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Ⅲ之四天罚-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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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出于好奇心,银白把钟魁叫了下来,却没叫银墨,理由是银墨明早要去公司,不能熬通宵。
人手够了,张玄没勉强他,把电脑邮箱打开,看到里面同一时间里充斥了几百封邮件,银白失声问:「你做了什么,被人网路通缉?」
「是网路搜寻。」
刚从山窝窝里出来的土包子式神是很难迅速跟现代社会接轨的,张玄原谅了银白的没见识,把萧兰草传给自己的照片给他和钟魁看了,让他们一人捧来一台电脑,按邮件序号各自领了一百封,照照片找人。
「咦?」看到焚尸男的照片,银白一愣。
张玄急忙问:「你认识?知不知道他叫什么?住哪里?」
「不知道,不过看长相有点像我以前遇到的一个人,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敢确定,」银白问:「这个人怎么了?」
张玄简单讲了昨天的焚火事件,又洋洋得意地说:「我在各大关系网站里留了言,说他欠我的钱,认识他的人请马上跟我联络,底价一万,情报越详细,酬劳越多,所以你看金钱的威力有多强大,不到两小时,就来了几百封邮件。」
「所以你就靠这个无本生意赚小兰花的钱?」汉堡回来了,刚好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吐槽。
「不能这样说,这种事他做是犯罪,我做是正当寻人。」
张玄义正词严地说完,让他们分工合作,把邮件一一确认删减,最后再汇总到一起作对比,汉堡见有事要做,头一扭就想开溜,张玄早有准备,扯着它头上的毛毛把它扯了回来,说:「你也来帮忙。」
「我只是一只小小鸟!」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在张家,鸟也要做事。」
张玄把任务交代下去,转头对聂行风笑嘻嘻地说:「不过董事长除外,你累一天了,这里交给我,你去休息好了。」
厚此薄彼引来众人不屑的目光,为免张玄成为公敌,聂行风回绝了他的好意,坐下来跟他一起做,电脑不够,汉堡只好用自己的iPhone,张玄坐在它旁边,边查资料,边问:「情况打听得怎么样?」[请勿散播]
都问过了,大家都说最近没有烧死的新鬼去报到,他们也没拘到这类的鬼魂,所以那只鬼要嘛是魂飞魄散了,要嘛是魂魄被扣押在哪里,要嘛是化成厉鬼到处杀人。」
理论上讲张玄觉得最后一个可能性最大,但古怪的是他感应不到焚尸的怨气,嘟囔道:「如果它要杀人,那接下来又会是谁?」
「别问我,我只是信使,不是侦探。」
第五章
张玄没说错,金钱在大多数时候都能刺激到人的爆发力,到天亮为止,他邮箱里的新邮件超过了两千封,导致所有人一夜未眠,汉堡先撑不住了,偷偷溜去睡觉,银白和聂行风也陆续退场,最后依然神采奕奕战斗的只剩下张玄和钟魁。
天亮后,所有邮件都筛选完毕,张玄挑了几份有提供照片和住址的邮件列印下来,这时才感觉到困,直接在沙发上躺下便睡。
「你们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睡得正香时,怒喝声传来,成功地把他惊醒了,张玄睁开眼,就见银墨捏着他列印的纸张,一脸杀气。
大脑还处于迷糊状态,张玄翻了个身继续睡,银墨还要再问,汉堡在旁边「好心」地提醒:「银白一晚上没睡,你准备吵醒他吗?」
这句果然奏效,看到盘在沙发扶手上的蛇形银白,银墨压住了火气,把它拿起来,绕到自己手腕上,又将那些纸扔到一边,瞪着纸上的相片,恨恨地说:「要是再让我遇到他,我一定杀了他!」
聂行风醒了,拿过纸张看了一下,张玄的办法很管用,大家提供的情报比警方查的还要详细。
