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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盈袖弄清风-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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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觉身子绵软如云,滑卧于榻上,仰头闭目,攀上他的腰身,任其所为。他温柔地进入,随后越发地炙烈,再无思考,只任自己浸在这低吟娇叱中,欲罢不能……

  激情淡却,斜倚在他的怀中,忽又想起门外的雪人儿来,叹惜道“明天那两个雪人怕要会融成一汪水了!”
  他轻吻我的发丝,念道“把一块泥,捏一个你,朔一个我,将咱们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朔一个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这雪虽是化了,我们却融在一处,永不分开!”低柔而缠绵的话语,似一壶佳酿,迷了我的心,醉了我的人。
  “胤禛!我爱你!”抚上那褪下清冷的俊颜,吐出内心最真的感动,轻启唇瓣吻上他的。
  蓦地,暗影一晃,他反身将我置于身下,“这可是你自找的啊!”柔软的唇在我的口中肆意勾缠。

  正自沉迷,却响起敲门声,自是大煞风景,扫了胤禛的兴致,他不理会,仍要继续,无奈敲门声又响起,见他隐忍着,胸脯上下起伏,满目烦燥,我却偷笑,稍作喘息方才问道,“谁啊?”
  “是奴婢!”原来是小蓝,“格格吩咐奴婢准备的材料已收拾妥当,炭火也生起,奴婢是想问问格格什么时候用膳!”
  “哦!不急,再过会儿!一会儿我唤你!”
  “是!”脚步渐远。
  “这丫头越发的碣眼,寻个机会把她给了谁!”
  “小蓝虽是我的丫头,我可拿她当自己的姐妹,爷可不要乱点鸳鸯,我已经答应过她,将来她若是碰上自己喜欢的人,我便风风光光地让她嫁出去!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更不会让她做个没名没份的妾氏!”说罢起身穿好衣物。
  “我这不是说说嘛,当真动了气!”他随我起身,搂住我的腰,轻吻耳垂“你说怎办就怎办!全依你还不成嘛!她这一提,我还真是饿了,今天吃什么好东西,还生了炭火!”
  “以为爷早已经吃饱了呢!”我打趣道,“是烤鹿肉!”
  “还有这好东西,哪得的!我可是有了口福,烫些热酒,咱位好好喝上几杯!”
  “酒早就备下了!肉是额娘赏的,那拉姐姐分了我一些,天实在是冷,就着炭火吃吃烤肉,喝喝小酒,是这冬日里最好的享受!”我下床,顺道将他一并拉下。

  磨磨蹭蹭,直至华灯初上,方才用上晚膳。
  旺盛的炭火将铁板烤得泛起红光,映在脸上暖暖的,洒上牛油,将切好的鹿肉放上去,刺啦作响,只消片刻就变了颜色,屋中弥漫着浓郁的肉香,引人垂涎,只觉肚子比先前更饿了,我将它洒些椒盐,夹进胤禛碗中,“尝一尝,虽比不上木火烤出的,味道还是很好的!”
  “不错,外脆里嫩!”说完也依样子烤了几片放进我的碗中,“你多吃些,鹿肉甚补!”打量我一下,又补充道,“你太瘦了!”
  “瘦?”我就是骨架小一些,才会较旁人显得淡薄,“我可不瘦!这叫合适,若太胖了,爷也不会喜欢了!”复又小声嘟囔道,“我是该胖的地方胖,不该胖的地方一丝也不会胖的!”
  “这个,我倒是最清楚不过了!”他竟听到了,露出一丝不怀好意地笑,目光流连在胸前,上下将我好一番打量。
  “你……你……”他现在是越发地不正经!

  “今日爷不该惹额娘不悦!”有些话还是不吐不快。
  “什么事儿,我怎么不知!”
  “就是那个年府的小姐啊,额娘的侍女,她老人家喜欢的不得了,听额娘的意思,是想做媒,牵线!不如爷就做个顺水人情,把她收了吧!”我试探道。
  “你也这么想?”他一脸探究地问道。
  “不想!”将脸埋进他的耳窝,“可我不想爷的子嗣单薄,也不想被人责为无所出!这些年来,我却也是未给爷舔上一儿半女!我不怨,真的!”如果那个孩子若在,我们也不会如此。
  “不许乱讲!”他将我搂紧,“我只想要我们的孩子,别人的,我也不希罕!明儿个王太医过来,让他好好把把脉!”
  “嗯!”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忽想起今天那拉氏有些咳嗽,想是受了凉,“我看那拉姐姐身子有些不爽快,明天也一并让王太医给瞧瞧吧!”
  “嗯,你就作主吧!”
  “好!”

