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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撵(子峭)-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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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宿舍等到七点过,金以恕回来了,就他一个人。我当时在上网,纯粹是装模作样,这你知道。这鸟人看起来很他妈烦躁,又问起关亨和贾力勍。

    “可能相约去哪里玩了吧,”我说。“前天他们一起去了一趟白云山。”

    “他妈的!找个人打牌都没有。”

    “你可以在网上打嘛。”我说。

    “屌!网上打不爽!”

    说是这样说,他还是开了电脑,上网打牌。——可以下手了,我想。但是,我又犯起了踌躇:动手之前到底要不要告诉他——那件事?你可能觉得我这想法怪,多此一举。可我就是认为应该告诉他,不告诉他我总觉得欠他点什么。

    我看他打牌进入了状态,就过去把门关了,反上锁。返身回来,照例开始喝酒。铁锤就在衣柜里,恭候命令。我和这鸟人背对着背,我要是开柜门拿铁锤,他不会注意到的。

    “说还是不说呢?”我心里反复琢磨,“他会有什么反应?”

    我干脆起身离开座椅,攥着酒瓶在宿舍里踱步。我应该放松心态,像没事人一样。尼采不是说过吗?——想要最彻底把人杀掉的人是笑嘻嘻的。还有呢,——人们不是通过怒火,而是通过笑容来杀人。老天爷,这话太他妈对我此时的口味了。我为什么不能笑容满面呢?

    “老弟,”我突然笑道,“要不要喝点酒?”

    “什么?”这厮转过脸,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天知道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请他喝酒。

    “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太好——刚才我听到你们在吵架——没什么的,女人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调侃道,“怎么样,来点酒浇浇愁?”

    “浇个屌!你他妈是不是吃错药了?”他疑神疑鬼乜斜着我——他看我从来都是斜着眼睛,从没正眼瞧过。

    “瞧你说的什么话!我没吃错药!”我尽量使自己的情绪显得活欢,“要不要来点?”

    “屌!”这厮叫道,瞥了一眼我手上的酒瓶:“你那什么鸟酒?劣质白酒?我不喝!”

    “没关系!”我笑道,“这不妨碍我们谈谈女人,是吧?”

    “屌!”这厮还是莫名其妙,“你他妈真是个疯子!”

    “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我是个疯子,”我踱着方步,俨然一个混账战略家。“其实,也可以说,每个人都是疯子——”

    “你到底什么意思?”他终于不是乜斜我,而是盯着我了:“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的表现有点怪,”我迎着他的目光,而且笑容满面,“但我现在确实想跟你交流女人。在这方面,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交流交流的;不是吗?”

    “屌!”这鸟人叫了一声,回头去不理我了。

    “你这人!唉!”我叹了一口气,我也摸不清我到底是在表演呢,还是这就是我的原貌。“难道你对女人没兴趣吗?”

    “对女人有没有兴趣是一码事,问题是,”——他突然急躁起来,转身朝我叫道:“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老天!你难道还没听懂?我就想跟你交流女人。”看他那愣头愣脑的样子,我突然想打消念头了。“算了!看来你没什么兴趣,你忙你的吧!”

    “真他妈是个疯子!”他转过身去了,不到五秒钟,又转过来,问道:“你刚说你听到了我们吵架?”

    “对啊!”我看他问我,顿时又来了兴致。“我回来到走廊上听到你们吵,不想打扰你们,就呆在外面抽烟。哈哈,我这种精神可嘉吧?”

    “可嘉个屌!”这厮脸色自然了点;似乎为了表达一种随意,他把一只脚翘到了桌面上,半斜着身子对我说:“你以为偷听人家争吵很他妈高尚吗?”

    “错了,老弟!我根本没偷听你们,你要是以为我有这个兴趣,就大错特错了!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们。”

    “那你他妈在外面——唉,你到底想说什么?”这鸟人又他妈急躁起来了。

    “哎!看来你还是莫名其妙,”我想了想,索性豁他妈出去了:“直说了吧:你还记得你提过的换妻游戏吗?”