男人叫金大山,无职业,嗜酒嗜赌,平时会在城隍庙前摆摊算命,看他照片里的长相,跟监视器拍摄的很像,从脸色和衣着可以看出他生活得很不好,颓废的气息透过照片完整地呈现出来,他坐在石板地上,面前摆了个写有神相算命的麻布招牌,布的四角用石子压住,上面还写了算卜的详细内容,不过这种算命摊子天桥下面摆了一排,没人会去在意他最擅长算什么。
汉堡凑过去看完,连连摇头,「术士混到这分上,换了张神棍,一定会自杀的。」
「这是他咎由自取!」银墨眼里写满了憎恶。
昨晚银白也有说这人面熟,看来银墨没认错人,聂行风问:「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人叫什么做什么我不知道,但他心术不正,我跟哥哥当年差点死在他手上。」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刚度过天劫的银墨兄弟不小心被捕蛇人捉住,卖去了餐馆,它们由于受伤过重,无力反抗,原本是听天由命的状态,却被偶然经过的金大山看到了,把它们买了回去。
这算是救了它们一命,银墨最初是心存感激的,谁知金大山这么做根本是不怀好意,他出身修道世家,懂不少道法,趁它们法力弱的时候强迫它们跟自己订下生死契,逼它们到死都要听命于金家,当时银墨伤得很重,银白被迫应了下来,却趁金大山不防备时袭击了他,咬下了他右手两根手指,带银墨逃走。
银墨不善言谈,这段话讲得断断续续,汉堡在旁边听得着急,忍不住追问:「你们不是订契了吗?身为式神,强行毁约的话会死得很惨吧?难道是金大山临时良心发现?」
「他这种人只怕到死都不知道良心二字怎么写。」
银墨冷笑,手抚绕在腕上的银蛇,仔细看的话,可以注意到银蛇背部一些浅显的伤痕,他眼中闪过疼惜,说:「我们逃走后,金大山就催念符咒,想把我哥折磨得忍不下去,返回去求他,可他不知道我哥咬他的时候也在他手上下了诅咒,所以他们两边互念咒语,比谁能撑得下去。」
为此银白被折磨得苦不堪言,他背上灼伤就是因此留下的,当然金大山那边也好不了多少,双方抗衡了三天三夜,最后是金大山先撑不住,毁了契约禁咒,银白才得以逃生,兄弟俩连夜赶回了常年修行的山里,对金大山之后的情形并不清楚。
「就像没有人喜欢做奴隶一样,也没有妖会心甘情愿做式神,对我们来说,自由比生命更珍贵!」
银墨抚摸着手中银蛇,声线冷厉,汉堡转头看张玄,张玄已经彻底醒了,正听故事听得入神,听了这话,立刻叫:「那我们解除契约吧?现在、立刻、马上!」
银墨一怔,还没说话,银白懒洋洋地抬起头,说了两个字——「不、要!」
「为什么?我可不想回头一不小心被咬指头,那太可怕了!」
「不会的,像你这种管吃管住不管事有钱万事足又有个好情人的主人,我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咬呢?」
银白眼眸里闪过狡黠,张玄听完,转头看聂行风,「它这好像不是在夸我?」
它是在逗你。
聂行风把金大山的资料递给张玄,说:「如果银墨没认错人的话,这个人的古怪行为就不难解释了,也许他还做了不少亏心事,现在报应上身了。」
「今天我去这个地址查查看,」张玄看着资料笑:「金大山,名字倒是挺吉利的,不过没听说道上有这号人物。」
「金大山?会不会是善于卜算的江甯金家?」珍惜借阅证,勿随意传播。
钟魁做好早饭,把饭菜端上来,刚好听到张玄的话,就顺便提了一句,顿时百鸟压音,众人齐齐把目光转到了他身上,他毫无觉察,把碗碟都摆好后才注意到气氛不对劲,茫然问:「怎么了?」
「告诉我钟魁,你怎么知道卜算金家?」
「小白的札记上有写啊,我晚上不需要睡觉,就跑去看书,顺便看到的……我有次打电话跟小白聊天,他说房间里的书可以随便看的,否则我不会去人家房间乱翻。」
「这不重要啦,那只是一只猫而已,」张玄冲过来,说:「快把札记拿来,看上面还写了些什么?」
「也没有多少,我都有记住。江甯金家是卜算世家,传说每代子孙中三人一卜师,他们最擅长的就是相面问卦,算通阴阳,不过后来因为某位子孙跟鬼怪订契,导致家门败落,子孙行踪不明……」
一番侃侃而谈之下,众人个个张大了嘴巴,汉堡忍不住问:「你怎么记得这么多?」
「不知道,好像我做鬼后记忆力好了很多,尤其是与修道有关的记事,看一遍就记住了……我刚才听你们提到姓金的,修道者中姓金的就他们一家。」
