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 用身体说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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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的部位几乎立刻有了状态,他迫不及待的分开那双纤长的腿,向享受过无数次的天堂侵入,一个意念清晰的浮上脑际:“原来,我不是有病,只是非他不可。”
凶猛的碰撞中两人都不断低声呻吟,不知是赞美还是哭泣;短暂分开、随即紧紧镶嵌在一起的肉体之间也演奏着特有的旋律,交织出的整体气氛即暴力、又充满激情,莫非已经失去了理智,嘴里发出的音节毫无意义,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仿佛整个生命在狭小的空间中将要燃烧殆尽,太可怕了……
这一天的欢爱好漫长,穆野也跟平常不同,要了一次又一次,好像永远不够,他在害怕,却不知怕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比往日更任性的把莫非牢牢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一刻也不愿放开。
直到深夜,穆野才抱着全身都象散了架的莫非洗了澡,之后又回到床上。
莫非嘶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骂他:“野兽……”
穆野其实也已经累得快瘫痪,但说话的力气还是大大的有:“野兽就野兽,做野兽有什么不好?人就是喜欢多愁善感,烦死了。”
“你从来……都不管别人怎么想……”
“……你是说我不管你的想法吗?……非,我怎么能知道你的想法?就算你对我说了,也不一定是真的……你嘴上老说不要,可还是很想要我……”
“我不是……说这个……”
穆野轻笑:“抱在怀里才最真实吧?我一直都这么想,小的时候……爸妈老说多爱我,可从来都不陪我,所以……只有抱着的东西才是真的啊。”
“你……寂寞?”
“不,我总是能找到抱着的东西和……抱着的人,这样就好了。”
莫非沉默了很久,才又对穆野说话:“……我……很痛苦……”
穆野紧抱住他:“为什么?我不懂,刚才非也很有感觉啊。”
滚烫的眼泪又慢慢滑落:“我……再这么下去,会疯的,你知不知道?”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头枕着宽阔而熟悉的胸膛,这幅胸膛的主人却只是个怕黑的、还不懂爱情的小孩,这才是我的悲哀,莫非平静的想着,说出了心底的话:“我喜欢上你了,爱上你了,就是这样。”
“这样很好啊,就是你也要我的意思,非为什么发愁呢?”
莫非无声的嘲笑自己,以诱哄的口气对穆野提出要求:“野,可不可以对我说一句‘我爱你’?”
穆野看着莫非闪亮的眼睛,嘴巴动了动:“我……我……我……”脸上一阵发热,穆野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好丢脸!“我”了半天,他一个翻身,头朝床里闷闷的发声:“我要睡觉了。”
莫非睁大疲倦的双眼看着天花板,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心里只剩下一个决定,一个虽然痛苦,却不得不做的决定。泪,再次缓缓流淌,但愿,这是最后一次。
他不爱我,他从来没爱过任何人,他是无邪的天使,不懂凡俗人世的挣扎与情伤,可是我不行。他对我的诱惑全属无意,有罪的原来是我,原来是我……再没有比我更可笑的人了,也罢,我本来就是个没用的人,读了那么多书,却什么都不会,还被一个小男孩迷得晕头转向,我怎么去教别人?我能教别人什么?
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奥古斯汀?笛卡尔?洛克?马克思?萨特?所有复杂的争论都不能拯救我,我学那么多干什么?人生最基本的问题都搞不清楚的我,有什么资格为学生指点人生?