    这厮愣了一下,乜斜我的眼神慢慢放出光彩,——当然其中还是充满了奇怪。

    “怎么,你有兴趣?”他总算笑了一笑,如同一只混账小猫看见了一条鱼。

    “你爱沈优子吗?”我犹豫了一下,问他。

    “我他妈也不知道我爱不爱她,管他妈那么多!”

    “好样的!”我对他竖起了混账大拇指,“人就应该超出爱与不爱的纠缠!不管你爱不爱,反正你能提出换妻这种想法,我觉得就是一种境界。”老天,我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

    “老兄,你他妈是不是醉了?”

    “有点飘,还没醉。我喝了不到半瓶呢,”我把酒瓶向他展示一下;他做了一个混账耸肩动作。“这么说吧,”我接着说,“假如我们真的来玩换妻游戏,——你想象一下,也就是说,假如沈优子和我……那个,——也就是干那事,你心里不觉得……别扭?或者说,有点嫉恨之类的?”

    他又来了一个混账耸肩动作,还撅了撅嘴。“有点吧。”他说,“不过我真想跟你那妞干,真想!一想到这我就不那么在意了。哈哈哈……”

    “哈哈哈!”我陪他大笑起来,“你他妈真是个典型的功利主义者!”

    “本来就是嘛!公平交易,谁也不亏谁!”他笑了笑,仿佛猫吃到了小鱼,翘在桌上的那只脚摇动了起来,一边问:“你真有这个兴趣?”

    “有!哈哈!事实上……”我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这厮的好奇心被我那一句“事实上”点燃了。

    “兄弟!”我说(后来我才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叫他兄弟),“我现在以一颗最真诚的心,向你坦白一个事实。你能不能平心静气听一听?”

    “什么事实?你说吧!”他说。我当时那副严肃的混账表情肯定让这厮莫名其妙。

    “你先静一静。”我说,“等心气平静了我再说。”

    “别卖关子了,老兄!我他妈现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了!”他是那么急切,以至于把脚从桌上抽了下来。

    “真的?那我说了……”可我还是停顿了整整十秒钟,他一直在盯着我。“你千万别急躁,啊?”我又叮嘱了一句。

    “你说啊?”这鸟人被折磨得不行了。

    “好!”我他妈豁出去了:“我向你坦白一个事实:沈优子——跟我——睡过了!”

    这厮嘴巴张成了一个圆,呆了半天,慢慢又缩小,终于变成咬牙切齿。这段时间他内心发生怎样的躁动,你可以想象。我敢赌一瓶啤酒:要不是这厮事先答应保持平静,他肯定会一跳三丈高。

    大概过了一百年,不知为什么,他突然点了点头,还点得很他妈郑重其事呢。

    “你他妈真是坦白到了厚颜无耻的程度!”他说,口气异常平静,这还真让我一时琢磨不透。“你放心,”他接着说,“你会尝到这种坦率的果子的!”

    “你疯了?”我问,尽量不笑,充满了关怀。

    “我没疯!”这鸟人大叫了一声,可以说,刚才他的忍耐力全发泄到这一声大叫中了。

    “我觉得你疯了;不过你这种发疯的方式还算温文尔雅。”我夸了他一句,尽力不露出得意来。

    “屌你老妈!”他用粤语骂了一句,似乎想通过这一句骂来否定“温文尔雅”,不过他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说,想通过一阵语言的甘霖来浇灭他的怒火:“我现在作为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人,出于最大的诚实,才把这个事情告诉你。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向你坦白出来,要不然我心里不好受。你可以恨我,可以报复我,但是我对上帝——你不喜欢这个词也罢——我对上帝发誓:当时是沈优子先勾引我的,这一点千真万确!”

