黑人,一脸的不屑之意,仿佛满不在乎。
李循礼对陆局和甘诚说:“他们三个我见过,就是昨天协助我们翻新草皮的德国公司技术人员。”
陆局看了看扔在地上的三把带消音器的手枪、三只捕捉网发『射』器和三个简易防毒面具,似笑非笑地说:“嗯,他们的技术含量很高嘛。”
这时,其中一个高大的白人对陆局说了一大段英语,大意是他们是美国fbi特工,来的目的就是调查“白手套”,请中国警方不要搞大了,搞到两国外交关系的层面上,大家都不好看。
这三个自称fbi的老外不是别人,正是海瑞、杰森和马克。被晨光逃脱的当晚,隐身的凯蒂就显形了,他们被搞得大为狼狈,气的咬牙切齿。但特工毕竟是特工,不是那么容易气馁的。他们很快就拿出了新的策略,海瑞去外国语学院聘请了一个翻译,自己化妆后冒充美国某公司的,去与凌一彬接触,声称要代理f2f8杀人游戏的就是他了。他寻机借用了一下凌一彬的手机,在手机里安放了一小片东西,这东西可以窃听还带有定位功能,非常的先进。他们寄希望于晨光与亲属的接触,来获取晨光的行踪。
据此海瑞得知晨光与“白手套”在体育中心运动场约见,故而前来设伏,企图一举抓获真正的“白手套”。他考虑到了专案组和警方可能也会掌握这一信息,肯定也会在此设伏,但他还是决定犯险一试。理由也很简单,他们是美国的特工人员,只要能抢在中国专案组和警方之前抓住“白手套”,即便形成僵局,也可依仗外交特权搬出美国『政府』与中国『政府』交涉,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他们的神通确实广大,得知运动场要翻新草皮,就用金钱和巧妙的说辞混进了德国草籽公司的技术人员中。过程中他们就发现翻新草皮是假,警察设伏是真,但他们没有改变主意。在翻新草皮后的当夜,也就是昨天晚上,他们就潜入运动场,在足球场发球圈内的草皮下埋伏起来,他们知道警察设伏的地点都在圈外。今天专案组和警察才分批进入设伏,自然就没有发现有三个老外早已埋伏在此了。
零点过,海瑞他们三个听到晨光和“白手套”的对话,没有立即现身,只待中国特警喷『射』催泪瓦斯后才跳出。既能借用烟雾辨认隐身人的所在,又要抢在特警动手之前出手。但当他们三个戴着简易防毒面具、手执捕捉网发『射』器跳出来后,没有发现任何隐身人的踪影,而晨光和“白手套”之间的对话却一直在他们耳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海瑞顿时反应过来——中计了,但大网已经将他们三个罩在其中,中国特警也跟着现身,将他们团团围住,只好束手就擒。
一个特警拿着一个袖珍录音机交给陆局,说:“报告陆局,这是在发球点上找到的。”
陆局接过录音机,苦笑着看了看甘诚,说:“呵呵,就是这个东西一直在说话,我们侦听到的对话全部都是事先录制好的。”
甘诚恨恨地咬着牙关,腮帮上的肌肉一鼓一鼓,好个晨光!
这时,海瑞用中文说:“我们都中计了,晨光真实足智多谋啊!”说着就笑了起来,还笑得很开心。
陆局没有理会海瑞,示意将他们三人带下去,然后对甘诚说:“调虎离山,那边肯定出事了。”
甘诚也已经想到了,正要呼叫监视小组,监视小组的呼叫已经先到了——晨光家里发生打斗,情况不明。
——
晨光凭着多年刑侦工作的经验,当然知道自己家里早已被安放了窃听器,虽不知具体位置,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想的不是如何规避窃听,而是如何利用窃听。既要借窃听器告知专案组自己不是“白手套”,又要不被专案组干扰自己的行动。
凌一彬回来时只说了一句:“有个美国公司要在北美地区代理我们的游戏平台。”晨光就立即警觉起来,凭直觉就认定是海瑞所为,那么凌一彬身上肯定带有海瑞他们那边的窃听装置,凌一彬还浑然不知罢了。
加上晨曦无意间发现“白手套”在f2f8杀人游戏平台上玩游戏,晨光的脑中灵光一闪,一套一石二鸟的行动计划随即谋定。首先他正经八百地捏造了自己和“白手套”在体育中心约见的信息,让专案组和海瑞他们都听到,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到一边去。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将海瑞特工小组抛出来,让专案组引起重视。其次,他用在纸上手写的方式,安排晨曦在网上发布在游戏平台上发现“白手套”的信息。此举的目的就是要『逼』迫“白手套”前来找晨曦,所料不错的话,只有晨曦听见过“白手套”的声音,“白手套”看到这个信息必然就坐不住了。这等于诱捕,只要“白手套”前来,晨光就会出手,因此他一直都留在家里守候,只是始终不声不响,窃听器里听不到他的声音而已。
而那个被设置了定时播放的袖珍录音机,是晨光在黄昏时分就去放在草丛里的,暮『色』中,一个烟盒大小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飞进足球场,没有被任何人看到,即便看到,也以为是看花了眼。录音带也是他一手炮制,“白手套”的声音是他压着喉咙冒充的。
一切都按晨光预想的那样,专案组与海瑞他们在体育中心“会师”了,“白手套”也果然来了。只是让晨光不曾提防的是“白手套”竟然也用了调虎离山之计,那个少女竟然真的就敢跳楼,只要晨光看到她跳楼,必然出手相救,“白手套”也就可以乘虚而入。
