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读小说网 > 恐怖电子书 > 撵(子峭) >

第10章

撵(子峭)-第10章

小说: 撵(子峭)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肏!”他叫道,又翻看我那摞书,“刚买了不少书,啊?”

    我懒得理他,把那个塑料袋放到衣柜里收了。

    这厮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过他那边宿舍去了。很快,他又过来了,拿了一张什么混账碟子。他先问尹孜为——尹孜为自然是在记单词——能不能在他电脑一起看,尹孜为问是什么碟子,贾力勍神秘兮兮说了句什么话,然后尹孜为吼了一句“去你妈的”,不理他。他又过来问我,原来是一张黄色录像。我真是服了这厮,他也有自己的电脑,可是偏偏要过来共欣赏。他不管有什么混账玩意都要和别人分享,这一点他绝对是他妈天底下最大公无私的人。

    “我没兴趣!你还是滚回你那边独自欣赏去吧!”我说。不光是我,很多人对他都经常用“滚”“滚蛋”一类词,这厮不但不生气,好像还非常喜欢。

    “肏!”他叫了起来,“好东西都不懂欣赏!”

    “什么东西?”是关亨进来了。

    贾力勍立刻拢过他那里去,说是某某领导人讲话的纪实片,仅限内部观看。关亨这白痴立刻来了兴致,马上开电脑。贾力勍把碟子放了,结果没见领导人,却是一些乌七八糟的鸟玩意,关亨一下子叫了起来。

    “你这王八蛋!”他叫道,“敢放我鸽子!”

    你要是以为关亨对这玩意不动心,那就大错特错了。虽然不是某某领导人讲话的纪实片,但这玩意也足够吸引他了。这两个就在那里看起来,看得裤裆那个玩意昂首挺胸,斗志昂扬——这点你完全可以想象。关亨出于某种特有的谨慎,过去把门关了。尹孜为也禁不得诱惑,频频转脸去看,最后干脆撂下伟大的英语书,搬椅子凑过去看。

    我就在这边翻看刚买的那几本书。我的求知欲太强烈了,完全胜过了性欲,恨不得即刻就把这几本书全他妈扫荡光。可那黄色录像搞出来的声音太他妈要命了,从头到尾都是撕心裂肺的死喊。我紧咬牙关,来几个深呼吸,敛气凝神,捺住性子,慢慢有了一种雷打不动的定力。先看《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我注意到这本书封面有一句话:“一本写给所有人而又无人能读的书”,老天,这句话差点要了我的命!尼采这厮也太他妈狂妄了,居然在封面标出这么一句混账话,简直是对我智力的严重侮辱!我就不信我读不懂它!

    我就那样雷打不动,很快就进入书中去了,周围的一切不复存在。我不得不承认:尼采这厮写东西太他妈精彩了,从思想到文字都足够来劲!……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回到现实中来,因为有人突然破门而入。

    “看A片的注意啦!”金以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门进来。后面跟了一个妖艳的女生,不是沈优子。

    你完全可以想象那几个混蛋慌张到什么程度。尹孜为立马转身回自己老地方去,贾力勍这厮二话不说就跑过那边去了,剩关亨在那里收拾烂摊子,但一切来不及了,他手忙脚乱中只好摁了一下重启。

    “老关,慌什么?”金以恕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位女士也经常看这玩意!”

    “你别冤枉好人好不好?”那女生似娇似嗔捶了他一下。

    金以恕溜进厕所去了。关亨觉得颜面扫地——他特别注重自己的形象——,也趁乱溜过贾力勍那边去了。那女生踱过金以恕这边来,也就是我对面这里。我转身瞟了她一下,整个人妖里妖气,只需这一眼我就确定她是个荡货,反正跟金以恕混一起的没有一个不是荡货的。我少不得向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你学什么专业的?”她朝我书架上瞟了瞟。

    “心理学,”我说。她不可能从我书架上看出我学什么,因为上面什么书都有,心理学方面的反倒少。

    “我是中文系的,”她主动说,那口气听来就好像在中文系是他妈天底下最荣耀的事一样,以至于我差点就要恭喜她了。

    “是吧?”我笑了笑,总算没恭喜她。

    我突然觉得,这妞肯定也是个半瓶醋。因为如果她真的喜欢文学,她应该发现金以恕对文学简直就是个草包,他在语文考试中把托尔斯泰的三大代表作写成《红与黑》《双城记》《静静的顿河》,一度传为奇谈。

    “心理学好玩吗?”她又问,看得出她想跟我套点近乎。

    我还来不及回答,金以恕那厮吼天吼地从厕所出来了。

    “心理学太他妈好玩了!”这混蛋说,立马高谈阔论起来:“不过呢,要是没有哲学做基础,呵呵,那心理学基本上是扯淡!”

