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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水莲花-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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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大爷的脸都紫了,脸上还是带着一种胜利的微笑,“小卓,在兰陵花园……”纳兰打断了他的话,“还来吓我?从头至尾就是你们这几个老东西搞的鬼!假意卖房子给成文和小鱼,称我不在的时候,把他们引到别墅里去,你们倒冲着我来呀?吓唬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徐大爷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冲着外面大喊:“小卓小卓”
  纳兰愣了一下,只见寒光一闪,徐大爷抽了把刀出来,向纳兰胸上划去,纳兰一闪身,徐大爷把身体一翻,还没等我们缓过神来,徐大爷的身体竟“咕噜咕噜”地滑了下去,纳兰端起枪,冲着下面“砰” 、“砰”又是两下。
  下面一片寂静。
  “纳兰…”
  “不要怕,不要怕…”纳兰用手拍拍我的肩头,眼睛却看着下方。
  “他死了吗?”我担心地问。
  “不知道,”纳兰平静地说,“不过我已经向他开了四枪,因为怕伤到你,我没敢打他的重要部位,不过最起码有三枪射中了他,他即使没死,也作不了什么怪了……”
  “纳兰,那你再打他两枪啊。”
  纳兰平静地望着陈四的尸体,“子弹都在下面呢,我的已经用完了。”
  “那我们赶紧下去拿吧!”我着急地说。
  下面传来了轻微的“咯吧”声,有人把门关上了。
  “糟了,”我失神地说,“他进了秘室,枪都在那里呢。”
  纳兰冷笑着“哼”了一声,“他的两条手臂都被我打断了,给他枪,他也不会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一点钟了,还有九个小时!”纳兰抬手看了一下表,沉吟着说,“连钟沛都出来了,谅他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了,我们出去!”
  纳兰抱着我走出了秘室,我贪婪地呼吸着,原来有空气和阳光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如果我能活下去的话,我一定好好珍惜它们!
  纳兰拖着我走出房门,天已经微亮,积雪上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蓝色。几只破旧的塑料袋在半空中飘浮着,像飘来荡去的鬼影。
  纳兰拿出移动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只听了两句,就按断了,“车来不了了,这帮人也太黑了!”
  我知道,纳兰早己约好了车来接我们,看来,又被“那群人”给破坏掉了。
  “纳兰,”我低声说,“那我们自己开车走。”我都知道这个建议太不可行了。纳兰没有说话,我们向车库走去,远远地望见车库周围杂乱的脚印。
  “走吧,”纳兰说,“我们上国道,运气好的话,可以截到一辆车。”
  刺骨的寒风吹透了我厚厚的衣服,我感觉自己好像被裹在冰里。昨晚一夜没有合眼,一阵阵的疲乏与困倦向我袭来,我真想倒在地上美美的睡一觉,再也不起回来了。
  纳兰回头看了我一眼,“小猫,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要去澳洲了。”
  我几乎丧失了任何知觉,机械地走在纳兰后面,国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一辆车,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我仰起头,雪花在黎明前微光的映衬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蓝色,像千万朵莲花从天而降。
  五分钟、十分钟……没有一辆车,要是在平日,这条路上过往的汽车还是很多的。今天都怎么了?是因为这大雪吗?
  纳兰的手机突然响起,对方不知说了什么,纳兰的嘴微微抖动了一下,放下了电话。
  “怎么?”
  纳兰不动声色地说:“七点钟,会有车来接我们去机场。”
  “太好了,”因为嘴都冻僵了,我想笑都笑不出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纳兰突然紧张起来,“小猫,你听见有人在叫我吗?”
  我侧起耳朵,只有风,盘旋在山谷之间。
  “没有啊。”
  “你再仔细听听,好像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觉得身上一阵震颤,一个细如蚁蚋的声音似乎从地心传来:
  德康,你要等我呀
  德康,你要等我呀
  德康,你要等我呀
  这缠绵幽软又带有几分恨意的声音听得我毛骨悚然,几乎站立不稳。
  “是小卓,”纳兰自言自语地说,“她在叫我呢。”
  “纳兰,她在叫德康,怎么会是在叫你呢?”
