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琴无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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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过的泪
还有数不清黑夜等待
如果这就是爱
如果这就是爱”'注1'
没有花饰的琴声,用指腹直接弹奏,低沉而温润,锦瑟没有丝毫杂质的纯净的歌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或许,也敲进了他自己的心里。什么是爱,如果……这就是爱,那么,为爱勇敢一次,为爱不再等待。
“谢谢,可是……云泥之别呵……”锦瑟下了台,在我耳边轻轻道谢,有不一样的情绪,却仍然有些踟蹰。
我看向他离去的背影,锦瑟,你能打开紧闭的心就会开始去接受不可能的前路,这已足够,而后,就看白少卿是否真会让你有勇气冲破最后的界限了。
“落琴……”拓跋连鹰出现在我的面前,有些犹豫不决,随即又定了定,问道”为什么你傍晚时没来?”
傍晚?没来?这又是怎么回事,面对拓跋连鹰不知从何说起的事,我有些糊涂。提笔写到”不知王爷何出此言?”
“昨日,拜帖。”拓跋连鹰说道,眼睛直视着我。
昨日的拜帖……拜帖……对了,昨日的拜帖,原来,竟是拓跋连鹰送来的,他送帖子来又是何意,拓跋连鹰接连几次的见面都让我摸不清他的想法。想了想写到”昨日落琴偶感不适,便早些就寝了,不知王爷送来了拜帖。”
“你…?那现在还好吗?”拓跋连鹰着急问道。
“已好”为什么他会着急,奇怪的人,我暗忖。
“那就好……”拓跋连鹰吞吞吐吐了半天,又继续说道“那……明日落琴姑娘又空吗?”眼神有些期待。
看着他与平常冷漠的模样大相径庭,有些疑惑不解,听见他的问题,点了点头。
“那明日我想约落琴姑娘一同游湖,不知可否?”拓跋连鹰语气中有些迟疑,却仍然迅速地说了出来。
我还在思考为什么他这么……这么……与我第一次还有后来所听到的传言那般不同,便没听清他的邀约,无意识地再点了点头。
“那好,明日我来接落琴姑娘。”拓跋连鹰有些高兴,‘难得’的露出了笑容,随即告辞离去。我这才恍然刚才的事情,可也叫不回那匆忙离去的背影,这到底是哪出戏啊?我不禁苦笑。
“小姐,那个拓跋的什么王爷……是不是喜欢你啊……”玉儿对这番情景也有些糊涂,每次拓跋连鹰都是这样没说上几句便离去,说的话又莫名其妙让人捉摸不清。
喜欢?我?我笑笑,传闻中这位王爷将军向来冷酷,不好酒色,又因长年戴着冰冷的面具,更是让人望而生畏,喜欢我,那是从何说起,一见钟情?二见倾心?还是又是一场虚浮的游戏?罢了罢了……明日见了他再问清楚吧……没有什么会永远隐藏,拓跋连鹰,究竟你在想什么,我似乎有些好奇。
注1:张学友《如果爱》
断肠
安城望月湖,在多情的秋日浸透着枯黄落叶的愁苦,映水夕照下的倩影随着水波层层断裂,一片一片错落交织,无法拼凑。这样的景,淡而悠远,如同一首源远流长的诗歌,韵味在千古的反复中越见深沉纯美,水波潋滟,山色空蒙,游人匆匆,即便是无心的人,也会心醉神驰。比之上次的醉酒游湖,今日别有一番心境。
“落琴姑娘……”拓跋连鹰忽来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
我微笑着遥遥头,写到”王爷有何事,但说无妨。”不是自己疑心,与他并无多的交情,再则,两人的身份也有些微妙,见他也无揭穿之意,问清好解自己的疑惑。
“事?”拓跋连鹰皱眉。他不是一个特别俊美的人,可是简单清朗的五官衬着他不同于纨绔子弟的沉稳的军人气质,成了一种非同寻常的魅力,仿若天地间翱翔的飞鹰,天生的将领之才。
我轻点下颔。
“你真想知道?”拓跋连鹰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抬起头。
我颔首。从不喜欢虚掩的感觉,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
“若是说……我仅是仰慕姑娘,姑娘信吗?”拓跋连鹰的耳根有些泛红,但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一怔,这理由猜过却只觉得不可能,而在自己这般追问下,对方又说得如此直接,还真不知如何应对。有些尴尬,我低着头,思索着怎样接下去。