    “没错!”我说,我当然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但是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哲学,如果只是披着哲学的外套唬人,其实什么也没有,那比扯淡还要糟糕!”

    我两个与其说是在谈论学问,还不如说是在变相进行人身攻击。

    “好玩好玩!”那妞笑了起来,又问我:“看的什么书?”

    我把封面给她看;金以恕也瞟了一眼,立马冷嘲热讽起来。

    “我们这位业余哲学家想当超人了,啊?”他说。你真该听听他说“业余”时那种志得意满的神气,就好像他才是他妈地道而纯正的哲学家一样。

    “超人不敢当!”我说,一时找不到一句攻击性十足的话来回敬他。“我只想好好认识我自己。”

    “那算你走对路了;”金以恕说,一边习惯性又拿起镜子来欣赏他那几个粉刺,还把混账脚翘到桌面上,一摇一晃:“除了哲学,没有什么学问可以认识你自己的。”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读哲学,而转向混账金融学去了呢?”我就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我已经认识我自己了,不需要再学哲学了!”这白痴说,真他妈厚颜无耻啊。

    “你认识你自己了?呵呵!”我冷笑了两声——这两声冷笑可以说有零下五十度。“我看你不过是认识你那个几个宝贝粉刺罢了吧?”

    “哈哈哈……”那女生大笑起来——这笑声却像有他妈零上五十度。

    “屌!”金以恕叫道,这女生的笑对他形成了一种要命的刺激,这混蛋最受不了别人在女生面前抢他的混账风头。他伸手把那女生推了一个趔趄:“笑什么笑!你不是要上厕所吗?还不快去?”

    那女生倒是听话,带笑带嚷进卫生间去了。

    看她把厕所门关了,金以恕这厮才对我说:“老兄,千万别说漏嘴,坏了我的事。Youknow?”

    “Iknow!”我说。然后,我他妈禁不住高叫道:“我不会坏你的混账事情的!”我敢打赌,这一叫整栋楼都听到了。

    “屌!”金以恕叫了起来。

    我转眼看他书桌那边,这厮不知什么时候把他和沈优子的混账照片藏起来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突然有些快意,觉得沈优子这娘们是自作自受,自己作践自己。男人的骨子里坏,女人的骨子里贱,一点没错。我突然觉得,在对待女人这一点上,我和金以恕总算还有一个共同点,唯一的共同点。

    尹孜为趁那妞还没从厕所出来,爬上床睡觉去了。我也拿那本《查拉图斯特拉》上床去,把帘子拉上,仰在床头看。过了五六分钟,我听到那女生从厕所出来了。

    “他们都哪去了?”她问。

    “出去了,”金以恕说。

    “这位学心理学的也出去了?”她显然是问我。

    “都出去了。”

    我尽量没弄出声音来,翻书都小心,我忍不住想听听这两个狗娘养的要干什么。原来这妞儿想考哲学系的研究生,想要金以恕点拨点拨,她真他妈找对人了。你真该听听,金以恕这混蛋卖弄起学问来是怎样一副可笑的嘴脸。他大谈特谈,一大串哲学命题从他嘴里蹦出来,简直就像他妈拉稀一样,什么“认识你自己”呀,“人是万物的尺度”呀,“我思故我在”呀,“人为自然立法”呀,“存在即合理”呀,“存在就是被感知”呀,“真理即有用”呀,“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呀,总之那些混账教科书上出现的哲学命题,他一口气说了上百个,还自以为解释得很妙呢。这厮真是把哲学糟蹋得不成样子了,我他妈几次想跳起来吼道:“你这王八蛋说错了!不是这么回事!”

