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洞系列之六浮来惊魂-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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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岩一怔,突然脸色通红,冲朋灵愤怒的喊道:“你撒谎,你害死了杜师傅,还想害死我们,是不是?你为什么不答应杜师傅临终前的请求?”
小岩的举止让大家吃了一惊,陆峰和张迈忙拦在他身前,怕他做出更出格的举动。陆峰晃晃小岩的肩膀,问:“你怎么了兄弟?朋灵是我们的朋友,他来是为了帮助我们,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来?”
小岩用力挣脱陆峰的手,指着朋灵喊道:“不要相信他的话,他在害我们,不要相信那是真的,那些都是幻觉,是幻觉!”
朋灵不再说话,冷冷的转过头去。
楚楚看着小岩激动而绝望的神态,心中又泛起莫名的惊悸。小岩的神色让她感到一种不祥预兆,她依偎着魏刚,感受着魏刚身上传来的温暖,轻声问道:“他们在吵什么?”
魏刚神色茫然,摇头说:“上山前,杜师傅告诉我们,我们可能遭遇到各种超自然现象,但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理会,就当是幻觉。”
“为什么?”楚楚问。
“因为那是一种神秘的东西,你当它们是虚幻的,它们就不会存在。你当它们是真实的,它们就是真实的,就可能伤害你。”
楚楚困惑的问:“那它们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呢?”
魏刚摇摇头,因为没有穿雨衣,雨伞挡不住瓢泼般的大雨,下身几乎湿透了。楚楚看他冷的嘴唇发紫,忙张开双臂拥住他,又问:“那个杜师傅是什么人?”
魏刚感激的冲她笑笑,说:“他是个鬼神研究的专家,专门研究一种叫幻质的东西。豆豆和我哥哥,都是被幻质杀死的。”
“什么是幻质?”楚楚惊骇的问。
“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的东西,千万记住,那是我们的幻觉。”小岩插话说,他见朋灵不与他争辩,也不再纠缠不休,内心隐隐觉得,朋灵此来,未必是为了帮助他们。实际上,他虽与杜师傅相交莫逆,但关于朋灵的出身来历,却知之甚少,甚至不如陆峰了解的多。他有过与幻质打交道的经历,深知幻质的可怕,所以反复强调那是幻觉,只是为了让楚楚避免受到幻质的感应。
说了半天,楚楚还是不明白。正想再问,却听到山中传来闷雷般的轰鸣,这次响声不同于前次,声音来的极快,伴随着哗哗的大雨,如同千军万马般奔腾而来,连脚下的大地都随之而震颤。几个人面面相觑,为这种宏大的气势所震慑,一时不知所措。
朋灵突然想到什么,大声喊道:“山洪……是山洪爆发,快跑。”话音未落,那水流已经冲到了脚下,他扔掉雨伞,抢先一步冲了出去,其余的人这才清醒过来,连行包也顾不得拣起,跟着他向高处跑去。
小岩跑出几步,看到散落原地的背包,急忙回身抢过一件,就在回身之间,已比别人拉下了几步。那股声响转瞬便到了近前,只见一股大水不知从何而来,咆哮着扑到他们身后,与山坡树木相撞击,发生地崩山裂般的声响,溅起的水花,几乎将他们冲倒。楚楚跑出几步,惊骇的回头,只见片刻之间,他们站立的地方已浊浪滔天,连坡底的大树都被冲击的东倒西歪,行包早就不知哪里去了。
山坡被雨水泡过太久,脚下一片泥泞,大家虽然拼命努力,却无法跑的更快,眼见那水位跟在他们身后,不断升高。魏刚回头,见楚楚落到了身后,急忙扔掉雨伞,伸手拉住她,连拖带拽,总算没让她落到水里。
两人正奔跑间,突觉脚下的泥土有些松动,山坡本来就很陡峭,眼前的大树竟在缓缓倾斜,地面上显出几道巨大的裂纹,正在向慢慢扩大。小岩在身后喊道:“山体塌陷,大家快……快啊……”
魏刚魂飞魄散,拉着楚楚,不顾一切的跳过那些裂纹,又朝山上冲出好远,才扶着一棵大树停下来,再看楚楚,脸色惨白,被雨水呛住了喉咙,正在拼命咳嗽。
等他们喘息着回过头时,小岩正跑到那道裂纹前面,洪水还在他身后奔腾追逐,他却奇怪的停住了,楚楚和魏刚在高处看的明白,才短短工夫,那道裂纹已宽逾两米,靠近洪水的一侧依旧在缓缓的滑动。眼看就要塌陷下去。
魏刚屏住呼吸,心里大喊:“跳啊,跳啊!”楚楚的手也在不断颤抖,轻轻的说:“快跳,快跳……”她的声音放的很轻,仿佛声音大了,会把那块山体震塌下去。
小岩如同听到了他们的召唤,在裂纹边上迟疑片刻,蓄积力量,如大鸟般腾身跃起,行包依旧在他手里,那块山体在他猛力一踩之下,顿时土崩瓦解,向洪水中崩塌下去,牵连着对面的泥土也塌陷了一片,一棵大腿粗细的树木歪倒在水里。那裂纹并非很宽,小岩原本极有把握跳到对面,不料那山体的塌陷陡然卸掉了他一半的力量,连同那个行包的负重,竟然没有跃上对岸,却抱住了那棵摇摇欲坠的树干,身体的一半没在了水里。