哈哈……不如……都算了吧,上帝早就在笑我,这不是哲学最荒谬的地方吗?穆野才是上帝宠爱的孩子,什么深度、爱情、付出都不需要,要的只是一个拥抱。直接、简单,就象那个词:SEX,可惜我这辈子不能了,我注定是又保守又老土的莫非,所以……我只能走开,走得痛快一点,也算潇洒了一次。
第二十五章
清晨的阳光从窗口透入,我坐在床畔再一次凝视我爱的男孩,现在是七点,还过半小时他就会醒来。我好像是第一次仔细看他的脸,以后……应该没有机会了。
这是一张很清晰的轮廓:高高的额头、狭长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略厚的嘴唇,还有……很光滑的小麦色皮肤,原来……他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只是我一直没有注意。他会……忘记我,找一个同样活力充沛的女孩好好谈一场恋爱,然后结婚,然后生子,然后如同每一个人平静地生活,渐渐衰老……我却没有陪着他一起老去的资格。到了那个时候,他还会整天张口闭口都是“做爱”吗?不会了吧……他也将在某一天走向成熟的时刻。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是这么想的,日后的我们都只会当这段短暂的交集是小小的插曲,眼前的悲伤痛苦总能过去,我想……我可以等待时间的淡漠。
爱,是什么?我仍然不懂,只不过偶然间就这么陷入,我无法解释陷入的理由也无法解释此时的放弃,也许……它们都源于我的懦弱。爱上了,才更害怕,怕自己变得贪心索求直至面目狰狞,一步步走向得不到之后的恼羞成怒,毁灭彼此最后一点好的记忆,那时侯就什么都不剩,除了厌恶与憎恨。我不想变成那样,所以……趁他还不讨厌我的时候就走。失去了心爱的玩具,他也会伤神几天,但用不了太久就能够找到新的。
已经……七点二十分,时间差不多了,我把早就写好的便条放在床头:“野,今天不用送我,我有别的事外出,吃饭也自己安排吧,保重。”
我慢慢地走在路上,茫然看着四周的人群,他们都忙忙碌碌,没有人象我一样无所事事。辞职信……我会邮寄给学校,就不用再去了,我应该到什么地方?
三十分钟后,我回到了父母的家,告诉他们我不想再当老师,已经递了辞职信。
刚刚起床的父亲和正要出门的母亲都对我展开了一系列游说和教育,问我除了这个能做什么,我说就是不想教了。这样的任性我是头一回,父母很不理解,给我讲了更长篇的大道理。我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居然觉得“好烦”,真是……无可救药的转变,我不知不觉受了那个人的影响吧,若是从前,我才不敢这么想。于是我微笑了起来,把滔滔不绝的他们留在客厅,直接回到房里收拾了几件衣服,走到门口对他们说了声:“ 我回乡下住几天。”
站在门口的我,泪水不听使唤的往下流,他们为什么不问我离开的理由呢?就算只是无意的关心,也好过满口说教,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我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 乘客不多的车从都市缓缓驶向乡野,一路的景色越来越荒凉,我所要到达的那一处也绝不是什么繁华之地。
乡下只有奶奶一个人住在祖屋里,家里人无论怎么求她都不肯搬到遥远的异地,年近七十的老人家身体还好得很,没想到……这竟是我唯一可去的地方。
下了车我又走了好久,乡间的小路看起来都差不多,如果不是每年都来过,我肯定会迷路。
步行了大概一小时左右,才到达那所老旧但还是很牢固的房子,奶奶正坐在门口跟临近的老人闲话家常,一时没看见我。
直到我走到她跟前,叫了一声“奶奶!”她才吃惊的看着我。
老人爬满皱纹的脸上堆起欣慰的笑容:“是非非呀?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我也露出由衷的笑:“有空嘛,就来住几天,陪陪您,每年来的时间都太短了。”
奶奶把我带进屋,里面收拾得很干净,常年劳动的老人现在都能自己料理生活,附近的邻居也经常照顾她。
坐下以后她第一句话就是问我:“非非,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像是有点心事啊。”
我几乎又要哭出来,但还是勉强笑着回答:“奶奶,我很好,就是身体差了一点,所以到这儿来换换空气,顺便看一下您。”
“哦,注意身体嘛,我象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什么都能做,每天干活反倒没病……”
听奶奶唠叨些过去的琐事,比待在家里听父母训导舒服得多,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心绪却还是静不下来,野……他现在在干什么呢?应该放学了,中午在哪儿吃饭?下午回到家一个人,他会不会觉得寂寞?或者干脆去找别的人解闷了?他的朋友很多,随时找得到人陪他,少了一个莫非根本不算什么……可是,一想到这里,我就好难过,丑陋的我啊,不是自己决定放手的吗?
