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玉格格]再世为后-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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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德海大惊,连忙阻止道:“娘娘,使不得使不得,这是主子爷专门送给您的,哪能转送给他人。”面作一副惊慌失措的神情,唯恐尼楚贺将这花转送了外人。
断然是玄烨讨好她,也不能做得太过,尼楚贺用鼻子出气:“得了,将花移到内室去,代我向万岁爷道恩。”说罢,又让人给图德海打赏。
下午时分,尼楚贺带着阿哥去慈宁宫请安,这是自大阿哥出生后特有的惯例,每日晌午过后,必定要逗弄一会儿小曾孙,方可安心。尼楚贺也很是乐意,太皇太后历经三朝,辅佐两帝,跟着她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来到慈宁宫,由守门的太监一路引进,七万八绕来到慈宁宫后殿。还未进门就听到太皇太后的笑声:“哀家刚和建宁念叨阿哥呢,你就来了。”遂又吩咐宫人搬了椅子过来,给尼楚贺赐座。
尼楚贺一面福身一面坐下,故作委屈:“老祖宗可真把阿哥给惦记上了,待以后阿哥长大了,还不说臣妾这个做额娘的还不如曾祖母疼他。”太皇太后笑着横了尼楚贺一眼,又把视线转向建宁:“你嫂子怨我抢了她儿子呢。”建宁捂嘴轻笑:“皇祖母这是疼*小侄子。”
几人说笑了一阵,突又把话题转到怀孕的惠妃身上,太皇太后面露喜色:“皇家多子多孙是福,如今你身子也大好了,有空就照应一二,好歹是万岁爷的亲生血脉。”偏头瞥见尼楚贺的脸色不大好,收敛了笑容,语气也变得平淡起来,“咱们皇家比不得平常人家,哀家只怜惜你年纪小,做事难免冲动了些,深宫后宅,繁事琐碎,朝堂后宫,牵连甚广,最忌意气用事。”
尼楚贺微微一愣,接着低头应道:“老祖宗教训的是。”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见尼楚贺会意,也不再多说。把怀中的小阿哥翻了个身,笑道:“前儿个我让礼部列了几个字出来,皇帝看中这个,你意下如何?”说着让宫人取来宣纸,上面密密麻麻列了好一串字,均带福意。尼楚贺心中了然,这必是玄烨为阿哥命名所取,前世那些皇子们可都是个个名中带福。太皇太后所指为‘祧’字,尼楚贺抿唇笑了笑:“但凭万岁爷和老祖宗做主。”
太皇太后笑道:“你倒会推卸责任,连儿子都要哀家操心。”折好宣纸让宫人收起来,又道,“皇帝说是看你的意思,若是同意了,便在孩子的百日宴上赐名。”
尼楚贺道:“字是好字,臣妾就怕孩子太小,承受不住这么大的福气。”
太皇太后嗔了她一眼:“我大清的嫡长子,继承嗣位乃名正言顺,再大的福气也受得。”想了想,怕是皇后年幼不经事,又细声安抚,“你甭担心,阿哥身体好,又有皇帝和哀家庇护着,谁也大不了他去。”
尼楚贺一阵感动,起身朝太皇太后微微一拜:“臣妾代阿哥多谢老祖宗。”
太皇太后呵呵一笑:“哀家自个儿的曾孙子,我不疼他疼谁去。”
傍晚,回到景仁宫,尼楚贺卸下头上沉重的装饰,让人把阿哥的摇篮放到自己房间,蹲□,扶着婴儿稚嫩的脸庞,轻念了一声‘胤祧’,突又忍不住笑出来。
初雨正捧着上午图德海送来的枝花走进来,好奇问道:“主子笑什么?”
“今儿去慈宁宫,老祖宗说万岁爷早给阿哥取好名字了。”不等尼楚贺说完,初雨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名字?”尼楚贺唇角带笑,又把刚才那两个念了一遍,“胤祧。”
初雨笑道:“奴婢就说嘛,万岁爷最在乎的人还是主子。”
祧者,继承为后嗣也。
尼楚贺但笑不语,继而站起身来,指着初雨手中的枝花:“这个拿去做什么?”初雨低头看了看枝花,欢笑道:“这百合花香气正浓,奴婢把它移到主子床头去,晚上可以做个好梦。”尼楚贺脸色微变,冷笑一声:“宫里谁人不知,我最*的是牡丹,他送我这百合是为何意。拿出去,省得碍眼。”
初雨迟疑:“主子……好歹别辜负了万岁爷的一片真心。”
百合寓意百年好合,就算白痴也能明白玄烨的意思,偏偏尼楚贺要钻牛角尖,横眉道:“他若有真心,该是亲自过来给我说个明白,事发之日起,可曾见他来过一次?每日在慈宁宫见着,也都闭眼塞耳,生怕赏我一个正面!”
