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子峭)-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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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儿:比你大一岁……
狄奥尼索斯:(老是用那混账省略号,这有什么好省略的呢!)我凭什么相信你?
梦儿:你好像对什么都不信任啊?你厌世?
狄奥尼索斯:我不仅不厌世,而且很爱生活,爱得要命!
梦儿:你学哲学的?
狄奥尼索斯:这不重要,你觉得我学哲学我就学哲学。
梦儿:喜欢尼采?
狄奥尼索斯:好了,我问你三个问题:你是男的还是女的?长得好看不好看?现在在什么混账地方?你要是不回答,我下了。
梦儿:我是女的;很好看(仅仅用“好看”来形容我对我的美貌是一个巨大的侮辱);现在广州。
狄奥尼索斯:(说不定真是个美女?)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是个美女?
梦儿:你要是想知道,改天我把照片发给你。
狄奥尼索斯:为什么要改天?现在不行?
梦儿:我现在在朋友这里,她这电脑没有我照片。
狄奥尼索斯:也行。你在广州哪里?
梦儿:我住天河那边。现在在越秀一个好姐妹这里……
狄奥尼索斯:你能不能别老用那混账省略号?这有什么好省略的呢?
梦儿:真是个小弟弟!你有什么特别爱好吗?
狄奥尼索斯:喝酒,弹吉他,吃辣椒,沉思,美女,诸如此类。
梦儿:哟!你长得怎样?有气质吗?
狄奥尼索斯:喜欢沉思喜欢美女的男人不会太糟糕。
梦儿:你还是童子吗?
狄奥尼索斯:天哪,一个会弹吉他喜欢沉思而且风度翩翩的24岁男子,是童子的可能性大吗?
梦儿:嘻嘻。我不喜欢童子……
狄奥尼索斯:(喔,这娘们肯定是个荡货!)我求你不要再用那混账省略号了!
梦儿:生活本来就充满了省略号……你不是也喜欢说“混账”么?
狄奥尼索斯:(这妞故意逗我)也是,这世界本来就很混账嘛!你是干什么的?
梦儿:我是别人的情妇……
狄奥尼索斯:(愣了一下)什么鸟人的情妇?
梦儿:一个香港佬……
狄奥尼索斯:你不爱他?
梦儿:我是被包养的……
狄奥尼索斯:(噢!原来是个二奶!管它的,要真是个美女,我才不管二奶不二奶,三奶四奶都行!)你什么时候给我看照片?
梦儿: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但今天不行。
狄奥尼索斯:那明天好吧?坦白说,我对丑女一点兴趣也没有。
梦儿:长相你一点不用担心,就怕你看到我后会被美丽震得流鼻血!
狄奥尼索斯:看来你很自信啊?也是,被人包养的不大可能是丑八怪,这是个混账常识。
梦儿:你是不是觉得被包养很下流,下贱?
狄奥尼索斯:倒不是说下流下贱,我只关注一个人本身。
梦儿:(用特大号字体)没有高尚的职业,只有高尚的人格!
狄奥尼索斯:甚合我意!(想了一想)你爱那个混账男人吗?
梦儿:以前爱,现在不爱了。
狄奥尼索斯:那你为什么不结束这种混账局面?
梦儿:我结束不了……
狄奥尼索斯:为什么?
梦儿:没有为什么……
狄奥尼索斯:快说,为什么?
梦儿:没有为什么……
狄奥尼索斯:太要命了!你到底说不说?
梦儿:没有为什么……
狄奥尼索斯:我要疯掉了!到底为什么呀?求你了!