“非非啊,我这么唠叨,你很烦吧?”察觉到我的心不在焉,奶奶以为我是这个意思。
“哦,没有,我听着呢,您继续讲,我怎么会觉得烦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可以多留几天……”
说不定,我可以长留在这儿,附近的小学也需要老师吧?起码教小学生的语文课没问题啊,他们那么小,不会被我的变态影响到,再说……这么纯朴的地方能让人心胸开朗。
“唉,你从小就太听话了,书又念得太多,这书念多了啊……就想得多,想得多就容易心烦,容易不高兴,少想些,不就少了烦心的事吗?”奶奶象是看出了我眉宇间的阴郁,用很简单的话劝我,仔细一想,她的话跟那个人倒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差点笑了,可心里又忍不住难过,如果我能象奶奶说的那样该有多好?有些事,不是说不想就能不想的。
过了一会儿,奶奶起身要做饭,我连忙抢了过来,本地的新鲜蔬菜做出来特别好吃,跟老人一起吃饭感觉也别有滋味,她是我年纪最大的亲人呢,有一天我也会那么老,如果到那个时候还能象她老人家这么身体强健又单纯快乐,已经是很幸福的人生了。心情慢慢好起来,我一边吃着饭,一边对奶奶微笑。
晚上和奶奶坐在屋外,我们又聊了很久,今夜的天幕上星星好多,明天也会是个大晴天,田野里的萤火虫飞来飞去,我看得出了神。
其实萤火虫这种动物长得很难看,甚至有点可怕,只不过被它的光芒盖住,人们仅仅看得到它的美丽,爱情、希望、所有被歌颂的美好事物也都有相似的地方啊,我曾经那么向往的爱情原来完全不是童话,能怪的只有我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相信什么忠贞不渝、一生一世,活该你爱上又是同性、又不爱你的人。现在的话是怎么说的……速食爱情?就象吃方便面那样不就好了?
可是,我对于那个人只是一碗方便面吗?好难过,我气都透不过来了,无数次背德的交欢,无数次禁忌的拥抱……他把我抱得那么紧,仿佛我是他的爱人……不要再想了,刚刚好一点的心情又开始往深海中沉没……我已经选择了最好的结果,还想个什么呢?
这一夜我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长久的闭着眼睛,却清醒的失眠,双眼涩痛得流泪,真的不是因为悲伤。我只是不能够阻止自己回忆那个最初的夜晚,如果我没有去,是不是还平静的生活着,对身边的每个人展露善意而无害的笑,实则懦弱又无用。
如果那天没去,我不会尝到那样的痛,那天开始一直不停歇的痛,从身体到心内、从拒绝到接受、从眷恋到分开……但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后悔,就算在今夜因为失眠而痛苦的我,居然还能回味到一丝剧痛中的快乐?真正变态的我……其实喜欢被折磨吧,只要折磨我的人是他——穆野。野……今晚抱着谁呢?男人?女人?不管是谁,已经跟我没关系了……没关系了,从此以后也不会再见。野……野……我不能再这样叫你了……
第二十六章
乡下的生活平静而悠长,奶奶的温柔慈祥安抚了莫非不少,到奶奶一起到菜园浇浇水、摘摘菜,或是到邻居的果园里玩玩,白天的他已经可以带着微笑度过,只是……夜晚仍然难熬,他无法医治自己每晚重复的失眠症状,就算压制住精神上的思念,身体却改不了可憎的习惯。能够入睡的唯一办法,就是默念着穆野的名字安慰自己,用那个最不洁的方式。
三个星期,他做了六次,在寂静的夜里对寂寞的身体施予爱抚,紧咬着嘴唇笨拙的自慰,过后满身是汗的沉沉睡去。这样的夜晚让他不敢回顾,因为它昭示着他渺茫的未来,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会怎样?他好害怕,怕自己忍不住会回到穆野的身边乞求被重新接纳,可是失眠更可怕,没有信仰的他甚至不知找谁祷告,所以他这几个星期非但没养好气色,反而瘦了一大圈。
看着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