  第九十五章

  那拉氏果然病了,咳嗽不断,我忙将茶碗递过,她费力咽下,断断续续说道“我这是旧疾,天一转凉嗓子里就痒得很,吃了药也不见好,没什么大事儿,过几日便好了!”
  “昨儿个爷就说,见着姐姐不舒坦,说是将宫里的王太医请来给姐姐看看!”
  “难得爷还惦念我!”她轻挽发丝苦笑道。
  “姐姐……”
  “我知道,也真难为了妹妹!”她又揪心地咳了起来。
  “昨个儿在额娘那儿”缓了一会儿,接着说,“那个年若莹,妹妹觉得怎么样?”口气略带着试探。
  “挺好的,额娘不是也挺喜欢她的吗?”
  “是啊!”她将茶碗放到桌上,小心地说,“额娘有意让她入府!”
  见我不做声,接着又说,“你去园子里折梅,额娘告诉我,说有相人看过那年若莹的的生辰八子,说此女旺夫,命里多子多福,又说咱们爷子嗣单薄,若是娶进门,许真能舔人增口……只是几番相劝,爷似乎并不怎么上心!不如妹妹劝劝爷吧!”
  “从额娘那儿回来,我便提了年若莹的事儿,只是爷说自有分份,我自不好多问。”如实回复。
  “哎!这一年出了太多的事儿啊!”她又拿着茶碗,慢慢喝下,“是该办些喜事,冲冲晦气了!”说完竟自闭目养神。
  坐着也无趣,起身告辞。

  午后,王太医如约赴诊。
  “奴才给侧福晋请安!”说着便要行礼。
  “王太医,这可使不得!”我连忙将他扶住,“您这把年纪若要为我施礼,岂不折杀了我!四王爷敬您是长辈,您自也是我的长辈!”
  “您是主子,这礼断不该废的!”固执的老头儿。
  “您若这样,以后我哪还好意思请您医病呀!”客气地吩咐小蓝上茶。
  他还是老样子,一年多不见,仍是精神矍铄,头发也越发显得花白。客套后他便仔细为我把起脉来,“敢问侧福晋最近可有不适?”
  “那到是没有,我的身子一向壮实,也显少生病!”想了想,又答,“只是觉得入了冬,就很怕冷,手脚还会发凉!”
  “嗯!”他轻捻胡须说道,“侧福晋阳气衰微,自身气血不足以抵抗外来寒邪的侵袭,故而怕冷。您又是寒体,冬日里要尤为注意保暖。”
  我点头。
  “奴才给侧福晋开些补气补血的方子,您先吃着调养调养!”
  “有劳太医。”
  看着王太医写方子,不禁又问,“王太医,我还想问一问,这一年多,我身子仍未有消息,是不是也因体寒所致?”
  “侧福晋本就体寒,阳气较又弱,又因年前小产失血,虽说已调养好了七八成,但终归是伤了气血,气血本是相辅相成的,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他摇着头,说着我不明白的话语。
  “王太医!”我打断他,“您就告诉我,我还能不能再做额娘了?”
  他收住话,“侧福晋,恕老臣直言,您的这些症状皆是宫寒之兆!”
  “宫寒!”跌坐在椅上,虽说不知具体是何病症,但从字面理解也是子宫寒冷之意,也就是说,那里再不能孕育新的生命,而我也失去再为母亲的机会了!毫无知觉地落下泪来,为何我是如些命苦之人,难道真是上天给你一样东西,便会夺走你的另一样东西吗?
  “侧福晋切莫忧虑,容老臣将您的脉症拿回去细细研究!”他宽慰道。
  “王太医,我敬您为长辈,知您医术高明,求您一定要为我想出法子来!我真的很想有个孩子!求您了,我不怕苦,你尽管医治……”
  “老臣定当竭尽所能!我先给您开七日的暖宫药方,您切记莫吃些生冷的食物,忌食白菜、萝卜、更不要再饮绿茶!七日后,老臣再来诊脉!”
  “有劳太医!”示意小蓝出门相送。
  “太医!”忽又想到那拉氏,我忙将他唤住,“福晋身子也不爽利,烦请太医再辛苦一趟。还有……我身子不适之事,望太医莫要告诉旁人!”
  “老奴知道!”