泥石滑落溅起巨大的浪花,遮住了小岩的身影,张迈等人看到这惊险的一幕,同时惊叫起来,浪花落下,小岩依旧紧抱树干,在滚滚洪水中起伏不已。
张迈大声喊道:“坚持住……”跑到水边,却见地面又出现了几道裂痕,他顾不上危险,试图把小岩拽上来,然而支撑住小岩的树在洪水的摇晃冲刷之下,已裸露出大半的树根,眼见就要被卷进水里,别说救人,连靠近都不能。
小岩还在吃力的与洪水搏斗,他试图两手交替,沿树干爬上来,然而洪水太过猛烈,将他身体急遽冲向一边,胳膊上力量稍一松懈,身体差点被大水冲走。他急忙双臂用力,艰难地稳住身子。然而大树根部的泥沙终于被冲刷殆尽,树根与山坡脱离的刹那,小岩停止了努力,朝岸上挥了挥手,露出了他特有的戏谑的笑容,水声震天,大家看到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听到他说的什么,一个浪头打来,那棵树终于被卷到水里,小岩的头沉浮了一下,立刻不见了。张迈大喊着小岩的名字,跟着流水向下游跑去,跑出十几步,颓然的停下来,只见洪水奔腾,一泻千里,哪里还有小岩的影子?他痛苦的撸掉雨衣的帽子,缓缓蹲了下去,任由雨水灌进衣领。
瓢泼般的大雨没有停止的迹象,雷鸣般的洪水还在谷底缓缓上升,张迈回过头,只见两个女孩搂在一起,身体都筛糠般抖做一团。另外几人目瞪口呆看着洪水,脸上都残留着惊恐的神色。他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听到陆峰喃喃的说:“小岩死了……”
张迈用力摸了把脸,痛心的说:“没有用了,不是我们不想救他,我们无能为力啊,这该死的洪水!” 他的脸上沾满了水渍,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此地不可久留,大家强忍伤痛和惊慌,继续向上跋涉。边走边回头,可再也看不到小岩熟悉的身影了。走上山腰的时候,大家发现,除了朋灵,其他人的背包都被洪水冲走了。魏刚连雨伞都没带出来,早淋的落汤鸡一般。楚楚要将雨衣与他共用,被他摇头拒绝了。
一个小时以后,雨水终于停了,大家在一块岩石旁停下来。陆峰一拍脑袋,失声叫道:“哎呀……”
大家都吃惊的看着他,问:“怎么了?”
陆峰满脸惶恐:“刚才小岩出事的时候,忘记了杜师傅的纸条!”张迈也是一呆,拍着自己的脑袋骂道:“该死,该死!怎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陆峰从衣兜里掏出纸包,急急忙忙便要打开,张迈伸手拦住他,皱眉说:“杜师傅说过,纸包只能使用一次,现在小岩已经……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危险,如果我们现在打开,不是把唯一的机会浪费了么?”陆峰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又把纸包揣回了衣兜,黯然道:“如果我们及时打开纸条,也许小岩不会出事。”张迈摇摇头,痛心的说:“事情太仓促了。”
见陆峰等人一副痛悔不已的样子,楚楚心想:“连杜师傅都去世了,他的生前留下的纸包又有什么用?”转念想到小岩关于真实与虚幻的议论,又想:“让小岩葬送了性命的洪水不会是幻觉了,如果小岩还活着,他会怎么说呢?”看看朋灵,还是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正从背包里掏出旅行食品,仿佛小岩的死与他并无关系。
见到那些事先备好的干巴巴面包,楚楚不由怀念起自己的背包,里面除了一些日常用品,还有许多鱼肉罐头和新鲜水果,可惜刚才谷底避雨时搁在地上,竟没顾的上带出来。
已是下午3点,手机还是没有信号,雨虽然停了,但山林里到处都是水渍,被风一吹,水珠乱飞。那块岩石形状狰狞,足有两人多高,刚好挡住风雨。大家早饥肠辘辘,疲惫的站在岩石边,简单吃些东西。食品原本带了不少,但被水冲走了六个行包,剩余的这点,即使节省来吃也只够吃两顿了。
魏刚的衣服早湿透了,山风吹来,瑟瑟发抖。其他人虽然穿着雨衣,但在跋涉过程中也湿透大半,陆峰提议取火烘烤衣服,但大雨过后,找不到一点引火的树枝或茅草,只好作罢。
吃过中饭,大家收拾各自雨具,继续向上攀登。走出几步,楚楚又听到身后沙沙的声响,那显然不是风吹树叶的声音,更象什么东西正从树丛中窜过,她记得小岩生前不能回头的警告,正犹豫要不要回头去看,却前面的魏刚已回过头来,脸上是一副诧异的神色。
楚楚忍不住回头:那块为他们遮蔽风雨的岩石竟然不见了!她吃惊的“咦”了一声。若说上午见到的景象是幻觉,她还有些将信将疑。但那块巨大的岩石曾真真切切的矗立在她面前,并为他们阻挡风雨,无论如何不会是幻觉了,可又怎会平白无故的消失?
