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手套-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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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赵恒向那个正展示自己『臀』部的年轻女子扑了过去,那女子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扑倒在地,赵恒则压在了她的身上,并忙『乱』地在她身上搓『揉』抓扯,嘴里吼吼有声。那女子却不反抗,反而嘻嘻的笑个不停,其他病人则懵懂木然地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活动室里看护病人的两个医护人员大惊,立即冲了上来,将赵恒抓了起来,赵恒拼命想挣脱,舌头伸得长长的,像是要『舔』那个女子的屁股。
晨光只是默默地看着,并未做出任何反应,同时示意沈琴也别动。等两个医护人员将赵恒架出了活动室,他们才起身跟去。沈琴走到那个还赤『裸』着下体笑嘻嘻看着门口的女子身边时,伸手帮她把裤子拉了起来。
他们跟到旁边的治疗室,见医生正要给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赵恒注『射』镇静剂,晨光连忙上前出示了警官证,对医生说:“我们有话要询问这个病人,能不能找个小房间,把他暂时交给我们?”
那医生迟疑了一下便同意了,并说这个病人有时会这样对年轻女『性』发狂,叫两位警官注意安全。
在一个医生安排的单人病房里,晨光叫赵恒坐在床边,自己则和沈琴坐在椅子上。赵恒的喘息还没平静下来,眼睛死死盯着沈琴的胸部。沈琴又羞又怒,突然看见赵恒宽松的裤子裆部高高支起,如同一个帐篷,更是羞愤难当,真想上去给他两耳光。晨光见状忙示意沈琴暂时回避,沈琴素知赵恒是个好『色』之徒,知道自己在场难以问话,还有可能再次让赵恒发起狂来,只好起身退出了病房。
晨光看着怅然若失的赵恒,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赵恒愣怔了一会,才接过烟,晨光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了一支。
两人默默吸了一会烟,晨光见赵恒已经恢复平静,才开口问:“你认识我吗?”
赵恒看着晨光,歪着头想了想,说:“认识,你叫晨光。”
晨光颇感诧异,点点头接着问:“那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赵恒这次没有思索,立即回答:“你是个警察,重案组的组长。”
晨光更加诧异了,说:“你脑子很清醒嘛,怎么会住到这里来了?”
赵恒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没有疯啊,为什么住在疯人院里?”
晨光笑了:“你也知道这里是疯人院啊。”
赵恒点点头,突然问晨光:“晨队长,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晨光一愣,说:“你是赵恒啊,青骢集团的董事长。”
赵恒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赵恒?……青骢集团?很熟悉……可我怎么不知道啊?”
晨光非常专注地观察着赵恒的表情,没有说话。
赵恒把烟头扔在地上,问晨光:“我真的叫赵恒?青骢集团又是干什么的?”
晨光心想:不如趁机套他的口供,也可以试探他真疯假疯,便说:“青骢集团是黑社会团伙,涉嫌走私、制假、卖『淫』、聚赌和欺行霸市,你都不记得了吗?”
赵恒的瞳孔一下子就缩小了,神『色』慌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呃……好像好像是,是这样的……可、可、可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晨光冷冷一笑,说:“跟你无关,你那么害怕干什么?”
赵恒一哆嗦,说:“我我……我没有害怕啊……”说着上下牙已经开始打架,脸『色』煞白,额头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晨光鹰一般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心想:以前自己跟赵恒这样的较量不止一次,对方始终都是从容不迫,一副没有证据你就奈何我不得的架势。而此刻对方却体似筛糠,就算颤抖可以装出来,瞳孔缩小却不是靠演技能表演出来的,难道他真的疯了?即便自己对他出示逮捕证,拿出铮亮的手铐,也绝不可能将这个老江湖油子给吓得精神崩溃。那么他为什么会突然精神失常呢?