  纳兰没有回答我,而是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的骨头几乎被他捏断了。
  “小猫,我们去忘忧谷!”
  到了“忘忧谷”里,纳兰在外面随便捡了些枯枝,架起了一堆火,我的心里实在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还没等我开口,纳兰用眼神制止了我。
  “小猫,”他问,“告诉我,你还爱我吗?”
  “当然,”我急切地说,“我爱你,我惟一的一切就是你,我不能失去你!”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爱我?”他有些凄凉地笑着。
  “对,我会永远爱你的!”我坚决地说,想扑到他的怀里,他向后闪了一下,我扑了个空。
  “小猫,坐下来,听我慢慢给你说,”纳兰冷静而平和,并且刻意和我保持着距离。
  看着他冷静而陌生的样子,我的心里一阵惶恐:我是不是要失去他了?他是不是不爱我了?我在心里叫喊着:纳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知不知道我根本不能失去你?是你把我从一个孤独而自卑的小女孩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你简直就是我整个的世界,我不能失去你!
  好吧,我暗暗地下决心:如果我的那些疑问会让你难堪,如果从前的回忆会让你感到不愉快的话,那我什么也不会问你,我会当作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什么小卓啊?什么德康啊?甚至什么水莲花啊,他们关我们什么事呢?我只知道我爱纳兰,我要和他在一起,这就够了,这就是我想要的一切了!
  我想把我所想的这一切告诉纳兰,可他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冷静,甚至有几分残酷的味道,一幅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小猫,我和你交往的时候就说过,关于我的经历,有些我会瞒你,不告诉你,那是因为怕伤害到你,但我不会骗你的,可是现在,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说了。”
  “纳兰,”我急切地说,“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我是不会问你的。”
  纳兰摇了摇头,“小猫 ,你是那么的善良,你从来就不知道世界上有那么多卑鄙的事情,你也不会明白人的脑子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坏主意。有些事情,是你永远也不明白的,有些人,也是永远不法理解的。就像我,你爱我,因为你不理解我,你只是被我的外表所迷惑而已。如果你真正理解了我,你是不会爱我的。”
  “不!”我哭喊起来,“纳兰,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爱你,不管你从前什么样,我都是那么爱你,你不要这么说吧,我不能失去你!”
  我上前去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冷而生硬,完全没有了体温。
  他甩开我的手,站起身来,“小猫,我其实不姓纳兰,我姓端木,这也是满族的一个姓。我叫端木德康!”
  “哦。”我平静地说。原来辜负了小卓的那个人就是纳兰!不过我想,这又有什么呢?无论纳兰以前做错了什么,我都会包容他的!
  “可是,”我抬起头来,“可是,我看过‘德康兄’的画像,你和他的差别太大了!”
  “这可不是因为画的拙劣,”纳兰平静地说,“我文革的时候做了太多的坏事,为了回国以后不让人认出来,我整了容。”
  “哦,我说你们的五官完全不一样嘛 !”我恍然大悟,“但你们的神态很像!”
  “那时,”纳兰低声说,“有个叫小卓的女人喜欢我。”
  “我早就知道了,”我故作老成地说,“你都给我讲过了。”
  纳兰望着外面纷飞的积雪,似乎油沉湎于对往事的回忆中,好半天,他说,“不过,大家都叫她水莲花!”
  我跳了起来,“纳兰,不——不可能——”
  我期望着纳兰对我“扑哧”地一笑,然后告诉我他在逗我玩呢,可是纳兰坚定而又有几分愧疚地看着我。
  怎么可能?那个恶贯满盈、凶狠毒辣的传奇女子竟然是纳兰的旧情人?而纳兰竟又辜负了她?