陆峰和张迈听到她的声音,也发现了那个不可思议的现象,两人相视一怔,都摇了摇头。张迈走到朋灵身边,问:“兄弟,那石头怎么回事?我们的幻觉么?”
朋灵摇摇头:“一切都是真的,该来的终究会来,它们已经来了。”
朋灵的话阴沉冰冷,仿佛是一条神秘的预言,楚楚打个哆嗦,转脸去看魏刚,见魏刚嘴唇乌青,神色木然,脸上粘着一条黑糊糊的东西,竟浑然不觉。
楚楚忙说:“别动。”替他把脸上的东西捏了下来,她原以为那是一片枯叶,不料捏在手里,竟然粘乎乎充满肉感。楚楚忍住心中烦恶,凑近眼前,见那东西长满了黄黑相间的花纹,竟在手里蜿蜒蠕动。
楚楚一声惊叫,急忙将它甩在地上。
“怎么了?什么东西。”魏刚问。
“不知道,”楚楚战战兢兢的说,“好恶心。”
说着话,突然感到小腿一疼,撸起裤腿,只见雪白的小腿上也粘着一个同样的东西。
“它跑到我的腿上来了。”楚楚大惊失色。
魏刚弯下腰,将那东西捏了下来:“是蚂蝗。”
楚楚惊疑不定:“蚂蝗是什么?”她从小生活在城里,听说过这种东西,却从没见过。
“蚂蝗就是水蛭,”魏刚说,“会吸取人的血液和体液,一般都生活在水里,山上怎会有这种东西?”陆峰等人也闻声走过来,看了看魏刚手里的东西,肯定的说:“是蚂蝗,也有蚂蝗生活在陆地上,潜伏在树叶和草丛中间,专门吸食人畜甚至青蛙等动物的血。只是,从来没听说浮来山上有蚂蝗啊。”
“可能是雨水和山洪带来的。”张迈说。
“哎呀。”魏刚眉头一皱,伸手在脖颈后面撸了一把,张开手来,竟然又是两只蚂蝗。
“看啊,好多蚂蝗。”旁边的晓璐手指一条树叉,大声叫起来。大家凑近一看,那树叉上竟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蚂蝗,每条小指般大小,如同蛆虫一般翻滚蠕动着,不时有蚂蝗掉到地上。
几个人同时感到身上疼痛,各自挽袖寻找,发现胳膊小腿或者脖颈上竟然都沾上了这种东西,最严重的是魏刚,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小腿上爬满了蚂蝗,竟毫不知觉,一个个吸足了鲜血,通体溜圆,紧紧吸附在腿上。大家一种恐慌,张迈喊道:“把衣服裤腿袖口领口扎紧,别让蚂蝗钻进衣服里。”
大家七手八脚的捉着身上的蚂蝗,却无论如何清不干净。头顶不断有蚂蝗跌落下来,只要粘到身上,立刻爬到身体裸露的部位,紧紧吸附住肌肤,扯都扯不掉。大家惊恐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树叶草丛,甚至连地面上都布满了一层蚂蝗,这些蚂蝗仿佛听从某种召唤,正扭动着黑色的身体,丛四面八方向他们游来。
楚楚等人身着雨衣,头戴雨帽,只是手臂和小腿容易受到攻击。最惨的是魏刚,他全身湿透,脑袋上毫无遮掩,只片刻工夫,那蚂蝗已经爬满了全身。后来大家顾不上自己,一起帮魏刚清理,却还是无济于事,他们从魏刚身上拍掉一层,马上又落满一层。
蚂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