第十五章 3。试探
晨光又问了些问题,仍旧判断不出赵恒是真疯还是装疯,便把他交给了医护人员,跟沈琴做了简单交流后,他们向赵恒的主治医生征询了情况。医生告诉他们,赵恒的病情很像失忆症,跟他自己直接相关的人和事都不记得了,似乎并不属于严格的精神病范畴,但他对年轻女『性』癫狂的症状又确实是精神失常的表象,心跳加速、血压升高、精神亢奋、『性』器官充血。
晨光和沈琴离开精神病院就直趋赵恒的住宅,显然赵恒的精神失常背后大有文章,若不是由于考虑到“白手套”案的优先度,近期查实的赵恒罪证已足以让他锒铛入狱了,现在首犯竟然疯了住进医院,此前的工作岂不是要付诸东流?所以深入追查势在必行。
车子来到东湖别墅十六号,开门的是一个戴着围裙的中年『妇』女,估计是赵家的女佣,她审视着来者问:“你们找谁?”
“请问这里是赵恒赵先生的家吗?”晨光问。
女佣点点头,说:“是赵先生家,但赵先生不在家。”
晨光忙说:“我们找赵夫人苏萍女士。”
女佣迟疑了一下,又问:“你们是什么人?”
晨光只好出示了警官证,那女佣吓了一跳,连忙让开,请二人进去。来到客厅,见苏萍正缓步从别墅的二层走下来,晨光便上前再次出示警官证,说:“苏女士,我们是公安局的,有一些事情需要您配合调查。”
苏萍先是一惊,但随即恢复了镇定,将手一让,雍容大方地请晨、沈二人坐下,并吩咐女佣上茶,随后自己也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淡淡地问道:“请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
晨光微微一笑,说:“我们想了解一下您的丈夫赵恒先生精神失常的具体情况。”
苏萍富态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说:“这种事也归公安局管吗?”
晨光心知她是在装傻卖乖,不动声『色』地说:“因为有件案子涉及赵恒先生和青骢集团,需要他协助调查,但没想到他刚回到本市就精神失常,所以就来找您了解一下有关情况。”
苏萍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说:“公司的事我从不『插』手,他也不让我过问,他又离开了两个多月,我不在他身边,什么也不知道,恐怕没什么能帮到你们的。”
晨光说:“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是想了解赵恒先生突然精神失常的事情,刚才我好像已经说清楚了。”
苏萍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恰好此时女佣用托盘端来了两杯深红『色』的茶,苏萍忙说:“请用茶请用茶,云南普洱茶中的上品。”
这时,沈琴说话了:“苏女士,我需要跟您的这位女佣了解一下情况,您看可以吗?”她虽看似征询,语气却坚定不容置疑。
苏萍和那女佣对视了一眼,略一犹豫还是点头同意了。沈琴便与女佣离开了客厅,到后面的花园中去了。
晨光喝了一口茶,点头赞道:“好茶!是赵恒先生从昆明带回来的吧?”
苏萍点头说:“是啊,他一直喜欢喝普洱茶,据说可以减肥,但他还是那么胖。”
晨光放下茶杯,问道:“也就是说他从昆明回来是还精神正常,对吧?”
苏萍似乎一惊,愣了一下才回答:“嗯,是的,刚回来时很正常。”
“那么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精神失常的?”
“吃晚饭的时候都还一切正常,饭后我头有点痛,就上楼去了,他自己在书房里。后来我听到小……小……晓不得是什么声音,觉得很奇怪,就下楼来,发现他昏倒在书房里。”
晨光盯着苏萍问道:“什么声音?能不能描述一下?”
苏萍想了想,说:“呃,……好像他大叫了一声,还有‘轰隆’一声,应该是他和椅子一起倒下的声音吧。”
“椅子也倒地了?”
“嗯,椅子倒在地上,他倒在椅子旁边。”
“能让我看看书房吗?”
苏萍点头起身,说:“可以可以,请跟我来。”
晨光随着苏萍来到书房,见房间里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豪华的大书桌后面放着一把黑『色』的高背大班椅,非常厚重、气派。晨光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刚从书房回到客厅,沈琴就从后花园走了回来,她没有坐下就问苏萍:“苏女士,现在的这位女佣是赵恒先生回来后第二天才雇佣的?”
苏萍呆了一呆说:“……是的。”
沈琴接着问:“那你们家原来的佣人呢?”