此时的晨光静静地帖在家里客厅的天花板上,看着下面忙忙碌碌的专案组和公安局的同事们。沈琴和晨曦都身受重伤,只有凌一彬被“白手套”打晕后没有加入搏斗,所以没有受伤。那个跳楼的女孩已经悄然离去了,不知所踪,但她跳楼未死的情况显然引起了陆局和甘诚的注意。他们已然可以推断出,晨光和“白手套”会面的地点是在这里,沈琴和晨曦的重伤必定是“白手套”所致,但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还一无所知。
计划搞砸了,因此沈琴和妹妹晨曦都受伤甚重,晨光陷入了自责之中。但他并不认为自己脱离组织的单独行动有什么错,反而更加心切地要亲手将“白手套”擒获。
第二十七章 1。噩耗
除了有多处软组织挫伤,沈琴还有两根肋骨折断了,但这都是外伤,假以时日自可痊愈。晨曦的伤就严重得多了,是头部遭到重击,颅内出血,深度昏『迷』,情况非常危险,专家会诊后认为先观察一天,随时准备做开颅手术。
夕阳从云州一回来就直接赶到了医院,隔着玻璃看着重症监护室里人事不知的晨曦,脸『色』格外憔悴,对晨家兄妹俩的担忧已经快要压垮这个商界女强人了。站在她旁边的凌一彬除了满脸忧『色』之外,还有些局促不安,好像晨曦和沈琴受重伤,而他毫发无损是他的罪过一般。
在晨曦的重症监护室隔壁,就是沈琴的病房,也是个重症监护室。她的伤虽然重,却『性』命无碍,按理无需住在重症监护室里,但这是陆局的安排,便于警方保护。沈琴已经醒过来了,腰肋上裹着厚厚的绷带,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她看了一眼旁边正在记录她体温的护士,没有说话,还有些昏沉的脑子里闪现出今日凌晨时分的景象。
凭着一贯有素的训练,沈琴在睡梦中突然醒了过来,虽然“白手套”御风而行,无声无息地飘进她的房间,她还是察觉到了危险迫近的气息。“白手套”的动作非常快,一掌砍在了沈琴的后颈上,她立时晕厥,但并没有晕厥太久。仍旧是凭着在警校和警队多年的磨练,沈琴过不多时就苏醒过来。她听见晨曦在和一个男人对话,便赤足下地,轻轻走了过去。“白手套”并没察觉她已来到门边,若不是他突然掐住了晨曦的脖子,沈琴可能还不会贸然出手。她已有过不止一次与隐身人搏斗的经验,本该不落下风,但“白手套”非常无耻,竟抓住晨曦做挡箭牌。沈琴又看不见“白手套”,只能看见受制于“白手套”的晨曦,结果束手束脚,打得非常被动,最终被踢中了肋部,她的身体飞出门外,撞破了栏杆坠向楼下的客厅。要不是晨光及时赶到接住了她,恐怕伤还会更加严重。
晨光现在怎样了?他受伤了吗?沈琴想到这里,眉头蹙紧了。那夜,她在睡梦中似乎总是听到晨光在说话,后来她醒了,寂静无声。她下床走出自己的房门,就看到一件白『色』的『毛』巾浴袍缓缓从浴室里飘了出来,浴袍之内显然包裹着一个魁梧的身躯,她的心尖颤抖了,浑身的血『液』也沸腾了。
突然拥吻晨光完全是情难自已,沈琴都为自己的举动赶到震惊。晨光推开她后半晌无语,她以为晨光会问自己记得他是谁吗,但晨光没有问,盯着她看了良久才说了一句:“你快回房休息去吧。”
沈琴伸手拉住晨光的手,晨光想挣脱但沈琴握得很紧,手心全是汗水,晨光就没有再挣了。沈琴拉着他慢慢走上楼,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晨光没有违拗。
关上门,沈琴再次扑进晨光的怀里,再次用双唇去寻找他的唇。
她几乎是在利用自己失忆来胁迫晨光了,让晨光认为她残留的印象中的他就是她的恋人,让他于心不忍而难以坚拒。
但晨光还是推开了她,用有力的双手抓住了她的双肩,他伸直了双臂,将她的身体保持在与自己身体五十厘米开外。他低声说:“沈琴,我不是你的情人。”
沈琴的泪水顿时奔涌而出……
想着想着,她的眼眶又湿润了,此时的心里简直是五味杂陈。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嘴唇。终于吻过他了,幸福甜蜜的滋味似乎还留在唇间,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时,门开了,陆局和甘诚走了进来,打断了沈琴的思绪。陆局和蔼地问:“小沈,你感觉好点没?”
沈琴赶忙收拾住心神,用手拭去眼角的泪花,转头看着护士说:“请护士小姐先出去吧。”
那个护士很知趣,她知道这个病人身份特殊,两个客人更是大有来头,就默默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好。
陆局和甘诚意识到沈琴是有话要说,是恢复记忆了吗?他们都来到床前坐下,目视沈琴。
沈琴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对不起,我根本就没有失忆。”
这句话让陆局和甘诚都瞪大了吃惊的眼睛,面面相觑。
——
次日黄昏,残阳如血。
在晨光的家里,凌一彬早该去医院替换陪护着晨曦的嫂子了,但他还是坐在书房的电脑前没动,戴着耳麦,专注地听着什么。他越听神情越激动,仿佛如获至宝,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扶着耳麦的手都在轻轻颤抖。
听完,他摘下耳麦一把抓起手机,拨打沈琴的手机号码。
昨天沈琴向陆局、甘诚道出自己假装失忆的真相后,又告诉了夕阳和凌一彬。电话接通了,凌一彬的声音很激动:“琴姐,我在家里电脑上找到了晨曦录下的‘白手套’的声音,还有“白手套”所用的游戏昵称、游戏房间和游戏时间!”
但沈琴却没有立即回话,凌一彬继续兴奋地说:“我没有陆局和专案组的电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