她看我问得急了,只发来一个哭泣的表情,没有再说什么,我怎么问她都没说。头像也突然变成黑白的了,不知道是下线了还是怎么样,反正音信杳无。这女人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真的,这多半是因为她说她很漂亮,我对美女简直无法抗拒,我还真想尝一尝被美丽震得流鼻血的滋味。
20
我那股子活动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我分明感到这就是强力意志的勃发状态,简直有点抑制不住。我站起来做了几个扩胸运动,把寝室里的桌子椅子踢过一边,腾挪出一块空间,就在里面耍起来。这几个招式是我在体育课上跟那混账散打老师学来的,也有我自己摸索出来的,我对武术还有点热劲。耍了几招,还不大尽兴,又在地上做了六十个俯卧撑,这对我一点也不难,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轻松做到一百个。天哪,我真搞不懂为什么现在精力这么勃发,整个人就像他妈一团活火!宿舍这个小小空间无法尽展我的强力,我想出去走走,发散一下这过剩的鸟精力。
我没有关电脑,信它开着,我想也许那梦儿还会回来给我留言之类的。我带上MP3和那瓶喝了大半的白酒,听着老鹰乐队的歌。这MP3是叶迩牵送我的,音质挺好,我主要用来听音乐,偶尔也听听混账英语。平时我喜欢听一些古典乐,诸如吉他曲、钢琴曲、小提琴、大提琴或古筝之类,但喝酒的时候我比较喜欢听老鹰乐队的歌,最喜欢的当然是《加州旅馆》,其它的也不坏,总之听来有一种奔放感。摇滚我也喜欢,但必须有点档次,别他妈尽是些死喊乱叫,一点韵味也没有,那我宁愿听鸟叫,听狼嚎,哪怕听鬼叫也要好一万倍。
这时候快到十一点了。我还是往学校北门走去,想去珠江边逛逛。倒不是说那混账珠江有什么好看的,只是想找个地方散步,发泄一下这旺盛的libido(力比多)。来到北门,人真是多出鸟来,这里每天哪怕大年三十都他妈人多。什么鸟人都有,林林总总——这我在前面什么地方说过了。夜空上已经看到放烟花了,要是到零点,那烟花肯定更他妈热闹。这些人就这样,老是等待零点,好像那意味着一个崭新的时刻似的,其实什么也没有,一切不过是老样子。就算你把烟花放得满天飞,把这亚洲东部的夜空全他妈弄得像梦里乾坤一样,一切也还是老样子。
我就随着江畔走,对一切视若无睹,只是听着音乐,时而喝上一口酒。这境界还真他妈爽啊,走着走着,你会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漂浮起来。甚至我突然觉得我自己就像一架车,我自己在开着自己往前走。真的,要是你喜欢听音乐,也喜欢喝酒,你不妨试试看。我就这样开着自己往前走,没有目标往前走,太他妈好玩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脚尖踢到了一个气体打火机,不知是哪个鸟人弄丢的,里面还有气,我懒得捡起来,就踢它,不断踢它,它蹦到前面停了,我跟上去接着踢。我就那样一直踢,一直踢,沿着珠江岸踢。我感觉通过踢这个打火机,发泄了不少强力意志。可是强力意志这玩意可不是发泄了就没了,反倒是更多了,真的。我就那样踢呀踢呀,也不知踢了多远,大概有八十里吧,我终于懒得踢了,就猛来一个射门动作,那个打火机被我一脚踢飞,砸在江边栏杆上,啵的一声巨响,竟然爆炸了。那一声爆炸还真他妈响,两边的鸟人吓了一大跳,有个女的尖叫了起来,哈哈,太过瘾了!我这才注意到,我离那混账海印大桥不远了。
这时候,天上的烟花猛然多了起来。毫无疑问,已经到零点了,我不用看时间就知道。那天上真他妈五彩缤纷啊,各种爆炸声一齐响起来,有的响成啪啦啪啦的,有的响成轰隆轰隆的,有的声音就像一条直线往天上冲,你要是闭上眼睛光听那声音,会觉得这就像他妈一场世界战争,正打得酣畅。我音乐也听不成了,干脆把耳机取下。这时候我有点醉了,不是真醉,只是飘飘欲仙的感觉。那瓶酒可是52度的白酒,有一斤,被我喝得差不多了。我就摇晃着身子,开始往回走,这回可真有点像酒后开车了。我有一种近乎庖丁解牛的神醉,摇摇晃晃要翻车,可就是翻不了,我不用太在意,反正翻不了。
我就这样左一拐,右一拐,甩开步子乱走。我甚至还做出一种手扶方向盘的动作,就像开车一样,不时还换一下挡,太他妈好玩了。这比那些混账晚会要好玩一千倍,不骗你!当然咯,要是你天生是个看晚会的料,那我也等于白说。前边的人看到我手握酒瓶子东摇西晃,还弄出开车的架势,知道我是醉鬼,赶早闪开。哈哈,有意思!都他妈跟我滚蛋,你们这些鸟人!