初雨讪讪闭了口,一时间也找不出话来安慰尼楚贺,只得默默地将枝花搬出去。
期间,一个小太监走进来禀道:“主子,图公公着人过来传话,说万岁爷今儿晚上要在景仁宫留宿。”
尼楚贺一愣,随即红了面腮,挥手道:“我知道了。”这时初雨折了回来,喜不自禁,道:“奴婢去准备晚膳,主子可要沐浴?对了,那枝花还是移进来为好,奴婢让初晴过来照顾小阿哥。主子您先梳妆一下。”
尼楚贺心中甚为别扭,刚转过头,就没见了初雨的影子,却只见景仁宫上上下下的宫人都忙碌起来,撇了撇嘴,怎的好像该赔罪的人是她一样?蹲□,将小阿哥抱起来,嘴上又念了一遍‘胤祧’,心里直翻白眼,胤祧‘银条’,我还金条呢,银条!
也罢,今儿晚上就先向他讨个说法,省得宫中人说她这个皇后小肚鸡肠,独霸帝宠,逼死妃嫔。
景仁宫一切准备就绪,尼楚贺安安静静地坐在软榻上,一面逗弄儿子一面等候玄烨。初雨和初晴站在门口,左顾右盼,脖子伸得老长,就是不见玄烨的身影。宫人们都规规矩矩地站在各自的岗位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至亥时,尼楚贺猛地站起来,冷声道:“别等了,各干各的去。”
初雨心中一急:“主子,再等一等,说不定万岁爷被什么事给耽搁了。”话一说完就得了尼楚贺一个刀子眼,初雨脖子一缩,不敢再妄言。初晴苦着一张脸,皇上和主子闹脾气,遭殃的可是他们这些宫人们,自从延禧宫那位诊出身孕后,景仁宫的气候明显比往日要寒冷得多,而且阴晴不定,变化无常,这宫里谁不盼着皇上和皇后重归于好,别再让他们提着脑袋过日子了。
尼楚贺扫视一圈跪在地上的宫人,轻哼了一声,直径走入内室,叫来初晴伺候安寝。
众人无奈,只得陆陆续续地退下了。
到了第二日,也不见乾清宫传来消息,尼楚贺这心就更冷了,面上却不显,如同往常一样,在景仁宫接受妃嫔的请安,再带着一路子莺莺燕燕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只是今儿个在慈宁宫没遇到玄烨,不免有些担忧,往日这个时候,玄烨下了朝,必定会来慈宁宫拜见太皇太后,他们闹得再厉害,总能够见一面,如今只几个妃嫔说说笑笑,尼楚贺心中没底,却又不好开口问及玄烨的情况,憋在心里,着实难受。
正兀自愣神,便听得一个宫人前来禀道:“图公公着奴才来传话,西北那边战事初发,万岁爷政务繁忙,今天就不来慈宁宫请安了。”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国事要紧,也别累坏了身子。”
☆、再世为后
得知玄烨是因为国事而爽约;尼楚贺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可是只要一想到那档子事,心里又堵得慌。玄烨不来见她,她也就不问候玄烨;两个人就这么耗着。拖了五六日;突听得乾清宫的太监来报;说是万岁爷病了。
尼楚贺心里一急,也顾不上和玄烨怄气;忙问道:“怎会突然病了?请御医了没?可否用药?太皇太后那边如何说?”
太监一愣;皱了皱眉:“万岁爷今儿早上起床时才发现的,还没来得及去慈宁宫那边禀报。御医们已经在乾清宫候着;图公公授了万岁爷的旨意;今天的早朝免了。只是万岁爷昏迷中一直喊着娘娘,奴才便擅作主张来景仁宫请娘娘过去一趟。”
尼楚贺还是不放心,上辈子这会儿玄烨也生过一场大病,若不是她在佛祖面前求情,其结果怕是不甚称心,着实担心,在屋子里急转了几圈,把先前的脾气别扭全抛到一边。一面打发太监回去,一面着人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禀报,随即又进了里屋,换了身月白色常服,梳着两把头,携着一串嬷嬷宫女朝乾清宫走去。
来到乾清宫,玄烨已经醒来,背靠在床榻上,神情疲惫,面色憔悴。尼楚贺眼眶一热,呆呆地看着玄烨,不知道说什么话来。玄烨由图德海搀扶着坐起来,招了招手,话语中满是怨言:“终于舍得来看我了?”一说到这个尼楚贺就觉得委屈:“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说完后自觉不该,又转过头向御医询问玄烨的病情。
“万岁爷只是操劳过度导致头晕胸闷,昨夜又不小心染上风寒,才显得疲惫倦怠,食几幅药膳方可痊愈。”
尼楚贺点了点头,暂且放下心来,挥手让屋里的宫人全都退下,只由她一人照料。
玄烨半躺着,又回到刚才的话题:“前段时间我来景仁宫,你早早就睡了。前几日给你送来一株百合,嫌弃得跟个什么似的。把胤祧的名字拟好了,你也没个反应。那你说该是怎么办才好?”尼楚贺略显羞赧,低头不作声。玄烨又继续道:“惠妃那档子事情我不是不在乎,让人查出原因,本想早早来向你说个明白,恰逢吴三桂叛乱,吴应熊在京城也暗自行动起来,还有那个傅怀玉,自不必说,身后有一个庞大的反清复明势力,至今还没着落。忙了这么些日子,好不容易落得空闲,让图德海传了旨意来景仁宫留宿,前只脚刚踏出门槛,就得来西北准噶尔造反的消息,可让我怎的安生?”