苏萍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躲避着沈琴锐利的眼神,但随即就大声说:“我把他们解雇了,我是雇主,想换人,这不犯法吧?!”
晨光心知是沈琴从那位女佣口中没得到关于赵恒精神失常时的情况,却落实了这个女佣是在赵恒回来的第二天才来到赵家,而那一天赵恒被送进精神病院,这位女主人就立刻更换了佣人,显然是想隐瞒什么。他冷笑了一声,说:“他们?就是不止一人咯?那你为什么要解雇他们呢?而且就在您丈夫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当天。”
——
在省『政府』大楼的交通厅厅长办公室里,张超英摆弄着一只zippo打火机。他这只打火机看上去毫不惊人,在花『色』品种琳琅满目的zippo家族中是显得最为质朴的一类,却是zippo二十五周年庆时发行的限量珍藏版,嵌着一个周年纪念的专用徽记“1932…1957”,做工精良、品质卓异,更兼不可多得的收藏价值,市值早已超过万元,自然是他收受的贿赂之一。正因为它看似平凡,非zippo爱家不会注意到其惊人的价值,所以张超英敢随身携带使用。但此时他并不是在把玩这只珍贵的打火机,完全是心不在焉无意识的随手摆弄。自从那晚在情『妇』丁媛家里遭遇“白手套”后他一直都惶惶不安,预感到自己大祸将至。但晨光的桑塔纳轿车从小区大门开出又使他产生了一些幻想:晨光就是“白手套”,他在贼喊捉贼。自己有三个选择,一个是直接去找晨光谈判,以举报他相威胁,订立攻守同盟;二是去纪委自首并向国安部专案组举报晨光,立此大功,必然能得到宽大处理;三是静观其变,不采取任何行动。几天来,他始终被这个问题困扰,神不守舍。第三个选择无异于坐以待毙,根本不用考虑。第二个选择看似可行,五十七岁的人了,反正三年后就是仕途的尽头,不如弃官保命。举报晨光,为“白手套”案立下大功,或许可以不被判刑入狱。但麻烦在于晨光是否真的是“白手套”,无凭无证,如果不是,自己非但没有立功赎罪,反而成了胡『乱』诬陷攀咬,下场恐怕更加可怕。那么就只能考虑第一种选择了,但还是有问题,问题变成了如果晨光不是“白手套”,谈判就无从谈起。如果晨光就是“白手套”,他会不会杀人灭口?
思之再三,张超英还是想尝试第一种方式,就算晨光不是“白手套”,为他提供“白手套”的线索,于他有益无害。再说他身为刑警,官员和党员腐败不是他职分内的事情,也许不至于就将自己押送纪委。即便他要押送,自己也可以做幡然悔悟状,对他说:“我来提供‘白手套’的线索,就是想去纪委自首了。”主动自首,仍可获得宽大处理。而万一晨光就是“白手套”,只要找他摊牌之前记录下有关资料,自己如果暴毙,这些资料就会曝光,那么晨光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就在张超英下定决心之时,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他定了定神,大声说:“请进!”
门开处,进来了两个男子,一个在五十岁上下,一个四十出头的样子。张超英愣了一下立即认出了来者,是省纪委的岳鹏举和章斌,背心顿时渗出冷汗,但神『色』丝毫不『乱』,一脸惊喜地站起身来热情招呼:“哎呀,是老岳和小章啊,有失远迎,赎罪赎罪!快请坐!”
三人一同坐在了办公室会客区的沙发上,张超英的秘书端上了两杯茶水。张超英又热情地请岳、章二人抽烟,但二人都摆手谢绝了,这一举动让张超英更加心惊,他知道这二人都是要抽烟的,只得自己点上一支镇定心神。
岳鹏举面无表情地说:“老张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做出解释。”
张超英收敛了不自然的笑容,正襟危坐问道:“什么事啊?”
岳鹏举却没有说话,而是自己掏出烟来点上,身体向后一仰,靠在沙发靠背上。章斌开口说话了:“请张厅长告诉我们雅典国际社区三栋三层五号的丁媛是什么人。”
张超英听罢悚然动容,手脚冰凉,不知道纪委是如何了解到丁媛的,是有人举报还是他们自行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