“无论落琴姑娘信与不信,连鹰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不奢求姑娘能给我什么答案,仅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了……”拓跋连鹰见我低头沉默,有些自嘲、窘迫。
见他窘迫的神情,我在沙盘上写到”信,只是落琴无心感情之事,仅能以王爷为知己。”经历了,看过了,不觉有些累了,有时在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再爱,有时候也疑虑自己还有没有心,本打算平平安安地一个人一辈子,不想自己还是逃脱不了俗世的繁华纷乱。
“知己……知己,连鹰能做落琴姑娘的知己已算兴事。”拓跋连鹰爽朗笑道,也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我浅笑,这人的体贴和磊落让人欣赏,他‘表白’的窘样也很可爱,这么个冷漠的人说出那样的话,也是个单纯之人,不用心机,直截了当的方式还真让人质疑这样的人是生于复杂皇室的王爷,屡战屡胜的将军。想到这里,有些忍不住好笑,面对拓跋连鹰也多了几分随意。
冥冥中很多的事都有着定数,强迫来的得不到,是自己的躲不了。不去拧着劲地去规定自己的将来自己的生活,舒适随意,兴之所近,力之所为,如是而已。
七日后,白府传来恶讯,白少卿病入膏肓,药石无医。白府上下焦了头,寻访天下名医,至今仍是无果。锦瑟在一旁听了白少卿贴身侍从的传话,顿时脚下一空,愣然地坐在椅子上,片刻后,急急地冲了出去。我见此状,也急忙追赶上去。
一直到了白府的大门,锦瑟推开开门的小侍,径直向白少卿的居处跑去,我跟在后面,扶起了跌倒在地的侍从,也跟着追了进去。走到白少卿卧室的门前,见锦瑟站立在门外,咬着唇,犹豫了片刻,轻声走了进去。
“谁……咳咳……锦瑟!你怎么来了……”白少卿靠在床上,脸色乌青,嘴唇无一丝血色,平日里活泼生动的大眼黯淡无光。
“少卿……”锦瑟小心翼翼地唤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呵呵,没什么事,只是小病而已。”白少卿看着锦瑟,心里有些甜味,扯着苍白的面容笑道,却不知看的人心里更是难过。
“少卿……我都听说了……”锦瑟眼中有着痛心,却不知如何救得了心爱的人。
“没事呵,锦瑟……别难过,大不了下辈子我投胎作女人再嫁你。”白少卿笑了笑,安慰道。
“你……”锦瑟见他毫不在意地打趣,欲言又止。
“锦瑟,我有些累,想睡会儿,你陪着我……好吗?”白少卿的眼睛虚弱地睁着,问道。
锦瑟点点头,坐在床舷上,没有挣开白少卿的手,静静地守着。待白少卿睡着后,锦瑟抽开紧握的手,低声说道”呵……我是不是晚了,此刻才觉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下辈子……”
今世都已错过,来生还会拥有吗?锦瑟仰起头,不让泪水落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呵……
我看着这样的一幕,默默转身。世界上真会有来世的说法?没有人真实地得到答案,即使真有,那还会是自己?还会遇见那人?所有的都是不确定,那又为何放弃今生。
三更时分,锦瑟一人坐在烛光处,微弱的光亮照在他柔和的脸上,憔悴不堪,心底的悲痛扩张开来,烛影摇红,泪滴在桌上声声敲响,思想经已渐渐冻僵,只感心痛切肤断肠。
我轻轻走下,写到“中毒”
“你知道!!”锦瑟抓过我的手,眼中有着急迫。
“断肠,无救”我写到。
“无救……无救……是呵,连大夫都说了,我又如何还在期盼奇迹的出现。”锦瑟目光恍惚。
“但有一解”我写到。
“真的!”锦瑟眼中闪过惊喜。
我点点头,拿出一颗解药,写到“此乃家传之物,能解百毒,但仅此一颗,慎用。”白少卿,接下去就不是我能帮你的了。我只是尽力去创造一个机遇,而成败与否,不是为我旁观者所能控制。
“谢谢”锦瑟并没有质疑,此时,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那即将消逝的人身上,只要有一线希望,便绝对不会放过。
锦瑟又来到了白府,白少卿看见他带着喜悦的神情微怔,虚弱地问道“锦瑟,为何如此开心。”
“少卿,我找到救你的解药了。”锦瑟将解药拿出。