听了这么一大通解释,心中的气早就没了,尼楚贺拉着玄烨的手,叹道:“原是我任性,你先且躺着,待病好了再说也不迟。”
玄烨轻哼一声:“待病好了,你便给我甩脸,我还说什么说!”随即把手覆在尼楚贺的手背上,转了语气,“咱们都活了两辈子了,但凡心中有什么事都说个明白,何必闷在心里,自个儿难受不说,还说些话来掏我的心窝子。”
尼楚贺兀地哭了出来:“我那时是气急,谁曾想刚刚出了月子就得来惠妃怀孕的消息,你又不给我个说法,我这心里可又好过了?”
夫妻俩正互诉衷肠,却听外面一声喝叫‘太皇太后到’,尼楚贺擦了擦泪,在玄烨床前站好。少时,便见太皇太后携着建宁并三五个嬷嬷走了进来,拉着玄烨的手一边抹泪一边问道:“好好的怎会突然病倒了,国事再繁忙,也别忽略了自个儿的身子,你是咱大清国的顶梁柱,可千万别倒下了。”
玄烨和尼楚贺向来是知道太皇太后的,说话没个遮拦,也不甚在意。倒是建宁拉了拉太皇太后的袖子,嗔道:“皇祖母说什么话呢?皇帝哥哥精神这么好,哪有您说得这么严重?”尼楚贺接过话柄:“老祖宗别担心,臣妾刚问过御医了,皇上只是偶染风寒,不碍事的。”说着让宫人沏了茶,递给太皇太后润嗓子。玄烨轻笑着安抚道:“祖母放心,睡上一觉便好了,没什么大碍。”
说话间,便有宫人端上刚煎好的汤药。尼楚贺接过药碗,服侍玄烨吃下。建宁从盘中拿了几片蜜饯,递到玄烨手中。隔了好一阵子,才感觉好了些。
太皇太后看着玄烨消瘦的面庞心疼得很,又哭了会儿,方平静下来,突想起如今朝堂上的形势来,只觉自家乖孙真是举步维艰,处处为难。不禁沉声问道:“前几日哀家听说西北那边发战了,可是怎么回事?”
玄烨一愣,脸色一沉:“噶尔丹狼子野心,想独占了哈萨克地区。”顿了一下又道,“三藩全反了……”
太皇太后微微皱眉,视线在建宁身上停顿片刻,随即又转向玄烨:“你先养好身子,朝堂上的事改日再谈。”再说了会儿劝慰的话,叮嘱尼楚贺要好好照顾玄烨,便带着建宁出了乾清宫。
太皇太后刚走,又见初雨走进来,给两人请了安,说道:“主子,福晋递了牌子进宫,如今在景仁宫候着。”尼楚贺下意识皱眉,问道:“怎的这个时间来了?可有说是什么事?”初雨摇了摇头,略想了一下,又道:“福晋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尼楚贺为难,偏头看了看玄烨。玄烨拍了拍尼楚贺的手,柔声道:“你先回去看一下,今儿晚上再过来,可不许再和我怄气了。”尼楚贺心下感动,却又担忧玄烨的身体,犹豫不决,不好拿主意。玄烨推了尼楚贺一把:“我刚吃了药,困得很,再休息会儿。”尼楚贺无奈,只得福身告退。
戌时左右,尼楚贺便折了回来,走进大殿一看,却是吃了一惊,只见玄烨端坐在主位上,下首跪着一个青年男子,着一身侍卫服,旁边是一名面容姣好的宫装女子。尼楚贺上前一步,朝玄烨盈盈一拜,抬头时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不由得惊呼:“惠妃!”
玄烨招手,把尼楚贺带到身边,只觉手中传来一阵冰凉,不禁眼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