  我想起了纳兰和我说过的话,像捞到救命草一样喊了起来:“纳兰,你骗我!你说过的:小卓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小鱼她们都说水莲花坏得要命,她们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是你骗我?还是她们骗我?”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人骗你。”
  我都有点糊涂了:一个善良、热情、乐观、对爱义无反顾的女孩,和一个凶狠毒辣、动不动就拨人指甲女魔头,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纳兰出神地望着外面一片片盘旋下落的雪花,“先从我开始说起吧: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不是一个好人。我的父母都是商人,在那个年代里,我们家的地位是很低的,我所遭受的屈辱也特别多,所以我的逆反心理也特别强,我暗暗地下定决心:有一天我一定要改变这个世界!让所有侮辱我、嘲笑我的人,统统没有好果子吃。我这个人,不但能下定决心,而且还能做到不动声色。从七、八岁开始,我就想尽一切办法讨好一个还俗的老和尚,跟着他偷偷习武。所以在一起玩的小朋友一哄而上也不是我的对手,他们还以为我是天生的力气大,所以都特别的服我。后来我上了中学,成绩奇好,而纪律却奇差,最令老师头疼。我经常带着一群学生,把教室都掀翻了。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出于好玩。如果有老师的正确引导,我相信我还是会成为一个好学生的。我那时的班主任,是个性情暴戾,奉行棍棒教育的老处男。他经常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一边骂我‘小奸商’,一边用皮带抽我,那时我就暗暗发誓:我以后一定要报仇!那年是19**年,整个世界来了个大变样,有人告诉我:现在知识分子都是臭老九!都是牛鬼蛇神!现在是红卫兵的天下了,那些臭老九们再也管不了我们了!
  我听了兴奋极了,我感觉到,整个H市将会是我的天下!那年我才十九岁,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却整天在幻想着征服世界。我充分地发挥了我的口才和我善于玩弄权术的头脑,整天演讲、写标语、挥动拳头……我天生就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和韧劲,在我的努力下,我纠集了附近几个中学的学生,组成了‘工农革命军武装司令部’,我当然就成了司令。甚至有一些成年人也心甘情愿地为我效力,听起来很可笑,是不是?有一个当时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家伙,对我崇拜得五体投地,天天跟在我的身后,要跟着我干,我当然不会理会他,一个小毛头!他叫陈良,在我回国以后,他成一个称霸一方的地痞,大家都叫他陈四。和我同时代的人不同,他们被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情绪所支配,他们满心想的是要效忠毛主席,效忠共产党。我可不是!我想颠覆这个世界!我想称霸,我想称王,我想凌驾于万人之上!恰好,这个混乱的时代给了我这样的机会,你说,我怎么舍得不利用呢?当上了‘司令’以后,为了达到自己对权力的追逐和对暴力的渴望,我的第一步就是展开与‘政敌’之间的厮杀,凡是与我作对,想同我争夺权力的人,不是被我打断脚,就是被我打得吐血,连他们的家人我都不放过,派人去烧他们的房子,只有看到他们一家老小抱在一起失声痛哭,我才能感觉到复仇的快意……”纳兰说着,却是一脸的悲凉。
  “还记得我刚才提到过的那个班主任吗?那个性情暴戾的家伙,他成了第一个在我手下丧命的人。现在的学生们可能想象不到他们衣冠楚楚、谈吐文雅的教师,被他们用极其卑劣、极其残酷的手段所屈辱、所戏弄时的场景,我到现在也忘不了那个教师临死前看我眼神,愤怒、不解、无助……但更多的是悲痛,那种不被人所理解的悲痛。他的眼神与他的学生激动而亢奋的表情现在还时时的叠映在我的脑海里。我今年四十三岁了,正是那个老师当年的年龄,我好像慢慢地有些理解他了……他是个很可怜的人,四十多岁了仍孑然一身,整天佝偻着腰,叨着个永远也抽不尽的烟头。他惟一的愿望,也不过就是想好好干工作,好好的带个班,多出几个像样的学生,虽然他的方法不太对……小猫,我常常想,我要是像你那样,拥有一颗纯洁而善良的心该有多好!为什么同情、理解、宽恕、包容这一类的词,在我的字典里出现得那么晚呢?如果我早一点遇到它们,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罪行了。只有当我慢慢变老特别是在某个夜深人静时候,它们就像是鱼的尸体浮出海面一样,从我的心里慢慢飘出来,不停地嘶咬我、折磨我,使我彻夜难眠。尤其是在美国的时候,白天我要面临着商场上的斗争,晚上我面对的都是些类似vivian一样的女人,她们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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