结合银墨的说法,张玄猜想金大山的身分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耸耸肩,「他不是算命高手吗?怎么没算到自己将来有一天会葬身火海?」
「没人能算出自己的命格,」银白说,「这就跟医者不自医一个道理。」
虽然还没搞清金大山离奇死亡的原因,但努力了一晚上,总算有不少收获,早饭后,钟魁和银墨上班,张玄把银白留下了,银白明白他的心思,化成人形换上外套,跟他们一起出门。
由聂行风驾车,三人照网友提供的地址来到金大山的住所,那是间很陈旧的小公寓,房东太太听张玄提到悬赏找人的事,很热情地请他们去三楼金大山的租屋。
张玄在网上发的帖子是房东太太的街坊看到的,觉得那人跟金大山很像,就跟她讲了,房东太太连夜写好邮件,和照片一起传给了张玄,上楼的时候,她唠唠叨叨地说:「那个金大山整天说自己是什么名门之后,实际上呢,他要去城隍庙前摆摊讨饭吃,不过他也不是没两下的,我有时候东西没了,或是问个时运什么的,让他算一下,他都能算很准,除了喜欢拖房租欠赌债外,他这人没什么大毛病。」
「他平时有跟朋友亲戚来往吗?」[请勿散播]
「他在这里住了好几年,我没听他说有亲戚,要说朋友,就是些凑在一起喝酒赌钱的损友,他赚的钱都花在那上面了,不过最近他突然转性了,天不黑就跑回来,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我去讨房租,叫门他也当听不见,要不是他还有点用处,我早让人把他赶出去了。」
「他没说为什么?」
「没有,我几乎见不到他,就有一次在走道遇见,他像是撞了鬼,脸色煞白煞白的,我打招呼他都没反应。」
房东太太叽里呱啦地说完,又打量眼前三位衣装整齐的男人,忍不住好奇地问:「他欠你们很多钱吗?我劝你死心好了,杀了他他也还不起的。」
「杀他?没那个必要。」张玄一笑,问:「他两天没回来,你没想要报警?」
「我跟他非亲非故的,又不熟,怎么报警啊?其实我更担心他是不是早就回来,死在家里了?你不知道他那几天的脸色有多难看,就比死人多口气了,他要是真死在家里,我就惨了,以后谁还敢来租房啊。」
由于金大山擅自给房门换了锁,房东太太进不去,不过她的担心没成为事实,张玄用一贯的手法开了锁,大家进去一看,虽然里面门窗紧闭,空气浑浊,但没有尸体,房东松了口气,又收了张玄的三万谢金,乐得眉开眼笑,张玄说想在房间里待一会儿,她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一个人乐颠颠地跑下了楼。
「是这个气味没错。」嗅到房间里古怪的烟气,银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聂行风把窗帘都拉开了,又打开窗户,阳光射进来,可以看到空中一缕缕青烟,角落香炉里的香已经燃完了,但气息一直凝聚在狭窄空间里,浓郁得令人作呕。
「这是除厄香,金大山点这个,可能是为了防鬼,不过这个量,人都可以薰死了。」张玄看了看满是灰烬的香炉揣测。
除了炉香外,墙壁上也到处贴满了辟邪符咒,连窗框天花板都难逃茶毒,给人的感觉就像进了一个黄澄澄的空间,道符上的字写得刚劲有力,很难相信这手字是出自那个颓废的老男人之手。
「如果能找到他缺两指的照片,就可以证明银白没认错人了。」
房间不大,能塞东西的地方更少,张玄把衣柜书桌抽屉都翻了一遍,照片倒是找到几张,但都没有照到手,或许是金大山自卑,特意在照相时避开了。
张玄瞟了一眼银白,银白正斜靠在桌旁休息,要不是床太脏,他相信银白会直接躺下犯懒,一副懒散柔弱的样子,让他很难想象他凶恶起来,能咬掉别人的指头。
「银白,你能不能根据这里的气味追踪到金大山最近去过的地方?」
「不能,」后者懒洋洋地回:「我不是狗。」
「可你的牙比狗更凶猛,可以一口咬下他两根手指,」张玄问:「你是故意的吧?」
银白的眼皮抬了抬,像是在犯困,没有回答,张玄又说:「右手中食两指是修道中人灵力最集中的地方,这两指废掉的话,灵气会消损大半,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