  靠坐在床前,深深吁着气,心中却似压着重石,王太医未曾明示是否能将我依好,想来也是有所保留的,看着那方子,上面皆是些灵芝、当归、阿胶、高丽参等补血补气的药才,只不知是否能医好我的身子。
  吩咐小蓝下去熬药,只觉身子乏得紧,闭目休息,不曾想却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天已擦黑。胤禛不知何时回来,坐在床边。
  “爷回来了!”我挣扎着起身。
  “多躺会儿,别起的那么急!”他将我按住,“小蓝熬着药,一会儿就端来!”
  “你都知道了!”扑进他的怀中。
  “嗯!王太医跟我讲了!”他将我搂紧,安慰着“没事儿的,太医说了只要按时服药,定能医好的!”
  听着他的软言细语,我越发地难受,靠在他的肩头,默默躺下泪来。
  良久,才听他一声叹息,“怀袖,若命该如此,我有你便足够了!没关系的,我们有彼此就足够了!”
  我苦笑着摇头,哽咽着,“不够的!就算你同意,皇上、额娘也不会同意的!自从晖儿没了,我知道你一直期盼着能再多有些孩子的,只是,只是,是我太不争气了!”
  “嘘!不是你的错!我是很想再有孩子的,之所以期盼,那是因为我想有个你为我生的孩子!若在你和孩子间只能选一个,我必定先选你!”
  我努力挤出笑容“从今天起,我听太医的话,好好调养身子,我还要多做善事,为我们的孩子积福!期盼老天开眼,早些将他送到我们身边!”
  他轻轻握着我的手,“你要吃苦了!”
  我安慰他笑道,“不苦,不苦!若受这些苦能换来我们孩子来到这世上,就算再苦也值得……”
  他将我搂得更紧、更紧。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新的一年。

  康熙四十八年,对众人来说是喜庆的一年,正月,复立皇太子。三月,遣官告祭天地、太庙、社稷,授皇太子以册宝。同月,胤禛领受册宝,被封和硕雍亲王,召告开天,充任镶黄旗旗主,分配王府属人,年羹尧所属的汉军旗也一并划至雍王府属下。四月,可谓喜事连连,康熙似要将要喜事进行到底般,又下了一道旨意,大意是将湖北巡抚年遐龄之女年若莹赐予雍亲王胤禛为侧福晋,婚期定在五月。
  年若莹进府早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我却未想到事情竟会来得如此之快,而她的身份又是如此之尊贵。圣旨一下,似激起了千层浪,雍王府的后院便开了锅。因是侧福晋的身份,她的婚礼自不能等闲视之,那拉氏自圣旨一到便开始着手安排婚庆之事,又是布置喜堂,又是为她挑选住所,忙前忙后,好不卖力。最后年若莹的小院选在了湖对岸,与我的院落隔湖相望,未做了邻里对我还算颇为照顾。
  胤禛自成了雍王爷,一日忙似一日,连见上他一面都难,更别想听他讲些安慰的话语来。
  德妃终圆了她的意,年若莹也终要如愿嫁入王府,又是如此尊贵的身份,日后该要如何相处,史上说胤禛最宠爱的人,便是年氏,是历史改了,还是他的心变了,该来的也终是来了,我呢,我要怎么办?

  连日里,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我真能面对她吗,听着鼓乐齐鸣,看着她满目风情,笑逐颜开地嫁进府?这确是个难题,也终将成事实,而我呢?既不能忌,也不能妒,我只能笑,笑着看她进门,笑着送去我的祝福,直至慢慢习惯!

  独自坐在湖心的凉亭中,对面的庭院已被整理得七七八八,红色的帷幔随风飘舞,映在眼中竟是那般夺目!望着头顶蓝澄澄的天空,心中只有叹,为何这天空要如此之蓝,而我的天却要如此的灰蒙蒙!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妹妹啊!可有日子没见妹妹了,那拉姐姐说你身子不爽,莫不是患了心病吧!”是李氏,怀中抱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还未开口,李氏便指着我对怀中的小娃儿说道,“叫姨娘!”
  “姨娘……”奶声奶气,真是讨人喜欢。
  “是弘时吧!真乖!都这么大了”我摸摸弘时的小脸,笑道。
  “可不是嘛!”提起弘时,李氏脸上终露出笑意,“已经五岁了!爷说过些日子就要给他请个师傅了!”
  “是啊!”感叹道,“是该请个好先生了!”
  “弘时出生那年,妹妹进的府吧,这算下了,也五年了!”
  我点头,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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