    “贱人!”这厮叫道,铿锵有力,虽然他在控制情绪,可嘴角的肌肉在颤抖。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尽量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就好像我也是个混账受害者一样。这说来还真他妈好笑。

    接下来是一段漫长的沉默,大概有八百年。这期间他不看我,我不看他,个中原因你可以玩味。

    “是什么时候?”八百年后他问,声音还是颤抖。

    “过年之前,你去珠海的时候。”我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配合他的表情,不至于露出幸灾乐祸。“你回来那天我就想告诉你了,但是当时你没问。再加上,沈优子也不让我说出来。现在我还是想说出来,要不然心里不舒服。”

    “屌他妈的!”这厮骂了一句。

    “我希望你冷静;我也相信你做到了这一点。”我说,口气完全是中性的,既不流露出得意,也不流露出对他的同情,以免刺激他。“我再说一下,我告诉你这件事完全是出于内心的需要。”

    “你他妈真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他说话时目光在我脸上闪来闪去。

    在我感觉里,他肯定想盯着我这个怪物仔细看他妈个究竟,可是又不屑于这样做,所以采取了这种目光闪来闪去的方式。不管怎样,我看出他的情绪已基本控制住了;这让我大大放了心。

    “我觉得你今晚表现得挺绅士,真的!”我又夸了他一句,控制不住去想象他头上那顶无形的绿帽子,这简直他妈其乐无穷。

    “绅士个屌!”这厮叫道,“妈的!我也要跟你那妞睡一觉,要不然我他妈心里不平衡!你什么时候叫她来?”

    “这我不能保证,”我老实说。

    “为什么不能保证?”这厮瞪了我一眼,现在再要他乜斜我简直不可能了。“你必须保证!你他妈都跟我妞睡了——”

    “我说过:当时是沈优子主动的。要是我那妞也主动跟你睡,我不会怪你!但我不能保证我那妞会不会这样,”我笑了起来,我觉得这时候笑不算过分了。“当然,我会跟她说的。至于她同不同意,我怎么知道呢?”

    “她必须同意!你要不让她同意,我放不过你!”他指着我鼻子说,眼看绅士风度即将粉碎(可能是我刚才的笑刺激了他),“你什么时候跟她说?”

    “静!静!静!少安毋躁!”我笑道(尽量使自己的笑容显得严肃,有深度,而不是吊儿郎当),“她现在还在澳门。等她一回来我就跟她说。”

    “他妈的!”这厮骂了一句,“我一定要跟她睡!非睡不可!”

    79

    这鸟人听到这消息后,上网都没心情了,坐在那里呆愣,时而蹦出一句“贱人”。我敢赌五个生番茄:他心里肯定也在骂我,甚至还想揍我,只是碍于某种混账心理,忍着罢了。想想吧,如果是另一个人告诉他这件事,他肯定要跳起来八丈高,可偏偏是当事人——我来告诉他,而且是如此这般告诉他,这就堵住了他的嘴。真的,只要你老老实实承认一件事,有时候别人还真拿你没办法。

    我到电脑前坐下,等这厮平静下来,以便下手。

    “这就是你今天说的要给我的荣幸?”这鸟人突然问我。

    “不是……”我说,总算忍住没说出:“更大的荣幸还在后头。”

    “他妈的!”这鸟人骂道,也不知道骂谁,反正是发泄情绪。

    他拿起电话,拨号要打,又挂掉了。我猜他是想打给沈优子,痛骂这妞一顿出气。可是出于某种混账心理,又不想在我面前打。他就那样时而拿起电话,时而看看电脑,不知做什么好。看到这情景,我还真他妈有点同情他,——同情中还夹杂着幸灾乐祸;要我说,这才是一种伟大的同情!最后,他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伟大真理,又拿起那个混账镜子,欣赏下巴那几个宝贝粉刺。

    “你那妞去澳门做什么?”他问,语气平和些了。

    “我也不知道;她没跟我说。”

    这厮开始用手指抠其中一个粉刺,重点研究一番。

    “你觉得她会同意我跟她睡吗?”他问。

    “这要看她,”为了安慰他,我又说:“应该同意的,你放心好了。”

    “她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明天或后天吧。”为了安慰他,我又说:“她一回来我就跟她说。”

    “你一定要说服她,——你有这个自信吗?”

    “有!”我心里突然很他妈怪诞,不知不觉又重复了一遍:“她一回来我就跟她说。”

    不知为什么,这厮突然干笑了起来,而且笑了很他妈久。这真让我莫名其妙。说真的,即便我是世界顶级心理大师,我也无法解析他这笑所包含的意味。

    “到时候咱们可以同时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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