白少卿立知我的用意,原来,我给的是两人同样的选择机会。白少卿将药打落,有些悲痛,道”好了又如何,也还是行尸走肉一具罢了。”
“少卿!”锦瑟有些怒意,忙拾起药丸,道“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玩笑,这是玩笑吗?三年前你在我父亲面前,以血盟誓,决不会与我一起,那是玩笑吗?我走了三年,你仅一两封几字回信,那是玩笑吗?玩笑,你明明与我一般的感情,你却否认,那是玩笑吗?我的感情是玩笑,还是你的感情是玩笑!!”白少卿带着哭音。
“锦瑟,我从不会在乎你的性别,你的身份,对我而言,我白少卿爱的只是锦瑟,从来都是锦瑟,只是锦瑟这个人!!整整三年,我以为你会因我的离开,我的成熟,而开始面对自己,面对真实,可是!三年……你却仍是拒绝,就算是我白少卿懦弱吧,没有爱情就活不成……死可怕吗?那三年里,我无数的期盼,无数的设想,回来后,又是一场空,心死了,身死又有何惧。”白少卿眼神慢慢黯淡下来,将所有积聚的怨和爱一故的抛出。发泄了心中的所有,白少卿紧握着拳,将头撇向一边。
“只是锦瑟,从来就只是锦瑟呵……”锦瑟喃喃自语,白少卿满腔的感情像空气般浸透全身,压得心里喘不过来。像是看懂了什么,像是明白了什么……
锦瑟忽而笑了起来,将药丸擦拭了几下,递了过去,深望着白少卿道“如果这就是爱,后来的生命里无论是快乐还是悲哀,而我,这一次,会留下来。”
……
情的毒,几经缠绵,爱了痛了,付出后才知感情的酸苦,中了情的毒,早已注定无法逃脱,或喜或悲,只要两人一起,即使是万劫不复,脚步也不再停住。
我坐在窗前,看着飘摇而下的落叶,微微笑着,一切,一切,但愿,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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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转眼间,在安城的第一个冬季来临,一夜梦醒,屋外已是银装素裹。大雪纷飞,将尘世间所有的颜色覆盖,只留下空茫茫的白,干净而纯洁。这般晶莹的美丽却是刺骨的寒冽,我紧紧地裹着被子,不愿起身。
“小姐,刚刚贤王爷又送了礼物,你快起身看看。”玉儿走了进来,吩咐人将一个箱子抬了进来。
我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让玉儿伺候着起了身,梳洗后用过早膳,才走到箱子旁。几个月来,拓跋连鹰时常来百花楼,每隔几日也会送上些稀奇的玩意儿,外面也都开始传闻银面将军与百花楼女老板落琴的风流韵事,却不知,就算拓跋连鹰在我这里,也仅是喝茶品酒赏舞而已,他是个沉默寡言寡言的人,也有点……害羞……想到这儿,我不禁莞尔。
打开箱子,火焰的暖色顿时渲染,竟是一件火狐狐裘,细腻的毛色,每分每毫都闪烁着金红色的光泽,散发着丝丝暖意,火狐本已难求,这件数十只火狐毛皮织成的狐裘怕更是价值千金。
“哎呀,好漂亮的狐裘!”玉儿惊讶的叫道。
我将狐裘拿了出来,披上,瞬时暖和了许多,红色的毛衬着雪色的世界,更添了几分生气。
“小姐,看来王爷还真是有心呢,就不知能不能打动美人的芳心。”玉儿将热好的暖炉放进我怀里,打趣道。
这丫头,在这百花楼半年了,什么不学,偏偏跟着楚楚那俏皮小妮子学会了耍嘴皮,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呵。我也不理会,看着她仅是遥遥头笑着。奢华,享受,不否认自己也是个虚荣的女人,可是,面对感情不只是表面的就足够了。
“小琴,走,我们今儿出门去!”白少卿拉着锦瑟匆匆地跑了过来。这人至从和锦瑟有情人终成眷属后,便没事就往百花楼跑,就连楚楚也笑说他是这儿的三老板。
锦瑟在他身后被白少卿拽着,带着宠溺的微笑,见我疑问的表情,道“今日是安城的‘煮酒宴’,很是热闹,我们也去瞧瞧。”
煮酒宴?这我倒也听说过,煮酒论剑,以武会友,据说,会摆上擂台进行武艺比试,并进行前十的排名,历年来不少江湖新秀也都借此来闯出个名堂。我点点头,简单地收拾了几下,披上狐裘,戴上面纱,带上玉儿和楚楚上了马车。
“小琴姐姐,你看多热闹啊!”楚楚下了马车,见望月湖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瞧你高兴的,我看啊,趁此机会叫锦瑟少爷给你相个如意郎君才是