“大哥?大哥?……”
我突然听到后面什么地方有个声音,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姑娘,十八九岁的样子,在那满天烟花映照下,脸上的笑容真他妈迷人。不远处还站着一个妇女和一个小女孩,见我留步,也拢了过来。她们显然是一伙的。
“叫我?什么事?”我问。
“对不起!”那姑娘说,笑得真他妈迷人,“我们昨天刚从安徽来到广州,一下车就被抢钱了,现在没钱吃饭,饿了一整天,你能不能好心给我们一点钱买个面包吃?”
“我他妈也正缺钱呢,”我笑道,“不过买面包的钱总还有,”口袋里就是我今天弹吉他挣的钱,都还没数,就摸出几张来,有二十来块吧,给了那姑娘。她接过钱,连声道谢,那妇女也过来谢,但依然站着不动。
“还有事吗?”我问。
“我们三个人……”那妇女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噢!嫌少?不够就直说嘛!”我他妈竟然笑了起来。在那股强力意志的支撑下,我干脆倾囊而出,把所有散钱全掏出来给了她们,大概有四十多块吧。她们还真全都收下了,真他妈好玩。
“太谢谢你啦!”
“谢个屁!”我叫道,“我他妈现在身无分文了!”
“好人会有好报!”那妇女说,脸上好像在笑呢。
我懒得理她们,继续摇摇晃晃往前走。我也不知道她们说的是真是假,也许是真的,也许就是专职乞讨的,这广州什么混账鸟人没有?饿了一整天,还笑得那么迷人?倒也是,要不是看她笑得那么甜,我也许不会给她钱。有时候,女人的笑脸就像迷魂药,搞得你云里雾里,真的。
21
我回到宿舍,看QQ上梦儿给我回复了,留言内容是这样的:“我是梦儿的姐妹,她刚才身体不舒服,睡下了。你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她。”看来不是梦儿本人,于是我就和她这姐妹聊了起来,她就用梦儿的QQ。
狄奥尼索斯:梦儿怎么了?为什么不舒服?
梦儿:头晕。她没跟你说她身体不舒服?
狄奥尼索斯:没说,我们还没来得及说多少话她就下了。你是她姐妹?
梦儿:对。有何见教?
狄奥尼索斯:究竟是姐姐还是妹妹?
梦儿:师妹,我比她晚一级。我们都是川外毕业的。
狄奥尼索斯:四川外语学院?你们是四川的?
梦儿:川外在重庆,我们是重庆人。
狄奥尼索斯:辣妹子啊?你不会也是被包养的吧?
梦儿:见鬼去吧你!说话注意点!
狄奥尼索斯:(忍不住笑了笑)抱歉!梦儿说她是被包养的,你是她好姐妹,我自然就联想到你也……
梦儿:你去死吧!
狄奥尼索斯:别生气!梦儿到底怎么回事?她真的是香港人的二奶?
梦儿:你说话注意点好不好?她说她是二奶了?她和那香港人正式结过婚的。
狄奥尼索斯:梦儿自己说她是被包养的。
梦儿:被包养又怎么了?你知道这社会上有各种各样的人吗?她是个才女,你晓得不?不要想用包养这个鬼字眼就形容得了她!
狄奥尼索斯:我越来越奇怪了,是个才女怎么会接受这种混账生活呢?
梦儿:才女又怎么了?她是被逼无奈的!
狄奥尼索斯:这就怪了!太平世界怎么就被逼无奈?
梦儿:太平世界?我懒得跟你说!她要是愿意跟你说,她会说的。我警告你,你千万别想打她的歪主意,门都没有!
狄奥尼索斯:(有点愤愤然)我告诉你,是她先找我的。
梦儿:那又怎么了?
狄奥尼索斯:没什么,我只是想说明,如果一定要说谁打谁的歪主意,那也是她先打我的歪主意。
梦儿:你这人脸皮真厚啊!人家找你就抬举你得很了是吧?你要是没真材实料,梦儿不可能喜欢你的。
狄奥尼索斯:喜欢不喜欢是另一回事。她是个美女吗?
梦儿:废话!
狄奥尼索斯:美到什么程度?
梦儿:你这人真难缠啊!
狄奥尼索斯:我想知道,真的。你能不能叫醒她跟我说话?我觉得你这姑娘有点不好对付。
梦儿:人家睡了,老兄!
狄奥尼索斯:(想了想,觉得没趣!)看来你不愿意帮我,那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