    更要命的是,他一边说,一边肯定对那妞动起了手脚,因为我听到那妞不停地说:“别这样……别……在这里不好……别……他们会进来……别……”天哪,一边糟蹋哲学,一边还糟蹋女人,这种鸟事只有金以恕做得出来。你真该听听,太他妈离谱了!我几次恨不得扯开帘子,大叫一声:“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把这两个鸟人吓个魂飞魄散。

    我看不进书,躺了一会儿,突然犯困起来。昨晚做爱三次,今天又起得早,还真有点想睡觉了。我合上书,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那两个狗男女继续做什么我就不得而知咯。

    11

    我这一觉睡得真他妈香,醒来快到晚饭时间了。听到有人在说话,是关亨和贾力勍。这两个混蛋之间是一种很奇妙的关系,我简直无法形容那种混账关系。他们似乎觉得对方就是自己最佳的倾吐对象。总之,你看到他俩在一起,会觉得他们有点近乎同性恋那种鸟关系,可事实上又不是。举个例子说吧:关亨虽然自认为有一副官相,但怎么说也不能因此就自以为是他妈美男子,所以慢慢练就了一种不以相貌为意的姿态,常常说:“虽然我很丑,但是我很有思想!”贾力勍一听到这句话,就会反过来说:“就算你很有思想,但是你很丑!”从这种对话,你就能想象这两个混蛋处于一种什么鸟关系。

    我和关亨很少说话,你应该也注意到了。虽然我和金以恕关系很他妈糟,但我们毕竟还有些哪怕是充满火药味的言语往来,而我和关亨就实在无话可说了,因为他对我感兴趣的东西根本就无动于衷,而我对他热衷的东西也一向嗤之以鼻。

    关亨和贾力勍在那里叽叽喳喳,也不知道说个什么。尹孜为也在,但他并不加入谈话,只是偶尔插一句。我本来不注意听,可是耳朵突然竖了起来,因为我听到他们在谈论我。

    “……他这人我不敢恭维,”关亨如是说,“性格不行,对什么都想否定,只破不立,这不是一个建设者的态度。一味地否定下去,最后必然导致虚无主义。我不喜欢这种虚无主义者,我是要做实事,做大事的——”

    我听到这里,差点要跳起来。不是说他说错了,而是我敢赌一万块,这白痴根本不懂什么叫虚无主义。在我看来,他追求的那些混账玩意才是虚无主义。而我,一心想成为一个真实的自己,这正是对抗虚无主义,可这白痴根本不懂,反倒以为我是虚无主义。我总算忍住没跳起来,因为他是一直说下去的。

    “——而且,”他说,“他的脾性也太他妈怪了,吃辣椒简直像个疯子,成天吃生番茄下酒,这种怪人在整个ZS大学都绝无仅有。”

    “肏!”贾力勍说,“这没什么大不了吧?吃东西不过是个人癖好——”

    “你太肤浅了!”关亨嗤之以鼻,“你知道费希特说过的话吗?‘人就是他吃下去的东西’,你吃什么,你就是什么!”

    “肏!那又怎么了?”贾力勍说,“不管吃什么,辣椒也好,番茄也好,酒也好,只要适可而止,我不认为——”

    “我说你头脑简单,一点不冤枉你!”关亨以厚黑家的语气说,“酒这东西不是那么简单的。你喝了酒,你就被酒精牵着鼻子走,用费希特的话说,你喝了酒,你就成了酒。常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酒能成事,亦能败事。‘杯酒释兵权’这一个例子就足以说明一切了。反正对于酒,我宁可是多喝不如少喝,少喝不如不喝。”

    “肏!你不是一心想当官吗?”贾力勍以公关行家的口吻说,“你想走从政这条路,不喝酒也想混?在官场中,升官的速度和你喝酒的次数成正比,这是个常识。在中国——”

    “这是两个问题。”关亨反驳道,“酒作为一种应酬的工具,当然不可少。但他不是把酒当工具,而是沉溺在酒精里。其实,我一直想跟他交流,进入他的内心,但就是进不了。他好像在自己和外人之间设了一道屏障,你根本进不去,他也不在乎你去不去了解他。反正这种怪人我不敢恭维,宁可敬而远之。如果他性格好一点,倒可能成就一番事业,但他性格里否定的因素太浓了,注定难成大器。说句老实话,要是他愿意听我的,他应该学一点厚黑学,懂一点中庸。”

    “肏!哈哈……”贾力勍笑了起来。

    “你他妈太滑稽了!”尹孜为似乎忍不住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